53.章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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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靈”——因為生前功績而集合的概念性的存在, 通常具有保護人類的力量, 會視情況回應召喚,而通過召喚現世的英靈即為、從者(servant)。
“當然,也會有個別意外狀況, 你就是, 明明還沒死就通過契約成為了偽從者, 可以提前體驗當英靈的感覺,感到榮幸吧!”藤丸立香眼含笑意,拍了拍懵逼妖狐的肩膀。
運氣不錯,這家夥屬性相當優秀,尤其是高達a級的幸運值,怪不得能縱橫妖魔兩界成為極惡盜賊。
一點也不榮幸並且有點生氣的藏馬冷笑一聲直接揮爪子打算掐死這個掌握令咒的人類,然後被一柄短刀擋住了攻勢。
藤丸立香單手持刀直麵妖怪的利爪,他看出這是位桀驁不馴的妖怪, 直接使用了一枚令咒,“以令咒之命, 妖狐藏馬, 在令咒用盡之前服從於我, 不可欺騙、背叛、傷害。”
令咒淡去一劃, 藏馬試圖再次攻擊自己的master, 卻發現怎麽也揮不下爪, 藤丸立香無奈的搖搖頭, 用商量的語氣道:“不要這麽抵觸啊, 我承諾不會強迫你幹什麽要命的事, 隻是希望你能配合點帶我去找到桔梗和四魂之玉而已。”畢竟是個大妖怪,驕傲也是理所當然,他不是那種沒良心的禦主,等離開這個世界契約估計就會自動解除了,頂多麻煩對方這幾天。
應該可以好聚好散的。
藏馬沉默考慮了一會兒才冷冷開口:“最好如此。”如果這個人類騙了自己,他總歸是能找到手段解決這個麻煩的契約的。
藤丸立香正要點頭答應,卻聽到一聲轟然巨響,大樹倒塌,他匆匆忙忙躲避,一陣塵土飛揚斯卡哈和那個叫黃泉的妖怪站在林間空地,兩位這是一路打出來了。
斯卡哈手中的貫穿死翔之搶變成了兩根,雙眸熠熠生輝,看著黃泉的目光滿是欣賞和發自心底的喜悅,藤丸立香很熟悉,迦勒底那些狂戰士打架的時候經常會有這樣的眼神。
“master,如果沒事的話就走遠一點吧,或許他能殺死我!”斯卡哈抽空對自己的禦主說了一句,聽清她所言的禦主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藏馬的仇家實力居然如此了得,明明他自己被斯卡哈打的一點脾氣沒有的……
“你那是什麽眼神?!”藏馬咬牙切齒,這個垃圾禦主是把自己當成弱者了吧,他被斯卡哈打的那麽慘全是因為受傷加毫無防備的原因,就算現在黃泉是魔界三大強者之一他也完全不慫的好嗎!
藤丸立香笑了笑,揚聲回應了斯卡哈,“好的,那我就帶著藏馬先走了,祝你得償所願!”
藏馬:“……”
有病吧這些家夥。
雖然後昔日好友兼搭檔黃泉的強烈挽留,藏馬卻絲毫不為所動,有因為他和斯卡哈打架的陣勢有點大,藤丸立香就果斷帶著新簽約的從者開溜了。
路上他忍不住有些好奇,詢問藏馬道:“那個黃泉好像很恨你,你欠他一雙眼睛以外還欠了什麽?”他難掩八卦之情,以為可以聽到一段宿命恩怨之類的發展,結果極惡盜賊的反應卻十分冷淡。
“欠他錢,很多。”
要知道,雖然現在對方已經不幹這一行了,但是身為盜賊時被卷走巨款這種事情,就算換成自己恐怕也要氣個幾百年呢。
常年掙紮在貧困線上的藤丸立香想一想,要是被達芬奇拖欠個一兩年工資怕是也會發展成深仇大恨,而且看狐妖這幅樣子八成是不打算還的。
“快走吧,我現在就帶你去深淵,你把桔梗撈出來就解開契約。”如果撈不出來死在裏頭就更好了。
藤丸立香於魔界的昏暗天幕下回望一眼斯卡哈的方向,毅然跟上了狐妖的步伐。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能召喚出這位女王於他而言已經是稱得上奇跡了,他不能成為對方奔赴死亡的絆腳石。
身為禦主隻能祈禱她能早日達成目標。
……
走出森林之後是空曠的平原,雖然地平線模糊不清,但地勢總是明顯的,妖狐藏馬嫌棄禦主跑的太慢,幹脆提著他趕路。
他還不知道藤丸立香有多記仇。
被快速移動造成的冷風吹得臉都僵了,藤丸立香感覺到藏馬的移動速度有所下降,緊接著他就被放在了地上,“怎麽不繼續了?”強顏歡笑的禦主詢問,藏馬甩了甩手腕,“你太重了,手酸。”
這個人類八成是故意的,就是拎著頭豬跑二百裏都比拎他輕鬆。
從藏馬的動作和眼神裏讀到了顯而易見的嫌棄,藤丸立香又在內心的小本本裏記了一筆,麵上還是笑著的,“那還真是辛苦你了,還有多長距離?”
藏馬隨手一指遠方,“這塊平原的盡頭就是,有個大坑,跳下去就是深淵,裏麵什麽都有。”
藤丸立香點點頭,手扣在腰間的刀上,“那繼續走吧。”同時與幾個付喪神交流起來。
“你們還好嗎?”他在心裏詢問,三日月宗近和藥研藤四郎都很貼心的表示自己無礙,唯獨宗三左文字可憐巴巴的抱怨,“一點都不好,這裏的空氣在腐蝕我的身體,我提不起勁。”
這麽安分不是更好嗎!
藤丸立香沒良心的想,隨口安撫:“再忍耐幾天,等找回桔梗和四魂之玉我們就離開魔界。”
幾位付喪神這麽蟄伏也是沒有辦法,魔界的空氣混濁,且具備一定的腐蝕能力,他們如果用靈體現身的話負擔很大,待在本體會舒服很多。
領路的妖狐回頭看一眼垂眸輕撫佩刀的禦主,惦記著那幾位付喪神……產生靈的武器,似乎也挺收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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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時間,藤丸立香成功抵達了魔界深淵。
誠如他所說,魔界深淵就是個巨大的坑,一眼望不到頭,裏頭黑乎乎一片完全看不清情況。
“下麵是什麽?”藤丸立香站在坑邊上有些好奇,藏馬凝視著深淵,“不知道,大概什麽都有,也可能什麽都沒有,反正桔梗八成是在下麵的……”就是不知生死,不、這麽久,她一個普通的人類肯定已經死透了,連靈魂都被深淵吞噬也說不定。
“桔梗啊……”藤丸立香若有所思,思忖了一會兒退後一步,藏馬意識到不妙,匆忙回頭卻還是挨了一腳,“等等!”
“有什麽好怕的,一起下去找人吧!”良心禦主大笑著跳下去,抓住藏馬掌心放出的藤蔓,對方就沒辦法借此爬上去了!
這種口是心非的家夥,明明自己想下去看看,就順便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吧。
“混蛋!我不想陪你送死!”藏馬在墜落途中怒吼道,卻被藤丸立香拽住了袖子,“你不如考慮一下怎麽落地?”他可不會飛。
藏馬:!!!
這個人是真的腦子有問題吧!
深淵漫無邊際的黑暗中,藤丸立香激活了帶著的照明工具,一點柔光包裹住他和繃著臉的妖狐,卻無法映照出周圍的空間。
隻有淹沒光芒的黑暗,一層一層的互相包裹傳遞。
“大將,請小心,這裏的感覺更糟糕了!”藥研藤四郎提醒了一聲,藤丸立香隱有所感,應了一聲,“你們不要出來,這裏大概會對你們造成很大的傷害。”
滿是怨念和邪氣,的確很糟糕啊。
三日月宗近有些不放心,語氣嚴肅,“必要的時候不用顧忌我們,保護主公是刀劍的使命。”
藤丸立香頓了一下,無奈的輕扣三日月宗近的刀鞘,“我明白的。”
“不要再和你的刀子聊天了!!!”藏馬忍無可忍的吼出聲,“這裏好像沒有底!”
他外麵可是還有數不清的寶藏等著花,怎麽可以被這個混蛋禦主連累困在這裏!
藤丸立香略帶歉意的點點頭,“抱歉,忘記處境了。”
藏馬深呼吸一口渾濁的口氣,被嗆得咳嗽起來,藤丸立香卻看見手上的聯絡器亮了起來,並不是通訊請求,這是探測道強烈能量源的光芒!
桔梗和四魂之玉一定就在附近。
藤丸立香趕緊握住藏馬的手控製著自己在掉落的過程中懸停,妖怪愣了愣,有點不理解,“你怎麽做到的?”
“嗬嗬,當然是魔術。”藤丸立香語氣輕鬆,正要點開聯絡器查探能量源,卻感覺腳下的無邊黑暗裏傳來強烈的吸引力,他一時沒有防備失去平衡,連人帶狐都跌落了下去。
照明裝置滑落,黑暗中的微光瞬間熄滅,藤丸立香整個人都旋轉起來,如同被卷入台風一樣不受控製,“撕啦”一聲,妖狐的衣裳碎裂,他手下一鬆,低頭看了看,剩下一塊破布。
大狐狸丟了。
拉扯的感覺渾身的各個部位傳來,藤丸立香艱難的蜷縮成一團,被風刮的睜不開眼,隻能聽天由命了。
這是……時空亂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