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愛我你怕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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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衡知道秦穆是來看他笑話的,垂下眼, 蒼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嗯, 是我自己不當心。”

    “以後走夜路的時候還是要注意安全。”秦穆微笑著道。

    空氣中有片刻的死寂。

    祁衡微側過臉,對著站在一旁的馮佳佳道:“佳佳, 我有點餓了。”

    現在已經過了飯點。

    悄悄收回了落在秦穆身上的迷戀的目光, 馮佳佳勾起嘴角露出甜甜的笑:“你先等等,我馬上給你去買, 就買昨天你吃過的那家?”

    祁衡微微頷首:“嗯。”等到馮佳佳要走出門口了,他又再次開口:“佳佳, 麻煩你了。”

    “跟我那麽客氣幹嘛。”

    馮佳佳回過頭粲然一笑,隨即拉開門走了出去。

    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底, 秦穆心想,祁衡還挺有手段的, 都說馮佳佳性格驕縱不好伺候, 在祁衡麵前絲毫看不出什麽大小姐脾氣。

    想到這裏,秦穆嘴角扯出一個笑, 言語譏諷地道:“你們感情不錯嘛。”

    馮佳佳不在, 祁衡也不需要繼續偽裝下去, 褪去了溫和麵具的他表情冷漠, 看向謝戈的目光如利箭一般直射人心,他頓了頓,重新將目光投向秦穆, 語氣忽然放的很輕:“秦穆, 你當真這麽恨我?”

    恨他?

    秦穆還真不恨。

    恨一個人很累的, 再說他跟祁衡的那一段感情是發生在他失憶的時期,現在他醒了,回顧往事就像是經曆了一場夢,試問誰會對夢裏發生的一切耿耿於懷呢?

    從秦穆的眼神裏找到了答案,祁衡心頭悵惘,聲音低的近乎自言自語:“其實我還真希望你能恨我。”他一直認為愛跟恨是相對的,沒有愛哪來的恨。

    短短兩個月的時間,他跟秦穆居然走到了現在這一步,而造成他跟秦穆分手的始作俑者現在就站在這裏,可他卻什麽都做不了。

    光是想想就覺得不甘心呢。

    如果謝戈能消失就好了。

    當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刹那,耳邊響起了秦穆冷漠而寡淡的嗓音:“本來我過來是想看看你現在到底有多麽狼狽跟虛弱,好讓自己開心一下。”

    幹裂的嘴唇開開合合,祁衡嘴角露出一個慘淡的笑,輕聲問道:“那……你現在開心麽?”“

    秦穆搖了搖頭,“我現在忽然覺得這樣做特別無聊。”

    “……無聊麽?”

    “嗯。”秦穆掃了祁衡一眼,躺在病床上的他麵色蒼白精神極差,早沒有了當初溫潤如玉的樣子,“你我現在都有了新歡,以後還是當陌生人互不打擾為好。”

    說著,秦穆臉上露出一個大度的微笑:“祝你前程似錦,婚姻美滿。”

    祁衡深深地看著他,“這是你的真心話麽?”

    “當然。”秦穆微笑,“往後我們不必要見麵了,我也要開始我的新生活了。”說到新生活時,秦穆故意扭頭看了看從踏進病房沒有說過一句話的謝戈,這個舉動裏表明的意思不言而喻。

    心已經痛的麻木了,祁衡知道自己輸的徹底,從一開始他就落入了邵擎宇,不,是謝戈設下的圈套,想必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在謝戈的意料之中,哪怕謝戈現在已經得到了秦穆,謝戈也不會輕易放過自己。而他原本的計劃是得到馮敬強的信任,然後順利進入馮氏集團內部,想辦法找出集團內部的漏洞從而獲取私利,如果這種方案行不通,必要的時候他可以用非常手段逼迫馮敬強放權。

    可是有謝戈在,他勢必會成為自己通往成功道路上的阻礙。

    從小到大,他們就互相看不慣對方,要不是因為有秦穆在,他們也不會維持著虛假的友情,即使現在被謝戈逼到這個地步,他也不會後悔當初使得那些手段,秦穆是他的,是謝戈非要介入他跟秦穆之間的,他那樣做隻是不想讓秦穆把注意力分散到別人身上。

    秦穆的眼睛裏應該隻看到他一個人才對。

    “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

    聽到秦穆要走,祁衡深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心髒傳來的一抽一抽的鈍痛,他再痛苦也不會在情敵麵前流露分毫,因而他麵上掛著完美無缺的微笑,跟秦穆道:“也祝你幸福。”這句話不是出自他的真心,他一直認為秦穆的幸福隻有他才能給。

    “謝謝。”

    秦穆微點了點下巴,轉身往外走的時候,祁衡在他身後開口:“邵總,我有話想要單獨跟你說。”

    聽到這話,秦穆下意識地回頭望了謝戈一眼,謝戈同樣在看他,對著他點頭道:“你在醫院大廳休息區等我,我馬上就出來。”

    “嗯。”

    秦穆看了兩人一眼,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他一邊閑庭散步地走著,一邊在腦海裏召喚係統:“現在祁衡的痛苦值多少?”

    【80%。】

    “什麽?”他剛才白忙活了?

    【你沒聽錯,祁衡的痛苦值仍然是80%。】

    居然一點都沒漲,秦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難怪前期祁衡的初始痛苦值這麽高,原來是在後麵等著他呢。

    看來現在單純用感情來刺激他已經沒多大作用了,祁衡那種為了權勢能夠舍棄他的人,應該隻有令其一無所有且永世不得翻身的時候,才能把剩下的痛苦值刷滿吧。

    想到這裏,秦穆停下腳步,神情若有所思。

    病房裏,等男人一走,祁衡馬上換了副麵孔,目光冰冷泛著幽涼的色澤,蒼白的嘴角擠出一絲笑,表情像極了在傳說中晝伏夜出的吸血鬼:“你現在是不是很得意,這麽多年終於美夢成真了?”

    謝戈點頭:“是啊。”

    秦穆還真是他年少時的一個夢,而現在,他已經把這個夢變為了現實。

    黑白分明的瞳仁裏陡然射出陰戾之色,祁衡直直地刺向謝戈,清雋的眉眼間浮起怪異的笑意:“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謝戈哼笑了聲,語氣玩味:“那我拭目以待。”

    等到謝戈離開了病房,祁衡緩緩闔上眼,“嗬,拭目以待?”他不是心慈手軟的人,當初他能將謝戈趕出安平村,現在他同樣能夠讓謝戈永久消失在秦穆的生命裏。

    隻要謝戈消失了,他的人生就會重新進入正軌,而秦穆也會回到他的身邊。

    ……

    也許是白天在醫院給了祁衡下馬威,謝戈晚上特別興奮,秦穆剛洗完澡出來,還沒挨著床,謝戈就一把將他拉到的床上,並強勢壓倒。

    秦穆不想那麽快就用完最後一次機會,在謝戈要脫他內k的時候抓住了他的手,“上次做多了,腰還酸著呢。”

    謝戈湊上去親秦穆的臉,輕若羽毛的吻從男人的額頭一路滑到唇上,小雞啄米似得不斷親了又親,“這都過了好幾天了,你什麽時候這麽不禁.操了。”

    被他親的癢癢的,心底的邪火很快竄了出來,秦穆抓著謝戈的手一路那啥,最終落到不可描述的某處,啞著嗓子道:“我腰真酸。”狗屁,“你幫我弄出來吧。”

    “那我怎麽辦?”謝戈看了看自己不可描述的某處。

    秦穆:“隻要你不進來隨便你怎麽弄。”

    結果這句話甩出沒多久,秦穆就後悔了,他是個地地道道的享樂主義者,用五指姑娘幫忙還成,可要他用一個方塊幫他那個啥,秦穆還是覺得有點別扭,一個方塊肯定會酸的。

    謝戈看出他的不情願,擦了擦嘴,“那我以後也不幫你了。”哼,這個隻顧自己爽的男人!

    秦穆一聽這話就糾結了。

    他隻剩下一次那啥的機會了,平時欲.望來了還要靠謝戈的一個方塊跟五指姑娘,他蹙眉考慮了一會兒,不情不願地道:“那就這次,下不為例。”

    “行!”

    話音未落,謝戈以餓虎撲狼之勢撲了上來,對秦穆進行了一番不可描述的舉動,然後兩人同時到達了巔峰。

    沉浸在強烈的感官世界裏好一會兒,秦穆才慢慢清醒過來,他沒什麽力氣推了推謝戈的肩膀,“你能在兩個月的時間內讓祁衡重新一無所有麽?”

    “……”

    雖然他本來就要對付祁衡,但從秦穆嘴裏說出來,謝戈心裏總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白天這個男人在醫院裏說的那麽瀟灑,他還暗喜了一把,以為秦穆徹底把祁衡當成陌生人看待了,現在聽他重新提起祁衡,分明就是還放不下祁衡。他不喜歡秦穆對祁衡投注任何感情,不管是愛還是恨。

    秦穆又推了推他的肩膀,“怎麽不說話?該不會你拿他沒辦法了吧。”

    “怎麽可能。”

    謝戈睨了故意用激將法激他的某人一眼,“倒是你,是不是對祁衡因愛生恨了?”

    “沒有的事。”對付別扭的情人,秦穆一般用哄的,他湊過去親了親情人的小嘴,摸了摸情人的小手,道:“我是擔心祁衡到時候得了勢會反過來對付你,我們還是先下手為強比較好。

    “真的是這樣麽?”謝戈挑了挑眉。

    秦穆點頭:“當然是真的了。”他主動將下巴抵在了謝戈的肩膀,一本正經地道:“你現在的顏值雖然不如祁衡,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我現在是為我們的以後考慮。”

    謝戈隻糾結前麵一句話,語氣幽幽地問:“……我的顏值不如祁衡?”他現在雖然改頭換麵了,但他自認為審美正常,走出去的回頭率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十還是有的。

    提起這個,秦穆不禁長長歎息了一聲,緩緩道,聲音居然比謝戈還要幽怨:“你的臉真的不是我的菜啊!”要不是他身邊沒有什麽合適的人選,而謝戈不可描述的某處還算可觀,他未必會將就。

    謝戈:“……”

    秦穆:“怎麽又不說話了?”

    “知道我現在想說什麽嗎?”

    “什麽?”

    “你就是欠.操!”每次吃的津津有味的是他,到頭來口嫌體正直的人也是他!!!

    ***

    由於秦穆在床上鬆懈的時候一不小心說了真話,謝戈接下來一連好幾天都沒有理他。

    這個心胸狹窄的男人!!!

    習慣了沒事跟謝戈鬥嘴,現在突然安靜了,秦穆還有點不習慣。謝戈重新變得忙碌起來,每次秦穆都睡著了他才回家,兩人每次交流都說不上幾句話,不過雖然謝戈不跟他透露什麽,秦穆還是從各類財經報紙上知道了祁氏集團的一些小道消息,報紙上報導的內容不可盡信,但也不會是捕風捉影,秦穆知道,謝戈開始著手對付祁衡了。

    這一天,許久沒有出現邵誌成又來到了別墅。

    秦穆本來在逗狗,謝戈昨天一聲不吭給他抱回來了隻黑色的拉布拉多,他覺得小狗挺可愛的,就陪它玩了一會兒,餘光裏瞥見一道黑影,他維持著下蹲的姿勢,仰起頭看向一身黑的邵誌成,隨口問:“幹嘛穿什麽這樣?”

    邵誌成陰沉沉地盯著他:“今天是我兒子的忌日。”

    秦穆聽了一愣,直起身,“你哪個兒子?”

    邵誌成沒回答,越過他往花園的方向走去,秦穆心下好奇,叫住了跟在邵誌成身後的方管家:“他怎麽了?”

    方管家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三少爺的骨灰盒就葬在了花園裏的老槐樹下。”

    雖說這別墅是很大,那也不用葬在這裏吧,找個墓地多好。秦穆遠遠望了邵誌成一眼,隻見他拄著根拐杖,步履蹣跚往前走,背影在夕陽的襯托下透著孤寂。

    晚上睡覺的時候,秦穆沒忍住,終是先開了口:“我聽說你死了個弟弟?”算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謝戈這小子小肚雞腸,他就大方點主動求和好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