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朕讓威遠侯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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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遠侯府。
蔣淩最近的傷養得差不多了,便時常在院子裏頭曬曬太陽,鬆鬆筋骨。
陳鋒這段時日一直待在訓練營,兩人基本上都沒碰過麵,蔣淩一個人別提多難熬了,就讓管家給他拿了一些話本過來看,說到底,他還是舍不得離開威遠侯府。
正百無聊賴地瞅著話本,管家就靜悄悄過來了,說是沈家小姐沈瑜來訪。
蔣淩頓時起身就要去屋內躺屍裝睡,院子門口就傳來一聲嬌喝:“蔣淩你站住!”
管家將院子留給他們,自己默默退下了。
蔣淩繼續往屋子裏走去,讓站住就站住,當他是什麽啊?結果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扯住了衣領。
“讓你站住你沒聽見?”沈瑜手中的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很響很嚇人。
蔣淩轉過身,離她遠了些,“沈小姐,幸會啊。”
他是第一次見到沈瑜,發現她雖然脾氣有些火爆,不過相貌還算標致,至少符合他的審美。
“什麽幸會?我就是特地來找你的。”沈瑜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客觀評價道,“長得還不錯,不過太弱了,本小姐是不會跟你定親的。”
蔣淩頓時來了勁兒,“正合我意,隻要你能說服你爹你娘我爹我娘,我沒有任何意見!”
沈瑜雖知道這是最好不過的,可一看蔣淩居然如此嫌棄她,不禁心生不悅,“本小姐嫁給你是你的福氣,你居然還不願意?”
蔣淩立即回道:“難不成你真要嫁給我?”
沈瑜鞭子一甩,“你想得美!”說著坐在院中椅子上。
蔣淩在她對麵坐下,“沈小姐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事兒?”
沈瑜明豔的眉目在陽光下越發好看,她瞪了蔣淩一眼,“要不然呢?”其實她隻是順便來看看蔣淩到底是何模樣。
麵容俊秀,膚色白皙,看起來較為清瘦,但還不算白斬雞,氣質也還行,勉勉強強能入她的眼。
蔣淩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其實吧,你跟我說也沒意義,你不如回去跟沈大人說你不願嫁,不就成了?”
沈瑜鼓起臉頰,憤憤道:“你以為我沒說過?可是爹娘的意思我也沒法違背。”
蔣淩摸了摸下巴,“要不然,你就跟你爹娘說,我還要在訓練營待三年,三年之後可能還不能合格,到時候失去入仕的資格,實在算不得佳婿,你爹說不定就會同意了。”
沈瑜瞪他一眼,“你以為我沒說過?可是我爹跟人打聽了,說你在訓練營裏挺出色的,很快就能出營,而且我也問了丁教頭,她說,你資質還算不錯。”
蔣淩有些尷尬,轉過臉去問她:“你還認識丁教頭啊?”
“那當然!”沈瑜一臉崇拜,“我聽了她的事跡後,特意去拜訪她,她不僅人長得好看,武功也很高,是我們女人中的楷模!”
蔣淩不禁笑了起來,“嗯,她比男人還厲害。”
沈瑜很是自豪,“聽說她可是訓練營裏最厲害的教頭,我本來還想拜她為師,可是她已經收了徒弟了,再加上訓練營的事情,沒有其他精力教我。”她說著說著,臉上又落寞起來。
蔣淩瞧著,覺得沈瑜也沒傳聞中那般刁蠻任性,便安慰她道:“你現在已經很厲害了。對了,你爹是文臣,你又是從哪學的武功?”
提到這個,沈瑜就更加難過了,明媚的眸子也垂了下去,“我從小是跟著秦悠姐學的,可是後來,她就不理我了。”
秦悠?蔣淩在腦海中迅速搜索出這個人,頓時驚訝道:“你是說安王妃秦悠?”
沈瑜歎了口氣,“對啊,秦悠姐可厲害了,她剛成親那會兒還經常找我玩兒,教我武藝,可是後來,她就漸漸疏遠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去安王府求見了好多次,她都沒見我。”
蔣淩在京城混了這麽多年,小道消息什麽的他素來知道得清楚,結果居然不知道沈瑜和安王妃這一層關係,又或者說是因為不過是兩個女人,他沒有加以注意罷了。
“她可能是有苦衷?”蔣淩托著腮幫子,瞅著地上正在搬家的螞蟻,心裏想著陳鋒也不跟自己說話了。
“也許吧。”沈瑜委屈巴巴,“可是連一個解釋都沒有。”
“行了,既然已經這樣,你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路好了,又不是離了她你就活不下去。”蔣淩雖是這麽說著,不過讓他離開陳鋒確實不行。
當然,陳鋒離開他也不行的。
沈瑜輕哼一聲,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看他,“你這人還算不錯,雖然當不成夫妻,但還可以交個朋友。”
蔣淩幹笑一聲,“能成為沈小姐的朋友,是在下的榮幸。天快要下雨了,你還是先回家去吧。”
沈瑜抬頭看天,隻見原本還晴朗的天空已經漸漸被烏雲侵襲,看起來確實是要下雨。
“好吧,那我先回府了,以後再來找你玩兒。”說著拿著鞭子轉身離開,腦後束高的發辮一跳一跳的,頗為靈動俏皮。
蔣淩目送她離開,就收拾了書本,回到屋子,仰躺在榻上。
快到晚膳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陰沉下來,一場醞釀許久的雨,終於淅淅瀝瀝下了起來,屋子裏漸生寒意。
蔣淩拿來毯子蓋上,看向窗外,心裏頭想著蔣淩不會借口下雨又不回府了吧?
心中陡生焦慮,他起身臨窗而立,一直看向院子門口,直到天色暗黑,也沒見到人影。
一個人用完晚膳,又看了會兒書,聽著屋外雨擊廊柱之音,困倦漸生。
裹了被子,迷迷糊糊睡了過去,不知過了多久,他感覺到身邊似乎有人,於是睜開眼睛,就見床邊坐著一人,穿著訓練營的教頭服,軒然挺拔。
蔣淩一骨碌坐起來,“你怎麽回來了?”
陳鋒似乎才回過神來,起身道:“你睡吧。”
“等會兒!”蔣淩叫住他,瞅著他濕漉漉的衣鞋,“你趕緊去洗個熱水澡,別著涼了。”
陳鋒“嗯”了一聲,走到門邊又停了下來,回身問他:“今日沈姑娘來找你了?”
蔣淩點頭,“是啊。”
“哦。”陳鋒應了一聲就開門出去了。
蔣淩聽著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便從床上下來,一打開門,就覺得一股寒風呼呼刮進來,還帶著一點兒雨絲,他連忙回去披了件外衣,悄悄跑去隔壁陳鋒的屋子裏。
陳鋒的屋子一看就不算講究,簡潔得很,不過想來也是,他常年在外征戰,每次回來也待不上多長時間,自然就不用打理了。
反正蔣淩自己也不在意,他覺得有點兒冷,便鑽到陳鋒被窩裏,四仰八叉地閉目養神。
陳鋒泡了個澡,還沒進屋,就察覺到屋內蔣淩的氣息,心中無奈一歎,推門而入。
床上被子鼓了起來,隻留烏黑的頭發散在被子外麵。蔣淩從小嬌生慣養,身上沒有哪處養得不好,就連頭發都比整日風餐露宿的陳鋒漂亮多了。
陳鋒擦了擦頭發,坐到床邊上,問:“怎麽到我這兒來了?”
被子裏的人沒說話。
陳鋒又問了一遍。
還是沒人應話。
陳鋒伸手將被子拽下來,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臉,臉的主人閉著眼睛,已然睡熟了。
他倏然無聲笑了起來,掀開被子一角,進了被窩。床不小,兩個人睡不擠,陳鋒卻伸手將蔣淩攬到懷裏。蔣淩似乎畏寒,陳鋒這個大火爐一進來,他就條件反射地投懷送抱。兩個人可謂是非常一致了。
屋外秋雨寒涼,若是以前,陳鋒一定會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可現在卻很滿足。
翌日天亮,蔣淩在暖和的被窩中醒來,就發現自己窩在陳鋒熱乎乎的懷裏。
他一抬頭,看見陳鋒一雙星目瞅著自己。雖去慣了風月之地,可如今落到自己身上,難免有些難為情。
“你今天不去訓練營?”
“嗯,今天沒我什麽事。”訓練營有三個教頭,兩兩輪換著來。
“那個,昨晚我是有話要跟你說的,可是你洗澡太慢了,我一不小心就睡著了。”蔣淩貪戀陳鋒身上的暖意,沒舍得離開他的懷抱。
“你想說什麽?”
“我想明白了,我聽你的話,早日從訓練營裏出來。”蔣淩認真說道。
陳鋒神情一滯,環著他的手臂鬆了鬆,難道是昨日見了沈瑜之後改變了主意?
蔣淩似是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繼續道:“你說得對,我是應該給自己掙個前程,這樣也能配得上某人。”
陳鋒徹底放開了他,起身穿衣服,背對著蔣淩,“你能想明白就好,等傷養好了就回訓練營,我先出去了。”
“你不是說今天沒事兒麽?”蔣淩坐起身來。
“今日邊關將領回京述職,我去瞧瞧。”說著竟是連早膳也不用了,直接出了府。
蔣淩坐在床上嘿嘿笑了起來,借口也不找好一點的,別人去跟皇上述職,有你什麽事兒啊?
禦書房。
蕭居瑁給董孝全賜了座,笑道:“董將軍一直鎮守邊關,著實辛苦,朕替蕭國百姓謝謝你。”
董孝全是個是個老實忠厚之人,聞言立即道:“此乃微臣本分,陛下言重了。”
蕭居瑁頷首,“邊關現今如何了?”
董孝全恭敬回道:“狄國暫且沒有侵襲的跡象,隻不過,他們似乎在修築防禦工事,積極訓練軍隊。”
“你的意思是,遲早都要打一場是不是?”蕭居瑁平靜問道。
“這……微臣也不好說。”他不想打仗,也不願輕言戰爭。
“朕知道了,”蕭居瑁靠在椅子上,“你難得回京一次,這幾日就安心與家人團聚。若是軍糧軍餉有什麽需要的,就告知兵部。”
董孝全應聲退出了禦書房。
蕭居瑁伸手捏了捏眉心,雖然董孝全沒有明說,但他也知道,狄國遲早都會打過來,可如今內憂未解,對付狄國恐怕還有點吃力。
父皇真的留了好大一個爛攤子啊!
他起身來到禦書房外,望著陰沉的天空,淅淅瀝瀝的雨絲,心頭分外惆悵。偌大的皇宮,竟是這京城裏最清冷孤寂之地。
“陛下,當心寒氣入體。”趙全拿了件披風給他披上。
“定國公去了多長時間了?”
趙全恭敬道:“有兩個時辰了。”
其實蕭居瑁心裏清楚,可他就是想問問。
沉幽的眸子望著宮外的方向,蕭居瑁靜立良久,忽道:“蔡國公臥病在床,朕去國公府探望一番,備攆。”
禦攆抵達蔡國公府門前,蔡國公府上眾人俱出府跪地迎接,隻是蔡國公著實起不來身,沒能前來。
蕭居瑁在蔡老夫人的引領下,來到蔡國公的臥房,裏頭散發著一股子藥味,沉重得很。
“老臣參見陛下,請恕老臣無法起身行禮。”蔡國公躺在床上,雙頰凹陷,眼睛渾濁,說著還重重咳了幾聲。
蕭居瑁坐到床邊,目露惋惜,“蔡國公不必拘禮,朕來就是探望一番,朕小時候曾聽父皇說起過,蔡公為我蕭國立下汗馬功勞,一柄神槍令敵人聞風喪膽,朕當時心生仰慕,隻覺得您就是我們蕭國的守護神。”
蔡老夫人親自上茶,後退出了屋子,恰好聽見這話,不禁垂淚潸然。
床上頹敗的蔡國公亦是流下兩行淚,他對不起蕭國,對不起陛下!
蕭居瑁知他因為失去兩個兒子,心中痛不可遏,一病不起,但蔡立和蔡駿不是死在他蕭居瑁手中,這一點,蔡國公看得清清楚楚,而正因為清楚,他才愈加痛苦。
“朕即位之後,朝中有您,還有其他功名赫赫的重臣,朕心中其實是高興的,朕覺得,即便自己再無能,隻要有你們輔佐,朕心即安。”蕭居瑁當時恍惚坐上龍椅,其實很多事情都不明白,但畢竟朝中有先帝老臣輔佐,他心裏頭的確鬆了一口氣,他才能有更多的時間去學習。
蔡國公哽咽道:“陛下是個明君,老臣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他是看著蕭居瑁成長的,看他由懵懂變得睿智,這段時間以來,陛下做的每一件事他都看在眼裏,他深深明白,他們的新君是實實在在為社稷著想的。所以,即便蔡立被判斬首,他也沒有絲毫怨恨陛下。
“您老要真是這麽認為,事情便不會是如今這般了。”蕭居瑁定定地看著他,“您當初為國征戰沙場之時,可親眼瞧過身邊的將士死於敵人刀下?”
蔡國公泣不成聲,“老臣親眼瞧見過很多,每每想起,都覺得對不起他們。”
蕭居瑁歎了口氣,“看來您真的知道自己幫助的是什麽人。”
蔡國公顫巍巍從床上爬起來,額上青筋暴起,吃力地給蕭居瑁磕了個頭,一動不動。
蕭居瑁就靜靜看著。
良久,蔡國公才仰首看向蕭居瑁,似乎來了些精神,雙目泛光,“陛下,臣愧對您,愧對蕭國百姓。”
“你是因為平王曾救過您的命,所以才幫助他的後人,是麽?”蕭居瑁見他閉了閉眼,便繼續道,“你已還清平王的恩情,可你能還清對蕭國百姓、對邊關將士的愧疚麽?”
蔡國公維持著跪的姿勢,老淚縱橫,他凝望著蕭居瑁,良久方動了動唇,輕聲說了幾個字,接著當著蕭居瑁的麵,緩緩垂首下去,再也不動了。
蕭居瑁目光沉痛,扶著椅子,起身對他行了一禮,向屋子外頭喚道:“趙全。”
趙全立即推門而入,躬身來到蕭居瑁身邊,抬首見蔡國公僵硬地跪在床上,頓時大吃一驚,便聽皇上清冷的聲音傳來:“傳朕旨意,厚葬蔡國公,追封其諡號為忠獻。”
此話一出,屋外的蔡國公府眾人俱垂淚哭泣,可礙於蕭居瑁在此,不敢嚎啕痛哭。
蕭居瑁心中亦覺傷感,低聲道:“回宮。”
禦駕離開蔡國公府,蕭居瑁透過車簾回首看過去,曾門庭若市的蔡國公府如今一派冷寂,蔡國公一死,蔡府便要沒落了,顯赫一時的大族就這樣凋零了。
禦駕剛至宮門,蕭居瑁便聽車外趙全道:“陛下,定國公在宮門前等候。”
“讓他上來。”
禦攆停了下來,鐔時觀攜一股冷風進入,坐到他身邊。
“去了蔡國公府?”
蕭居瑁清淩淩的眸子看向他,沉聲道:“蔡國公去世了,朕親眼看著他閉上眼睛。”
鐔時觀心中一顫,緊緊握住蕭居瑁冰涼的雙手,“對他來說,死也是一種解脫。”
蕭居瑁伸手環住他,靠在他懷裏,閉上雙眸,“朕隻是覺得有些難過。”
鐔時觀輕撫他清瘦的背,緊緊擁住他,“陛下,人終有一死,蔡國公現在去世還能留個清名。”他的陛下還是有些心軟了。
“陛下,靜泉宮到了。”趙全提醒道。
鐔時觀先行下了車,而後扶著蕭居瑁下來,隨他一同進了殿內。已經快到晚膳時候,趙全命人擺了膳,退出了殿外。
蕭居瑁畢竟不是個小孩子了,他迅速調整好情緒,靜靜用膳。
兩人即便一言不發,也毫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默契,鐔時觀見他胃口還算不錯,終於放下了心。
“今日出宮碰見了陳鋒。”
“他如何?”
“在醉香居飲酒。”
“醉、香、居?”蕭居瑁眯了眯眸子,“朕記得他當初也是因為飲酒才被陷害了吧?這次又是因為什麽事?”
“京中都在傳蔣淩和沈家小姐要定親了,而且,蔣淩和沈家小姐似乎還挺談得來。”鐔時觀為了蕭居瑁的心情也不得不八卦起來。
果然,蕭居瑁聞言,眼眸亮了起來,“這麽說,陳鋒是因為這個事兒喝酒了?不過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鐔時觀輕咳一聲,“從威遠侯府下人口中傳出來的。”
蕭居瑁知道他定是在威遠侯府有人,不過也沒點明,想了想,對殿外趙全道:“去召威遠侯進宮,朕要問問他訓練營的事情。”
趙全下去吩咐人去傳召。
蕭居瑁用完晚膳,漱了口,淨了麵,攜鐔時觀來到禦書房,一同批閱奏折。
不多時,陳鋒就進宮來了,好在他事先洗了個澡,換了一身衣服,衝淡了身上酒氣,才沒禦前失儀。
“微臣叩見陛下。”
蕭居瑁笑道:“坐下吧。”
陳鋒在鐔時觀下首坐下,還沒開口,就聽蕭居瑁問:“聽說愛卿今日在醉香居買醉,可有此事?”
陳鋒其實也不是買醉,隻是心中煩悶,去喝點小酒,未料叫陛下知道了,想起之前巫珩一案,頓時心中咯噔一聲,起身跪地道:“微臣不該飲酒,望陛下恕罪。”
“那你要不要戴罪立功?”蕭居瑁起身下了台階,行至他麵前,溫和問道。
陳鋒猛一抬首,“陛下請吩咐。”
“朕要你繼續去醉香居買醉。”
陳鋒:“……”什麽情況?
蕭居瑁交代了他一些事情之後,陳鋒暈乎乎出了宮,陛下的心思真是越發難猜了。
翌日。
蔣淩一早起來,發現原本應該在訓練營的陳鋒,居然穿了一身常服,打算出府。
“你穿成這樣去訓練營?”莫不是昨日喝酒喝傻了吧?
陳鋒頭也沒回道:“今日不去訓練營了。”反正陛下交給他一個重要的任務,說他可以暫時不用去營中。
蔣淩疑惑,“那你去哪?”
“醉香居。”陳鋒說著便拿著劍走了。
蔣淩:“……”不會真的被刺激到了吧?吃醋就明說嘛,幹嘛一直買醉?
不行,他得跟過去看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