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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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肖寒和齊曉兩人,齊刷刷地轉頭看向秦陸焯,一個個眼睛瞪地跟銅鈴一樣大。

    倒是秦陸焯神色淡然地瞅著蔚藍,微抬下巴,淡淡道:“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蔚藍在微愣之後,指了指自己的箱子,淺笑:“已經收拾好了。”

    秦陸焯伸手替她把箱子拿到外麵,幾人又在房間裏四處勘察了一遍,這才離開。等出來之後,齊曉把東西都收好,說道:“這些我明天送到轄區派出所,剛才我進門之前也看過了,這邊都是老小區,監控設備老舊不說,還有不少是壞的。”

    蔚藍這個四合院是她外公生前住的,周圍確實都是年代久遠的小區。

    肖寒吩咐道:“別忘記了,蔚老師這次給我們幫了大忙的。”

    齊曉得令,清脆地噯了一聲。

    蔚藍:“案子還沒破,說不上是幫了大忙。”

    肖寒搖搖頭,這幾天一直擰著的眉頭總算鬆快了些,“基本上線索已經挺清楚的了,現在就是找證據。這人啊,隻要幹了壞事,肯定會留下痕跡的。”

    一轉念,他就笑道:“這話還是老大,你跟我說的。”

    肖寒看向秦陸焯,一臉懷念。

    那些並肩作戰的日子,熱血、尋求正義路上的永不放棄。

    這一聲,蔚藍朝秦陸焯看過去,從她認識秦陸焯開始,這個稱呼倒是不在一個人嘴裏聽到,跟在他身邊的那個沈放也是這麽叫的。

    要說男人,心底都有一股子傲氣,就是誰都不服誰的那種。

    但偏偏又有一種人,隻要他出現,就能讓人服。

    不管是作為心理醫生還是一個女人,她都對他興趣十足。

    秦陸焯輕笑了聲,單手拎起蔚藍的箱子,打開他車子的後備箱,將行李箱放進去。等再次走到越野駕駛座旁邊的時,他伸手將車門打開,淡聲說:“你們也早點兒回去休息吧,這個案子想破,也快了。”

    肖寒點頭,特別認真地說:“這次破案之後,我請大家吃飯,老大,你也要賞麵。”

    秦陸焯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聲音低沉:“一定。”

    隨後四人分別上了自己的車子,齊曉是坐肖寒車子過來的。等開到路口的時候,肖寒搖下車窗,跟秦陸焯揮揮手,往相反的方向開走。

    秦陸焯關上車窗,往家裏開。

    車內沒開燈,隻有路邊昏黃的燈光,不時會照進車廂內。蔚藍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就見他的側臉輪廓,在昏黃燈光和陰影之中,若隱若現。

    終於她開口問:“你不是拒絕我住在你家裏的,怎麽又改主意了?”

    男人修長的手掌握著黑色方向盤,在蔚藍問這句話時,他手掌不著痕跡地微微收緊,就連下顎線都下意識地緊繃。

    隻是他開口時,聲線依舊淡漠,“我什麽時候拒絕你住我家了?”

    蔚藍想起她在臥室問他,對,那時候他隻是沒回答這個問題而已。

    所以那不算拒絕,而是間接的同意。

    於是,她善解人意地點頭,低笑道:“原來你不說話是同意的意思啊,我記住了。”

    秦陸焯摸摸鼻子。

    行,說不過她……

    *

    有了第一晚的經曆,這次蔚藍洗完澡,把自己的衣服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這才回房間上床睡覺。

    至於秦陸焯這邊,他睡的更早,幾乎是剛到家,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再沒出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秦陸焯穿好衣服出來,就聞到客廳裏彌漫著的香味。待他慢慢地走到廚房,就看見一個穿著粉藍色家居服的背影,正在廚房忙碌。

    清晨,陽光從廚房狹窄的窗子照射進來,她身上穿著一件灰色圍裙,不知道從哪個櫃子裏找出來的。

    秦陸焯並不經常在家吃飯,圍裙這玩意,他是沒用過。

    他站在廚房門口,看著正在專心對付鍋裏煎蛋的女人。

    她身材高挑細長,濃墨般的長發被隨意地紮成馬尾,在身後輕輕晃蕩。因為是居家穿著的衣服,因為有些貼身,所以顯得她腿長腰細,特別是那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微微蜿蜒而下就是挺翹的臀。

    看得出來,她長期鍛煉,身段極好。

    蔚藍回頭發現他的時候,還笑了一聲,“起床啦,正好也該吃早餐了。”

    她拿著鍋鏟指了指旁邊,挺自然地說:“把粥先端出去吧,熬地差不多了。”

    秦陸焯沒說話,卻是默默地走到旁邊,當真按照她說的,按下電飯煲的按鈕,準備把粥先端出去。

    隻是剛打開鍋蓋,一股熱氣撲麵而來。

    她煮的是白粥,一開鍋蓋,就有一股撲鼻的米香味,濃稠白黏。

    秦陸焯是一個人住,平時又很少去母親那邊,又因為在警隊養成的習慣,吃飯都是將就。大部分都是在公司的食堂,跟員工一塊吃飯。

    大鍋飯吧,說不上難吃,但是也絕對不會好吃到哪裏。

    就連昨天蔚藍在這裏住,他也是一早出去買早點回來。

    沒想到,此時一鍋簡單的白粥,居然讓他有種家的味道。

    沒一會,蔚藍把煎好的荷包蛋拿出來,她指了指桌子上的切片麵包:“我翻了下冰箱,隻有這個了。”

    秦陸焯已經給她盛了一碗粥。

    兩人吃飯都挺有規矩,不說話。

    還是快吃完的時候,秦陸焯抬頭看著她問道:“如果你習慣在家做飯,這邊附近有超市,東西都挺新鮮。”

    蔚藍挑眉,倒是忍住,沒一大清早就調戲他。

    畢竟昨晚他還信誓旦旦地問她,打算在這裏住多久。

    於是她點頭,應了一聲,“好呀,我也不能在這裏白吃白住吧。”

    早上照例是秦陸焯開車送她去公司,臨下車的時候,蔚藍又敲了下副駕駛的窗子,秦陸焯將車窗搖下,就聽她說:“今天我自己開車回家,你不用特地來接我的。”

    秦陸焯:“……”他沒打算來接。

    上午有個谘詢者過來,蔚藍依舊將手機靜音,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都沒人打攪。

    谘詢者離開之後,助理張蕭敲門。

    沒等蔚藍問,張蕭就指著外麵說:“蔚老師,前台有東西,需要您親自簽收。”

    蔚藍起身,前往前台,結果一出來,就看見已經有人圍在那裏。這個心理工作室並不是隻有她一個心理谘詢師,自然也有其他人。

    見她過來,有個姓陳的谘詢師,笑道:“蔚老師,咱們整個工作室,就屬於你排麵最大。”

    因為前台有兩個穿著製服的快遞小哥,兩人合抱著一束巨大無比的玫瑰花,嬌豔欲滴的玫瑰上,還能看見上麵水滴在滾動,如同沾染著清晨的瑩露。

    其中一個快遞小哥,見她過來,“蔚小姐是吧,請您簽收一下吧。”

    一旁的陳老師掃了一眼,驚訝道:“這裏該不會是1314支吧?”

    雖說這個數字是俗氣了點兒,可是有幾個女人能抵得住這麽豪氣的俗。誰還不想自己是個被別人捧在手心裏的公主,讓別人費盡心思的來捧著、哄著。

    張蕭和前台小姑娘對視了一眼,也都是滿眼豔羨。

    特別是她們這些年輕的小姑娘,男朋友發個1314的紅發,都要截圖到朋友圈炫耀一番。這會兒真瞧見這麽大手筆的示愛,蔚藍這個當事人還沒說話,她們的少女心都要溢出來了。

    誰知,旁邊圍觀者激動不已的時候,蔚藍伸手拿起玫瑰花深處藏著的卡片。

    她輕輕掀開卡片,看著上麵的手寫字體,以及最後的落款。

    “這個能退嗎?”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愣住了。兩個快遞也是有點兒疑惑,不過好在大家都是聰明人,轉念就想著,能出動這麽大手筆,估計還真是情侶吵架。

    陳老師勸道;“要不你簽收了吧,人家也隻是送花的。”

    快遞小哥趕緊點頭:“蔚小姐,你要是有什麽事情,跟對方說一下,我們這個都拿過來了。要是退回去,花店那邊真的不好交代。”

    蔚藍又低頭看著卡片上,周西澤這三個字,登時冷笑了一聲。

    她幹脆地在簽收單據上寫下自己的名字,快遞小哥又是鞠躬又是感謝,蔚藍溫和一笑,在他們詢問放在哪裏的時候,抬了抬下巴,“那就麻煩你們幫我再抬下去。”

    “放在樓下?”

    蔚藍:“隨便找個垃圾桶扔了吧。”

    等她回辦公室之後,她給蔚然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過了一會兒才接通,而且一開口還挺好笑地問道:“怎麽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

    “爸爸沒和周家說清楚?”蔚藍脫口問道。

    蔚然也是毫無頭緒,皺眉說:“什麽意思?”

    蔚藍把周西澤今天讓人送花的事情說了一遍,聽得對麵蔚然也是連連冷笑,她道:“看來他是後悔了,不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還沒結婚,就敢在外麵亂搞,周西澤的行為,讓蔚然也看不上。

    要不是蔚藍已經跟他分手,照著蔚然的脾氣,早上門揍那小子一頓了。

    蔚然安慰她:“你放心吧,爸爸不會逼你和他在一起的。”

    不過她也給蔚藍打預防針,“不過媽這幾天已經在給你物色相親對象,我給你提個醒。”

    這個消息,讓蔚藍一上午的心情都毀掉了。

    所以當下午,肖寒打電話過來,問她要不要跟著一塊去現場,蔚藍毫不猶豫地答應。

    她是開著自己的車過去的,到了別墅門口的時候,剛要給肖寒打電話,誰知在門口居然碰上熟悉的車子,她按了按喇叭。

    對麵黑色越野車裏的男人,衝著她的保時捷看了一眼。

    “秦助理,你也來了。”

    蔚藍看見他,之前的鬱色,似乎一掃而空。

    他們過去保衛處找肖寒,他們一大清早在重新審問了杜如麗的保姆之後,就根據蔚藍提示的那樣,隻調查了保姆放假的那幾天。

    等他們到的時候,肖寒正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在說話。

    肖寒見他們過來,介紹道:“這位是夏智輝夏經理,負責這裏的保安處。”

    夏智輝年紀並不算大,看著文質彬彬,他伸出手,客氣地說:“我是這裏的保安經理,有什麽問題的話,幾位可以盡管說,畢竟這種命案發生在我們的別墅裏,我們也希望能早日找出凶手。”

    蔚藍看著他伸出的手腕,就被他腕上的東西吸引了下。

    因為夏智輝還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沒在這裏多逗留,就先離開了。

    他一走,秦陸焯瞥了眼身邊的女人,低聲問:“想到什麽了?”

    蔚藍朝他看了一眼,略有些驚訝:“看來什麽都瞞不過秦助理你的眼睛。”

    對於秦助理這個稱呼,秦陸焯已經學會自動忽略。

    蔚藍輕聲說:“這位夏經理家裏應該挺有錢吧。”

    肖寒聽到她的話,笑著說:“才見一麵,蔚老師你就看出來了?”

    蔚藍說:“他手腕上的表,二十多萬。”

    這個牌子,是她姐夫也就是蔚然的丈夫傅之衡喜歡的牌子,小眾又昂貴。

    秦陸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對男人的表,倒是挺懂。”

    蔚藍:“……”

    嗯,他什麽意思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