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較武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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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項禹見她煞有其事的忙碌不停,心中一笑,便在旁側的木椅上坐下,然後隨意拿起了一封信件。

    信件上封口處有玉符封閉。

    一般信件上的玉符均是需要以元氣解封,並無什麽奇特的。但有些密件,卻需要相應的解封之法才行,否則便會連同其中書信一起銷毀。

    袁飛見這玉符隻是尋常之物,便抬手往玉符中輸送了一道元氣。

    玉符微微一閃,扣在上麵的玉符便自行脫落,項禹隨手將其中所盛放的書信取了出來。

    書信上字體極是工整、俊秀,顯然主人也是一個循規蹈矩之人。

    待將信上內容看完後,項禹這才恍然,原來這封書信是出自杜杉之手。字數倒是不多,僅有兩百左右。大概是因為多次前來拜訪,卻見禁製開啟,是以留下一封書信告知,期望項禹返回住處後能夠找他一敘。

    項禹略微一笑,便又不急不緩的看起了其他的信件。

    其中仍有杜杉所留的一封書信,這次除了類似的事情外,也提到了蒼梧派十年一次的較武大會,打算相邀項禹一起參加。

    至於其他的幾封,卻是朱炎與趙地二人所書,與杜杉所寫內容倒有著七八分相似。

    項禹見此,點了點頭,心中暗道:“這幾人倒是並未白白結交。”然後她將幾封書信收入袖中,心中不禁暗自思慮起來。

    以他如今的實力,蒼梧派那些弟子自是不夠看的。隻是,到時在大庭廣眾之下,卻難免束手束腳。

    不說項禹從大荒經上修煉的九真禦真玄術,縱是靈劍術也是不能露出的。而那些神兵便更是無法全部拿出手了。

    如此一來,他能夠動用的手段便少的可憐。

    好在他手上還有一把蛇靈劍,此劍是他光明正大賭戰馬嶽得來,自是無需擔心其他。而項禹修煉的蒼雲決,僅是一部下等功法,其中玄術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他若參加較武大會,隻憑這些卻有些相形見絀了。

    想到這裏,項禹站起身來,雙手負在身後,在屋舍中來回踱步。

    忽然,他眼睛一亮,似乎有了定計。

    據項禹所知,門內弟子中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弟子因某些機緣,獲得過玄術或是神兵,雖級別不是太高,但卻並非什麽稀奇事情。

    況且自己是朱趙兩個修煉世家長老的消息可早已不是什麽秘密,到時隻要不是太過引人注目,倒也勉強說得過去。

    這樣的話,縱是他得不到較武大會頭名,想來前三必有他一席之地。

    反正前三個名額,均會被門中鍛靈境長老收為門徒,他一個普通的內門弟子,能夠掙得前三之位,也足以轟動整個宗門。而若奪得第一的話,卻是有些樹大招風,對自己日後的修煉怕是會有不少阻礙。

    念頭一定,項禹心中再無牽掛,他目光一轉,見此時幽若已將房舍和院落均打掃的整潔有序,笑道:“幽若,隨我外出訪友。”說著,他抬腳步出了房舍。

    幽若自是知道項禹要坊的是哪位好友,也不多問,隻是將曼妙身軀一晃,便化作一道白光沒入了項禹的靈海之中。

    ……

    烈風穀位於雲羅峰西側三十裏處,大概裏許範圍的一座小型山穀。這裏因常年受烈風侵蝕,穀中光禿禿一片,多是一些形狀怪異的怪石、利峰,甚為荒涼,幾乎感受不到太多靈氣的蹤跡。

    這時,人影一閃,項禹踏進了山穀。

    雖知道杜杉洞府立在這烈風穀,但項禹卻未曾來過,如今往四下張望一眼後,果然是一片死地。

    他心中一歎後,邁步往山穀中的一座石府而去。

    項禹剛剛到達洞口,就聽到其中傳出幾名男子的慷慨激昂之詞與陣陣爽朗的笑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他嘴角一笑,底氣十足的說道:“幾位師兄倒還真是快活。”說罷,抬腳進入了石府。

    杜杉正與朱炎、趙地二人長篇闊論正憨,忽聽得洞府外傳來一男子渾厚的喝聲,在洞府中回響起來,均是一愣。

    接著人影一閃,項禹修長的身軀出現在了對麵,三人不由得驚愕交加。

    杜杉哈哈笑道:“烈風穀這等貧瘠之地,項師弟能夠屈駕前來,可是令微兄洞府蓬蓽生輝了。”

    項禹拱手道:“杜師兄過謙了,這裏雖有些貧瘠,但卻可以做到清心寡欲,一心修煉,修為自是節節攀升。”

    朱炎剛要開口,卻忽然“咦”了一聲,驚道:“先天六層,項兄是何時精進到這般修為的。”說著,似乎仍有些不相信,再次往項禹身上瞅了幾眼。

    趙地亦是嘖嘖稱奇,道:“原本這一年來在下和朱兄勤修不綴,想著縱是修為超不過項兄,也要勉強趕上,卻不想還是被遠遠落在了後麵。”他雖話中有幾分氣餒,但麵上卻一臉的喜色。

    他方才所言多半是調侃之語,並非出於真心。雖說趙地羨慕項禹的修煉速度,但也知道自己的靈體情況,如今能夠到達先天二層圓滿,已是刻苦修煉所得,卻是不敢過多奢望。

    而杜杉眼中更是放出一道異彩,有些目瞪口呆起來。

    他可是知曉袁飛這一年之久並未修煉,而是遠離宗門,去尋找那天魂花了。

    如今項禹回歸宗門,看他神采奕奕的氣色,想來已將靈花帶回。不過,既是要尋找靈花,自是沒有什麽修煉的時間,可項禹的修為又是如何憑空增長如此之多的?

    杜杉原本與項禹修為相仿,均在先天三層,而兩人之間的靈體也相差不大。可縱是他閉門苦修,又有世家在背後相助,如今也隻是先天四層圓滿,尚未達到五層層次。

    要麽,當時項禹的靈體測試有誤,否則便是他遊曆期間遇到了什麽機緣,這才得以讓修為大漲。

    但不管是哪一種,項禹修為卻真的已經遠超於他了。

    想到這裏,杜杉嘴上恭賀的同時,心中不免有些慨然。

    項禹淡淡一笑,道:“在下隻是運氣使然罷了。而幾位師兄則是厚積薄發,日後成就必當不可限量。”

    杜杉瞅了朱炎與趙地一眼,道:“我等自會迎頭趕上,不然過不了多久,怕是便要稱呼項師弟一聲‘師叔’了”。說著,不由得仰首大笑起來。

    朱炎亦是撫掌一笑,然後他目中驀地亮光一閃,道:“不知項兄可見到了我等留在綠竹園中的書信?”

    項禹點頭道:“信中內容在下已經看過,想來朱兄與趙兄前來烈風穀也是為此吧?”

    趙地應道:“正是。”旋即皺了皺眉,歎氣道,“但宗門規定,隻有修為達到先天四層以上才有資格參加門中較武大會,在下與趙兄自是沒有希望,所以特意想來詢問杜兄是否有此意願。”說著,眼睛看向了杜杉。

    杜杉臉色一正,昂首道:“我輩修煉之士自是要迎難而上,不畏險阻,如此才能突破桎梏。此次門中召開十年一次的較武大會,當是我等大顯身手的機會,微兄是絕對不會錯過的。”然後他目視項禹,問道:“不知項師弟是何心意?”

    項禹嘴角一笑,道:“既然杜師兄有此豪心壯誌,在下倒也有心見識一下較武大會的風采。”

    朱炎一擊掌,道:“以兩位師兄的手段,想來必能夠在較武大會上奪得一個不錯的成績。”他眉頭皺了一下,又道,“在下聽說那李雲山已是先天六層修為,修煉的家族所傳的中階功法,又有厲害的神兵和高明玄術在身,在派中可謂風頭一時無兩。”

    趙地聞言,哼道:“這李雲山隻是仗著自身是上等靈體,才得到門派看重,並無什麽戰績,縱是有寶物傍身,也難堪大用。”

    他瞥著嘴,似乎對這名叫做李雲山的同門極是看不慣。

    杜杉搖搖頭,表情有些凝重道:“趙賢弟可不能將他小瞧了,此人雖年歲尚輕,但卻是有一些對敵經驗。另外,據微兄所知,李雲山一入門便被張天放看中,且又得吳乘風格外照顧,想來是欲要為自己日後招攬得力的人手。”

    這時,項禹眼中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沉聲道:“這李雲山難道是當年一起與我等入門的那名白衣少年?”

    “不錯。”朱炎點頭道:“那時他早已被門派選中,是以並未參加滄海島試煉,隻是走了一個過場,便直接入了內門。”

    項禹心中恍然,他對李雲山倒是有些印象,此人看起來有些傲慢,顯然是因為靈體優於旁人,再加上出身世家,心中難免會有一種驕傲自滿的心態,卻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項禹對此倒是並不擔心,縱是對方風頭正勁,到時能夠奪得第一的名額,與他所謀也沒有多大的衝突。

    隻是這李雲山背後撐腰的張天放,卻是一個麻煩。

    當年他可是殺了馬嶽,縱是馬嶽在張天放麵前沒有太高的地位,自己也確實落了對方的臉麵。如今自己參加門中較武大會,就不知道這張天放是否會暗中下手。

    不過,很快項禹便搖頭一笑。

    到時門中上千弟子共聚一處,誰又敢明目張膽在大庭廣眾之下對自己下手?

    隻要自己一日留在門派,不主動去觸犯那些門規戒律,即便是門中長老,也拿自己無可奈何。

    想到這裏,項禹微然一笑,道:“杜師兄,此時我等要做的便是把酒言歡,那些無法預測之事,何必費盡心神去胡亂猜測?”說著,端起桌上酒盞,朝杜杉幾人敬了敬,便仰首一飲而盡。

    “這牽夢酒在下已許久未曾喝到,果真是讓人魂牽夢繞。杜師兄可別忘了,尚欠在下一壺此酒呢。”

    杜杉聞言,哈哈笑道:“沒問題。往日微兄也甚少飲用,倒存了幾壺,稍後朱趙兩位賢弟也帶上一壺。”

    朱炎、趙地二人臉色一喜,道:“多謝杜師兄。”說著,幾人一起舉杯,相視一笑,便談笑風生的共飲了起來。

    ……

    少陽峰為蒼梧派築靈境以上玄修清修之地,而在此峰南側的飛瀑崖上建有一片樓閣、房舍,看上去倒也大氣,這裏正是張天放的居所。

    此時一名身穿華服,身材修長,麵如冠玉的中年男子正悠然的居於首座,手中端著一杯盞品茗,看起來頗為愜意。

    在他對麵,一名錦袍男子麵上略有拘謹的束手站立,不時用眼角打量著張天放的神色,卻是馬家世子馬玄宗。

    張天放隨手將杯盞放在身側桌上,眼睛看向馬玄宗,道:“你前來飛瀑崖是為了那名叫做項禹的內門弟子?”

    “正是。”馬玄宗拱手道:“他當年殺了我大兄馬嶽,在下身為族弟,又是馬家世子,自當為他討回公道。”

    張天放淡淡笑道:“若是這件事的話,你馬家自行處置便是,何故來找張某?”說著,他嘴角一笑,再次不急不緩的啜茶起來。

    馬玄宗見他明知故問,心中自是一股子的惱火,但人在矮簷下,隻能將苦水往肚子裏咽了,況且這張天放可是築靈境三層玄修,他又豈敢不敬。

    “前輩哪裏話,在下雖並非蒼梧派弟子,但也知道前輩在蒼梧派地位超然,而且對手下親信極為看重。我大兄馬嶽再如何也為前輩鞍前馬後了多年,如今他被人殺了,前輩又怎會不管不顧?”

    馬玄宗這話既是對張天放阿諛獻媚,又為馬嶽的死抱不平,與這張天放拴在一起,欲要讓他出手。

    張天放哪裏不識?笑道:“馬嶽的確為張某辦過一些事情,有過一些功勞,是以當時張某曾出言相勸。可他忠言逆耳,最終落得生死道消的下場,卻也怪不得旁人。”

    他見馬玄宗嘴唇欲動,似乎仍要說什麽,又道,“張某為蒼梧派內門管事,縱是有權利,但也無法觸及到你等世家的爭鬥上,更無法毫無緣由的懲戒門中弟子,你還是另想辦法為好。”說著,雙目一閉,一副不予理睬的樣子。

    馬玄宗聞言,心中氣憤不已。這些年來他馬家可是給了張天放不少好處,他身為一族世子,如今親自求上門來,他不但對此置之不理,反而出口譏諷,簡直是落井下石。

    他心中暗哼了一聲,道:“前輩可知道項禹和蒼梧派外門大弟子蕭山往來密切?”

    張天放眼睛驀地一睜,露出一絲冷芒,道:“本派弟子間往來並不受限,走的近些又有何不妥?”(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