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任家叔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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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袍男子將金銳鐲隨手丟入靈種袋,冷笑道:“道友的神兵已被任某奪下,這場比鬥的勝負如何顯而易見了。”

    項禹眉頭一蹙,他沒想到對方的神兵居然如此詭異,竟能夠攝取他人的神兵。

    不過,他自是不會這般輕易認輸,袖袍一抖,又放出兩把飛劍,且左右一分,各自往玄袍男子兩側夾擊殺去。

    玄袍男子不屑一笑,右手一晃,再次將那隻獸爪拋出,迎向右側的飛劍。

    而他左手一抖,又有一道黑光飛出,同樣是一隻黑色獸爪,直勾勾的朝左側斬來的飛劍抓去。

    項禹心頭一跳,忙掐動玄決,操控兩把飛劍一個兜轉,避過了獸爪的抓取,繼而再次往下劈落。

    可那玄袍男子亦是玄決掐動,無論兩把飛劍如何攻擊,均直衝衝的往上招架。

    隻見半空中四件神兵上下翻飛,猶如虹芒飛卷,往來複去的穿插不已,但卻又毫不相遇。

    項禹麵色漸漸沉了下來,這名玄袍男子的神兵實在詭異,隻要被那獸爪抓住根本無法掙脫。

    適才金銳鐲被獸爪困住後,他附在神兵上的真靈也一齊被消磨掉,實在邪門的很。

    而玄袍男子則心中得意,他這一對神兵乃是用獸王級別的一對獸爪煆造而成,喚作‘魔骨奪兵爪’,不但威力極大,更是專門克製飛劍飛刀類的神兵。

    無論對方取出多少神兵來,最終將全部歸自己所有。

    玄袍男子心中正暗自竊喜,卻見項禹手中法決一變,兩把飛劍再次左右一分,呈半月狀往他背後殺去。

    他哼了一聲,抬指隔空一點,兩隻魔骨奪兵爪也一個兜轉後,倒射而回,轉而朝劈來的飛劍上狠狠一抓。

    可就在這時,項禹則袍服一甩,一隻紫色大錘直直的朝玄袍男子飛撞過去。

    霎時,在呼嘯聲中,紫色大錘便已出現在了玄袍男子身前。

    以這破山錘的威力,隻要被一擊命中,即便不會將玄袍男子直接轟殺,也是一個重創的下場。

    玄袍男子大驚,他放出的兩隻骨爪全部去奪取飛劍,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趁機祭出一隻大威力神兵來。

    縱是能夠將魔爪喚回,這般近的距離,恐怕也無法將大錘強行攔下來。

    就在這時,玄袍男子體表魔光一閃,一塊黑色玉牌自主從腰間飛出,隨即表麵魔光一閃,竟在須臾間化作了一件烏黑發亮的魔甲,往玄袍男子身上一撲,魔光流轉,閃閃發光。

    “轟”的一聲。

    玄袍男子硬生生承受住破山錘一擊,身子“蹬蹬”的往後倒退了七八步遠去,臉上皮膚也微微一紅,顯然縱有魔甲護體,但那股震蕩之力還是讓他受了些創傷。

    但破山錘同樣被一股詭異力量震飛出去,然後被項禹一把抓住。

    他最清楚這破山錘的威力,縱是那將力道功法修煉極深的侯濤硬接下破山錘一擊,都要受創不輕。

    可這名魔修卻憑借一件魔甲便輕而易舉的承受了下來。

    這足以說明,眼前這名魔修的確是來頭不小,否則有怎會擁有魔甲。

    不過,對方身上的魔甲顯然未達天級品階,倒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念頭至此,項禹再次將破山錘祭出,狂風呼嘯般的往下砸落。

    至於那兩把飛劍,亦是飛轉騰挪,往玄袍男子周身狂劈不止。

    適才硬接了破山錘一擊後,玄袍男子體內氣息已然有些不穩,而項禹又不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兩把飛劍攻勢極為犀利,難以捉摸,是以再次交手後,很快便落在了下風。

    玄袍男子心中暗恨,這魔甲是他二叔所賜,一旦受到危機,便會自動激發護住。

    隻是魔甲雖說威力不弱,但礙於他的修為,魔甲的品階卻僅在地級三品左右。

    但用來抵擋天級以下神兵卻也完全夠用了。

    可誰知項禹居然擁有破山錘這等大威力神兵,不但威力強大,更是蘊含巨力,卻不是護身魔甲能夠全部抵擋的。

    玄袍男子見被項禹壓著打,心中憤怒,但項禹卻攻擊如密網交織,絲毫不給他取出防禦神兵的機會,也隻好強自支撐下去。

    那盧楠在一邊看得清楚,在見到項禹如此英勇,居然連玄袍男子都被死死的壓製著打,心中極為的震驚。

    原本盧楠是收了高家的好處,按照閆方的交代將隕星鐵的消息告知項禹,並把他帶至閣樓,與這位魔修遭遇。

    對於閆方的計劃,他自然知道,且對眼前這位魔修也有些了解。

    雖說玄袍男子看似囂張,但的確是有囂張的底氣。

    這玄袍男子喚作任輝,父親乃是任家的鍛靈境玄修,而叔父任彥更是聖魔殿中門的副殿主,亦是一位煆兵大師,可謂德高望重,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世家子弟能夠惹得起的。

    是以方才見到玄袍男子後,他顯得十分客氣,並沒有多少冒昧之處。

    可按照之前閆方的算計,是打算讓任輝與項禹爭奪此鐵,從而借助任輝之手,將項禹殺了。

    到時即便是被煆神宗高層得知,任輝有強大的後台撐腰,項禹雖說名義上為攬月峰掌峰,但隻是一名普通的築靈境弟子,煆神宗也絕不會真與聖魔殿撕破臉,最終賠償一些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誰知道,項禹的實力居然如此厲害,雖說任輝的神兵詭異難測,但看上去,似乎卻不是項禹的敵手,恐怕結果如何,卻是難以預料了。

    他哪裏知道,那閆方早就清楚項禹的實力,料到任輝不敵,是以已經預備了後手,隻是尚未到時候罷了。

    而四周圍觀的玄修早就將大道團團封死,人數不下千百人,目光全部落在了項禹和任輝兩人的爭鬥上。

    眾人當然早已看出,項禹明顯站在了上風。

    隻是在場人並不清楚這兩人到底是何身份,居然有膽量在天嶽城中大打出手,萬一被煆神宗的執法隊發現,後果可難以想象。

    不過,看著兩人神兵均是不凡,且實力強橫,也並非是普通的玄修,想來是有著極大的背景靠山,這才敢挑釁煆神宗的威嚴。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

    “轟”!

    一聲悶響,玄袍男子再一次被轟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臉上潮紅一片。

    項禹抬指一點,將破山錘定在半空,沉聲道:“勝負已分,道友是否該按照約定將隕星鐵交給項某了?”

    “任某想要得到的東西,絕不會讓給別人。”任輝雖嘴角淌下一絲血跡來,但卻哈哈大笑起來,“任某乃是聖魔殿弟子,我叔父更是聖魔殿副殿主,你將我擊傷,我叔父定會為我報仇。”

    “聖魔殿?”項禹雙眉緊皺了一下,冷笑道:“這裏乃是我煆神宗地界,不是聖魔殿。縱然聖魔殿勢大,也不能再天嶽城胡作非為。”

    “笑話,我聖魔殿乃是修天界第一大宗,可不是你煆神宗能夠相比的。”任輝獰笑道:“既然任某看中了這隕星鐵,那就是屬於我的。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是否有膽量,敢當眾將我殺了。”

    說著,他目光灼灼的緊盯著項禹,眼中閃過一絲譏笑之色。

    任輝知道這天嶽城禁止玄修廝殺,更何況以他的身份,對方如真敢下殺手,必然會引起兩大門派的動蕩,可不是對方一個小小的築靈境玄修能夠承受的了得。

    誰料項禹麵上如罩了一層寒霜,冰冷無比,表情冷漠道:“項某乃是煆神宗攬月峰掌峰,自是有在天嶽城中執法之權。既然道友公然擾亂天嶽城秩序,且對本宗尤為不敬,項某不管你是何身份,今日都要與我返回煆神宗接受本宗處置。”

    說著,項禹伸手從袖中將掌峰符詔取了出來,抓在手中,四周玄修均能夠清清楚楚的看到符詔乃是真物。

    “築靈境的掌峰?”

    “難道他便是煆神宗那個風頭極大的項禹?”

    “錯不了了。整個煆神宗就隻有一個築靈境層次的掌峰,別無他人了。”

    登時,眾人看著項禹的眼光便與先前大不相同了,或是滿臉羨慕,亦或是欽佩不已,當然也有暗自譏笑嘲諷之人。

    他們知道聖魔殿的強大,比之煆神宗尤勝幾分。雖說項禹乃是一峰之主,但對方的叔父亦是聖魔殿副殿主,他這次若真敢動真格的,便相當於掃了聖魔殿的顏麵,聖魔殿乃是魔門,又豈肯善罷甘休?

    “你是煆神宗掌峰?”任輝看了一眼符詔,不禁微微一怔,但他冷笑一聲後,卻仍舊哼道:“縱是你要帶任某前往煆神宗,那也要經過任某叔父同意才可。”

    項禹聞言,眼睛微微一眯。

    他懶得和眼前的魔修廢話,直接帶回煆神宗便是。

    到時即便其叔父乃是聖魔殿副殿中,也不敢於煆神宗內撒野。

    況且,他本身便與聖魔殿有極大的仇怨,既然這魔修落在了自己手裏,自是不能輕易放過了。

    他抬手一揮,放出一道玄光,封了任輝的氣門,讓他無法運轉元氣,然後將神兵一收,便要抓起任輝往煆神宗而去。

    可項禹剛邁出兩步,忽聽得頭頂上方呼嘯聲大作,不禁眉頭一蹙。

    與此同時,一聲厲喝在眾人耳中響起。

    “是何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傷任某賢侄。”

    這聲音充滿了威嚴與霸道,讓人心頭震顫,脊背發涼。

    話語方落,一道玄光已飛至眾人頭頂,方一站定,便從中飛出一道黑色魔光。

    那魔光彷如一頭黑蛟,飛卷而下,且發出一聲龍吟虎嘯般吼聲,直奔項禹頭頂飛落下來。

    “玄光化靈!”

    適才聽到那聲厲喝後,項禹已是嚇了一跳。

    顯然那人是動用了真靈之力,瞬間就鎮住了附近的玄修。

    而他的靈魄已藏匿於靈元之晶中,自是未受到對方真靈之力的震懾。

    但對方所放玄光居然已能夠凝聚為蛟龍之形,顯然是達到了玄光化靈的地步。這也說明了,對方至少是鍛靈四層以上的玄修。

    麵對這等存在,如不動用底牌的話,性命定然是無法保住了。

    而他念頭隻是一轉,那玄光卻快似電光,橫跨了十幾丈距離,直接轟擊在項禹胸口。

    幾乎同一時間,項禹腰間懸掛的那枚金色玉符微微一閃,一層光罩瞬間浮現,將玄光幻化的黑色蛟龍擋了下來。

    不過,那玄光化靈的神通豈是這般容易化解,縱是有玉符阻住攻擊,但項禹仍舊被震飛出十幾丈遠去,重重跌落在地,張口噴出一道鮮血來。

    他臉色蒼白一片,嘴角滿是血跡,但卻緊咬牙關,充滿血絲的眼中看向半空,布滿了冰冷的寒芒。

    “金瀾符?”黑色玄光中傳來一名男子的驚疑聲,隨之往下一落,在任輝身邊站定,現出一名中年男子來。

    男子年約四十上下,身披一件黑色長袍,劍眉星目,五官端正,倒是一副英俊的樣子。

    “叔父!”任輝一見是自己二叔,不由得膽氣大增,站在任彥身邊,指著項禹的鼻子喝道:“就是這個人傷了我,還要拿我去煆神宗治罪?”

    “有任某在,我倒要看看誰敢動你一根汗毛。”任彥冷冷一笑,目視著項禹,問道:“你是煆神宗哪位老祖門下弟子?”

    項禹啐了一口血,站起身來,臉色冷漠,看上去不卑不亢:“在下身為煆神宗攬月峰掌峰,並非門中老祖弟子。不過,這位道友違反了天嶽城規矩,欲要強買強賣,且主動與我邀戰,在下不得已這才出手。”

    任彥眉頭一蹙,看向任輝,問道:“是這樣嗎?”

    “這……”任輝臉色一紅,隨即湊到任彥耳邊低語了幾句,道:“這隕星鐵乃是煆造那件神兵的關鍵之物,侄兒自然不能讓它落入別人手裏。”

    “既是買賣,自然是價高者得。”任彥微微頷首,然後瞅了項禹一眼,又看向盧楠:“不知那塊隕星鐵貴閣可否出售給任某?”

    盧楠身子一個哆嗦,忙上前兩步,點頭哈腰的諂媚笑道:“那塊隕星鐵本就是晚輩給任公子所留,隻是這位項師兄與晚輩乃是同門,又是一峰之主,是以無法抉擇,既然前輩開口了,當然是沒有問題了。”

    聽了盧楠所說,項禹也算是認識了盧楠的為人,眼中閃過一絲了冷意,袍服一抖,便在眾人各種嘲笑與譏諷、憐憫的眼光中揚長而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