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入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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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人群中有人高喊了一聲:“妖女!你果然成了雅山的狗!你有什麽資格接受我們的跪拜!”
聽到這人一喊,跪在下麵的百姓發出一陣議論。
另一邊的一名少年聽到他這麽一喊,終於壓不住心中的怒氣,高喊到:“我兩個妹妹都被雅山的人擄去,死不瞑目!愛戴你的子民,還在油鍋裏煎熬著!你卻要嫁給這個罪魁禍首!”
聽到少年這麽說,開始有更多人騷動起來。
“我家囡囡也被他們抓走了!他們是惡鬼啊!”
“你這個妖女!居然不顧我們的死活,給雅山當狗!”
“……”
人群後方,一名麵容普通的少年擼了擼嘴,對身邊戴著兜帽,將容顏隱藏的女子說:“為了這麽一幫蠢貨,犧牲至此,你覺得值嗎?”
女子聲音平靜:“他們的愚昧是環境造成的,正因為不夠聰慧,所以選擇敬仰比他們強大的我,我享受了他們的敬重,就要包容他們的不聰慧,護他們周全。若他們各個都像你這般聰明,我還怎能當這個國主?”
女子聲音清脆,輕笑了一聲。
於列忍不住勾起嘴角。
嘿嘿,這話他愛聽。
“走吧,我們該動手了。”
“嗯。”
誰也沒有注意,兩個不起眼的身影,悄悄地離開了。
場中的百姓還在慷慨激昂地罵著,站在台上的安博也不怒,反而嘴角露出幾絲笑意。
“聽到自己拚死也要保護的子民這樣說,很有趣吧?”
突然,空中一束白色的煙火躥出,在空中炸裂。青天白日,這樣一束煙火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很不起眼。
但玄燭因著這大半年的修行,目力極好,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江隨他們的暗號,本是晚上布好陣,她見到此暗號便動手的。隻是現在他們便放出了暗號,難道是讓她此時動手?
玄燭心下猶豫不決,突然耳邊出現一個熟悉而清冷的聲音:“動手吧,有我在。”
玄燭的心瞬間安定了下來,突然轉身扼住了安博的脖子。
安博一時不被,竟就這麽被她鉗製住了。
見到安博被抓,百姓一時沒反應過來,等緩過神來,一陣歡呼。
“殺了他!”
“這才是我們的國主!國主英明!”
“國主沒有拋棄我們!”
“……”
一旁的從川見了大駭:“司徒瑤!你要幹什麽?”
玄燭隱去臉上的易容術,一臉玩味地望著從川:“從川長老,好久不見!”
“是你!”從川的驚恐瞬間變成了憤怒:“你居然還敢出現?!”
玄燭笑了笑:“不出現,怎麽取了你們的命呢?”
“哼!癡心妄想!”
安博雖然被扼住了喉嚨,卻一副波瀾不驚的表情,手腕稍稍一動,一束紫色光芒從他指尖射出,打在玄燭的手腕上。
玄燭並非沒有防備,她本就沒指望,能夠依靠這半分先機,製住安博。所以幹脆地放了手,往後退了十丈遠。
“天地昭昭,雅山犯下此等罪孽,也不怕天道懲罰?”玄燭朗聲道。
安博冷笑一聲,朝天上認真地看了看,收回目光後盯著玄燭,問到:“你說的天道,在哪兒?”
“師兄小心,這就是那望州城的妖女。”
聽到“妖女”兩個字,百姓這才仔細朝玄燭看去。
“那不是國主!”
“你管她是誰!她是來救我們的!能庇護我們的,那就是我們的國主!”
安博見到從川那副慫樣,冷哼了一聲。
是她又怎麽樣?想要望州城,從從川手裏奪了過去,那隻能說明從川愚蠢無能。
他可不是從川那個廢物!
安博右手一抖,一柄劍落入掌中。那劍身非鐵非銅,反倒是一股紫色的霧氣凝聚而成。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安博未做停留,衝上前去撚了決。
這女子既然不是司徒瑤,那麽身上自然沒有化神釘。隻是她在他身邊這麽久,居然沒有露出一絲修行人的氣息,看來對手並不簡單。
心中有了防備,安博不似平常那邊漫不經心。
玄燭見他衝了過來,頓時氣息暴漲,以靈氣將自己護住。
安博這一劍,注了幾分修為,竟被玄燭周身的靈氣震開,連她的身都沒有近。
但令他最為吃驚地並不是這個,而是玄燭的氣息,竟然與他日常所服用的秘藥有著一絲絲的相似。
作為雅山的長老,他當然知道這藥中的奧秘。
安博眯著眼盯著玄燭,剛剛的憤怒一掃而光,心中反而有一陣按捺不住的狂喜。
若她真是隻皎獸,將她抓了回去,那他這掌門之位,鐵定跑不了了。
他可不像掌門和樂山師兄一般,一心想要登仙。他隻想牢牢地坐著掌門之位,做這人界之主,受萬人朝拜!
所以他攛掇掌門,將這北方十五國一個一個地納入囊中。
如今若是讓他捉到一隻皎獸,他何必如此辛苦,直接一口吞了四方列國,都不過是手到擒來。
思及此,安博身上氣息大振,正欲提劍上前,突然一個清脆的聲音打斷了他。
“等等。”
眾人轉頭望去。
隻見司徒瑤一襲鮮紅的裙衫,立在半空中,衣袂飄飄。她臉上帶著沉靜的笑容,額間一抹紅色的印記,仿佛一隻火狐。
那模樣,明媚豔麗,竟讓人一時睜不開眼。
國主向來端莊持重,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國主。
可偏偏,這樣的國主讓他們覺得鮮活而美好,仿佛她生來便該如此。
司徒瑤縱身一躍,落在了玄燭身邊。
“這筆賬,讓你一個人討了,那我的賬,該向誰討去?”司徒瑤朝玄燭挑了挑眉,仿佛是在跟她搶一支冰糖葫蘆。
玄燭也笑了笑:“那便分你一半。”
“嗬!”安博不屑地朝司徒瑤看了一眼:“在我身下嬌喘的時候,怎不見你有這樣的自信?”
玄燭垂下眼簾。
人界之人看中名節,司徒瑤的名節被安博所毀,這在她心中定是一塊永遠也無法消除的陰影。
誰知司徒瑤依舊笑容明媚:“安博老兒,你可知在我老家,男女歡好不過是一時興起的事情。甚至有些人見麵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看順了眼,也可以在一起行魚水之歡。歡好過後,便從此陌路。”
司徒瑤眸子一轉:“哦,不對,你可不同。畢竟與你歡好,我還是付出了些代價,和那些人終究還是不同的……倒是和那些勾欄裏的小倌兒差不多。””(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