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三 古人的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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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曹見諒,我可是為國為民。”
“我倒要聽聽,你這如何個為國為民法,靠你三寸舌燦蓮花麽?還是說,想去當商人!”
“蒸酒隻是小道,再者說,我若是想要發揚光大逍遙派,沒有銀錢可是不成。前些時日您給的那些,已然用的不剩幾個。”
“你這是銷金窟啊。”
“決曹,讀書和習武,才是銷金窟。吃喝拉撒,沒幾個子兒。”
“你這蒸酒,費勁不少,能掙回多少?到時都用來蒸酒,可有時間做學問,傳道授業解惑?”
“數倍於成本,因此占用時間不多。”
“多少?”
“十數倍……”
嘶~
陸遊倒抽一口冷氣,“十足搶錢的奸商!”
“不做奸商也可,那還請決曹支援我派複興。”
“多少?”
“眼下看,約莫每月二十貫,將來人多了,自然水漲船高。”
“你怎生不去搶!”
“那是盜匪,不可為,不可為。”
“所以你就來搶某家。”
“您是仗義疏財,大不一樣。再者說,鑄造火炮的銀錢,說不得還要從這裏邊湊,見不到效果,怕是沒有銀錢撥付。”
陸遊沉思片刻,“好吧,唯有如此,算起來,當奸商來錢要快很多,說不得倒是我和你一起當奸商……”
“我的陸大官人,您的節操呢?”
“那是何物,可能換銀錢助我們造火器?”
“不能!”
“要來何用,拿去喂狗!”
“好……”
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一個陸遊……
“沈家小娘為人如何?方才答應把酒交給他們代為售賣。”
“沈半城自是毫無問題,隻要你能保證不被他們吃掉便好說。”
陸遊一番解釋,梁範總算明白沈蜇家世。原來,沈家在徽宗朝,已經是福州顯族,後來經過不斷發展,盡管在金人南下當中遭受重創,反倒不減反增,已經隱隱成為宋國有限的幾家巨商。
可惜,人無百樣好,花無百日紅。這沈家哪裏都好,到了這一代,卻麵臨著重大問題。
接班人選遲遲選不出來,按理說幾房子侄,稍有一個不是太差之人,便能扛起大局,誰料有一個算一個,全是廢物點心。
最後,隻好由沈蜇出麵,算是暫時頂上。可惜,終究是女兒身,無法成為令人信服的沈家傳人。
乃父也一直感慨,為何沈蜇天賦異稟,卻生的女兒身。
“軍器案我已經羅列成卷,寫成卷宗,辛公過目後,已經呈了上去,內裏關於你的功勞,俱是照實上報,朝中諸公眼睛若是沒有壞掉的話,想必會是一番封賞。”
畢竟又是軍器又是番邦,過程複雜,呈報上去之後,回饋必然是不低的獎賞。
陸遊說完,梁範把自己要做油墨和新式紙張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說的新式油墨和鉛錫活字,約有幾成把握?”
“九成半,剩下半成是時間太久,害怕忘記。”
“逍遙派看來不是半仙就是妖孽,我以猛火藥已經是了不得東西,想不到依舊層出不窮。”
“若是我說這隻是冰山一角,決曹會不會認為我是癡人說夢?”梁範看著陸遊的眼睛。
“已然太多驚喜,再多,隻會麻木,哈哈哈。”
陸遊說完哈哈大笑,引得梁範和魏郊也是笑了起來。
突然,話題一轉,“聽聞公孫小娘子專門登門拜訪?”
“您這消息真是靈通,我看她隻是一駕馬車,必然不會引起注意。”
“那你錯了,每日多少雙眼睛盯著公孫小娘,她即便是吃了誰家東西,第二日都會傳遍福州城。”
梁範聽後傻眼,現在的狗仔隊,不比後世差啊,整日跟蹤的架勢,不相上下。
“似乎是小娘子對你情有獨鍾。”
“沒有的事,隻不過是登門求教太乙玄門劍舞之事。”
“哦,這般說來,你是半分不曾動心了?”
“不,不,色心還是要動的,不然顯的不夠尊重,隻不過是機緣不到而已。”
陸遊認真的看了會梁範,“我算是看出來了,恐怕貴派排在首位的學問,還是這不要臉學說。”
“承讓,承讓,讀書人的臉皮厚,能說不要臉麽。”
“能!”
陸遊和魏郊一起說道。
“莫要再嘲笑於我,我可是赤裸裸的好人,將來遇到真章,你們一看便知。”
對於這番說辭,陸遊和魏郊就當沒聽見,雖然這相處時日不多,但是梁範厚臉皮,他們可是領教的真切。
……
沈南風看見愛女回來,眼神裏滿是愛惜。
“大姐兒,又去看鋪子了?不用這般勤快,一月有一次即可。”
“阿爹,您有所不知,就是這般,咱們還差點丟掉一樁大買賣。”
“哦?”
“今日我和蘭兒到馬行街,眼見一堆人圍著,過去查看,孰料是李四的酒肆。待到跟前一看,竟是兩人在爭酒,那股子酒香,從未聞到過,卻是香醇之極。”說著,她轉向蘭兒,“速去取一壇白蘭醉。”
蒸餾酒的魅力,自然不是沈南風能夠抵擋的,一下子喝掉兩杯,才依依不舍的停手。
“好酒,果然好酒!此酒便是五貫一壇,說不得也賣的出去!”
“阿爹好眼裏,孩兒正是打算作價五貫。”
“那本錢幾何?”
“兩貫四。”
“有些高了。”
“前期我們貴些,後期產量大後,適當降價,不過酒質來說,那些玉液漿之流,定然比不上,今年的正旦禮,再也不用為那幾人折辱。”
沈南風愛憐的看著女兒,“大姐兒有心,我知道這般做買賣,定然有著你的想法。”
“阿爹切莫如此,為父分憂,乃是孩兒分內事,不過麽,今日,可是遇見妙人。”
“哦?說說。”
“正是那聲名鵲起的梁範,梁臨波,那日一人才冠眾人,更是惹得公孫娘子登門造訪。”
“他也要買酒?”
“不是呢,他是這賣酒之人,說是逍遙派百年傳承,不曾有第二家。這番話,孩兒是信服的,真有此類手段之人,恐怕早就將它公諸於世。”
“讀書人也做起買賣?”
“那倒不是,他隻是把東西轉給我們售賣,自己並不參與其中。”
“那便還好。”
“此人如何?”
“是個實誠之人。”沈蜇把他和郭四交易的事情說出來,引得沈南風也是唏噓不已。
不過,看看女兒的眼神,他笑容陡然消失,不禁皺起眉頭,此種情況,從未出現過。(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