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6.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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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大個子送回了民宿, 等在門口的小愛姑娘頗為失落地坐到車裏,強烈要求跟花寶一塊去農場, 撫慰受傷的心靈。
“你走了, 誰來保護我, 別走。”大個子拉著小愛姑娘的手,依依不舍。
“人高馬大, 長的還醜, 誰想不開來欺負你?”小愛姑娘關上車窗,催促,“莽哥, 快開車, 我現在看她就神煩。”
小愛姑娘兩腿岔開,直著腰,兩手抱胸, 呼哧呼哧的呼吸聲告訴了花寶她現在的情緒處在極度不穩定狀態。
花寶慢吞吞地從後座翻到前座,遠離易爆品。武齡十五年的易爆品,威力太大,不可輕易招惹。
回到別墅已經夜深, 小愛姑娘兩眼一瞪, 霸占了花寶的房間,花寶抱著被子站在樓道走廊上可憐兮兮地敲了她老哥的門。
“生氣的人是老大,我要忍耐。”
花寶把被子扔到凳子上, 撲到床上, 擠到申莽旁邊。大熱天的, 不需要被子。
申莽:“蓋上被子。”
已入秋,白天夜晚的溫差很大。
花寶起身從凳子上抱過來被子:“你蓋嗎?”
“不蓋,睡吧。”
申莽等花寶安安生生地躺下蓋上薄被,關上燈。
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最好,花寶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到了半夜冷了,靠著潛意識卷著被子團成一團縮在床邊。
花寶睡的熟,申莽聽著熟悉的呼吸聲睡得也熟,半夜把花寶的被子搶了也不知道。
花寶半夜被凍醒,透過月光看到,說好火力足不怕冷的人卷著她的被子睡的死沉。
“分我一半呀。”花寶扯了半天的被子,也沒扯出來一角。
沒了辦法,花寶從衣櫃裏抱出來厚毛毯,一股子的潮味,那也得忍著。
這一天一夜,忍了德戈忍大個子,忍了大個子忍易爆品,忍了易爆品還要忍老哥。
她的心理素質得到急速升華。
把毛毯蓋在身上,花寶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喃喃自語:“神良善而慷慨,不氣不氣,繼續睡。”
黴潮味撲鼻而來,睡不著的花寶繼續忍耐:“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不要急,慢慢算賬。”
說好的警覺心,說好的睡眠淺,說好的身體條件反射的自衛,在花寶的氣息中,申莽睡的死沉。
“豬!”花寶指著申莽哼了一聲,逼著自己入睡。
罵人的效果不錯,心裏舒坦了的花寶很快就睡著了。
大清早,花寶先睜開了眼睛正準備在第一時間進行控訴,抬頭一看,哪還有被子的影子。
申莽在花寶不平穩的呼吸聲中吵醒:“怎麽又把被子踢了?睡覺不能老實點?”
花寶猛地張大眼睛,妥妥的!妥妥兒惡人先告狀!
被子在她這邊的床腳下,沒物證!昨個晚上隻有她清醒著,沒人證!
花寶咽下一口老血,問:“哥,如果我說,你昨晚搶了我的被子,你信不?這被子是你踢下床的,你承認不?”
“我睡覺很老實。”申莽一臉的“你在栽贓陷害”。
花寶運氣,繃著一張臉,緩緩地走到洗漱間,關上門,對著鏡子——“啊!!!”
模特大部隊浩浩蕩蕩地來到牧場,克裏大叔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停下,盡心盡力地給拍攝提供便利。
花寶晃著腿坐在不遠處的粗樹枝上,就近地摘了一個梨,在衣角隨便擦了擦,就不幹不淨地往嘴裏吃。
申莽在樹下忙著給她做生日禮物。
死皮賴臉地,花寶欽點了她生日禮物,她要一個精致的木製小屋給她大閨女住。
“過來扶一下木板。”
花寶從樹上跐溜下來,把剩下的半個梨塞到申莽的嘴裏,一屁股坐在木板上,不用扶了。
“挺甜的。”申莽停下手頭的活兒,跟花寶一塊坐到木板上。
花寶從兜裏又掏出來個小梨,用牙齒把皮給啃了圈又一圈再吐出來,隻剩下裏麵的梨肉,才一臉享受地開吃。
“我現在知道為啥大個子不喜歡模特這個工作了,太沒意思了。這都好幾個小時了,才拍了個開頭,這啥時候結束都沒個底兒。電視上看模特比賽看的熱鬧,實際情況,又無聊又浪費時間。”花寶看著不遠處亂糟糟的場麵,在瞅著大個子化了妝換了服裝站了三個多小時都還沒輪到她拍攝,心裏替她糟心。
“人多,機器多,對細節的要求也高,組織管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兒。”
申莽三口吃完梨,又開始手頭的活兒。
木頭在手提鋸的施力劇烈地上下顫動,花寶坐在上麵也跟著上下顫動。
“哈哈哈,好玩。”花寶的歡笑聲也跟著斷斷續續地顫動。
申莽忙完了,花寶還沒有玩夠,央著申莽又玩了一把才一臉滿足地回去曬被子。
“德戈,出來曬被子。”花寶把她老哥的屋子翻騰了個底朝天,把發黴發潮的毛毯和鋪蓋全抱到樓下。
花寶領著小德戈轉了一圈也沒找到晾曬被子的好位置。
“克裏大叔,我想在外麵搭一個曬被子的架子,可以嗎?”花寶征求克裏大叔的意見。
“當然可以。”克裏大叔從車庫裏找來工具,又開車從牧場搬了兩個三腳架和十米長的不鏽鋼絲。
“這裏陽光最充足。”花寶前前後後跑來跑去,挑了一個最滿意的地方。
克裏大叔的力氣大的驚人,隻用斧頭在三腳架敲了三次,就牢牢地陷了進去。
花寶蹲在地上,仰著頭看克裏大叔,“克裏大叔,你像赫拉克裏斯一樣力大無窮。”
這話把克裏大叔給甜的手舞足蹈,一路哼唱著古老的歡快民謠走回別墅。
小德戈抱著被子在別墅和曬被架間來來回回。花寶從車庫裏找來棒球棍,在被子上使勁拍打,蕩起一層的灰塵。
“知道為啥拍打不?”花寶以她老媽教書育人的口氣提問著小德戈。
小德戈捂著鼻子,躲在她的背後:“去灰塵。”
花寶一臉深沉,“因為——爽!”
說完,她自個一個人嘻嘻哈哈,眉飛色舞。
小德戈:……
花寶忍住笑,快速地摸了一把德戈柔軟的金發,“乖,不要生氣,姐姐下午教你滑板。”
小德戈再一次沒能躲開魔爪,黑著臉帶上帽子,三步並兩步地離開是非之地。
小愛姑娘幹農活能一個頂兩,喂馬,打理荒草,比克裏大叔幹的還熟練。把褲腿編到膝蓋,把袖子擼到肩膀上,大開大合的動作,活脫脫的一個農家漢。
她從草料上跳下來,坐到申莽和克裏大叔的旁邊,問申莽:“大寶貝跟那小孩是啥關係?”
申莽擦去汗,看著陽光下鬧騰的花寶,笑道:“玩伴。”
克裏大叔插話:“flobaby is my son\'s sunshine.”
小愛姑娘嘖嘖稱奇:“大寶貝的神光圈又大了,都普照到了國外。”
小愛姑娘爬到草料上,居高臨下,雙手喇叭狀,喊:“大寶貝!!!”
花寶聽見聲音,大笑著故意對喊:“小愛愛!”
小愛姑娘聽到這聲矯情的“小愛愛”,爆笑著喊道:“你是我的天使,我愛你!”
花寶笑眯眯地大聲回話:“我也愛你。”
小愛姑娘把頭上的帽子歪到一邊,擦了下曬出來汗,喊出心中最想問的那句話:“那啥時候漲工資?”
花寶笑嘻嘻地甩甩馬尾:“農曆八月十五!”
小愛姑娘激動的一拍大腿,在草料上給花寶秀了個前空翻。
克裏大叔目瞪口呆地看著小愛姑娘,chinese ese aa!
克裏:“mang,有生之年,我一定要到你們的國家居住一段時間,太有魅力了。”
申莽:“歡迎至極。”
工資上漲,對小愛姑娘來說,這是能彌補她在大個子這裏受到的心理挫傷。
心情好,幹活的熱情就開始上漲。
她迅速地幹完手頭上的農活,跑回別墅隨便洗了一把臉,就從背包裏摸出照相機和攝像機,跑到別墅門口,對著花寶的背景就是一通劈裏啪啦的拍。
花寶循著聲音扭回頭,看見小愛的架勢,笑嘻嘻地做了個鬼臉,照著上午模特的擺拍動作,來一套大寶貝式擺拍。
小愛拍攝的動作不停地變,手上找焦距按鍵的動作也是飛快。
簡短的五分鍾裏,花寶擺了上百個姿勢,玩的過癮,小愛的動作就沒停。
花寶遠遠地看見申莽,“不拍了,我老哥回來了。”
匆匆地交代完,花寶就撒腿跑向申莽,滿臉的笑,“哥,我家大閨女的閨房是不是做好了?”
申莽迎著光拍拍了花寶的頭,“以後慢點跑,笑岔氣了又該難受了。”
花寶心不在焉地點頭,著急忙慌地往申莽的身後看。
“別看了,那麽個大東西還能給你拖回來?!”申莽氣極反笑。
“我還以為你會順道再做個小木屋當裝飾品。”
申莽這次狠狠地給了花寶一個腦嘣,“貪心不足蛇吞象。”
“這不是貪心,這是女人心,你不懂。”花寶一臉的“你蠢的我都不忍心說你”的表情。
小愛仍然握著照相機對焦花寶,不停地拍照。
在她眼裏,草原夕陽,相視而談的兩人,眼神中透著任何外物都無法打擾的親昵。
送走模特大部隊,克裏大叔疲倦地走回別墅,在農場裏幹一天的活兒他不嫌累,跟著群人精相處,他從心裏累,心裏一累就沒了精神氣。
克裏大叔不忙著,他還惦記著一件事,“德戈,赫拉克裏斯是誰?”
幹出師就被師傅壓迫的小德戈正在廚房裏忙活晚飯,聽了克裏的問話,眼睛不眨一下地回答:“希臘神話英雄,宙斯之子,大力神。”
克裏大叔解決了心中的疑惑,心裏再一次地冒出一股甜水。
小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停地翻看著照相機裏的照片,對著坐在旁邊的克裏大叔,突然問道:“你年輕的時候做過職業模特吧。”
克裏大叔沒有絲毫想要隱瞞的意思,大大方方地承認了:“做過兩年。從哪裏看出來了?”
“你在幫忙的時候,總能恰到好處。而且你的走姿和站姿與其他人有稍微的區別,本來我沒注意,花寶說男模走的還不如你好看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也許大寶貝早就聰明地察覺到了,她隻是不說而已。”小愛聳聳肩,她有事兒相求才主動捅破這心照不宣的事兒。
克裏大叔笑道:“flobaby很貼心。”
小愛持保留態度:“有時候。”
小愛把前幾日給模特隊拍攝的照片和花寶的照片對比著給克裏大叔看,“看出來什麽了嗎?”
不等克裏大叔接話,她繼續說道:“這次模特比賽中,模特隻要能把主題用肢體語言表達出來就能晉級,優秀的作品能讓人過目不忘印象深刻。”
“今天下午我拍了一組大寶貝的照片後,我發現了這些模特作品中缺少的東西。”
克裏大叔感歎道:“缺少感染力。”
小愛也無奈地歎了口氣:“感染力這種隻可意會不可言傳東西,弄不好就成耍猴,太挑人。”
兩人的話題被回來的花寶打亂,“小愛,你咋沒跟模特隊一塊回去小鎮?還在生大個子的氣?”
小愛:“模特隊明天還來,我不想跑來跑去地折騰。”
花寶全部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她徒弟孝敬她的飯菜上。
天黑,小愛姑娘抱歉地看著花寶,“大寶貝,有人在我旁邊,我睡不著。”
花寶笑眯眯地點點頭,“沒事,我今天還去找老哥。”
花寶抱著被子,心甘情願地闖進了申莽的屋子,站在床邊,靦腆地笑著。
申莽斜躺在床上指使花寶:“給我拿來空調遙控器。”
花寶站在床邊不動,眼珠子轉了轉,“拿遙控器幹什麽?”
“防止你晚上又踢被子。”申莽低頭繼續玩手遊,“把溫度調高點。”
“不用。人熱了才踢被子的。”
花寶玩的都是單機遊戲,對手遊一知半解,扒拉著她老哥的胳膊,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啥時候睡覺?”花寶今天玩的瘋,吃晚飯的時候就累的頭一點一點,現在趴著安靜了一會,就開始催促著去睡覺。
“你先睡。把台燈關掉。”申莽玩的正上癮。
花寶關掉台燈,就枕著申莽的腿睡了過去。
申莽玩完一局,跟隊友打聲招呼就關了手機。摸著黑,把花寶挪到旁邊,給她蓋上被。
半夜,花寶再一次被凍醒,看著卷著她的被子睡的噴香的某人,嘿嘿一笑,拿起床頭的手機。
哢嚓……物證到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