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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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電梯前,夏青霜隔在他倆的中間,方木低頭洲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夏青霜瞪了回去,笑屁,滿臉寫著請不要破壞我家庭和諧。
李柏楊身材很高大,目不斜視的,攬著她的腰間的手不自覺地扣動一下。在見到方木洲時,臉上表情還算淡定,但隨後就低頭給了夏青霜一個讓她不寒而栗的眼神。
唯恐太安靜的方木洲顯然並不打算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站著,手插口袋的站姿勢微微靠近,十分不客氣:“介紹下?”
夏青霜迅速抬頭看了李柏楊一眼,那人隻給他一個棱角冷硬的側臉,手指輕輕扯了下他的外衣,諂媚地笑,隱藏心虛:“這是我同學,方木洲。”
轉而對向方木洲,假客氣:“這是我老公,李柏楊。”
向對方介紹自己認識的人,若是方木洲先開口要求認識的話,一般人的順序都是向先開口的介紹,而李柏楊一句話沒說,夏青霜卻先對他說話,方木洲感受到差別對待了。
兩個內心暗流湧動,表麵卻客客氣氣握了手,李柏楊一米八八,比方木洲高一個頭頂。根本就不用說話,就已經很強勢。
“結婚了怎麽沒請我們這些老同學?”心裏不痛快,方木洲故作熟絡地說,“上學那會兒,一起排話劇,一起抄作業,可是形影不離的。”
夏青霜往李柏楊身後站了站,抬眼看向他,“李柏楊不是圈裏的,我們婚禮隻請了親朋好友。”這個意思就是,方木洲你連朋友都算不上。
“不在一個圈子工作,也有幾年沒聯係了,你換號碼了嗎?”說完掏出手機,解開屏幕遞給她“應風和小七也跟你沒什麽聯係,上次聚會還說到你,輸個號碼,下次一起聚。”
夏青霜知道方木洲不是那種沒皮沒臉的人,自己剛才已經把話說得那麽委婉,他還這樣寸寸逼近,就是故意想給她跟李柏楊找不痛快。
於是很不耐煩地說,“有事打宋寧逸工作室的的電話。”拉著李柏楊的胳膊就走,就算是在十八樓,她也絕對不想坐電梯。
李柏楊站著身體沒動,他扣著夏青霜腰的姿勢也沒放下,眼神低了低,抬手接過方木洲手裏的手機輸入一串號碼。
幾秒後李柏楊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號碼留下了,她膽小,有事你找我。”
眼神很平靜,但是那種渾身上下的淩厲氣勢卻毫不掩飾,“同學也沒必要太親近,你說呢?”
慢慢踱步的電梯終於到了他們的樓層,李柏楊長腿率先邁了進去,隨後壓人的氣勢又撲麵而來,“方先生一起?”
方木洲可以說是麵色慘淡,但依舊保持微笑:“我等下一個。”李柏楊說的兩句話裏,暗含了兩個意思,一是提醒他夏青霜已經結婚,二是告訴他,你們這些大學同學算什麽,夏青霜跟你很熟嗎,有我就夠了。
李柏楊滿意,微笑將電梯門關上。
緩緩合起的那一瞬間,他看向方木洲的眼神不再是敵意,更是一種冷漠。因為擁有,因為得到所以冷漠。
夏青霜以為他會很生氣,已經在心裏想好一百個認錯方式,但看著李柏楊嚴肅的臉,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夏青霜慘兮兮,好不容易等到他休假回來,自己那麽想他,結果整了這麽個幺蛾子,拍照就拍照,手幹嘛搭在自己腰上,再說自己又沒看見,看見了肯定躲開。難過哭了。
“哭什麽,我又沒打你。”
“你還是打我吧,打完我就把今天這事翻篇。”越說越委屈,眼淚把眼妝暈的亂七八糟。
李柏楊沒說話,一聲不響地開車,夏青霜傷心死了,他不氣李柏楊,也不怪方木洲,就怪自己這麽不長記性。
哭了片刻,一邊抽泣一邊講話:“你……你把音樂打開好不好,我一個人哭太……難聽的。”
李柏楊把音樂打開,挑了一首重金屬質感節奏飛快又鼓耳朵的歌,轉臉問她:“還想哭嗎?”雖然聲音還是冷冷的,但夏青霜已經感覺的到他語氣的緩和。
搖搖頭,“不想哭……哭了,節奏太快,跟……不上。”
李柏楊把頭轉過去,雖然沒出聲,夏青霜就是知道他肯定在笑。
回到家,李柏楊站在門口換鞋,夏青霜露著大白腿站在他旁邊,修長的雙腿來回不經意地蹭到他,李柏楊蹲下身,把她鞋上搭著的扣子撥開了:“脫吧。”
趁著他沒起身的姿勢,夏青霜趴到他的背上:“別生氣了。”
李柏楊聽了她的話,原本起身的姿勢停頓了一下,聲音盡量地放平穩:“□□我?”
“嗯。”
“你去照照鏡子”李柏楊都不忍心提醒她那臉。
不安的情緒來的突兀,夏青霜靠著他,“李柏楊,我有點不對勁。”
“怎麽了。”
“我心裏很難受。”
兩人剛認識的時候,夏青霜曾經告訴過他,她之前得過抑鬱症,但兩人認識是已經好了,他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今天夏青霜突然提起,他心裏才突然有點慌張,他太疏忽了。
夏青霜的眼淚如果說一開始是情緒宣泄,那先現在就已經是無法控製的了,那種絕望跟悲傷像巨大的泥沼,拉著她一點點下滑,她靠在李柏楊的身上輕輕地說:“我可能犯病了。”
22歲從電影學院輟學,之後兩年她東躲西藏,她擺脫不掉那雙在黑暗中注視的雙眼,那雙眼睛能看到她每一個地方,不放過她每一個動作,她無論逃到哪裏都會被偷窺,她無論逃到哪裏,他都會找到自己。
夏青霜心裏防線奔潰了,她拚命告訴自己要想些開心的事情,她現在已經擺脫他了,她現在不用躲了。
李柏楊抱著她,他能感覺到夏青霜情緒越來越不對勁,這是他們婚後第一次麵對這種情況,他將她背起來進屋,從口袋裏找出手機打給夏母。
雖然是深夜,但夏母的電話很快接通,她似乎已經習慣這種突然而至的電話。
接到電話時,李柏楊還沒來得及說話,夏母就急忙問:“青霜怎麽了?”
李柏楊低頭看了她一眼,閉著眼睛,很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懷裏,緊緊地縮著:“她剛才說,她可能犯病了。”
夏母那邊靜了一秒,他聽到那邊有走路的聲音,還有夏父的聲音:“你跟她待在一起,一刻都不能離開她,我這就送藥過去。”說到藥的時候,夏母的聲音有一瞬間的哽咽。
“好。”掛了電話,李柏楊看著她,他更從來沒想到過,夏青霜這麽開朗的性格會被抑鬱症折磨了兩年。
“李柏楊,我控製不住我自己。”
“別去想”
“李柏楊,你幫我趕走他。”夏青霜睜開眼,伸手勾住他脖子,“我真的很怕很怕,你幫我趕走他。”
“有我在不怕,他不敢來。”李柏楊不知道她說的這個ta是誰。
“你別走了,我太害怕他了,我不論躲在什麽地方他都能找到我,他陰森森地對我笑。他的望遠鏡可長了。”
“有我,他不敢來欺負你。”李柏楊哄著她。
夏青霜點點頭:“他沒有你厲害。”說完抬了抬脖子,親上李柏楊的嘴唇。
李柏楊知道夏青霜現在已經有些不對勁,她已經將自己置身在她想象的畫麵裏,李柏楊必須要把她拉出來,親了親她嘴唇,咬了咬她的舌尖。
“看著我,看著我。”李柏楊抬起她的臉,手指上粗糲的皮膚磨著她的嘴唇,一下一下很用勁,就像要把夏青霜弄醒。
夏青霜眼睛盯著他怔怔的望,像是對著他看向別處。李柏楊又親上她嘴唇,舌頭舔舐她柔軟的口腔,甚至有點粗暴。
他收起剛剛緩和的語氣,十分大聲地說:“看著我,不許看別的地方。”
夏青霜好不容易眼睛對焦,看了他後,又迷茫地四處環顧:“回家了?”
“嗯。現在還難受嗎?”李柏楊將夏青霜突然亮起的手機摁掉,然後關機。
“不難受了,我有的時候會,腦子裏有點亂。”她站起來在房間轉了一圈,像是在確認什麽。
李柏楊見她動作和語氣不再奇怪,才稍微放下心。
“我想洗澡。”有了感覺之後,夏青霜又恢複精神,她看了眼鏡子裏那個猶如厲鬼的女人,十分震驚地問李柏楊,“我記得,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李柏楊點點頭,以為她又哪裏不對勁。
夏青霜指了指自己,從上到下:“我這張臉,你怎麽親的下去?”
李柏楊根本沒注意到她妝花沒花,轉過臉辯解:“是你主動親我的。”
夏青霜還在難受,怎麽會讓李柏楊看到這張鬼臉,就聽到客廳的門聲,夏母一秒都不停歇地衝到她的麵前:“你怎麽樣了?”
看著她一臉的擔心,夏青霜老老實實地說:“好多了。”
“來把藥吃了。”夏母把家裏的藥都拿了過來。
李柏楊出去給她倒水,夏青霜把夏母拉到衛生間:“你怎麽不說一聲就過來了?”
“李柏楊打電話讓我過來的,還說你不對勁,一個勁地嘟囔要吃藥。”
“剛剛有點不對勁,現在好多了。”
夏母看她樣子好像沒問題,還是不放心:“這藥一定要吃,你都兩年沒犯了,今天怎麽突然的?”
說道這個,夏青霜挺尷尬的,“我見到方木洲了,然後害怕李柏楊生氣,就越想越控製不住。”
“那大學談的那個初戀?”
夏青霜點點頭。
“你也是因為那件事跟他分手的?”
繼續點頭。
夏母簡直恨鐵不成鋼,敲著她腦袋:“那種人,你跟他有什麽可見的?”
說的好像她偷偷跑出去約人一樣:“活動中無意碰見的。”
“離他遠一點,還嫌他們害你不夠慘嗎?”
一點都不想再回憶這些事,夏青霜打岔:“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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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麵,李柏楊跟夏父坐在沙發上。
“霜兒的病,我們不是故意瞞著你,當時你們準備結婚時她已經好了快三年。”夏父心裏有愧疚,他不是嫌棄自己女兒,而是覺得有點對不住李柏楊。
“她的病,我結婚之前就知道了,她跟我說過。”
夏父非常吃驚,他沒想到李柏楊知道這件事。
“她大四那年,發生了一些事情,輟學了。雖然是首都電影學院畢業的,但是沒有大學文憑,工作一直很不順利。”夏父隨口說著,語氣很平淡。
“霜兒,一直說有一個人在找她,這個ta是什麽意思?”李柏楊最關心這個問題。
“是個人,現在在監獄裏。”
把夏父夏母送上車,兩人回家。
“我先洗澡。”
“一起。”
夏青霜拿著粉色的睡衣猶豫了一下,雖然浴室play什麽的也很不錯,但是她好害羞,李柏楊的身材那麽好,她還沒看過呢。
李柏楊先進去,她在外麵磨磨蹭蹭,浴室很快被蘊滿了水汽。
見她離自己八千米遠,李柏楊拿著手上的水頭,衝了她一下:“怎麽不過來。”
“你先洗。”她偷偷看了一眼李柏楊的胸口,不是那種誇張的胸肌,但是看上去就特別健碩,腿也很長。
“要看就近點看。”李柏楊拉起她,將她身上的衣服剝去。
她正等著被推在牆上親的時候,手裏被塞了什麽東西。
“這什麽?”夏青霜拿著個四四方方的軟布。
“擦背!”
夏青霜一直手捂眼,一隻手替他擦背,自己怎麽那麽汙!
作者有話要說: 夏青霜主要是心理疾病,畢業那年發生什麽,為什麽沒能畢業,後麵都會有解釋。她的病因是已經在監獄的那個人,而方木洲的出現提醒了她,所以讓她出現不正常。病因不是方木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