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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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們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八樓排練廳的其他人。

    施文反應過來自己是被小七當槍使已經遲了,周圍人越聚越多,要她立刻承認自己錯誤,無論如何也不下來臉。

    夏青霜見人聚集,知道當眾給施文和小七他們難堪對自己沒好處。

    而且施文還是電視台的人,自己在裏錄節目少不了與她打交道,語氣便緩和下來:“進去等吧。”

    見夏青霜說這句話,施文莫名地鬆了口氣。

    她心裏抱有僥幸,她賭王涵鈺帶來的人不會是夏青霜。如果是夏青霜,孫向鬆一開始就不敢撤她節目,因為這個理由她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個鎮定劑。夏青霜隻是做做樣子嚇唬嚇唬她。

    王涵鈺和孫向鬆下樓時,屋裏局麵正在僵持。

    推門進去,施文便走過來,語氣帶著強烈的不滿,先告狀道:“孫哥,這有個助演不配合工作,非說自己排的是獨立節目,還說是你拍板的。”

    施文的這句話說的很有水平,本來製片人去給藝人拍板節目就很容易讓人誤會,施文篤定,就算孫向鬆和夏青霜私下真有什麽交易,也不敢這麽明地裏承認。

    沒想到孫向鬆的道行比她高多,非常坦白的承認:“是我拍板的,她的節目二十天前就定下了。節目組篩選後一致同意的。”

    施文懵了,她兩個小時前剛接到內部通知,夏青霜的節目已經被替換了,現在怎麽回事?

    孫向鬆不想讓施文越說越離譜,“她的這個節目一直沒動過。”

    施文當然明白他話,之前都是內部傳的消息,還沒有發公開的通知。臉色變得很緊張,不自然地笑道:“那就是策劃組那邊弄錯了。”

    她這回是確定夏青霜的來頭了,雖然王涵鈺老師站在旁邊一句話沒說,但孫向鬆的意思肯定也是她的。

    她倒是八麵玲瓏,立刻就跟夏青霜道了歉,承認是自己疏忽了。

    這樣子反而夏青霜沒辦法再提她剛才那番無禮舉動了。

    孫向鬆對著夏青霜安撫:“你們抓緊時間排練。”

    這回輪到小七一臉憋屈了,夏青霜節目不換,哪有她的位置。

    “孫哥,那我的節目?”小七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似乎不知道安排。

    孫向鬆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整個事件罪魁禍首,語氣搪塞道:“你的節目照常排練,但必須改劇本,把時間縮短在15分鍾內。”

    一個人都不換,這樣不得以多出來一個節目,孫向鬆隻能讓小七把時間縮短。

    小七臉上的笑掛不住了,“孫哥,我這是20多分鍾的節目,你讓我縮到15分鍾,我怎麽演。”

    孫向鬆頭大,她明明是硬插進來的,自己同意她演就不錯了,也不敢過於得罪她身後的李秉竺,解釋道:“因為多出來一個節目,所以每個節目都要縮減一點時間。”

    小七:“我劇本已經定下來,不管你讓別人縮多少時間,我的節目一分鍾都不能縮。”

    孫向鬆真是不明白這個女演員怎麽一點都不知道見好就收,“你的這個算特別節目,不局限於喜劇小品,你在台上想怎麽演怎麽演,我隻要求你控製在15分鍾就行。”

    小七:“特別節目?那評比怎麽算?你們答應過我不會低於前三的名次。”

    孫向鬆簡直想罵娘,艸這是哪個煞筆跟她說的這話。

    夏青霜挺意外的,這節目還有黑幕呢?

    孫向鬆跟她破罐子破摔:“哪個煞筆承諾的你的,你就去找誰。兩條路,15分鍾的不限形式節目。或者是你去別的節目不限時當助演。”

    小七心裏簡直氣的翻江倒海,“我要去找你們台長。”

    孫向鬆簡直求之不得,趕緊送走這尊大佛。於是抬腳走人不想理她了。

    王涵鈺臨走前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施文,問夏青霜排練的順利不順利。夏青霜點點頭:“挺好的。”

    施文在旁邊,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青霜排練的很用心呢,剛才一直在排練室對劇本。”於是又跟在後麵把王涵鈺送出排練室。

    她背後冒了一身冷汗,生怕夏青霜說她一句不好,這會兒心裏隻有後怕跟感激了。

    小七站在原地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夏青霜走過來,輕飄飄地說:“被人隨便替換掉的滋味,怎麽樣?”

    小七:“這應該問你,你不是經常被我替換麽。”

    夏青霜笑笑:“從這個節目開始,你問問李秉竺還有沒有能耐把我換掉。”

    小七氣的麵目猙獰:“看你後台能有多硬了。”

    夏青霜:“別撒潑,好好演,你的方木洲還沒有走呢,別露餡。”

    剛才孫向鬆出去後,方木洲就追出去,估計是給小七擦屁股去了。

    小七莞爾,像是贏了一樣:“你嫉妒我?”

    夏青霜:“我不僅不嫉妒,我還要祝你倆一定要百年好合,千萬別去禍害別人。”

    小七一臉篤定:“你就是嫉妒我。現在方木洲名氣大了,後悔分手了是不是?”她以為自己戳到夏青霜痛處了。

    夏青霜簡直想笑:“確實挺後悔的。”

    小七得意:“現在你配得上他麽?”

    夏青霜:“後悔分手太遲,沒早日讓給你,省得你天天跟我明爭暗搶的。”

    小七氣的說不出話來,“夏青霜,有本事你就跟我爭到底,看李秉竺會不會放過你。”

    以前夏青霜一聽到李秉竺這個名字,隻敢在心裏連唾棄三聲,但現在她很坦蕩地說:“他就算想盡一切辦法封殺我,他兒子的牢不會少做一天。”

    說完也不跟她較勁兒,夏青霜招招手,楊桐像小狗一樣跟在她後麵出去,一臉崇拜。

    “青霜姐,我是不是聽到很多猛料了!”

    夏青霜:“什麽猛料?”

    楊桐見她開玩笑:“原來你跟我男神以前是一對兒啊,他以前眼光真好,就是現在不太行了。”

    夏青霜:“你男神?”

    楊桐:“對啊,方木洲。”

    夏青霜:“剛才看見他時,沒見你多熱情啊。”

    楊桐不好意思:“我主要是激動的說不出話來了。”

    夏青霜笑笑,“你男神不僅眼光變了,心也變了。”

    小七看著夏青霜的背影,臉已經被氣到扭曲,打電話給李秉竺。

    接通電話後,立刻換上一副溫婉的語氣:“李叔叔。”

    “怎麽了?”李秉竺正在自己情人那裏。

    “李叔叔,夏青霜把我的節目搶了。”說的又小聲又委屈。

    “哪個節目?”李秉竺覺得自己最近老忘事,想不起來什麽時候讓人“招呼”過夏青霜。

    “您忘了麽?**電視台那個喜劇節目。”

    李秉竺想起來了,他早就交代過去不許用夏青霜。

    小七當時表現出對這個節目感興趣,李秉竺就讓下麵的人把夏青霜節目換成她的。

    “我記得,怎麽了?”

    小七恨得牙癢癢:“她還在演,電視台的人根本沒聽你的話。”

    李秉竺冷了冷臉,以為是底下的人陽奉陰違:“我再打電話交代下。”

    有了她這句話,小七總算滿意:“那我等您電話。”

    她把電話掛了後,一轉頭就對上方木洲複雜的表情。

    “你跟誰打電話的?”

    “沒誰?”小七又裝作很受怕的樣子。

    “李叔叔是誰?”方木洲已經過來一會兒,聽到她打了大半個電話。

    “是我認識的電視台的人。”

    方木洲雖然疑惑,但也是被小七純真的外表給騙了,總覺得她做不出什麽過分的事。

    “我問過孫製片人為什麽要把你節目縮短時間,他說你不是正規的報名程序進來,是被突然塞進來的?”

    小七懵了她沒想到孫向鬆會跟他說這個。

    結結巴巴圓道:“我沒有,肯定是那個製片人想推卸責任。”

    方木洲:“你合同呢?孫向鬆說你沒有合同他不怕,你愛演不演。”

    小七真是沒想到這一點,撒謊,“在我經紀人那。”

    方木洲:“小七,你騙我。你到底是怎麽進來的,他說你是被人一手插進來,目的為了擠掉青霜的節目。”

    “我沒有,我沒有。”小七演的太逼真,越說越委屈,兩滴淚掛在睫毛上淒淒楚楚:“他就是欺負我沒背景,故意誣陷我。”

    方木洲心軟了:“你別哭了。你要是不想演就不演。”

    小七捂著臉哭的像貓一樣:“我演還不行嗎。”她不是不想演,她隻是不想夏青霜演。

    李秉竺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孫向鬆,一直沒人接,心裏有怪異的感覺,於是親自去電視台。

    孫向鬆當著王涵鈺的麵摁了幾遍李秉竺的電話,總算讓老師對自己臉色好一點。

    手機震動一聲,來了條信息:“老師,他過來找我了。”

    王涵鈺坐在沙發上:“那你去忙吧,我在辦公室接待他。”

    孫向鬆求之不得,他哪有道行對付那隻老狐狸。

    李秉竺對他的辦公室熟門熟路,推門進來後,見王涵鈺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喝茶。

    李秉竺跟王涵鈺算熟也不是太熟,以前都是電影學院出來的,但王涵鈺比他大兩屆,早年李秉竺見到她還會叫她一聲師姐,但王涵鈺特別瞧不上李秉竺淫、亂的性格,對他愛答不理。

    後來幾年拍了幾部電影,李秉竺名氣漸漸大起來,也不再熱臉貼冷屁股。

    但是見麵李秉竺還是叫道:“師姐,你怎麽在這兒。”

    王涵鈺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茶:“進來,在等你。”

    王涵鈺這個人在影視圈是出了名的嚴肅,難搞。她拍電影的時候,李秉竺他們還沒起步,但是他們後來崛起的那一批導演,基本是都是模仿王涵鈺的路子出來的。

    客客氣氣道:“等我,師姐有什麽事?”李秉竺莫名心跳加速。

    “應該我問你,你有什麽事。”王涵鈺坐在孫向鬆的辦公室等他,當然知道他是來找誰。

    “我找孫向鬆有些事。”李秉竺收起放浪形骸,坐的規規矩矩。

    “他不在,說有事讓我替你解決。”王涵鈺笑道,坐著挖坑等他。

    “一個女演員,之前說好的一個節目,現在不給她演了。”李秉竺根本沒往別處想,“那個女演員是我的學生,我來看看是怎麽回事,不能讓電視台的人欺負了。”

    王涵鈺笑笑:“是這樣啊,真巧我今天來也有一件事,跟你差不多。我閨女來電視台參加節目,原本說的好好的,後來被人替換了。原本一個單獨節目,變成助演了。”說完看向李秉竺,“你說巧不巧,咱兩說的不會是同一件事吧。”

    李秉竺思前想後,心裏忐忑:“師姐,說的這個女演員是?”

    王涵鈺喝了口茶,笑眯眯:“夏青霜。”

    作者有話要說:  論腹黑,沒人比得上我婆婆。

    夏青霜為什麽沒能畢業,為什麽接不到戲,為什麽老是被臨時替換。當年她作為李宏宇強、奸宋寧逸案件的唯一證人,因為作證,被脫離監視居住的李宏宇騷擾恐嚇到得抑鬱,而宋寧逸出國躲過這些。

    李宏宇被判刑後,他父親李秉竺報複她跟宋寧逸。但宋寧逸一直在國外打拚,他影響不到。隻能一心封殺夏青霜,這一點恰好被小七利用,就變成不斷搶她戲的結果。

    前麵有人會不懂為什麽宋寧逸願意為她付出,就是這個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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