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四、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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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耿辛說:“各位寶貝兒們別哭了,稍微收一下下,留點力氣一會兒高興的時候哭。”

    枕溪拿起話筒,說第一句“大家好”時,嗓音就啞了。

    底下的粉絲把寫著她名字的反光手幅全舉在了頭頂。枕溪一眼望過去,都是丹丹,枕溪,枕溪,丹丹。

    枕溪重新開口,說:“大家好,我是枕溪,初次見麵,請多關照。”

    耿辛及時製止住了粉絲又要脫口而出的尖叫,說讓練習生下去為一會兒的表演做準備。

    枕溪往台下走,突然,聽到了一聲淒厲的喊叫:

    “枕溪!看看媽媽吧。”

    這個聲音在三千多人的演播廳裏也異常明顯,好多人都笑出聲來。

    “這位小姑娘!你才多大!”枕溪聽到耿辛這麽說了一句

    甘如挽住了枕溪的手,說:“這觀眾怕是半數以上都是你的粉絲,一眼看過去,全是舉著你燈牌和手幅的人。”

    “今天的觀眾可是申請後篩選來的人。哪就有那麽多她的粉絲。誰知道是不是雇來的水軍。”段愛婷說。

    “有種職業叫黃牛,段愛婷小姐,了解一下?”甘如說。

    ……

    枕溪她們在後台緊急地換裝,為一會兒的分組表演做準備。

    聽動靜,外麵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她們分組的過程。

    現場全是粉絲的尖叫。

    枕溪本來就短的頭發被梳成了一個油光水滑的大背頭,配上暗紅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整個人怎麽看怎麽不正經。

    雖然這造型是一早就定下來的,但枕溪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還是很不適應。

    “觀眾真的喜歡看這種東南亞大毒梟的造型嗎?”枕溪再一次跟閻老師確定。

    “你別問我。”閻老師板著臉,說:“這個造型是霍林啟敲的。自從你《catch me》的one take突破5000萬播放量後,霍林啟就一直宣揚這是他指導有方的結果。說觀眾就喜歡看這種模糊性別的舞台概念。”

    枕溪扯著自己的衣服,有點委屈地說:“我覺得我小姑娘的樣子還是挺明顯的。”

    “你粉絲當麵管你叫閨女叫寶貝兒,背地裏管你叫老公。你覺得她們喜歡看你娘們兮兮的造型和表演?”

    枕溪無言以對,這首歌確實是走輕熟路線的雅痞風,也確實不適合穿得粉粉嫩嫩去表演。所以她也非常好奇。

    枕晗當時為什麽會選擇這首歌的center?

    這是一首和她本人氣質天差地別的歌不是嗎?

    枕溪從鏡子裏看到正在化妝的她。原本可愛甜美的齊劉海被梳了上去。無論眉眼再怎麽化得硬朗,看上去還是很孩子氣的模樣。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小西服,係了一個規整的領結,但因為個子的問題,看上去像是兒童唱詩班成員。

    和同班同學身高腿長高馬尾的韓漪站在一起,兩人像是差著輩。

    更別說站在紫色蕾絲金色大波浪的白晏和紅襯衣黑西褲的自己旁邊,活像是被她們兩拐來的孩子。

    別說,也就是這會兒,枕晗才有點學生的稚*樣。

    但是,這首歌和稚嫩這個詞沾不上半點邊。

    偏偏,枕晗還是這首歌的center。

    之前ks電視台台長看彩排的時候就問過,問能不能換center。

    霍林啟當時說得話很講究。

    “這個組,無論是白晏還是韓漪都是表現力極強的孩子,何況還有個枕溪。到時候觀眾還會有多少注意力給到center?”

    另外一組已經到後台準備登場了。枕晗化好妝,站起身走到了枕溪麵前,說:

    “時尚的完成度是看臉的。你看你,穿著奢侈名牌也像個毒販。”

    是,沒錯,她現在這一身都是奢侈名牌來著。但是,誰說就一定得把奢侈名牌穿出名流新貴範才行。

    枕溪從頭到腳看了她一眼,說:“真短啊。”

    “你這腿,是真短啊。怎麽墊了增高墊還這麽短?”

    “你……”

    枕溪替她理了理衣領,說:“這是投票終止前的最後一個舞台。怎麽樣?有沒有想好,要最後給觀眾留下什麽印象?”

    枕晗撥開她的手,說:“你操心你自己吧。我可是堂堂正正的center。”

    枕溪笑出聲來,說:“是,你是center沒錯。但是吧,這是直播,沒有後期剪輯的。所以……”

    枕晗緊張地看著她,問:“所以什麽?”

    “所以你要小心,別被人給搶鏡了。要不然,這出道就懸了。”

    導演在那邊催她們去準備。

    枕溪勾著枕晗的肩膀帶著她往那邊走,說:“你說你長這麽大,姐姐也沒盡到什麽責任。你媽把你養成這幅樣子,其中也有我的一丁點過失是不?”

    枕溪笑著摸了摸她的臉,說:“所以今天姐姐好好教教你,舞台上,怎麽做人。”

    ……

    她們一組10個人站在了開關門背後,一門之隔的外麵,就是舞台和3000人的觀眾席。

    前麵那組的表演還沒結束。音響和觀眾的尖叫震得她們腳下的地板都有些顫動。

    白晏一口接一口地深呼吸,說:“我第一次嚐試這種曲風的表演。”

    枕溪打兜裏掏出顆棒棒糖,問她:“要不?”

    白晏搖頭,說:“都什麽時候了還吃糖。”

    枕溪剝開就塞自己嘴裏了。

    所有人都轉臉看著她。

    白晏拿手肘捅她,說:“別吃了,一會兒該表演了。”

    “我問過總導演了,他說沒問題。”

    門外頭耿辛已經在做串詞,已經介紹到她們的舞台。

    白晏沒再理她,自顧著又去調整緊張的情緒。

    枕溪拍拍前麵枕晗的腦袋,說了句意味不明的話:“一會兒hold住啊。”

    表演的音樂已經響起,伴隨著外麵肝膽俱裂的尖叫,她們麵前的自動門在一點點開啟。

    白晏就感覺自己的肩膀一重,回頭,是枕溪把手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且,整個人幾乎歪在她身上。

    白晏也是這才發現,枕溪嘴裏的糖還沒拿下來。

    她急忙地掐了她一下示意,但枕溪好像沒察覺,在舞台大門徹底打開得時候攬著她就往外走。

    白晏被枕溪整個人摟著,別扭地都不知道應該先邁哪隻腳。這和她們平時練習,包括彩排的時候都不一樣。

    枕溪這個人,平時不會給人侵略和壓迫感。但現在,白晏能明顯感受到自己身邊這個人打骨子裏透出的張狂。

    舞台體質大概就是說像枕溪這樣的人。上了舞台,整個人就徹底變個樣子。白晏都不好說,她平日裏認識的枕溪和現在貼著自己這位,哪個比較真實。

    枕溪是這首歌的rap之一,前麵的表演,她隻需要跳舞就可以。所以白晏偶然用餘光瞟到,都會看見枕溪淡定自若地含著她粉白相間的阿爾卑斯。

    白晏還能抽出一點多餘的精力想,想一會兒她開口唱歌的時候這糖要怎麽辦?總不能直接丟在舞台上或者丟到台下去吧。

    舞蹈的間奏響起,這段間奏之後,就是枕溪的rap,她自己寫的詞。

    白晏就見,枕溪幹淨利索地跳完舞後,在滿場的尖叫聲中,把還沒融化完全的棒棒糖,塞到了枕晗胸前的口袋中,還輕佻地拍了拍她的臉。

    “妖風四處起

    路邊一婦女

    披黑色風衣

    鐮刀高舉起

    說帶你回去

    回拔舌地獄

    路上總有野鬼想抓你的腳

    給你機會讓你有話可以說

    你說覬覦妒忌是罪是業火

    那這樣的話我隻能勸你

    早日剃度。”

    不知道底下的粉絲是怎麽知道了枕溪的rap詞。她在唱每一句時,底下的人都能合上最後幾個詞。尤其最後的“早日剃度”被全場一起喊出來,讓白晏有種自己也在瀆神現場的罪惡感。

    她們的表演結束了。最後定格的時候,枕溪把自己的手搭在了枕晗的頭上。白晏不小心瞥到枕晗瞬間鼓起的腮幫。心想她這會兒礙著觀眾和攝像機不說什麽,但後槽牙應該是要咬碎了。

    本來是以她為center編排的一首歌,最後被枕溪搶鏡搶到全場大合唱的地步。白晏都不用看節目就能想到,興許枕晗會成為《dream gir》開播12期以來,最沒有存在感的一個center。

    “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她們剛轉到後台把耳麥取下,枕晗就抓住了枕溪的衣領說了這麽一句。

    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小心地看著這兩人,一句話也不敢說。

    “我怎麽了?”枕溪把衣領揪了出來,順帶撫了撫。

    “我才是這首歌的center。”

    “沒人說不是啊。”

    “那你剛才什麽意思?還把棒棒糖塞我衣服裏,誰給你的膽子?”

    “我之前就說了,我問過霍林啟總導演,他說沒問題。”

    枕晗一副撒不出氣的樣子,連眼睛都紅了,說:“你真的,太過分了。”

    “很過分嗎?”枕溪瞪大了眼睛,說:“我做什麽了?”

    她彎下身來和枕晗眼對眼,說:“你守不住自己的鏡頭和份量,怪我咯?說實話我也沒做什麽啊,我做的,都是在舞台上被允許的。說到底,難道不是因為你自己嗎?廢物!”

    “你說什麽?”

    “我說你是個廢物。爛泥扶不上牆。就你今天的表現,公司就是砸一千萬也保不了你進前13。還做什麽偶像?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