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萬人之上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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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為72小時防盜章, 購買比例太低,劇情連貫麽?
抓耳撓腮了兩日之後他實在是忍不住,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施展起飛簷走壁的功夫來。
小夭屋裏已經熄了燈火, 她躺在床上不怎麽睡得著, 睜著眼睛看窗紙上投出的斑駁樹影。這時外麵突然黑影一晃, 一個高大的人影投了出來。
她心頭一驚,難道傳說中的采花賊也被她這種穿越過客給撞上了!
幸好她心理素質過硬, 楞是忍住沒有立即叫出聲, 因為轉念就能想到,將軍府如果也能進來采花賊,那徐家兩兄弟就可以直接告老還鄉別幹算了。
於是外麵的“采花賊”到底是誰,答案已經很明顯。
“篤篤篤~” 三聲細響。
賊先生還知道要先敲窗。如果他直接闖進來肯定會驚動外間守夜的丫鬟。
小夭無奈,如果是重生穿越之前, 她可能還會被這種羅密歐朱麗葉似的小動作給感動, 現在嘛, 心裏隻想著怎麽把人打走。
徐子謙就要回來了,再被他搞一身痕跡加上撕裂傷肯定要露餡兒。
她披了件中衣起來, 施施然走過去給“情郎”開窗。
剛把木栓挪開,外麵的人就等不及地拉開窗格竄了進來。
徐子廉黝黑的臉在月光下泛著喜悅的銀光,腳一點地就迫不及待地把人拉到懷裏搓揉,語氣歡欣, 急切的熱氣噴在小夭脖子帶起一陣陣顫栗。
“小瑤知道是我?”
蘇小夭抬手擋住他已經開始亂親的嘴, 把他推開半步, 又嗔怪地捏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除了你還有誰~”
徐子廉笑得嘴都咧開了, 捉住在胸前作亂的小拳頭放在嘴邊親了一口,“讓我好好抱抱,好不好?” 他還嫌話裏暗示意味不夠,身子貼緊左右搓了搓,讓她直接感受到他的火熱。
小夭心裏嫌棄,果然是隻知道那啥的牲口!
但表麵上先是本能反應似的嬌羞一縮,然後紅唇微張,剛想說什麽又閉了口,神色顯出些淒惶。
“不好。” 半晌憋出這麽一句。
徐子廉一愣,借著月光看她撇開的側臉,那姝麗的眉眼竟然寫滿憂愁。
“小瑤怎麽了?”
他抬起因練武布滿繭子的手指刮了刮女人細滑的臉蛋兒,有些心猿意馬。
“生為夫的氣了?”
小夭聽他這調戲的言語心裏冷笑一聲,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她這次更是直接退開,幾步坐回床榻邊,假意掩麵欲哭,聲音裏都是悲涼。
“二郎是誰的夫,妾身的夫又是誰?”
類似的話之前對趙廷說過,對方雖然是另有所圖但當時立馬就順杆爬說要幫他弄死徐子謙娶她進九王府。小夭於是有些期待,徐子廉又會有什麽反應?
徐子廉聽她這麽說才真的嚴肅起來,把肚子裏的那些旖旎心思暫且丟到一邊。
“我隻是小瑤的夫,小瑤的夫也隻能是我。” 他兩步跨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掰著她肩膀與之對視,然後又強調一次,“隻能是我!”
他以為麵前女人的第一個男人就是他自己,對於自家大哥那不入流褻玩手段多有鄙夷。
小夭聽他說些虛的,心裏不滿,抬眼望著強勢的男人,聲音帶著哭腔,“你大哥他……”
話說到一半又停下來,眼底是矛盾和愧疚的。
自己這麽情真意切的演技對方竟然都還不直接表態,小夭心一橫,突然撲到男人懷裏,抱著他小聲嗚咽起來,“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她這樣子看得徐子廉心口隱隱作痛,但他能怎麽辦?
其實徐子廉的心思已經被小夭猜對了大半,在他看來自家大哥是個殘廢,就讓他們維持夫妻之名,自己背地裏跟心愛的女人歡好也不是不能接受。
典型的大男子主義。
小夭見他還是沒反應,隻好退一步慢慢誘導,“二郎……我們一起去跟夫君坦白好不好?”
徐子廉一驚,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她繼續嗚咽,“夫君是明理人,隻要二郎開口……”
“不行!” 徐二郎這才沒控製住脫口而出。
至於為什麽不行、怎麽就不行了?他自己也混亂得很,隻是直覺自己跟名義上的大嫂苟且的事情不能讓大哥知道。
蘇小夭似乎被他嚇得打了個哆嗦,她還抱著徐子廉的腰,輕微的動靜男人都能感覺到,更何況她的眼淚已經滲透衣料觸到皮膚。
徐子廉後悔剛剛語氣重了,又趕緊撫著她纖弱的背脊算是安慰。
“二郎……”
蘇小夭深諳對付男人不能咬得太緊的道理,此路不通就立即以退為進,哭聲漸漸收住,語氣更加柔弱。
“我怕……”
徐子廉眼神又柔和下來,捏住她的耳垂摩挲,“小瑤怕什麽?”
“小瑤好怕不能跟二郎長長久久廝守下去……”
“怎麽這麽想?放心,我一直在這裏。” 男人當然抵擋不了女人的柔情攻勢,剛剛豎起的心裏防線不知不覺間又消了下去,“現在暫且不能讓大哥知道,讓我慢慢想辦法,好不好?”
小夭當然不能說不好,窩在他懷裏蹭了蹭,算作是答應了。
二人這麽抱著膩了一會兒,她才重新開口,“二郎,有一件事小瑤覺得好奇怪。”
徐子廉被她蹭得又有些按捺不住,不過聽她語氣嚴肅才收攏心思,“怎麽?”
“先前那日在寺裏,我是嚇糊塗了,” 小夭說著頓了頓,似乎想起什麽不堪回的事情,摟著徐子廉後腰的手緊了緊,“現在冷靜下來才想起,當時情況有些不對。”
一聽是那個花花公子趙廷,徐子廉氣不打一處來,“哼,讓他猖狂,等哪天受今上厭棄……” 他說得咬牙切齒,隱去的後半句是什麽血腥內容可想而知。
“二郎聽我說!”
小夭從他懷裏直起來,“那日進那禪房看見陌生男子先還以為是自己走錯了地方,正急忙想要退出去就被他擋住,你我都以為他是一時起了色心……”
她略去難以啟齒的部分,“但現在想想,當時他攔住我的時候是叫的一聲徐夫人!”
徐子廉還沒反應過來她想要說什麽,小夭嗔怪地捶了他胸口一下又被他捏住。
“我從小養在深閨,他怎麽一見我就知道我是你們徐家的媳婦?”
遲鈍的男人握著她的手一緊,這才回過味來,“你是說……”
“人家出閣前府裏管得嚴,不曾聽聞關於那九王爺的傳言,知道那男子居然是天家人之後這兩天向下人打聽,才知道原來九王爺風評本來就不好……”
徐二郎頭皮頓時麻,心道那趙廷難道是早就打聽到將軍府娶了個貌美如花的媳婦,所以一直盯著徐家大門想要伺機對他的人行那不齒之事!
那日寺裏的事根本就不是碰巧,而是趙廷的刻意安排!
小夭看他那雖然憤怒但還沒到怒衝冠的程度就知道自己又押對了。
想要僅僅通過臥佛寺那一出就讓徐二郎想到趙廷是意在兵權那是太高估了武將那粗大的神經,但如果讓他覺得自己的所有物被不懷好意的人覬覦了,那才有最直接的效果。
其餘的還是要等思路清晰的徐子謙回來之後再說。
“如果真是我們想的這樣……” 小夭咬著下唇期期艾艾地望著男人,“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小瑤不過一個後宅婦人,要是從此閉門不出能解決還好,就怕他惦記……”
就怕他惦記差點吃到嘴的肥肉。
當然這話不能從她嘴裏說出來。小夭深諳說話的藝術,話裏是拿自己和趙廷對比,但實際要讓徐二郎自己領會的,是那種“情敵”是王爺自己是人臣的地位落差。
肥肉誰不惦記啊?沒吃到嘴的方且如此,吃到嘴知道那滋味的徐二郎怎麽會讓人盯著自己盤子裏的東西而袖手旁觀無動於衷?
蘇小夭心裏默默地想,徐二郎啊徐二郎,是騾子是驢該是拉出來溜溜的時候了。
臉上的確冷冷清清,即便是陪著妻子歸寧也不見在嶽丈和一應夙家後輩麵前露出些笑顏色。這樣凶巴巴冷冰冰的樣子,即便生得俊朗,也難怪原身夙瑤這樣的小丫頭看不上。
不僅看不上,估計沒見過世麵的丫頭片子還覺得這人明明都傷病得快死了還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是故意在她麵前拿喬。
大概對自己的夫君,夙瑤是既嫌棄又畏懼的。
小夭眼底的驚豔隻是一瞬,快到連近在咫尺還拉著她手的夙父都沒有察覺。
徐子謙抬眼看了一下新婚妻子,然後就撇開視線,伸手搭上輪椅的木轉盤,“天色不早,回吧。”
他的聲音帶著些久病的沙啞,但沉沉的很有磁性,從前指揮千軍萬馬的人,即便現在這副模樣說話也是不容反駁的語氣。
小夭立即快步迎上去,主動把住輪椅扶手,朝夙父道別之後就推著人往外走。
她這也不過是做做樣子,門檻那麽高,輪椅是過不去的。
立即就有將軍府的下人上來合力抬起輪椅,直到在夙府大門外才在馬車前把輪椅放下,又有專人把徐子謙抬上馬車安頓好之後小夭才提著裙子跟著上車。
“嶽母大人都跟你聊了什麽聊這麽久?”
馬車緩緩駛出後徐子謙突然淡淡開口,他手裏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也沒看她。
小夭原本規規矩矩坐在他旁邊的軟榻上,聞言起身坐到了他對麵,提起小銅壺給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到案邊,“不是母親要聊,是妾身有很多不懂的向母親討教。”
徐子謙這才看了她一眼,沒說話但讓她繼續說下去的意思明顯。
“徐府偌大家業,夫君和二郎在外操持,後宅就妾身一人,也該好好學學持家之道。”
她說話的聲音柔柔的,但又不失筋骨,話中提起徐子廉也不避忌,大大方方稱其為二郎。
小夭看過劇情心裏十分清楚,別看徐子謙是個半殘廢,但退居二線之後其實更加積極地參與朝中政事,這兩兄弟一個是對外豎起的矛,一個就是堅守陣地的盾,徐家人丁不豐但兩個男人都是頂事的。
男人城府再深也逃不過骨子裏的好麵子,她這句話把他捧到跟手握兵權的徐子廉一個級別,多多少少也是拍準了馬屁。
徐子謙果然眯起了眼睛。
對這個二弟給自己討來衝喜的媳婦,他可沒忘記洞房花燭的那個晚上,二弟幫他掀開紅蓋頭之後看到的那張難以置信悲憤得涕淚交加的臉。
他知道這個女人是非常不願意的,沒準之前她還以為是要嫁給二弟吧。
那晚當然不可能生什麽,他甚至都沒跟她同榻,後來兩天新媳婦也是閉門不出,更遑論操持家事,如果不是三朝回門是禮節上的大事,估計她還會繼續耍小性子跟他抗爭下去。
卻沒想到回一次娘家,她居然就想通了似的。
而且提起二弟也不見目光閃躲,還主動要擔起當家主婦的責任……
徐子謙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初見那次她穿著大紅喜服,哭花了滿臉濃妝,隻看一眼他就滿心嫌惡。
現在看來薄施脂粉巴掌大的小臉瑩白瓷嫩,長眉入鬢杏眼含情,小巧的鼻頭透著些少女的嬌憨,紅唇卻飽滿欲滴,有些初為人|妻的嬌羞又有些莫名的成熟嫵媚。
“你換過衣服了?”
徐子謙收回打量的目光,突兀地問。
小夭心頭一跳,這個徐大郎果然很犀利,難怪原身怕他了。
她麵上控製住沒露出什麽緊張的情緒,笑著抬手撫了撫領口對襟柔軟的麵料。
“夫君這也看出來了?妾身身邊伺候那丫頭手笨,奉茶的時候灑了我一身,幸好當初這雲錦得了兩匹,母親還讓人多裁製了一身說是留著做個念想……”
大概再犀利的人也猜不到會有父母在歸寧那天把女兒送給別人白日宣|淫。
徐子謙默認了她這個解釋,半晌又補充,“不得力的丫頭打了就是。”
小夭一聽倒是有些稀奇,微微歪著頭看他。
“看我做什麽,” 徐子謙錯開視線,“ 你也說後宅就你一人。”
這是承認她作為徐家女主人的身份了。
小夭眉眼彎起,在逼仄的馬車裏還站起來朝他福了福,言語動作間都帶著些夫妻間調情時才會有的小俏皮,“妾身定不負所望。”
她本來就想要借著這個機會把身邊那幾個吃裏扒外向著夙家的丫鬟打掉,沒曾想徐子謙倒是主動開口,也省了今後解釋起來麻煩。
徐子謙沒再說話,但端起了案邊的茶杯,一飲而盡。
回到徐府的時候天已經將黑。
進入主屋之後蘇小夭一邊吩咐下人準備晚膳,一邊從徐子謙貼身小廝手裏接過輪椅,“妾身伺候夫君更衣。”
那小廝也是曾經跟著徐子謙上過戰場的,剛剛在夙家的時候還收斂一些,現在回到了將軍府那氣焰就有些壓不住,主母伸手過來他還不立刻鬆手,反而是朝徐子謙投去詢問的眼神。
直到徐子謙幾不可察地點了點下巴才把扶手交了出去。
小夭絲毫不介意,溫柔地笑著把人推進淨房。跟著進來的丫鬟們在矮櫃上放下徐子謙居家常服,又將熱水布巾一應準備周全之後才默默退到屏風外麵。
“夫君,失禮了。”
說完就在徐子謙腳邊半跪下,上身朝他微微傾斜,不沾陽春水的青蔥玉指緩緩解開他的衣襟。
徐子謙垂眸看去,女人姿勢就像是匍匐過來依偎在他懷裏似的,少女柔若無骨的腰肢在輕軟的衣料下伸展出令人浮想聯翩的曲線,動作間似乎氤氳出一陣暖融融的香風。
還是來時的那輛馬車,還是來時的路線翻牆而入。他們離開其實並沒有很久,徐子廉翻牆的時候甚至還立在牆頭望了望守在門口的幾個趙廷手下。
進到房內,把趙廷往榻上一放抽走被單,又拉起錦被把他血汙的下擺遮住。
再出來的時候朝巷子深處吹了聲口哨,之前扮作美人的那個斥候不知道從哪兒抱著個穿著他之前那身羅裙的昏迷不醒的女人。
“動作快點兒。”
徐子廉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雖然都按照曾經在宮裏做事的老太監吩咐的法子做了,但也難保有失誤的地方,趙廷都已經不算是男人了,沒必要再橫生枝節。
那斥候點點頭,一溜煙竄上牆頭,沒一會兒又出來,蹲在對麵一處大宅的重簷下算著時間觀望。
果然沒過多久,那宅院裏就響起女人的驚叫聲,然後房門被推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衝了出來。
守在院子門口的人以為是主子終於完事了,一個個瞅著那掩麵哭逃出來的女人笑得極盡猥瑣。不過大家都很自覺,這是王爺的女人,於是隻看著她跑出去,被之前那輛馬車接走。
他們這才猶豫到底是要進去呢還是聽最開始趙廷的吩咐沒有傳喚不得入內呢?
然而很快耳朵尖的就聽到院內又傳出自家主子虛弱又暴躁的一聲怒吼,“來人呐!”
這是什麽情況?果然是沒有耕壞的地隻有累死的牛?
那徐大夫人也真是厲害……
可當他們衝進去,卻現趙廷衣衫雖然有些淩亂但也算是穿得規規矩矩的,還用被子蓋著身下躺在榻上,頓時有些奇怪。
但大家都懂看眼色,立即眼觀鼻鼻觀心垂聽候差遣。
“讓人備轎子來,立即回府!”
趙廷盡量不要表現得那麽痛苦,雖然他開口已經有些氣若懸絲,“你,快馬去把老王太醫請到府裏,別聲張。”
幾個聽差的都有些莫名其妙,老王太醫已經從太醫院離任告老在家……但他們不能質疑主子的決定,被點名的人立即跑走,聽命行事。
他們不知道的是,今天在這裏的人包括那位老王太醫都不會留在這個世上太久了。
……
解決完心頭大患,心情愉悅了的徐子廉本來還想再次夜深人靜的時候去跟心愛的女人幽會,可惜事情就是這麽巧,當天前院裏擺出的酒席戲台子都還沒撤走,領了公差出門的徐子謙居然就提前回來了!
一家之主已經被推進了大門都不見有人出來迎接,徐子謙眉心微蹙。
他剛進城,還沒聽說弟弟敲鑼打鼓請戲子來府裏的事情,見到家中到處亂糟糟的,一直進了二門才碰見抱著個壇子匆匆跑過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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