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到了男孩和女孩的身份，晚上的時候，葉子川便潛入了皇宮，的確在這裏看到了那兩人的身影，證明了自己的猜測，同時他也看到了那位被尊為天可汗的萬古明君唐太宗，還有已經病入膏肓的長孫氏。

    算起來，長孫氏今年還不到四十歲，雖然已經過了花容月貌的年紀，但是這個時候，一個人不論是在人情世故，還是處世為人方麵，積累最是深厚，應該能夠更好的輔佐李世民。

    但是如今這個才36歲的女人，卻已經病入膏肓，將近朽暮。

    長孫氏一家都有一種病，名叫氣疾，長孫氏如今的氣疾就很嚴重，葉子川躲在暗中，聽說李世民將藥王孫思邈都請過來了，但是依然沒什麽作用。

    如今是貞觀十年，在這一年的春天，曾經發生過一件大事，那就是哈雷彗星的降臨！

    不過在古代，哈雷彗星被稱為掃把星，是非常不幸的局麵，而且這一次的天文星象更是不妙，掃把星靠近太陽，形成了衝日的局麵。

    在史籍記載之中，這是後宮要禍亂的跡象。

    大唐有袁天罡這樣的道士在，對這樣的星象自然是大肆渲染，古代的封建迷信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長孫氏，長孫氏和李世民很恩愛，她不想自己的丈夫為難，於是氣疾發作，而且越來越嚴重，到現在，已經幾乎無法醫治了。

    接下來的幾天，葉子川一直躲在皇宮裏麵，暗中觀察著這裏的一切。

    那個小小的女孩兕子自然是他重點觀察的對象，這幾天之內，葉子川看到這個女孩昏過去了好幾次，他通過輪回眼也發現了，兕子的病的確是出在心髒上，是先天性的心髒病。

    人隨著漸漸成長，體內的氣血會越來越旺盛，但是兕子的心髒卻太小，承受不住這樣的氣血，所以最多能活到12歲，撐不了太久。

    越是觀察，葉子川就越是無奈，好幾次都忍不住想出手，但是一想到後麵會造成的代價，他就不得不將自己的這份衝動掩藏在心底，如果這個時代發生了變化，那麽回到現代之後，他還能見到那些自己在意的人嗎？

    做了很久的思想掙紮，葉子川還是沒想出什麽對策。

    “戒靈，難道真的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嗎？”葉子川最後求助於戒靈。

    戒靈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天地有規則，任何在規則之下的生命都無法違背，這是定律！”

    “我不信，我不信任何規則都是完整無缺的，天道五十卻隻衍四十九，遁去的一就是各種變數，我相信即使是天地規則，也會有漏洞存在，我一定會找出這種漏洞的！”葉子川不服氣的說道。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在天地之中，萬物都是平等的，沒有高低貴賤之分，這說明天道法則是公平的，沒有絲毫偏私的情況。

    但是大道五十，卻隻衍變了四十九，遁去的一成為了最不可捉摸的存在，葉子川不相信任何規則都是完整的，就如同人類的法律體係，經過這麽多年的演變，依然存在著漏洞。

    他相信，即使是天道法則，也有漏洞存在！

    兕子既然會在12歲的時候死去，那麽自己就去那個時代，在死亡降臨的那一刻，帶著她離開這個世界，那麽她在這個世界的存在就會完全消失，在曆史上也不會在出現，這樣就不會影響到後來的世界了。

    想到這裏，葉子川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將自己的想法講給戒靈聽，戒靈聽了之後一陣沉默，大概他也沒有想到，葉子川竟然會想到這樣一個辦法吧。

    隻不過長孫氏

    葉子川皺了皺眉，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吧，即使他想改變，估計長孫氏也不會同意。

    這一天，晉陽公主又暈倒了，李世民急招孫思邈進宮，孫思邈對於這個女孩也很憐愛，他的醫術很超凡，被尊為“藥王”，《千金要方》這部千古醫書就是他寫的。

    但是以他這樣的醫術，對於兕子的病情也是一籌莫展。

    這是先天性的心髒病，除非用現代的手段給她換一顆心髒，否則根本是不可能治好的。

    “孫先生，真的沒有辦法嗎？”李世民是個異常俊美的男子，如今才38歲，正是一個男人一生最富強的時候，唐朝也是在這幾年中，成為了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

    孫思邈皺著眉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沒有辦法，我現在隻能以藥方調理她的身體，陛下也要讓人注意她的飲食，至少，能給她一個美好的童年吧。”

    孫思邈在民間的威望很高，幾乎是聖人一般的存在，即使是李世民對他也很客氣，他見了李世民之後，也不必行大禮參拜。

    聽了他的話，李世民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一臉的悲傷。

    或許是自己這一生造下的殺戮太重，上天才會這樣來折磨自己吧？

    “麻煩孫先生，還請在看一下觀音婢，她最近幾天身子越發的差了，氣疾，難道真的無法醫治了嗎？”

    孫思邈搖頭歎氣：“氣疾是一方麵，但是最重要的還是心病，春天的那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陛下應該知道的。”

    李世民默然，他相信上天，迷信封建，但是同時又不想信這些，信了這些，自己連自己的皇後都保不住。

    民聲是強大的，衝日就是衝日，他沒法辯解，也無力去改變，隻能在旁邊眼睜睜的看著。

    孫思邈去看了長孫氏之後，便匆匆出了宮。

    李世民留在皇後的寢殿，陪著她說了一會話，等她睡下之後，才起身離去。

    睡夢之間，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你想不想救你的女兒。”

    長孫氏睡夢之間，一片迷糊，沒聽清楚這個聲音：“什麽？你說什麽？”

    “我說，你想不想救你最小的女兒，也就是晉陽公主？”

    聽到晉陽公主這四個字，長孫氏一下清醒了過來，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小兒子李治，還有小女兒兕子。

    他們還那麽小，要是自己離開，他們又該怎麽在這冰冷的皇宮中支撐下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