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鬧騰的新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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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閱率不足百分之四十要防盜24小時哦明天再來吧!夏雲渚居然一個人坐在那裏對著一枚玉佩發呆,對你沒看錯,那就是辦案時果斷大殺四方的夏大人,她手中執著那枚玉佩,翻來覆去地看著嘴角盡是微甜的笑意。

    九年前上元燈節的煙花夜兩個小孩吃完冰糖葫蘆手拉著手在街巷中走著小男孩側頭舉起他那華貴綾羅綢緞的袖口,輕輕幫小女孩拭了拭嘴角上殘餘的冰糖,花燈下小女孩淺顰輕笑的模樣,卻成了小男孩心頭的一道白月光。

    一個是剛剛穿越而來的現代人一個是從深宮之中偷偷跑出來的皇太子兩人對這喧鬧的街巷都充滿著好奇,一會跑到這個攤位瞧瞧,一會跑到那個攤位看看,幾乎快把整條街都逛遍了,卻全然不知道累。

    但是早有歹人,盯上這兩個孤身出門的小孩,這京城中最熱鬧的街巷卻也是人販子潛伏之所。

    兩人走到了街巷盡頭卻發現了一個孤零零的老人在角落裏吹糖人小男孩好奇,沒見過這麽好玩的東西,便走上前去,睜大了眼睛看著,老人變戲法一般將那融化的糖稀變成了公雞,小鹿,金魚,耗子不知不覺間,小男孩已經看癡了。

    吹糖人的老人笑嘻嘻地遞了一隻大公雞給小男孩:“小公子,買一個吧。”

    小男孩未敢接住那糖人,隻是眼巴巴地看了一眼小女孩,麵有難色道:“我我沒有錢”

    小女孩摸了摸袖帶,裏麵已是空空如也,又摸了摸懷中的荷包,糟糕荷包不見了,想是剛剛在逛街的時候,遇到了扒手。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了一個中年人,他伸出手來,遞了兩個銅板給小男孩,笑盈盈道:“小弟弟,拿去吧”

    小男孩猶豫,小女孩卻拉了拉他的衣角,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拿。

    小男孩經不起糖人的誘惑,有那麽一瞬間很想接過那銅板,可是父皇說過,聖賢之人是不能隨便接受別人的錢財

    小女孩見他猶豫,便拉著他的手欲要離開,不曾想剛走了幾步,卻已經圍上來了四個人。

    那四個人中,就有剛剛給他們遞銅板的那個人,小女孩心中暗想,那人果然不是好人。

    隻見那四個人將他二人越圍越緊,嘴角還帶著不懷好意地笑容,小女孩心中一沉,這四個人,莫非是人販子?

    她不知道小男孩會不會功夫,但以她自己的功夫而言,她隻能盡量從四人中劈出一條逃跑的路來,但是她不確定這副六歲小女孩的皮囊,是否能承受的住,無論如何,先硬著頭皮試一試吧,試,沒準會有活路,不試,卻注定是死路一條。

    就在那四人撲上來的千鈞一發之時,小女孩看準了時機,拉著小男孩躲開了其中一人,又狠踹了另外一人,終是劈開了一條路,向前麵狂奔而去。

    兩人走街串巷,不知道跑了多久,卻生生撞在了迎麵一人的身上。

    原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尋太子尋不到,此刻心急如焚的劉瑾,身後跟著的是正在全城秘密尋人的錦衣衛。

    劉瑾見太子平安無事,隻是身上沾了不少泥土,便做了個燒高香謝天謝地的動作。

    此時正在街上尋夏雲渚的劉媽媽和夫君也聞聲而來,發現那小女孩正是自己小姐,當下懸著的一顆心便也放了下來。

    小男孩與小女孩分別之時,眼中盡是依依不舍,他長這麽大,除了身邊伺候的太監,他沒有兄弟姐妹,也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他真的很想小女孩能永遠陪在他身邊。

    他翻了翻身上能用的東西,忽然發現腰間懸著的玉佩還在,雖然沾滿了泥土,但卻是一塊上等的和田玉。

    他用袖口擦了擦那玉佩上的泥土,可是泥土已幹涸,一時間又擦不掉。他索性將那帶著泥土的玉佩塞到了小女孩手中,並在她耳邊低聲耳語道:“長大了一定要拿著這玉佩來尋我”

    可是,他們都傻到忘記問對方的姓名

    隻是沒想到,一別九年,他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她麵前,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就是當朝的太子,當今聖上唯一的兒子。

    可曆史上的他,名聲卻不怎麽好,寵幸奸佞,鬥雞走狗,不務正業,典型的無道昏君

    但那夜在教坊司認真分析案情的他,卻又是那樣一本正經,她看得出來,他插手這件事,心中所期盼的是早日能夠扳倒飛揚跋扈的張家外戚,還天下人清寧。

    他這個人,有兩麵性,表麵上玩世不恭,但心中卻是真真切切想有一番作為的

    隻是現在她思緒混亂,心頭縈繞的滿是他俯身貼上來的氣息

    “夏兄!可找到你了!”遊鉉滿頭汗水,匆匆而至,打斷了夏雲渚的思緒。

    “可是出什麽事情了?”夏雲渚抬首,見遊鉉的臉色鐵青,似乎發生了什麽大事。

    “確實是出大事了芝兒,芝兒昨夜與母親大吵了一架,竟不曾想竟不曾想她負氣離家出走了”遊鉉眼中已微有淚光,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遊鉉這做兄長的,怕是真的急了。

    “可有派人去尋?”夏雲渚聽聞此言,心中亦是焦急萬分,遊芝一個未涉世事的名門閨秀,離家出走這種事,萬一遇上什麽歹人,有損清譽,到時隻怕會釀成更大的禍事。

    “早就派人去尋了,可可終還是遇到了歹人,那歹人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指名道姓要夏大人一人前去相救”遊鉉說罷,便從袖帶中取出了那封信,遞給了夏雲渚。

    夏雲渚疑惑地打開了那信,信上卻是說讓她一人獨往,不可以帶其他人,不準設埋伏陷阱,隻是此事蹊蹺之處就在於,那歹人既不奪財,又不奪色,卻指名道姓要她一人獨去,嗬,這小丫頭,學人家什麽不好,卻偏偏要學那自導自演。

    夏雲渚嘴角一劃,輕輕合上了那封信,抬首問遊鉉:“遊兄可知,芝兒因何事與隆慶大長公主爭吵?”

    遊鉉遲疑地看了看她,眉宇緊鎖了片刻,終是鬆口道:“母親知道了芝兒私下繡荷包送給夏兄之事,自然是將那丫頭臭罵了一頓,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家的閨秀像她這般沒羞沒臊,自己去管自己的婚事,還往男人手中塞定情信物”

    夏雲渚心中早已料定此事與她有關,夏家小門小戶,自然是入不得隆慶大長公主之眼,她心中巴不得隆慶大長公主插手此事,將此事攪黃,但千算萬算卻沒想到,遊芝竟是這麽個癡情的主兒,不僅不聽母親的勸阻,還搞了離家出走這一出戲。

    “夏兄,夏兄夏兄可已拿定主意,此事該如何解決才好?”遊鉉是個急性子,他怕再拖下去,遊芝會真的遇到危險。

    “將計就計,就按照這信上所言,我親自去會一會,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夏雲渚從容起身,將手中的信握了握,便提起手邊繡春刀,疾步向外走去

    夏雲渚與李東陽依舊坐在廳堂之中品茶,李東陽久居官場,曆經天順,成化,弘治三朝,自然不是夏雲渚這種初入仕途的新人隨便套兩句話就能套出個所以然來的。

    李東陽瞥了一眼夏雲渚麵上的表情,就已經知道她今日並非隻是陪兄長來會友這麽簡單的。京城中如今發生的大案,皇帝需要錦衣衛協同查案的除了那已經破案的李廣私鹽案,便是前不久剛剛爆發的畿內皇莊民變騷動案。

    夏雲渚在李廣私鹽案中一舉成名,初入仕途便升到了總旗的位置,後來又因李夢陽的案子與周氏一族外戚被私鹽案所牽連,如若不出意外,來年過了正月十五,便可晉升到百戶。

    而這畿內皇莊民變騷動案,涉及到皇親國戚,確實是不好拿捏分寸,皇上既然下令要錦衣衛查案,錦衣衛也確實需要給皇上一個交代。隻是皇上想看到的結果,並不是真的要牽連此案涉及到的皇親國戚,錦衣衛必須明白這一點,才好將這案子了結。

    當年永樂皇帝設立皇莊,本意是為了賑濟大內開支,減輕四方納貢。但自成化以來,皇莊管莊內官多有假托威勢,逼勒皇莊方圓周邊的平民百姓。

    此事在成化年間即已經成風氣,如今弘治年間更是愈發嚴重,管皇莊的太監們更是愈發的肆無忌憚,他們占土地,斂財物,稍微與之爭辯一二,便被誣奏,這些人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弄得周邊百姓民不聊生,民心傷痛入骨。

    弘治皇帝朱祐樘是個對自己極其節儉之人,但對自己的兒子卻是極其溺愛,自太子年幼時起,便過著無與倫比的奢華生活,有些地方甚至超過了太子應有的規格。

    太子年僅七歲的時候,弘治皇帝便忙著為太子設立官莊,而自成化年間起,皇莊,官莊與平民百姓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激化的程度,朱祐樘本人不是不知道大肆設立官莊是施政之大忌,但由於對自己的兒子太過溺愛,明君也會難免一錯再錯。(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