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抵達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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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兩日一夜的路,阮無雙、獨孤連城終於抵達了洛城,阮無雙首要其衝的便是即刻去尋白子庚,以免夜長夢多。

    畢竟暗中之人虎視眈眈,雖有千機閣暗衛暗中守著,可百密一疏,若是白子庚在被滅口,那麽再尋線索,無疑增加了難度,一來,雖有名單在手,可這浩浩天地,尋人談何容易?況且這些人便是有意的躲著,二來,阮家恐怕等不她一個一個的找了,她的時間是有限的。

    “主子,夫人,便是這兒了。”七邪的腳步頓在了一座無牌匾的府門前,一個側身朝身後的獨孤連城與阮無雙恭敬的道。

    “嗯。”獨孤連城淡淡應道。

    阮無雙綿長幽深的眸子卻打量著眼前的這座府邸,未掛牌匾,落漆破舊的大門,掛了兩隻被風霜融掉了色彩的燈籠,整個府邸給人一種經曆了萬千滄桑的感覺。

    “走吧。”獨孤連城淡淡的聲音拉回了阮無雙的思緒,原來不知何時七邪已經上前去敲了門了,緩了緩神,她眨了一下有點泛酸的眼睛,側眸瞧了獨孤連城一眼,點了點頭。

    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人,門隻開了一道縫隙,一名婦人自那縫隙中探過視線來一臉小心警惕的看著獨孤連城、阮無雙等人,隨即試探性的問道:“幾位來此是有事嗎?”

    阮無雙不動聲色的挑了挑眉,看來這婦人的防備之心很重,不過難不她,眼珠子微微轉了一下,須臾,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意,禮貌客氣的道:“我們是特來拜訪白老爺的。”

    “拜訪我家老爺?”婦人一臉的疑慮,眼窩深陷的眸中滿是不信。

    “是的。”阮無雙溫聲一笑,清減無痕的美眸悄無聲息的掠過婦人滿是不信的眼眸。

    “可我以前未曾見過你們。”婦人眨了眼睛,滿目的警惕防備。

    “夫人有所不知,我們是從玉門關的,我家老爺姓羅名烈。”阮無雙笑意未改,淡淡的道,隻是眼眸底處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幽深之色。

    “羅烈!你們是羅烈遣派來的?”婦人將信將疑的道,顯然心中有些許疑慮,當年的皇銀一案過後,所有參與的人便就此斷了聯係,隻留下一份名單卷軸,如今這羅烈突然派人前來,所謂何意呢?

    “是的。”阮無雙麵色未改的笑道。

    “他派你們來做什麽?”婦人的防備之心雖消減了幾分,可依舊處處小心防備。

    “夫人請看。”阮無雙意味深長的勾唇一笑,便慢條斯理的自懷中取出了泛黃的卷軸,那卷軸正是那份名單。

    婦人見此便瞪大了眼睛,心中一跳,好似被鼓敲打得心亂如麻般難安。終於婦人急忙推開了大門,道:“幾位裏麵請。”方才若尚是懷疑他們,此刻見了這名單卷軸,她心中的疑慮,便打消了,這名單,她家老爺手中也有一份,而她也見過,自然不會認不出來。

    “嗯。”阮無雙微微頷首,餘光瞧了眼始終神色清冷無波的獨孤連城,便抬步跟上了前方帶路的婦人。

    “幾位先在這歇息會,我家老爺等會便會過來。”婦人客氣的道。不同於方才的冷言冷語,將信將疑。

    “好。”阮無雙應道。

    於是婦人吩咐了婢女備茶後,便匆匆走了,看樣子因是去尋白子庚去了。

    須臾,他們看見一個身著藍湖色衣衫,麵色一絲不苟的男子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想來這位便是白子庚了。

    “白老爺。”阮無雙站起身來客氣的道。

    “請坐。”白子庚淡笑了一下,便抬手示意阮無雙等人坐下。

    阮無雙頷首一笑,便又施施然的落了坐。

    “聽內人說三位是羅烈派來的。”白子庚爽朗的笑道,細聽之下,那語氣卻是含了幾分試探的味道。

    “不錯。”阮無雙不動聲色的應道,比起性子急躁的葉霍,這白子庚相對的沉得住許多,可往往這樣的人,若是想他說一句話,便是更難的。

    “倒不知我這位老朋友有何事,以至於派人前來。”白子庚索性也沒繞彎子,開門見山的道,態度貫是爽朗大方。說著,滿臉的笑意,隻是那笑卻未達眼底。

    聞言,阮無雙眉梢輕挑,這白子庚如此開門見山的也好,省的她一番周折的費功夫,既然如此,她也就不說什麽繞彎子的話。

    “不瞞白老爺說 ,我們不是羅烈派來。”

    “嗬嗬,你們倒真敢說?”白子庚冷笑一聲道。精明幽深的老眼中,滿是殺機。

    “唐氏一家與羅氏一家,不久之前被人滅門了。”阮無雙慢條斯理的道,眸子一掃白子庚訝異不信的神色,緊接著補充道:“我想被何人所滅,白老爺應當心中有底。”

    聞言,白子庚眉頭緊皺,幽深的眼中似翻騰著什麽。

    “嗬,被滅門?這等小把戲,不新鮮了。”白子庚冷笑道,滿臉的不屑,顯然他並不相信阮無雙的話。

    而她也知道這等要事,換誰,誰都會如此,畢竟這牽扯的不僅僅是一家的性命,是名單之上百人的命,百口之家的命。思及此,阮無雙自懷中拿出了泛黃的卷軸,淡聲道:“現在白老爺相信了嗎?”

    白子庚呼吸一窒,隻消一眼,他便看出了阮無雙手中的卷軸是什麽,這卷軸名單猶如一道身份的象征,當初幹了那件驚天動地的皇銀失蹤一案,為報不受任何一個人出賣,便寫下了這份名單,隻要是參與過的人便都不能置身事外。

    “未請教公子名字?”白子庚一改方才的冷笑嘲諷,反而語氣緩和了下來。心中卻暗自盤盤算著,依照方才的談話來看,眼前這個白衣小郎不簡單。思及此,白子庚沉了沉眼色。

    “在下蘇阮。”阮無雙笑道,隻是笑意未達眼底,這白子庚態度突變,絕不是因為她手中的卷軸名單,既然剛剛她告訴了他 ,唐、羅兩家被滅,那麽他便是別有心思,或許說是想知道唐、羅是被何人所滅。

    她不動聲色的暗自猜測著,眼底卻是滿淡暈開的墨色。比起葉霍,這個白子庚顯然很是沉得住氣。

    “你便是蘇阮?!”白子庚顯然驚訝了一下,蘇阮是何許人也?便是那個破邊陽城之案與南疆女子失蹤案的少年神探。

    “正是。”阮無雙淺淺一笑。

    “蘇公子,唐、羅兩家是被何人所滅?”白子庚雖然強忍著心中的暗湧浮動,可語氣卻著實的出賣了此刻的心情,畢竟從葉霍之死開始,到唐、羅兩家的滅門慘案,他已然開始慌了,不知道下一個會不會是他白家。

    “不知。”阮無雙搖了搖頭,她的確不知道是何人動的手,雖然查出個朱大壯抵了這滅門慘案,可這僅僅是冰山一角,而龐大的身軀還隱藏在暗夜之下,未露出全部麵目。這才是所有事撲朔迷離的源頭。

    “怎麽會呢?你可是神探。”白子庚皺眉道。

    聞言,阮無雙提聲一笑道:“神探不敢當 ,此案雖未破,可我自唐姑娘哪裏了解到,白老爺知曉當年的皇銀一案的經過,所以特來問一問。”

    “不是說唐家也被滅門了嗎?婉兒那丫頭如何跟你說的?”白子庚顯然心中又起了疑心。

    阮無雙微微挑眉,餘光一掃白子庚突變的神色,不由沉聲道:“我們曾在唐姑娘尋死時救下了她,可就在她與我說起你之後的第二日,便被人殺了,並且還被人取下了首級,懸於房簷之上。”

    聞言,白子庚神色大變,好似被驚到了。

    阮無雙眼珠子幽幽一轉,繼續言道:“我想白老爺定然知道這下手之人 ,是誰吧?”

    “我什麽都不知道,若無其他的事,幾位便請回吧。”阮無雙的話像是觸及了白子庚心底的界限,他說著便站起身來,朝阮無雙等人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顯然他不想告訴他們任何事,哪怕是一點細微末節,他好像很是抗拒此事。

    “看來白老爺還沒看清局勢。”獨孤連城淡淡的道,清冷的聲音聽不出一絲情緒。

    獨孤連城的話是起了些許作用,隻見白子庚臉上閃過一抹暗色,隨即道:“幾位請。”

    “看來白老爺是要一意孤行了?那麽唐、羅兩家的今天,便是白家明天,告辭。”獨孤連城冷冷一笑道,說著便站起身來,自顧往外走去。

    阮無雙瞧了一眼執迷不悟,分不清局勢的白子庚,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本以為能打探到什麽,看來又要失望了。隨即她抬步跟上了獨孤連城的步子。

    豈知二人方走出幾步,便聽白子庚的聲音傳來。

    “等等,我說。”白子庚終於鬆口道,他知道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他也懂他們話中的意思,可若就唐、羅兩家的結局來看,不管是否守住那個秘密,自己的白家也是大限將至,必死無疑,那人已然是動了殺心,那他也沒有理由再去死守,左右都是死,那何不搏上一搏?

    聞言,阮無雙抿唇一笑,下意識的看了眼淡定自若的獨孤連城,她便轉過身來。

    不待她走上一步,便隻見站在屋內的白子庚突然痛苦的捂住肚子倒在了地上,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嘴角更是以可見的速度溢出了黑色的血。

    見此,阮無雙大驚,不管不顧的便朝屋內的白子庚跑去,不可以,白子庚還不可以死,否則所有線索又會中斷。

    “你怎麽樣?”阮無雙蹲下身子,一邊幫他查看一邊問道。

    “是……是獨……孤……”話未說完,便隻見他突然一咽氣,死了。

    “獨孤?”阮無雙蹲在地上,若有所思的道。

    “獨孤連玉。”獨孤連城冷冷的道,眸子一度幽深無色,查來查去,實則背後之人一直都在身邊。還是獨孤連玉藏的太深了。

    聞言,阮無雙側目看向神色清冷幽深的獨孤連城,心中不由一冷,不錯,聽到白子庚最後吐出獨孤兩個字的時候,她腦中蹦出來的便是獨孤連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