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二章:稍作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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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九十二章:

    戰鬥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鍾頭,至此結束清點結果,共斃敵十五名,洞內藏敵達到十名,其中擊斃越南鬼子少尉排長一名。

    繳獲五四式手槍兩支,蘇製衝鋒槍十支,國產五六式援助自動步槍三支,子彈四百多發,手榴彈二十枚,望遠鏡一具,軍用地圖一份,匕首及其他物質一部分。戰鬥中我方無傷亡。

    “發財了哦,它媽的今天運氣真好。”戰場打掃完畢過後,蕭慕白也不禁臉上浮現一絲喜意。

    第一階段戰鬥,這就算結束了。蕭慕白得到團部來的命令,讓他們後撤修整。幾經輾轉,才在第一階段作戰結束後,回到40師部隊駐地營區,連著休整了幾天。

    119團九分鍾拿下鬆毛嶺,118團進展緩慢傷亡較大。但不管怎麽說,這次進攻老山主峰,占領越軍十餘個陣地的任務的算是完成了。

    剩下的,就隻是守住越軍反撲,並且對八裏河東山者陰山的進一步進攻的問題。

    不過,進攻任務已經不是118團得了,而是40師117團的。118團隻需要防禦,防止越軍特工滲透就行。

    這天蕭慕白獨自出來,在軍營後山的光頂石上坐了很久。一個人默不作聲,想著些所謂的心事。

    回來後的這幾天一連陰雨大霧,現在又晴了。雨季落起雨來沒完沒了,難得見到這樣子不悶熱的晴天,來這裏坐坐,感覺還真是不錯。

    蕭慕白不像別人,有空還可以給家裏寄信,他不需要。

    張文書昨天寫了一封信,托進城的連裏司務長拿去投遞了。司務長回來後,帶回來一些好東西,一個單卡的錄音機和幾盒港台流行的歌曲磁帶。

    部隊裏真的很無聊,尤其是前線作戰部隊,整天和死亡為伍,一有空做什麽的都有。

    蕭慕白當兵雖然沒多久,但老是打仗,這般靜下來他似乎有點厭倦了。

    這幾個月來,不斷地打死打傷敵人,或者看著敵人被打死打傷,當然也看著自己人被打死打傷,內心裏說沒點什麽那是假的。

    但這什麽蕭慕白有點說不清楚,似乎無關緊要,但又似乎壓得人不好受。

    前方公路上是開往前線去的隊伍,是40師117團的人。放眼過去,滿載荷的軍車和全副武裝的軍人,川流不息,一直在往前奔湧。

    那些重型的自走炮身上覆蓋著偽裝網,炮管昂揚著指向天空。

    天空瓦藍,下垂的白雲一團一團,堆疊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不動,仿佛也在看著這些奔赴前線的戰士。

    蕭慕白感覺得當兵苦,所有扛槍的人都苦。外國的軍人,國內的軍人,雇傭兵,或者是海盜,都是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在這裏,尤其常年在邊防的兵最苦,而在邊防的部隊當中,這幾年又數他們西南邊境的守備部隊最苦。

    不說別的,光這地方的氣候,高溫濕熱,槍都容易生鏽,何況是外來的人。

    他們營還好一點,駐防在山下,這些年邊打仗邊建設,官兵們有了個像樣的駐地,自個開荒種菜,養雞喂豬,有吃有喝。

    有的守備部隊在山上,來當兵戍邊的戰士幾年下來,連個像樣點的有牆壁的屋子都沒住過。

    常年住窩棚,睡屯兵洞,沒水洗衣服,更別說洗澡,一個個軍裝油量,身上泥垢能成塊接下來,那頭發胡子長的賽過馬克思,髒亂蓬蓬,完全成了野人。

    幾年下來,落一身病,不傷亡也成廢人一個了。

    軍營就是戰士的家,這話真說得沒錯。

    跟其他連隊比起來,營裏每個人都對山下的這幾棟房子有著特殊的感情。這感情在於每個人都情願用汗水去建設它,用生命去捍衛它。

    誰要是在自個家門前撒野或者是打上門來,那他就死定了。

    但誰說得清楚,越南鬼子的特工不是吃素的,滲透進來搞破壞的事俯拾皆是。此際這山下的軍營裏靜悄悄,看似平寧,但不代表下一秒也就安全。

    而眼前公路上那些人呢?

    那些源源不斷從後方開往前線去的軍人,他們則即將在未來的駐防期間感受著他們邊防軍的苦和累,更麵臨著最重要的一道關考驗——生死。

    軍人不得怕死!

    軍人常喊的一句口號是“不怕犧牲,排除萬難,爭取勝利!”。

    不得怕死或不怕犧牲是因死亡隨時伴隨著在身邊。隻要到了前線,生死的考驗來自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你必須得時時刻刻繃緊了神經,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走向死亡,並有可能會導致你的戰友死亡。有時候就算你萬分小心了,也會有意外發生……

    對於這些,蕭慕白感觸良多。眼下他看著那些前進的部隊,隻能從內心裏祝福他們,希望那些從遙遠的異地他鄉來,奔赴前線的兄弟姐妹們好運了。

    “都它媽的好好活著,沒缺胳膊沒缺腿的回去,來的時候什麽樣去的時候什麽樣。凱旋那天歡天喜地,千萬別留下什麽,丟下什麽!一生憾恨。”

    正這樣出神,忽然有人在叫他:“老蕭你在想什麽?我在下麵喊了你幾十聲,你都不搭理。看你很有心事的樣子,是不是哥哥想妹妹那一回事?”

    陽光下,老陳呼哧呼哧喘著,上來揮起一拳,打在蕭慕白虛晃在岩石前的腿上。

    蕭慕白如夢初醒般“啊”了一聲,說:“什麽?”

    上來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陳道:“問你是不是想著家裏的妹子?”

    看著他張著嘴大喘,蕭慕白不明所以,就說說:“不知你說的什麽。找我是不是?說吧,到底什麽事勞你這樣?”

    老陳呼吸不那麽急促了,才走上兩步,靠在他身下的岩石旁,一手拿著根狗尾草,掛在耳朵上。見他這樣,蕭慕白真有點不明白了,就問道:“到底什麽事?”

    老陳說:“沒事啊!我看見你坐在這裏像尊菩薩,一動不動,喊你你也不應,我以為你傻了,就爬上來看個動靜。

    你跟我說聲兒,到底什麽事情讓你那麽著迷,整個人都呆呆傻傻的?是不是想那事了——”說著努努嘴,伸手指著下麵,似笑非笑。

    老陳說的是,無非就是男女之間那點破事。當兵的人,一閑下來沒事就胡思亂想,想那點事是很正常的。

    蕭慕白仍舊不明所以,於是不做表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