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蝙蝠俠仍然是個人類

    超人並不喜歡來哥譚。

    從懂事的時候起，他的父親就曾教導他‘遠離哥譚’。

    因為, 人類團結在一起會變得強大, 可人類聚集在哥譚這個城市中時, 卻隻剩下弱肉強食、

    在這裏, 有著世間一切的罪惡和黑暗，能想象到的所有犯罪，這裏都應有盡有……

    但當他成年後，卻開始忍不住頻繁地往哥譚跑。

    不管是用超人的身份，還是用普通小記者克拉克肯特的身份, 每周都要準時過去報道。

    “那座腐朽的城市，到底有什麽在一直地吸引你？”

    他的同事兼好友露易絲萊恩曾好奇地問。

    偽裝成普通人的超人，用克拉克肯特的身份，小聲地回答：“那裏有個都市傳說……”

    “你是說蝙蝠俠？”露易絲萊恩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然後, 她很理解地說：“那確實是個傳奇, 如果做得好的話，也會是個不錯的新聞熱點。”

    克拉克不太好意思地低著頭，露出了那種小鎮青年獨有的淳樸又靦腆笑容。

    但在他心裏，蝙蝠俠可不僅僅是傳奇, 或者新聞那麽簡單。

    如果哥譚是一片黑夜……

    那他就是黑夜中唯一的——光！

    “我討厭你的不請自來，傻大個兒！”蝙蝠俠說。

    他在陰影中, 穿著黑色的盔甲製服，微側著身子, 攥著拳頭, 擺出攻擊的姿勢, 用低啞地嗓音警告著說：“你應該先打個電話再過來。”

    “可飛過來比較快。”

    披著紅披風，穿著藍色緊身衣的超人，飛在半空中，用理所當然的口氣說：“不信你下次可以打電話試試，看是電話快，還是我飛的塊。”

    外星人聽起來無辜的語氣，其實非常欠揍。

    可蝙蝠俠很快就不想繼續和他計較了，那太浪費時間。

    他憤憤地將注意力重新轉回到韋恩家的墓地上。

    在那裏，豎立著傑森陶德的墓碑已經被劈成了粉碎，而本應放置二代羅賓的墓地，也被人挖開，屍體神奇地已然不翼而飛。

    超人慢慢地降落下來，驚訝地問：“天啊，這是怎麽回事？”

    “我也很想知道。”蝙蝠俠陰冷地在黑暗中說。

    但他似乎並不想和外人討論這件事，轉而問了一句：“你還沒說，你到底來哥譚做什麽，超人。”

    “你在明知故問，蝙蝠俠。”超人有些糾結地說：“我是來再勸你一次的，勸你自動放棄……你即將、可能會有的行動。”

    蝙蝠俠冷冷地笑了起來：“我即將、可能會有？怎麽？外星人的能力還包括預知未來嗎？”

    “是我猜到的。”

    超人並沒有因為他的嘲諷而退縮，反而認認真真地解釋著：“蝙蝠俠，你想為羅賓複仇，但現在不行。伊朗前不久上任了一名新的聯合國大使……沒錯，就是小醜。□□查了下，他從法律意義上來說是合法的，所以，警察不能動他，你也不能動他。現在，你和小醜已經不是私人恩怨，而是國際事務。【注】”

    “可這不關你的事，外星人。”蝙蝠俠冷漠地說。

    “我也想說，別做傻事，蝙蝠俠。”超人沒有退縮地回答。

    蝙蝠俠並不想在和這個外星人爭執下去。

    他想不出是誰偷走了傑森的屍體，小醜？不，小醜暫時不會做這種事。

    那瘋子是個高智商的罪犯，這毫無疑問。

    可殺死傑森已經足夠激怒自己，再偷屍體，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了。

    傑森的屍體到底去了哪？

    還有小醜……不管他是用了怎樣無恥的手段，成為了伊朗的聯合國大使，這都不能掩蓋他那些卑鄙的靈魂和肮髒的罪行。

    “我不會罷手，如果你一定要阻止我，那就盡管來吧！”

    蝙蝠俠用宣戰的口氣說：“我曾經因為小醜那糟糕的精神狀態，而給他犯下的種種罪行找借口。但這次，我不會了。哪怕是為了傑森，他也應該受到懲罰和製裁。”

    “可這不符合你一貫的原則，蝙蝠俠。”超人攤開手，用驚訝的口氣提醒說：“你從不殺人。”

    蝙蝠俠沉默了幾秒後，一動不動地凝望著已經空蕩蕩的墳墓，低沉地說：“原則，救不回傑森的命。”

    超人有那麽一刹那，感覺到了彌漫在空氣中的殺氣和壓抑。

    他真的覺得，假如小醜出現在蝙蝠俠的麵前，這個一直堅持不殺人的黑暗騎士，也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撕碎他。

    在這一刻，在傑森的墓碑前……

    他不再無懈可擊，而隻是一個充滿了悲痛和懊悔的父親。

    可就是那種已經不複理智和冷靜，充滿仇恨和瘋狂的感覺，卻瞬間攫住了他的心髒，這讓他覺得……蝙蝠俠也許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超級英雄之一，但他同樣也是個脆弱的人類。

    外星人心懷憐憫地凝視著他，胸中升起一股奇特的感情，強烈的想要擁抱他安慰他保護他的感情。

    然後，他被蝙蝠俠一拳狠狠打在了臉上。

    因為……

    “你的表情太惡心了，超人！滾出我的哥譚！”

    不小心忘記氪星人那該死的防禦，蝙蝠俠痛地甩著手指頭，沒好氣地朝他大喊。

    “呃……你打過來的那一刻，我臨時把臉變軟了。”

    有著鋼鐵之軀的外星人討好地小聲說：“你緩緩就沒事了，不會骨折的。”

    回應他的……是蝙蝠俠殺人的眼神。

    為了避免被對方拿出氪石（別懷疑，那個控製狂的蝙蝠肯定藏著這種玩意兒）打死自己，他還是立刻見好就收地重新飛起來。

    在離開前，他再次重複著說：“呃……我不會看著你走錯路的，布魯斯。”

    蝙蝠俠冷哼了一聲。

    在超人離去後，他一個人重新彎下腰，平靜又耐心地重新把傑森的墳墓慢慢地整理好。

    “我會找回你的屍首，讓小醜給你一個交代的，傑森。”他沙啞地說。

    當他也離去後，達米安才在不遠處，漸漸地顯露出了身形。

    他慢吞吞地摘掉從小巫師加爾那裏拿過來用的魔戒，若有所思地望著自家父親的背影，神色間隱隱有些嫉妒地嘀咕起來：“原來……您也曾這麽殺氣騰騰地想要殺死小醜，不惜破壞自己的原則，也要給陶德那個笨蛋複仇嗎，父親？”

    但小醜後來並沒有死。

    聰明的達米安，不禁猜測這中間應該會有一些原因，也許是父親最終堅持了‘不殺’的原則，也許是礙於現實的一些因素，但不管怎麽說……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傑森的屍體說：“如果複活後，你再敢在父親麵前叫囂什麽，我就打的你滿地找牙，他不欠你什麽。不過……”

    性子惡劣的熊孩子低頭思考了一下，又一本正經地說：“如果你以後能把提姆德雷克打的滿地找牙，我就勉勉強強容忍你了。哪怕你和迪基鳥又搞在一起，見鬼，真想不通，迪基鳥怎麽會看上你？”

    顯然，比起叛逆，最後又跑出去自立門戶的紅頭罩傑森……

    被蝙蝠俠認為‘最像自己’的三代羅賓提姆德雷克，更能激起占有欲強烈、認為‘父親是我一個人’的達米安，心中的那種競爭意識和仇視心理。

    不過，這些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達米安背起傑森的屍首，打算提前去闖一闖刺客聯盟，也許能見到年幼的自己，還可以順便把傑森扔進自己外公的‘洗澡池子’，那個能讓人返老還童，以及起死回生的——拉撒路池裏。

    另一頭，複仇者大廈裏。

    被加爾用‘帕克老師說’的那些‘斯塔克先生最棒，斯塔克先生最好，斯塔克先生世界第一’的話語，給捧的一路飄在雲層，都快下不來的托尼，領著冬兵去做全身檢查了，一副要徹底治愈患者，外加幫助殘疾弱智青年，盡快恢複的架勢。

    哈皮不得不再次接手了‘看孩子’工作。

    好在已經玩了一圈的小巫師，這會兒不打算繼續亂跑了。

    好不容易回歸到了一個有網絡的世界……

    加爾樂此不疲地開始了打遊戲，刷論壇，看電視和動畫片的愉快生活。

    但玩到快下午的時候，他就又悶悶不樂起來。

    “明明說會很快回來的。”小巫師不高興地抱怨著自家小夥伴：“達米安騙子，這都已經快一天了！”

    不遠處，斯塔克夫婦彼此對望了一眼後，走了過來。

    “加爾？”瑪麗亞溫柔地喚著他。

    “嗯？”加爾疑惑地抬起頭。

    “你之前說，自己來自未來？”霍華德接口問了一句。

    “對啊，有什麽事？”加爾好奇地問。

    “呃……那你應該知道複仇者的那場內戰嗎？”霍華德又問。

    “知道啊。”加爾肯定地回答。

    “給我們講講吧。”瑪麗亞夫人輕聲地解釋說：“托尼不願意告訴我們，剛才問哈皮的時候，他也不告訴我們。理由是……因為老板不讓他說。”

    問一個明顯就不怎麽靠譜的小孩子……

    霍華德顯然同樣無奈。

    但他比瑪麗亞還迫切地想知道……

    到底發生了什麽，才導致自己最為尊敬的隊長和自己寄予厚望的獨生子打起來？

    可托尼卻莫名其妙地不想提及內戰這件事。

    而且，他還禁止下屬給他們講這件事，並表現的特別理智，一副‘這件事，還是等有機會能客觀、全麵講述的時候，再告訴你們吧’的逃避姿態。

    然而，不管他是出於什麽心理，做出了這樣的選擇。

    這無疑更讓父母擔憂。

    所以，趁著哈皮有事去處理的間隙，兩夫婦決定先問問這個來自未來的孩子。

    哪怕知道的並不完整，但孩子的口中，起碼應該是不會有謊言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