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別羨慕，你家也挺熱鬧的

    混亂的淩晨之後, 總算消停了兩三個小時。

    但此時, 蝙蝠洞的人員已經嚴重超標了。

    這一天, 在蝙蝠洞看監控視頻的布魯斯, 已經開始計劃把一些多餘的人趕出自己的哥譚。

    比如, 某個拿著個扳手, 偷偷鑽進蝙蝠洞，試圖改裝蝙蝠車的無聊億萬富翁。

    “去鼓搗你的盔甲，托尼。”

    布魯斯壓低嗓音，沙啞地嚴厲警告說：“別碰我的蝙蝠車。”

    “我可以幫你安裝點兒超酷的武器，漁網彈一類的。”

    托尼很無辜地抬起頭：“你知道嗎？多少人花幾個億請我去做武器，我都不一定會去做。”

    “謝謝，不用。”

    蝙蝠俠翻了個白眼，不客氣地說：“放下你的扳手，我一美分都不想給你。”

    “呃……看在童年好友的份上, 幾個億而已, 其實，我可以給你免單。”

    “我現在就可以簽一張支票給你, 麻煩你離它遠點兒。”

    不知道什麽時候, 站在一旁的蟻人, 頓時忍不住問了一句：“有錢人都是這麽說話的嗎？”

    “我不知道。”已經睡醒的小巫師, 咬著蘋果, 誠實地說：“我好像還沒有錢過。”

    然後, 蟻人轉過身, 和他握了握手：“我們一樣……”

    “但是，我也不窮。而且……”加爾補充了一句：“達米安是我的好兄弟，他說蝙蝠俠死了之後，遺產都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

    蟻人表情有一瞬間木然：……最討厭你們這些富二代了！

    他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地酸溜溜說：“你們富二代真是沒良心啊，老爹還活著，就開始惦記遺產了嗎？”

    “那是因為我有遺產給他惦記。”

    蝙蝠俠不動聲色地沙啞說：“某些人，別說遺產了，沒給下一代留下還不起的銀行負債就是好事了。”

    仿佛被無數枝利劍射中胸口的蟻人，一臉悲憤。

    對於這個不太熟悉，還站在隊長那頭的超級英雄，托尼愛莫能助地聳了聳肩膀。

    大部分時間，蝙蝠俠很不屑口舌之爭，可一旦涉及他在乎的人、事、物，護短的他，簡直分分鍾一句話懟死人，偏偏他語氣還特別平靜，用詞也很普通。在這方麵，哪怕同樣擅長損人的托尼，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不過，蟻人這種……

    當著他麵說他親兒子不好，難道還指望他好言好語相待嗎？

    所以，托尼識趣地沒再理會蟻人的事情。

    他轉而閑聊地問起了別的問題：“那個紅披風的藍大個兒呢？他不是整天都想跟著你嗎？”

    “昨晚他把加爾抱回來的時候，沒和那家人打招呼。所以，他怕那家人擔心，一早趕過去說明情況了。”蝙蝠俠平靜地糾正說：“還有，他並不是想跟著我，他隻是閑的無聊。”

    托尼不信地揚了揚眉毛：“閑得無聊幹什麽不行，非要來哥譚這個鬼地方？”

    另一頭，年輕的孩子們也都湊在一起聊天。

    “你和達米安到底是什麽關係？連財產都要共享？”

    迪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將手搭在了小巫師的肩膀上，好奇地問：“你確定要一直頂著達米安的臉嗎？”

    聽到這句話，加爾非常自然地從口袋裏掏出個鏡子來。

    他照了照，發現麵部很正常，鼻子沒歪，嘴巴也沒斜，頓時困惑地抬起頭回答：“達米安的臉挺好看啊，就是圓了點兒，你不喜歡嗎？”

    這又不是好看不好看的問題，迪克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你自己的臉呢？”

    他好奇地戳了戳加爾的臉蛋，覺得這個能力很神奇有趣：“這是真的，還是魔法變出來的？”

    這個時候，身後一把劍猛地拔開了迪克的手，達米安突然從後頭走了過來。

    他還很沒禮貌地一把推開迪克，直接擠到了兩人中間，將他們徹底隔開一段距離後，才警告地說：“少管閑事，迪基鳥。”

    “嗨嗨，我沒對你的小朋友做什麽啊！”

    迪克急忙舉起手，證明自己的無辜。

    “別理他，迪克，這小混蛋根本就是大腦思想太肮髒。”

    傑森也忍不住地插嘴說。

    “之前亂說我和迪克在一起的謠言，我看你才是有這方麵傾向吧。”

    他臉色還有些蒼白，眼睛下方有著濃重的青痕，透著一股子大病初愈的不健康感覺，但語氣一如既往地不好：“與其研究我和迪克之間有什麽，你還是搞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吧！你和這個連臉都沒有的巫師小子之間，哼，到底算個怎麽回事？”

    “小翅膀！”迪克生氣地打斷他：“達米安還小呢！你就算是要鬥嘴，也不能這麽口不擇言。”

    “他還小？我……”傑森不服氣地才說了一句。

    “你才閉嘴，格雷森！我早就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了。”

    不等傑森說完，達米安自己就憤怒地爭辯起來。

    “瞧，這可不是我說的。”傑森趁機說。

    “那也和你沒關係，傑森。達米安這話，說的確實在理。”迪克順著他說。

    可下一刻，他就笑著補充了一句：“不過，不管你三四歲，還是十三四歲，反正你都未成年。”

    傑森立刻在後麵哈哈大笑。

    達米安氣的忍不住又舉起了劍。

    “閃一邊兒去，加爾。”他沒忘地吩咐著小巫師說：“別礙事。”

    加爾習以為常地立刻邁開小腿，頭也不回地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反正和達米安待久了，太習慣他這種一言不合就幹架的作風了。

    見小巫師聽話的跑開，達米安立刻再無後顧之憂地大喊一聲，衝了上去。

    作為兄長的兩人，迪克和傑森互看了一眼，用眼神交流著：

    ‘這孩子有點兒過於緊張了吧？’；‘讓你想起了誰，傑森？’‘閉嘴吧，迪基鳥。’

    不過，他倆可能是想探探達米安此時的身手，雖然沒認真打，但也配合地迎了上去。

    三個人你來我往，時而合作時而敵對的來了一場格鬥。一時間，他們從樓上跳到樓下，來回地打鬥追逐，搞的蝙蝠洞裏仿佛來了搖滾樂隊一般的吵鬧。

    “你家，可真熱鬧啊。”托尼望著這一幕，忍不住感歎地說。

    布魯斯無力地用手扶著額頭，坐在監控屏幕前，整個人都仿佛被陰影籠罩起來了。

    “別羨慕，你家也挺熱鬧的，托尼少爺。”管家阿爾弗雷德端著一個盤子走進來說。

    他先駐足兩秒，等傑森從身前跑過，又走了十幾步，微微彎腰，等迪克從他頭頂拽著繩索飛過去，下樓梯的時候，達米安又揮著劍，從他的身後躍下，盤子晃了晃，鎮定地扶穩。

    最後，他‘曆盡艱辛’，成功毫發無損地走到布魯斯的麵前，先給兩個成年人各倒了一杯茶，又將一塊小甜餅遞給一旁的加爾後，才微笑著將盤子下方的一張報紙遞給了托尼。

    “這是什麽？”托尼接過報紙隨口問。

    然後，他就看到了報紙的頭版頭條，寫著一行大字：

    [複仇者大廈慘遭入室搶劫，幸有蜘蛛俠力挽狂瀾]。

    what the fuck！！

    入室搶劫？

    還是搶劫複仇者大廈？

    居然有人敢搶劫複仇者大廈？

    托尼感覺自己仿佛如在夢裏。

    可在看到報紙中的詳細描述，說有一個代號禿鷲的人想闖進去，盜竊複仇者大廈的高科技物品後，他才發現：‘哦！操！！居然真的有人打複仇者大廈的主意？’

    “看來你該回家了。”

    布魯斯唇角微微勾起，一副很開心的樣子。

    “你這是嫌我煩了？”

    “沒錯！”

    “你小時候去我家，我可從來沒趕過你，還和你一起分享變形金剛玩具。”

    “別提變形金剛，因為我拆了擎天柱，你還和我打了一架。”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記仇的家夥！”托尼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現在你知道了。”布魯斯露出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但不管怎麽說，托尼確實得趕回去了。

    他得去看看自己的複仇者大廈，安慰下失職的安全主管好友哈皮，以及表揚一下某個這次終於立大功的未成年睡衣寶寶。

    “我父母現在你這邊吧，複仇者大廈那邊人員複雜，因為內戰的事情，盯著我的人也有點兒多。”托尼思索地說：“冬兵和我走，他現在的狀況，還得繼續接受治療。”

    “我呢？我呢？我去哪？”蟻人忍不住地舉起手問。

    “你怎麽還在？”托尼奇怪地說：“你想去哪就去哪，這還要我教你嗎？”

    蟻人：……我不是被抓來的俘虜嗎？我不是隊長派來探聽消息的偵察兵嗎？拜托，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可以。”布魯斯同樣忽略了蟻人。

    不過，他突然語氣低啞地認真指出：“托尼，雖然我不太喜歡管別人的事情。但是，我不得不說，你必須好好理順一下自己，你沒注意到嗎？現在你自己的生活已經一團亂了。”

    托尼瞬間沮喪地耷拉下了腦袋：“是的，我知道。”

    他語氣失落地說：“我每次想做好的時候，就會把事情搞的更糟，有時候，真是想幹脆什麽都不做了。”

    “我們沒辦法保證自己永遠是正確的，托尼，我們隻是……凡人。”

    布魯斯低聲平靜說：“但如果什麽都不去做，我們也沒辦法知道什麽是錯誤的。”(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