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離開前的二三事

    雖然加爾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說什麽隨時都可以進行下一次穿越。

    但在此之後大約快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他和達米安依舊什麽變化都沒有的每天吃吃喝喝玩玩，尤其是前不久，他還異想天開地提出了“想在離開前，好好參觀一下哥譚這座著名旅遊城市”的要求。

    著名旅遊城市？？！！

    所有哥譚本土居民都想對著某個不知死活的外國小孩嗬嗬了。

    在勉強敷衍過去後，大人們終於又把穿越時空的事情重新問了一遍。

    在仔仔細細地詢問了加爾後，布魯斯無奈地發現，很多乍聽起來很厲害的話語，僅僅是小巫師在照本宣科地念使用說明書而已。

    “我也不知道，反正關於那張羊皮紙的一些使用方法就這麽浮現在腦子裏了……不懂？怎麽可能會不懂，還是有點兒懂的啊！內容……我都念出來給你們聽了，沒了。”

    小巫師一邊回答他們的提問，一邊似乎覺得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原因？能有什麽原因？我肯定是上天選中，要賦予重大責任的人。這就好比是我爺爺一樣，他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是巫師界的救世主了。”

    這種荒謬的說法，所有智商正常的成年人們都本能地不願意相信。

    甚至達米安也覺得：“麻煩你以後少看點兒弱智動畫片。”

    可加爾對自己的這個想法深信不疑。

    麵對所有人的懷疑，他還露出了一種‘肩負重任的人，總是會被人誤解和質疑’的忍辱負重表情。

    你永遠喚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同理，永遠也別想讓一個沉浸在中二美夢中的孩子醒過來。

    於是，本打算送走兩個孩子，再去忙別的事情的大家，實在沒辦法繼續這麽耗在韋恩莊園了。

    傑森第一個決定離開。

    他本來就已經決定離開蝙蝠俠單飛了，如今，在和布魯斯認真的談過一場，說出自己想要獨立的心情後，他正式搬出了韋恩莊園。

    早就單飛的夜翼在這方麵自詡經驗豐富，一大早就幫忙搬家去了。

    本想偷偷消失的傑森，不得不麵對了長兄的關切目光，和幼弟的搗亂……是的，達米安帶著小巫師也湊熱鬧去了，他們在傑森新租住的公寓前，放了一天的鞭炮，說要幫傑森去晦氣，忽略被哥譚市民當成炸\\藥爆炸聲報警，後被警察查問，以及被當地黑幫分子指責汙染空氣等種種麻煩事外，這個搬家……還算成功吧。

    “哥譚果然是個管理超好的城市啊！”

    小巫師無知無覺地感歎說：“放個鞭炮都會被正義市民報警，警察來的那麽快，還有環保主義者來阻止，感覺大家雖然長相不怎麽樣，但都出奇的愛護自己的家鄉呢。”

    達米安沒說話。

    他完全不想告訴自家小夥伴，報警的市民是擔心被什麽炸\\藥波及到自己家，警察及時到來是以為這裏有黑幫火拚，所謂的環保隻是個借口，是當地黑幫分子以為傑森是新來搶地盤的，放鞭炮是宣戰。

    小巫師見識了哥譚的市容市貌，十分滿意。

    成功給自家討厭二哥添了一堆麻煩，達米安也十分滿意。

    接下來是托尼。

    他在翹掉工作，混在韋恩莊園這麽長時間後，外頭已經有了各種各樣的風言風語。

    雖然說以鋼鐵俠這樣的超級英雄身份喜歡上一個普通的富家子布魯斯韋恩，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但考慮到托尼斯塔克早年的紈絝屬性，再想想布魯斯韋恩曾經的放浪形骸，人民大眾一致覺得，他倆很搭，非常合適，真是天生一對，臭味相投。

    “兩個花花公子湊在一起，這是大好事啊！”

    某個街頭接受采訪的路人甲欣慰地表示：“他倆要是最終能在一起，少禍害多少姑娘啊！”

    唯一要擔憂的就是……

    某個不願意暴露容貌的姑娘憂心忡忡地委婉說：“布魯斯韋恩是哥譚人，眾所周知哥譚是多麽的民風淳樸，而鋼鐵俠的前科不怎麽美好，所以，我確實很擔心，這場愛情會把我們的超級英雄變成超級反派。”

    佩普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踩著十幾公分的高跟鞋，氣勢十足地來到了韋恩莊園。

    “托尼！”她生氣地喊。

    在別人忙碌的時候，斯塔克一家正很有閑情地在一間專門用來看電影的房間裏，一起看電影。

    托尼難得悠閑，還饒有興趣地給父母講解著一些現代電影的故事。

    然而，當聽到佩普的聲音，斯塔克夫婦立刻看到自家天不怕地不怕又欠揍的兒子，露出了一種老鼠看到貓一般的心虛膽怯，外加四處觀望想要躲起來的丟人表情。

    在發現沒辦法把自己藏起來後，他又露出了明顯討好的表情迎了上去，張開手臂：“佩普，天，我好想你。”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一天到晚在幹什麽？”佩普並不認識斯塔克夫婦，而這間電影室的光線也有點兒太暗了，導致她沒注意到還有其他人在。

    她隻顧著教訓托尼：“你翹掉了三次股東大會，一次產品發布會，上次與xx公司簽訂最終合同的時候，你還放他們鴿子？托尼斯塔克！”

    “在的，我在的，寶貝兒。”

    托尼急忙撫著她的後背，一副關切地生怕她氣壞的樣子：“別氣，別氣，不是什麽大事。”

    “那什麽是大事？”佩普問：“戀愛嗎？”

    “什麽？”托尼有點兒愣。

    佩普甩給他一疊關於他和布魯斯之間戀情進展的報紙，非常冷靜地陳述說：“我一周每天為你工作24個小時，讓全世界最大的企業運轉正常（托尼：是的，我知道，親愛的）。我不敢說自己能力很出眾（托尼：不不，你是最棒的），但起碼我做到了承諾的，而你，托尼……”

    她語氣突然柔和了下來：“布魯斯韋恩能讓你有安全感嗎？”

    托尼一下子懵了。

    先不說他沒和布魯斯談戀愛，安全感又是什麽鬼？

    事實上，他已經不記得了。

    在內戰結束後，本來和托尼鬧崩分手的佩普，曾經專門趕回來一次。

    當時，她在飛機上看完了戰後托尼的第一場新聞發布會。

    屏幕裏，當時的托尼看起來筋疲力盡，這和當年宣布‘我是鋼鐵俠’時的意氣風發，簡直判若兩人。

    [超級英雄都有心理問題，鋼鐵俠的格外嚴重。]

    這是網上的一個很中肯的分析帖，發帖人在裏頭曆數了托尼經曆過的數次慘烈戰鬥，並認為他在這些戰鬥中留有巨大的心理創傷。

    佩普雖然不讚同最後那一句‘斯塔克早晚有一天會瘋’的抹黑言論。

    但她一直知道，托尼的心理問題確實很嚴重。

    可托尼拒絕心理醫生。

    曾經他焦慮症最嚴重的時候，也僅僅是混蛋的瞞著所有人，獨自麵對，然後，硬挺過去。

    他就是這麽該死的我行我素，誰勸都不聽。

    佩普連夜坐了七八個小時的飛機，下了飛機就直奔複仇者大廈。

    人去樓空的大廈裏，托尼一個人窩在他的實驗室裏，戴著一個超大的防護麵罩，聚精會神地焊接一個不知道幹什麽用處的零件，桌子已經有好多類似的零件。然後，他似乎對成品都不滿意，用一個超大的錘子，砰砰砰，暴力地把零件砸了個稀碎。

    佩普從外頭駐足，看了許久，最後沒有走進去。

    她照顧他、愛他、保護他；她是他的朋友、家人、戀人……

    可是，她時常覺得無助。

    當你在噩夢中醒來的時候，我沒辦法讓你不再害怕；在你焦慮的夜夜失眠的時候，我依然沒辦法讓你相信周圍是安全的；每一次，你身處危險中時，我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你穿著盔甲來保護全世界，可誰來保護你？

    誰又能讓你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安全的地方？

    佩普從來沒覺得自己不愛托尼，這個男人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正是因為愛，她希望托尼能得到更好的……最低的要求，起碼是能讓他放心的沉睡，不再被噩夢驚醒。

    此時還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的佩普，對托尼的這個緋聞情人十分的不滿意。

    她一連串地問：“他能保護你嗎？他能和外星人戰鬥嗎？他能在你作死的時候阻止你嗎？”

    托尼被問懵了。

    霍華德和瑪麗亞竊竊私語著：“我覺得這個比史蒂夫好。”“但她好像看不上咱兒子？”

    史蒂夫和冬兵一起過來的時候，剛好聽到了佩普的後半句‘他能在你作死的時候阻止你嗎？’

    “我可以。”隊長回答。

    而且，他立刻神色嚴肅地轉頭開口：“托尼，你又做了什麽？”

    腦子不正常的冬兵，習慣性地朝著佩普和托尼各拋了一個wink

    佩普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當晚，煩透了的布魯斯，終於把托尼一家子，連著美國隊長他們全都趕了出去。

    “麻煩處理好你的那堆亂七八糟的關係。”

    他嫌棄地對自家童年好友諷刺說:“這幾天因為你，我家都快變成狗血肥皂劇的拍攝現場了。”

    “我也沒想到自己魅力那麽大。”

    托尼抱著腦袋，喃喃自語地說：“他們看起來都不太正常，如果不是最近聯係不上索爾，我真懷疑洛基又來控製人的腦袋了……”

    反正不管他說什麽，布魯斯都堅定地趕走了他們。

    於是，在這些人都陸續離去後，韋恩莊園又一次回複了以往的平靜。

    這一天，在布魯斯決定去蝙蝠洞查一些資料的時候，達米安和小巫師手拉著手出現在他麵前，要求一起睡覺。

    蝙蝠俠完全不想答應。

    但某個討厭的穿著紅披風的家夥，又從窗戶外頭飛進來，熱情地說：“答應他們啊，布魯斯。父母陪小孩子睡覺，是很好的培養感情方式。如果你不同意，那我陪他們好了。”

    別想搶我兒子。

    布魯斯憤怒地同意了孩子們的要求。

    可直到躺在床上的那一刻，他仍然覺得，事情發展很莫名其妙。

    陪孩子們睡覺就算了，自己到底為什麽把討人厭的超人也給放進來的？

    是因為偷懶不想給孩子們講故事，臨時找個替代的？

    還是因為高個子的外星人，露出那種棄狗的表情太可憐了？

    總之，達米安和小巫師在床的中間，他和超人占據了床的兩側。

    布魯斯以為自己可能會睡不著，可很快，他就沉沉地睡熟了。

    但當第二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大床中央的孩子們已經不見了。

    隻有超人睜著那雙湛藍色的清澈眼睛，完全沒有人類睡醒後會有的那種惺忪感覺，反而非常精神到元氣滿滿的地步，還主動朝著他愉快地打招呼：“早安啊，布魯斯！”

    起床氣嚴重的蝙蝠俠，壓根沒理他，憤怒地用被子蒙住腦袋。

    半響，他又想起什麽的，猛地抬頭，沙啞問：“他們，走了？”

    “是啊。”超人語氣複雜地說。

    “哦。”早就料到這一天的布魯斯沉默了一會兒，又把被子蒙住腦袋，不想看到晃眼的太陽。

    可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平靜地問：“那你為什麽還在這兒？”

    超人：……

    和好友睡了一晚，夢想感情可以突飛猛進，從此相親相愛的超人，又一次受到了重創。

    然而，用被子蒙著腦袋的蝙蝠俠，唇角卻不自知地彎起了小小的弧度。(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