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玉郎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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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護衛負責宮裏的安全,如果宮裏出了事,原護衛自然是有責任查明事情的真相。”白霜雪淡淡地笑道。

    “皇上讓我調查一切可疑的人,因為雪兒姑娘也算是宮裏的陌生人,所以我要問問。希望雪兒姑娘不在意才是。”原正義解釋道。

    白霜雪淡淡地笑了笑,她說:“原護衛職責所在,我並未放在心上。”

    “雪兒姑娘最近隻是畫畫?”原正義看著桌子上的畫問。

    白霜雪將手裏的顏料放在了桌上,她一一在桌子上擺好,她說:“有時五皇子也來這裏,給我的畫指點一二。”

    “五皇子?”原正義嘴裏喃喃地重複道,他起身走了出去。

    白霜雪這些天一些畫著小雞圖,現在濃淡她可以把握得很好,當然是這是她自然感覺的。

    她一直畫到了天黑,她才點燃了桌上的那盞油燈,她用銀質發釵將油燈的火苗撥得大一些,讓光亮充滿整間屋子,她看到五皇子氣急敗壞地走了進來。

    “雪兒真是好本事,讓本皇子小看了你。”五皇子鐵青著臉說道。

    “五皇子這話從何說起?”白霜雪將手中的毛筆放進了水裏清洗著,毛筆黑色的墨汁嫋嫋娜娜似升騰的煙霧,隻一會就讓清水化成了夜幕一般的顏色。

    “你讓父皇質問我是不是與金墨宇家暗度陳倉,合謀想得宮裏的東西。”五皇子咬牙切齒地說道。

    “五皇子真是高看了我,我自問沒有這種本事,可以讓皇上相信我這個外人,不相信他自己的兒子。”白霜雪笑道。

    “那為何父皇要深夜召見我,說我每日到你的院子看你畫畫,實則是為了替金家到宮裏打探虛實?”五皇子繼續說道。

    “今天原護衛問我每日所做的事情,我隻是如實回答了他,每日畫畫,五皇子也每日到我這裏對我的畫指點一二。”白雪雪說完,她看到五皇子正看著她,似在辨別她話裏的真假。

    “雖然我每日來指點你畫畫,可不見你的畫有何長進。難道父皇因我來宮裏過於頻繁,所以才會疑心於我。再者原護衛目前沒有查到任何的頭緒,所以他要找一個替罪羊好在父皇那裏交差?”五皇子分析道。

    “所以五皇子就請放棄我這個蠢徒弟,讓我在畫界自生自滅好了。”白霜雪笑了笑。

    “你可以交一點學費,我還是會傾囊相授。”五皇子再次提醒白霜雪交紅寶石學畫這件事。

    白霜雪怒瞪了他一眼,走到桌前看自己白天畫出來的畫幅,看是否有需要改進的地方。

    五皇子在屋裏轉悠了一圈,他見白霜雪專注於畫上,不理他,他自感無意思,他轉身走出了她的房間。

    白霜雪等他離開後,吹滅了桌上的油燈,換了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她從屋子裏飛身上了皇宮的圍牆。

    她知道地牢所在的位置離她住的地方有三四個院子的距離,那裏重兵把守,每五分鍾便有侍衛巡邏經過地牢門口一次,把守地牢門前的兩個侍衛是每兩個時辰輪換一次,這些她都在先前出宮的時候去打探清楚了。

    她順著皇宮的圍牆向前行進,當她遇到皇宮裏的侍衛正在宮裏巡邏的時候,她就蹲在牆頭,靜等巡邏的隊伍離開後,她再繼續向前走。

    她這樣反複幾次,她極有耐心地等待,一直到她終於到了地牢前,她從宮牆上看下去,地牢門前的守衛雖然站在那裏,可他們卻不時嗬欠連天,午夜時分是人最為疲憊的時候。

    白霜雪伸手淩空對著兩個侍衛輕彈一下,兩道淩厲的風點中了他們的穴道,隻見他們來不及反應,他們的身體如兩條棉條一般滑了下去。

    白霜雪從圍牆上飛身落下,她扶起兩個侍衛讓他們靠在牆邊,如果不仔細看,是看不出來他們正陷入昏迷之中,他們這樣更像是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白霜雪拾起一個石頭扔進了地牢裏,她沒有聽到一絲聲響,也沒有看到有人走出來詢問何人扔了石頭進地牢裏。

    白霜雪側著身子貼著地牢邊的牆進了地牢,走進地牢,借著地牢裏昏暗的光亮,她看到兩個木頭柱子上綁著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他們衣衫襤褸,蓬頭垢麵,身上傷痕累累,紛亂的長發遮住了他們的臉,他們正垂著頭好像正在睡覺。

    從身形上,白霜雪認出男人正是金墨宇,她猜女人自然是紅兒。她幾步上次用力拍著金墨宇的胳膊,她焦急地叫道:“金墨宇,你怎麽樣了?”

    “你是何人?”地牢裏堵然大亮,很多人舉著火把將白霜雪等人團團圍,白霜雪轉身,她看到原正義和五皇子兩人帶著眾多侍衛站在她的身前,她步步後退,站在金墨宇的前麵。

    白霜雪身形一轉,抽了站在她旁邊的侍衛腰間的刀,她正要砍了金墨宇的繩子,她隻覺後背一疼,身體一僵,她全身都不能動了。

    她看到原正義大笑道:“做得好。如果不是我讓人假扮了他們二人,如何能引得你進地牢裏救他們?你到底是誰?”

    白霜雪一言不發,她垂下眼簾,如果原正義拿了她麵上蒙著的麵紗,她不介意與他們拚個魚死網破。

    原正義正朝著白霜雪走過來,他說:“既然你不說,我也有辦法讓你交待你是誰。”

    原正義一伸手正想拿下白霜雪臉上的黑色布巾,白霜雪隻覺眼前一道紅影閃過,她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裏,一個男人抱著她似水中的泥鰍從人群裏滑溜地跳了出去。

    白霜雪隻覺聞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她很想說話,可她發現她居然一聲也發不出來。

    “雪兒,你出來。”當原正義和五皇子帶著人闖進白霜雪的房間時,白霜雪的房間漆黑一片,侍衛將屋子裏的油燈點燃,白霜雪的床上有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男的長得妖孽無比,一雙桃花眼正饒有興趣地看著滿臉驚訝的原正義和五皇子。

    女人在他身下,正是白霜雪,她臉上的表情讓人無法解讀,似是羞愧無比,又似是憤怒得異常。

    “美人你上玉郎坊花了錢叫我來服侍你,難道你還約了他們這兩個男人一起?”男人溫柔地嗓音如山間的清泉一般滋潤著人的身心。

    “雪兒,這是你家裏嗎?你可以隨意找小倌?”原正義怒吼道,她把這裏當成什麽了,而且她想要什麽,他難道不是男人嗎?雖然他的長相比這個男人差一絲半點。

    白霜雪一言不發。

    原正義認為她理虧,他對著眾人揮了揮手說:“都出去,這是她的私事。你立即滾。”

    男人對於原正義的粗魯不以為意,他一旋身,拉了被子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一個白衣少年風度翩翩地站在他們的麵前。

    少年回頭對著白霜雪嫣然一笑說:“我等你再去找我。”少年說完,在眾人的眼前走了出去。

    原正義拉著站在屋子裏發呆的五皇子從白霜雪的屋裏退了出去。

    白霜雪拉開了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她想起男人抱著她回來的路上對她說過的話。

    他說:“我不就是要了你的身子嗎?值得你用吃人的眼神看著我?我讓你不能說話,也是擔心你不善於控製情緒而不得而為之。之前,我讓人帶話給你,讓你不要去冒險,你偏要去地牢救人,你這個笨蛋,時時讓你操心。過些日子,我會找人救他們出來,你放心好了。”

    他是紅藝涵。

    白霜雪隻覺心湖澎湃,百種感覺齊齊湧上心頭,他為什麽一直躲著她,卻在她遇到困難的時候,總是第一時間出現。

    他是什麽人?白霜雪想要弄得清楚明白,她跑出院子,空無一人的院子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她抬頭看著空中的一輪冷月,清冷的月光如水傾泄而下,將她的身子籠罩在裏麵。

    她站在院子裏霍霍磨著牙,她在回去現代之前,她一定要找到紅藝涵那個可惡的男人。

    她轉身向屋子裏走去,她想起紅藝涵說他在玉郎坊,她明天就去玉郎坊去找他。

    因為心裏有了這件必作的事情,早上很早,白霜雪就醒了,她兩眼冒著幽幽地狼光,嘴角擒著一絲邪惡的微笑,她穿好了鞋子,簡單洗漱了一下,她就朝著外麵走去。

    她走出房間,她看到了宮裏有很多人正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當她回看的時候,很多侍衛又將眼睛給轉向別處,有些侍衛臉上表現得極為害羞。

    白霜雪頓時明白了紅藝涵昨天晚上的所作所為已經傳遍了皇宮,好像她是一個色中惡女,居然上玉郎坊去找牛郎以滿足自己的欲望。

    她表麵故作淡定地走著,其實後背卻如芒刺在背,這麽多男人女人對她指指點點,即使她有極好的修養,也不喜歡這種感覺。

    玉郎坊地處一個環境幽雅、群山環抱地方,在一個鄉間小路的入口處有一個圓形的石頭,石頭上刻著“玉郎坊”三個字,字體遒勁有力,用丹朱顏料加上了顏色,落款處有三個字:紅玉書。(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