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水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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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即使是我親眼所見,你也不願意承認你想嫁入皇族。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口中所說和心中所想並不一致。你費盡了心思想嫁給玉逍遙,你終是如願了?在我對你掏心掏肺的情況下,你狠狠地將我的心踐踏在地上,你都沒去看一眼,我這裏很疼。”
藍宗涵拉著她的手貼在他的胸口,白霜雪手微微一顫,她感覺手似乎被燙到了一般,她硬聲說道:“是你無情在先,你如何來質問我無意?”
藍宗涵抱著她飛身落在一個破廟裏,他用力推開她,冷笑道:“是嗎?是我無情嗎?我到想聽聽,你口中的我,是如何無情無意?”
白霜雪想了想,她說:“你要娶錢果兒,還想拋棄我,這是你最首要的無情。你假死逃離牢房,是用了陷害我的方式離開,讓我受到了牢獄之苦。這是你第二個無情。”
藍宗涵冷笑二聲,他說:“還有嗎?盡管全部都說出來,這樣,我才能明白我是錯得有多離譜。”
“還有,你把寶庫鑰匙放到我身上,讓藍洪海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我的身上,你可以脫身。等你安全了,你再找我取了鑰匙,這樣可以一箭雙雕。”白霜雪說道。
“是嗎?還有嗎?”藍宗涵諷剌道。
“還有很多,我不屑一一數出來,你自己心裏清楚。”白霜雪說道。
“嗬嗬,原來我真的錯的很離譜,我所有的善意,都被你理解成了這個樣子,讓我的心越來越痛。在你的心裏,我用心險惡,時時想利用你,剝削你。”藍宗涵說。
“難道不是嗎?”白霜雪反問道。
藍宗涵深吸一口氣,他說:“如果先前我對不起你,我現在鄭重向你道歉,對不起。以後再也不會有對不起你的事情了。隻是有些事情我想,我該澄清一下,讓你不至於一直生活在怨恨之中,這也是你教會我的一個道理。”
“你說錢果兒是我夫人,我想說你誤會了,她是我表妹,因為小時候,我們一起長大,我們小時候喜歡玩一種過家家的遊戲,假扮成夫君與娘子,所以她習慣稱我為夫君。”
“那次家裏的婚宴,是因為我想給你一次比較正式的婚宴,我覺得在農莊裏與你成親,是虧待了你,後來你離開了我,我四處找你。至於假死逃離牢房,害你被關,是不想我的事情牽連到你,讓你可以清白的生活,我給藍洪海送了信,讓他去救你出來。”
“寶庫鑰匙放在你手裏,是想將自己的身心一切都給你,因為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現在我還是如此說。如果寶庫的鑰匙已經成為了你的負擔,你可以給我。”
“你被刺那次,我用了全部功力才救回來,我的身體也受到了損害。錢果兒去找你到府裏做法驅魔,是不忍我夜夜吐血,你卻不知情。好了,你不用內疚地望著我,我感覺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感。”
“你一直未將我放在心上,我知道自己再努力,也無法進入到你的心裏,我很累,我現在想放手了,是我配不上你。”藍宗涵說完,轉身,他略為清了一下嗓子,說:“保重。”
他說完向門外走去,他剛跨出門外,他就咚地一聲倒在地上,白霜雪立即跑上前要扶起他,他冷冷一甩手,冷聲說道:“你在身上塗了軟骨散?”
“我沒有。”白霜雪說道。
“她是沒有,是我叫人塗的。”玉逍遙笑著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白霜雪手一僵,她沒有想到,玉逍遙居然用這種方法抓住藍宗涵。
她想扶起藍宗涵,藍宗涵隻是冷冷地看著她,不要她攙扶,她手足無措站在那裏,她喃喃地說道:“請不要傷害他。”
玉逍遙聽罷,挑眉說道:“為什麽?你知道他有很多重身份。紅藝涵——紅老板,七皇子玉佩悠——我的好弟弟,藍宗涵——首富的兒子,算了算,身份都不少,可每次要抓他,都必須要有相府的五小姐出現才可以。上次用了這個方法抓住了他,這次還是用同樣的方法抓住了他,我的好弟弟,你怎麽就學不會不在要同一個地方摔倒?”
藍宗涵默然,白霜雪聽罷,早已愣在當場,直到侍衛上前,將藍宗涵給抬了起來向前走去,她才回神,她上前拉住了玉逍遙:“四皇子,請你看是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放過他。”
玉逍遙一伸手就攬住了她的肩頭,他笑道:“我們現在該回去成親了,今天真是雙喜臨門。”
白霜雪看著藍宗涵被人抬進了馬車,她焦急地問:“你要把他怎麽辦?”
玉逍遙想了想,他說:“目前,我還沒有想到,先關進牢裏再說。我們回去成親。”
白霜雪眼睛一眨,淚珠就滾落了下來,她搖了搖頭說:“我不能,我要救他。”
“你能救得了他嗎?”玉逍遙笑道,“難道你不相信,我一樣可以給你幸福。”
“能不能放過他?”白霜雪懇求道。
“他作惡多端,你認為可能嗎?”玉逍遙笑道,他說:“今天是不是太累了,先回去再說。”
白霜雪隻覺眼前一黑,她就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她的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嫁衣,她睜開眼睛,隻覺心裏疼痛一陣甚過一陣。
藍宗涵為她做了多少事?每當她遇到危險的時候,他總會第一時間出來救她,他為了她付了這麽多,他從來不說。可她卻一再傷害他,她隻覺心裏越來越疼。
她怎麽這麽傻?為什麽她看不到他的心意?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間,她看著天空中璀璨的群星,星星不會傷心,它們每天隻是盡職盡責地閃著光亮。
她看著月亮,月亮不懂傷心,它隻是每日將自己清冷的光投射到地麵就算完成任務。
她的心為什麽這麽疼,她隻覺心口似是壓了一個重石一般。她是怎麽了?難道她是冷血動物,她看不到他的好?她真如他口中所說,她一直很傻,因為她看不明白他的心意。
他一直在默默地付出,她隻是心安理得的消費著這一切,她是有多自私啊。
她向前走去,她一直走到地牢前,她向守護的侍衛說:“兩位大哥,我可不可以進去看看藍宗涵。”
“雪兒姑娘請。”侍衛對著她說道。
“謝謝。”白霜雪謝過了侍衛向地牢裏走去。
她一直走到了藍宗池的牢房,她看到他正躺牢房裏的小床上睡得極其平靜,她聽到他輕輕地呼吸聲,她沉默地站在牢房前,似乎看著她,她心裏的疼痛感已經減輕了不少。
她知道他沒有睡著,他不想理她,她傷了他那麽多,他是該如此對她,她垂下眼簾,淚珠就滾落了下來。
是她害了他,也許她是真的不該與他在一起,她和他在一起,,隻會害了他,讓他身陷險地。
她想,他對她的恩情,隻有等她下輩子投胎才可以還得清。這輩子,是她負了他。
她轉身向外走去,她聽到他在她身後冷冷地說:“以後不要來了,我不想看到你。”
她腳步一滯,心似被狠狠剮了一刀,她輕輕答道:“是。”
她走出了牢房,夜間的寒風吹在臉上,似用刀在刮一般,臉上淌下的淚水在冷風之下,瞬間變成了冰片凝在了臉上。
她木然的回到了房間,她取了臉上的麵具,換了身上的衣服,飛身離開了皇子府。
她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麽地方去,什麽地方又是可以容納她的地方,她一直漫無目的向前飛著,她飛過了草原,飛進了樹林,樹枝掛到了她的頭發,她也沒有感覺頭發撕扯的疼痛可以讓心上的疼痛減輕一些。
樹上帶刺的藤蔓劃破了她的衣服,拉傷了她的皮膚,她也沒覺得心上的疼變輕一些。
她一直飛出了樹林,她聽到了水流的聲音,嘩嘩地由上向下流著,她希望用冰水讓自己清醒一些,她不想渾渾噩噩的活著。
她鑽進了瀑布,強大的衝擊力將她衝到了水底,她感到一股強力的窒息感向自己襲來,她口鼻灌滿了水。
水是萬物之靈,它可以滋養人的身心,白霜雪感覺到了水的溫柔,她順著水向下沉著,水可以包容她的一切。
她沒有感到生命受到威脅,因為水接納了她。
她看到眼前變得越來越黑,她輕輕閉上眼睛,她想,等她醒來,她的心就感覺不到疼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冰冷的地麵上,她看到一個男人正"chi luo"上身,將身上的衣服水給擰幹。
他長著濃眉大眼,一臉憨厚模樣,他說:“姑娘,有什麽想不開的事呢?要去尋死?生活這麽好,為什麽要輕易放棄生命?生命多珍貴,隻有一次。”
“大哥,是你救了我?”白霜雪喃喃地說道,她坐了起來。躺在冰冷的岸邊,她覺得心裏更加冷了。
“是啊,我常在這裏捉魚,我看到你落入水裏,我就拉了你上岸。有啥想不開的呢?”男人問。
“我夫君不要我了。”白霜雪喃喃說道。(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