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兩種鬼壓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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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武離開後,徐宣杭也沒有下樓,等到晚飯的時候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專門過來送了一次飯,甚至還有一個是療養院的負責人,他們對徐宣杭全部畢恭畢敬。

    隻不過徐宣杭對那些人都不感冒,等著那些人送了飯,徐宣杭就道了一聲:“行了,你們可以走了,這些吃飯的家夥,我一會兒會讓人給你們送回去,你們不用再過來了,就當我沒來。”

    徐宣杭這麽說,那個療養院的負責人依舊恭敬地賠笑,然後帶著幾個工作人員離開了,絲毫沒有任何的抱怨或者不滿。

    我想,他們多半是知道一些徐宣杭的神通,畢竟這療養院受過他的惠顧。

    吃飯的時候徐宣杭還是跟我們一起吃的,我也是試探性地又問了一些關於虛妄之鏡的事兒,隻可惜他依舊什麽都沒跟我說,這讓我心裏小小地產生了一股怨氣,我總覺得徐宣杭不是真心教我的,不然怎麽會什麽都不告訴我呢?

    見我眼神中有了抱怨,徐宣杭就笑著對我說:“你不用抱怨這些,我收你做徒弟,是讓你傳承玄晶一脈的,該教你什麽,不該教你什麽,該教你的什麽時候教你,我心裏有譜。”

    我們晚飯結束的時候阿武就從外麵回來了,他背著一個大背包,裏麵看起來鼓鼓的,此時徐宣杭正好也在樓下,見阿武回來,徐宣杭就問阿武是不是東西都買全了,阿武說:“是的,徐大師,你讓我去的那個地方可真是難找,我打聽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地方,那裏的人也都怪的很,一個個陰陽怪氣的,我不報你的名字都不讓我進,我是去買東西的,又不是不給他們錢,他們那樣做生意也不怕賺不了錢。”

    阿武自顧自地在那裏說話,我則是上下打量了他一圈,我就發現他身上的陰氣很重,仿佛是他被什麽髒東西纏住了一般。

    而此時徐宣杭讓阿武把東西放下,然後順道遞給阿武一張符籙,隻是一張普通的黃階的驅邪符,目的自然是為了幫助阿武祛除身上的陰氣。

    阿武接過符籙,徐宣杭又讓他去把我們吃飯的碗、盤之類的送回去。

    等著阿武離開了,徐宣杭就把那背包打開了,裏麵並不是什麽奇特的東西,都是做法事需要的香燭、貢品之類的,另外還有一疊白紙和一些半尺多長,並切割整齊的高粱稈。

    看到這些東西,我就想起一件事兒,那就是我高中時期韋威幫我護法的時候使用過的“金甲兵”,徐宣杭難道說要製造“金甲兵”了嗎,這跟我接下來要做的法事有關係嗎?

    我一臉詫異看著這些東西,徐宣杭就說:“這些東西全部是給你明天開壇所用的,我現在簡單給你講述一下明天法壇的事項,你記清楚了。”

    我點頭,此時我心裏沒有多想,我已經開始習慣按著徐宣杭的吩咐做事,因為我從來想不透他下一步要做什麽,我差他太遠了。

    徐宣杭讓我先把背包裏東西一一拿出拜在大廳裏的茶幾上,我就發現這次的貢品的有些特殊,不是水果、饅頭之類,而是用塑料袋包裹著的血淋淋的肉骨頭,我把那些肉骨頭放到桌子上的時候一股腥味就傳來,然後我不由去捂了一下鼻子。

    一旁邊的唐璐璐也是覺得難聞,就扭頭說回房休息去了。

    等唐璐璐走了,我就問徐宣杭,這些肉骨頭是做什麽用的,他拎起一袋放在鼻子前聞了一下對我說:“貢品,你應該猜到了,我知道你很好奇,是什麽樣的法事用得著這些,我現在就慢慢地告訴你。”

    說著徐宣杭就把一袋肉骨頭放下,然後拎起另一袋又在鼻子前聞了一下繼續說:“我讓你做的法壇叫作逐心壇,是幫人祛除心魔用的,換句話說,糖價丫頭嘴裏說的另一個她不是別的東西,而是被虛妄之境無限放大的她的心魔。”

    “心魔!?”

    聽到這裏,我就不由想起心境不穩的修道者容易走入魔道的事兒,那不成那個時候的修道者是被心魔控製了身體不成?

    柳師父也曾說過,每一個人的神體裏都住著一個“意識”,一個與自己完全不同的“意識”,如果有一天那個意識蘇醒了,那它就會變成心魔幹擾、甚至取代人本來的意識,讓人性情大變或者幹脆變成另一個人。

    甚至有些人經曆的所謂鬼壓床,並不是真有鬼去壓了自己,而是自己的心魔作祟,人是睡覺的時候本來的意識會放鬆,潛藏在神體裏的另一個意識就會蘇醒,它就會趁機去占有身體,取代本來的意識,而本來的意識就會與之抗爭,這樣就造成了意識清楚,可身體卻不由控製的情況,甚至人還能在意識裏感覺到另一個自己存在,這也是常遇到的“鬼壓床”的一種情況,而這種情況一般隻會讓神體感覺累一些,不會有多大的危害,隻要注意多休息,讓自己本來的意識得到舒緩,那心魔也就不會再有機可乘了。

    隻是這種情況如果不注意休息,放寬心態的話,那就會導致本來意識變弱,那就會出現糟糕的情況了,比如唐璐璐那樣,類似精神病的症狀。

    當然另一種“鬼壓床”,那就是真有鬼了,這種情況人會得重病,有時候鬼會自行離開,那人病一場也就沒事兒了,而有時候鬼會癡纏下去,那就要及時驅鬼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這邊忽然開始想到了很多別的事兒。

    徐宣杭沒有在意我的走神兒,而是繼續說:“唐家丫頭的情況正是心魔之症,我把法壇的要領和注意事項教給你,你今晚熟悉一下,然後明天開壇為唐家丫頭祛除心魔,這種法事需要你走近她的內心世界,對你來說也是一個極大的考驗,同時這法事消耗靈力也是十分之大,你畢竟是我的徐宣杭的弟子,我不能看著你有事兒,所以我會紮一個金甲兵為你護法,別丟了咱們的玄晶的臉。”

    我這才重重地“嗯“了一聲。

    接著徐宣杭就把逐心壇的咒訣、罡步、注意事項給我詳細講了一遍。

    聽徐宣杭講完我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法壇的咒訣雖然沒有鎮魂壇長,可其中的麵對的凶險卻要比鎮魂壇多太多了,在開壇做法之後,我的意識將會和唐璐璐的意識相連,而她的意識為“主”,我的意識為“客”,我在麵臨她心中心魔的時候,我就占據了被動的地位,如何在被動的地位上驅逐她的心魔,這對我來說絕對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按照徐宣杭所述,如果我不小心被唐璐璐的心魔的壓製,那我不但救不好唐璐璐,甚至還會將自己的意識留在唐璐璐的身體裏,從而導致我的心魔趁機奪得我自己的身體,也就讓我入魔道。

    徐宣杭在把這些交代給我之後也就回房休息去了,而我則是沒有睡覺心思,差不多整整一晚我都在心中熟悉“逐心壇”的法事。

    差不多淩晨的時候,我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可我睡下沒多久,天就大亮了,我隻能起來洗漱,準備早起的這場法事。

    療養院這邊也是早早地把早飯送來。

    吃飯的時候,徐宣杭就問我昨晚休息的怎樣,我苦笑著說了一句:“還可以。”

    徐宣杭就“嗯”了一聲道:“你也不用太緊張,你是修道之人,心境和意識要比唐家丫頭強一些,她的意識都能和自己的心魔對抗,讓心魔侵占不了神體,那你的就可以了,隻要按照我教你的去做,不會有大問題的。”

    這算是徐宣杭第一次說關心我的話,我心裏不由小小的感動了一下,可這種感動持續了不到三四秒,他就又說了一句讓我心涼的話:“就算是你不行了,你的心魔占據了你的身體,讓你入了魔道,你也不用擔心會做出什麽後悔的事兒,因為我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然後另外再尋一個玄晶一脈的傳人。”

    聽到這裏我就打了一個激靈說:“師父,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殺我的機會的,因為我的命不是我一個人的!”

    我和遊曉清是同命之人,我一定會努力活下去,為了她繼續活下去。

    等著阿武再把吃飯的家夥事兒都送走的時候,我就開始在茶幾上布置法壇。

    而此時徐宣杭也是從樓上給我拿下一個紙人來,這個紙人紮的很沒有藝術感,甚至還沒有韋威曾經拿的那個好看。

    這紙人沒有上,沒有畫容貌,甚至讓我有些分不清楚那裏是前身,那裏是後身,最重要的時候,我感覺不到這紙人身上有絲毫的靈力。

    我這師父到底是不是真心幫我啊?

    徐宣杭看出了我的心思,就道了一句:“別看這家夥看著不起眼,一會兒變成了金甲兵,可是極其了不得的。”

    說著徐宣杭就用手指在茶幾的硯台裏沾了一些朱砂,然後在紙人的身後書上幾個大字,“敕令——九狐臨體”,接著又在旁邊寫了幾排的小字,最後末尾署上了一個名字——許願。

    什麽情況,徐宣杭要把白狐狸製成金甲兵!?...“”,。(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