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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厲爵點點頭：“好了，一會兒我會喝，你去休息吧。”
    慕言卻沒有要走的意思，忽然感歎道：“你們都說我昏迷了好多年，甚至有人說我其實死了很多年。”
    但她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的道理，所以她相信嚴厲爵說的她昏迷了很多年。
    “但這幾年對我來說，隻是一眨眼的瞬間，眨眼前，我還是你最愛的小言言，可再睜眼時，你卻對我如此疏離了，
    爵，這麽多年來，到底發生什麽了？你對我的感情，就隻是那麽淺嗎？”
    她知道，深愛一個人，是不可能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改變的。
    這些問題，嚴厲爵以前都回答過慕言，隻是她忘記了。
    以前的確年輕氣盛，的確喜歡過，但那時候情竇初開，以為那種喜歡，便是銘心刻骨的愛。
    但真當你認為你自己深愛著的那個人死了，你卻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悲傷。
    甚至隻是惋惜愧疚，卻從未想過要同她一起死去。
    直到陸漫漫的出現，才讓他徹底明白，什麽叫做深愛。
    曾經的確愛過，現在的確不愛了。
    他沒有多餘的解釋，隻能和慕言說：“抱歉。”
    也許，真的是愛的不夠深，才會放手放的那麽徹底。
    慕言此刻的笑，卻是那樣的勉強：“我不怪你，畢竟是那麽長的時間，那麽多年了，感情淡了很正常。”
    嘴上這樣說著，慕言的心裏卻不服。
    可她還能怎樣，隻能憋在心裏，不表現出來。
    更何況，他的身邊現在還纏著一個女人，也許也是因為那個女人，才會對自己表現的越發疏離吧。
    若是那個女人離開了，他還會不會對自己再次生出情愫呢？
    應該會的吧，她是嚴厲爵第一個喜歡的女人，隻要沒有任何外界因素打擾，應該可以的吧。
    其實她很想問問嚴厲爵，在她昏迷的這麽多年裏，他到底有沒有遇到過一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但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隻好岔開話題：“爵，天色已晚，你要注意休息。”
    嚴厲爵隻淡淡點點頭，又繼續看向電腦。
    翌日清晨，陽光從窗外照射了進來，灑在了窗簾上。
    輕如薄紗的簾子因為微風吹動著，輕輕搖曳著，仿佛給這個清晨平添了一抹寧靜和祥和。
    一睜眼，便看到嚴厲爵坐在床邊，深情款款地看著自己。
    這樣的早晨，多好，若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昨晚睡得太沉，好早就睡了，原本想和小耗子視頻一下的。”
    小耗子和宋禮的感情越發好了，偶爾會被宋禮帶去宋家玩耍，小耗子越發喜歡宋禮。
    畢竟兩個人有血緣關係在，一次的親近，將會是越來越好。
    “你想小耗子的話，一會兒我就帶你去宋家看看。”
    宋禮和封子雯的事情，總算解決了，陸漫漫才這麽放心大膽。
    封子雯死了，宋禮雖然很恨她，但還是給她立了一個碑，將她體麵葬了，但墓碑，隻是封子雯自己，和宋禮沒有任何關係。
    宋禮本想改了陸瑤的墓碑，改為他的妻子。
    但都被陸漫漫拒絕了，她說，這輩子陸瑤那麽恨他，死了，就不要再給陸瑤添堵了。
    話糙，理卻不糙。
    他的確辜負了陸瑤，的確沒有資格將陸瑤改成自己的妻子，陸漫漫阻止了他，讓他明白了這麽一個道理。
    原本這孩子，陸瑤是不打算讓宋禮知道，也不願意交予宋禮撫養。
    隻是陸漫漫現在的狀況，已經不再適合撫養小耗子了。
    宋禮，的確是唯一最好的人選。
    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可陸漫漫卻從未和穆桂珍說過，偶爾去陸瑤家裏看穆桂珍，她也要畫一個美美的妝，讓自己看上去有氣色一些。
    起了床，嚴厲爵為陸漫漫穿好衣服，給她換好了婚紗。
    陸漫漫疑惑問道：“今天就要去照婚紗照嗎？”
    嚴厲爵點點頭：“是啊，今天陽光正好，也沒有那麽冷，昨晚下了好大一場雪，整個城市都是白顏色的，
    我想著雪景還在，趁著雪還沒有融化，我們去拍婚紗照。”
    這座城市不常下雪，就算下雪，也是很快便化了。
    但是今年的雪，卻異常地大，甚至堆了好厚一層。
    婚紗本就薄，在拍照之前，嚴厲爵都是用自己的身子，暖暖地裹著陸漫漫，為她汲取一絲溫暖。
    幾乎每一張婚紗照，都是嚴厲爵緊緊抱著陸漫漫的樣子。
    慕言本不想來，卻又不自覺地跟來。
    看到這兩人笑的幸福，她極力告訴自己，那隻是嚴厲爵欠了她一條命，一切都不是發自內心而已。
    想到這裏，她的心，才有所平衡。
    而且陸漫漫本就活不長了，她何必要去嫉妒一個快要死去的人？
    但她好想像陸漫漫一樣，穿著婚紗，和嚴厲爵一同走入婚姻的殿堂，一起牽手，一起說誓言，一起白頭到老。
    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她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打氣，一定可以的。
    陸漫漫冷的瑟瑟發抖，嚴厲爵便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卻沒有覺得冷。
    隻要看著她好，他便開心了。
    “好了，不照了，等天氣暖和的時候，我們再來吧。”
    才照了四五張滿意的婚紗照，嚴厲爵擔心她冷出毛病來，便停止了拍照。
    陸漫漫噘著嘴，不滿道：“才照了幾張，我那些認識的朋友，都照了好幾百張呢。”
    “可是天氣冷，你看看你，耳朵都冷紅了，不能再照了。”
    陸漫漫低垂著眸，一臉失落：“我怕再不照，就沒有機會了。”
    她時日無多，但自己的病情每一天都在加深變化，說不定，根本撐不到自己預期的時間，自己就死了。
    嚴厲爵捧著她的小臉蛋，直接吻了下去：“不許說這麽傻的話，有我在，你不會死。”
    一旁的慕言看的真真切切，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就將臉轉向一旁。
    “可是……”
    話音未落，嚴厲爵堵著她的嘴道：“別說傻話，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飯？”
    被嚴厲爵這麽一說，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於是點點頭：“好吧，吃東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