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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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的位置好疼好疼,比五年前他給她的傷還疼。
她要堅強,不能因為一個嚴厲爵的死就要死要活的,她還有小耗子,時間是治療一切的良藥,那五年都過來了,而現在,不過是要將五年前的那些再經曆一次罷了。
她強撐著身子站了起來,擦了擦眼角的淚,一轉身,又是一張平靜到極致的臉。
“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你們盡力了,我不會自欺欺人以為他還活著,生活還是要向前看,不是麽?”
說著這番話,她的身影已經越走越遠。
蕭逸何看了看那洞穴,又看了看陸漫漫離去時的背影,自言自語道:“你對他的感情,也不過與此。”
他沒有轟轟烈烈愛過,卻知道生死相隨的道理。
兩個沒有愛到極致的人,隨便風一吹,一下就散了。
而他蕭逸何要的愛情,那便是愛之入骨,生死相隨。
而這些人口口聲聲說著愛這個字眼,真遇到了這種事情,卻不敢再邁出一步,這就是所謂的愛?
陸漫漫搖搖晃晃地走著,若不是蕭逸何叫住她,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裏走。
聽蕭逸何說這片地域被稱之為人間地獄,她倒是沒有瞧見任何讓人害怕的東西,也許是蕭逸何的勢力太大,連惡人都不敢惹他吧。
回到蕭家,蕭逸何等她休憩片刻,便帶著她來到了地下室。
一到地下室,她的傷心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則是震驚。
那是一個巨大的玻璃罐,而裏麵則安靜地躺著一個人,他說這個女人已經去世有六年了,六年前,她不到二十歲,一張年輕而又精致漂亮的麵孔清晰可見。
絲毫沒有被這六年的歲月所侵蝕。
曾經師兄和自己提起一種遺體冷凍術,那個時候師兄就和自己討論如何將人體保存完好,她隨口來了一句冷凍。
後來便討論到了液氮,師兄說,有人研究出把人的遺體存放在零下196度的液氮中,可以將人體冷凍。
而且師兄還提及,隻要科技能夠達到一定的水準,被冷凍的遺體會被複活,也說不一定。
那個時候她權當醫術探討,並沒有過於當真,畢竟預測和現實是兩碼事,幾乎沒有人做過這個實驗。
但她沒想到的是,這個實驗有一天會被自己親眼見到。
“你怎麽知道將人冷凍在液氮裏就還有生還的可能?”陸漫漫還未從震驚中恢複,激動地問道。
也許是一種新的挑戰讓她感覺到激動,也許這種被她不在意的實驗卻被人展示出來震驚而激動,反正此刻她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曾幾何時,我也當過醫生,不過那已經是很久的事情了,我做過的每場手術和你一樣,從來沒有任何瑕疵和錯誤,卻偏偏救不了一個以命救了我的人。”
若是錢,他可以償還,但是命,要他如何還?
陸漫漫雖然很想知道他和玻璃罐中的那個女人發生了什麽,但她知道她若是問及,隻會是揭人傷疤自己感覺不到疼,所以想了想,還是不問了。
人啊,還是不要過於八卦。
“這類實驗我還沒有做過,可不可以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好生研究。”
現在的科技還沒有達到他想要的那種水準,所以現在她隻能掏空腦袋想辦法了。
之前本想著他想要複活一個人,怕是得了什麽癔症,想著幹脆拖著他,再試試看能不能幫他治好癔症。
但現在看來,要得癔症的不是他,而是陸漫漫自己了。
“可以,我給你時間,但時間不會太長,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蕭逸何看上去挺紳士挺好說話的一個人,怎麽現在給她的感覺完全不對。
“你自己不是醫生麽?怎麽不自己想辦法,非要拖這麽久讓我來治?”
之前她可是聽到蕭逸何和蕭迪恩在門外說的話,說什麽蕭逸何早就想見到她什麽的,所以很早就想著要她來給這個人複活。
“因為你答應了我一個條件,不是麽?”
蕭逸何直接避重就輕,隨便丟給了她這麽一個蹩腳的理由。
好,她認。
更認栽。
“蕭先生,將人複活可是一門大工程,所以你能不能先幫我解決嚴家的麻煩?我知道蕭先生權力大,動動手指就能搞定了。”
“你先給我寫一份複活計劃書,我再幫你擺平那些事。”
“你不先幫我擺平,我又怎麽安心幫你做事?萬一嚴家的人找上門來了,那我怎麽辦?我的家裏還有母親孩子,還有我師兄在幫我頂著,我時間拖得越長,他們就越是危險,你讓我如何靜得下心啊。”
別看嚴家對她好,狠起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在我的庇護下,你覺得他們會受到傷害?你放心吧,他們統統都不會有事,這世上除了嚴厲絕能和我分庭抗禮之外,一個小小嚴家在我眼裏,算不得什麽。”
這話,聽起來牛氣衝天。
不過她能感覺到蕭逸何是有這個實力。
既然他都這麽說了,她也已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給自己找借口了,姑且硬著頭皮試一試吧。
陸漫漫正朝著門外走去,蕭逸何忽然攔住她的去路,擋在她麵前。
陸漫漫訝然問道:“你擋著我幹嘛?”
她要趕緊去列方案看醫書,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費。
隻見蕭逸何薄涼的嘴唇抿成一條線,望著她出神,良久,問道:“陸小姐答應我將那個女人複活,可不能反悔。”
“咱倆可是用條件互換的,你幫我做事我幫你做事,沒有什麽反悔不反悔,你幫我做好事,我也幫你做好事,兩全其美不是麽?”
他突然的問題讓她稍顯尷尬,她又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
蕭逸何收回了手,淡漠地點點頭:“希望陸小姐能夠記住今天所說的,不管遇上任何意外,都要遵守答應彼此的承諾。”
蕭逸何走了,留下陸漫漫一個人莫名其妙。
不對,這裏不是她一個人,而是兩個人,還有一個躺在水晶缸裏的美人。
剛剛礙於蕭逸何在旁,她不好對一個死去的人細看,覺得是對死人和蕭逸何的不尊重。(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