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京都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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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現在這家的老太太還叫一個黃毛丫頭給他治傷,  這不是要害死他嗎?

    可他太疼了,根本沒有力氣跟幾個壯仆硬抗,  不等他反應過來,  人已經躺在客房的床上了,他看著手裏拿著剪刀,  還用一個大口罩捂著半張臉的薛琰,“你,  你想幹什麽?”

    薛琰一笑,指了指顧樂棠的褲子,  “難道你還有力氣把褲子脫了?”

    說完直接彎下腰,順著褲邊兒一路剪了上去,  刹時,  一條白生生的大腿露了出來。

    “呀,”青桃嚇的連忙轉過身去,“小姐!”

    “出去!”

    薛琰冷冷的說了一句,  已經麻利的開始幫顧樂棠清創了,  這也是個人才了,幾十裏的土路,  坐車都能把人晃散了,  他們倒好,騎自行車過來?

    好洋氣哦!

    可惜摔了個皮開肉綻!

    “你這是摔在石頭上了吧?可真夠倒黴的,  ”不然也不會被紮出這麽深的口子,  “忍著些,  就兩針,  ”

    顧樂棠都要瘋了,“你,你怎麽這樣?”

    問都不問他,一個大姑娘家家的,把男人的褲子給剪了!

    他努力往回抽自己的腿,在一個姑娘麵前露大腿,太羞恥了!“我的褲子,你出去……”

    唔,他好想回家……

    薛琰目光炯炯的看著顧樂棠,能叫許靜安小心巴結的人,肯定得有權有錢啊,“你褲子很貴?褲子比腿值錢?”

    她看著顧樂棠還在汩汩湧血的傷口,直起腰一臉嚴肅道。

    “我哪是舍不得一條褲子,你,你,”顧樂棠差點兒被薛琰給氣暈過去,“你把口罩給我摘了,說話擋著臉,沒禮貌!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你怎麽,”

    他不是心疼一條褲子,而是氣憤她的行為!

    原來是因為這個,薛琰看著顧樂棠紅通通的臉兒,現這位顧公子長的真心不錯,眉毛濃黑眉型更是如眉筆悉心勾勒過一樣,鼻梁高挺,可能是因為失血的緣故,微嘟的嘴唇粉粉少了許血色,純天然的大雙眼皮,挺翹的睫毛,顧樂棠瞪著都不用戴美瞳的大眼珠子看著自己的時候,委屈的想叫人掏顆糖哄哄他。

    薛琰惡趣味上來,挑眉道,“瞧你那點兒出息,不知道還以為我脫了你的褲子呢!”

    “嗡,”顧樂棠兩耳轟鳴,瞬間失聰,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看見薛琰把一根黑色的線穿到一根彎彎的針上,正舉在自己麵前,他顧不得質問薛琰剛才的話了,“你,你要幹什麽?”

    這治傷怎麽還要動針線,而且這針是怎麽回事?

    “你傷口有些深,縫合一下恢複的快些,沒事,你呆的時候我已經用了麻藥了,不會太疼的,”薛琰看著顧樂棠傻乎乎的模樣,覺得挺好笑的,“你們家不是神醫嗎?”

    她晃了晃手裏的針,“不會縫合針都沒見過吧?”

    “我們家是中醫,不興西醫那一套,”生在醫學世家,雖然沒學醫,但顧樂棠也不是完全沒見識,隻是他爺爺跟父親對西醫有些不屑,連帶著他不有些看不上,“這樣能行麽?你跟誰學的?”

    薛琰估摸著麻藥的勁上來了,彎腰開始縫合,“沒跟誰學,把你的腿當布就行了,放心,我六歲起就跟著我娘學針線了。”

    “跟,跟你娘學的?”顧樂棠恨不得昏過去,可沒等他昏呢,薛琰已經熟練的打了個結,拿手術剪把錢給剪了,“好了,就兩針。”

    顧樂棠低頭看著自己肉裏那道黑黑的線,太可怕了,他好想回家!

    “我,我跟你說,我可是認識洛平新上任的道尹張行恕,他也知道我來洛平了,我要是有個閃失,管你是誰,我爺爺都不會饒了你!”

    “你爺爺?不是神醫麽?權真不小啊,”薛琰把敷料蓋在顧樂棠的傷口上,轉頭去撕膠布,“你說我要弄死你,往這後頭的山裏一扔,就算是你爺爺來了,能不能叫你生死回生?”

    薛琰臉上蒙著口罩,就剩下一雙又圓又亮的大眼睛,可當這雙原本應該秋水盈盈的眼睛裏露出的是凶光的時候,顧樂棠隻剩下沒出息地往後縮身子了,“不,不能,你,你不是許家大小姐嘛,我跟你大哥可是好朋友,這次可是他請我到你府上玩的,你,”

    他努力挺了挺自己並不厚實的小胸脯,“你也得把我當大哥!”

    大哥?

    薛琰都有些後悔自己心太軟把僅有的麻藥給他用了(能再生的事薛琰自動忽略),“好吧,大哥,麻煩你好好躺著休息,”

    她端起器械盤,“你家是神醫,自然知道這傷口要是邪風侵入,引起驚風那可是會要人命的,你剛才也看見了,就算是有褲子擋著,傷口裏也混進了許多髒東西,”

    看著顧樂棠的小臉越來越白,精致的五官多了份我見憂憐的氣質,這反正更叫薛琰起了虐一虐的心思了。

    她不懷好意的低頭看了一眼顧樂棠光/裸的大腿,該說的話卻一句也沒有減少,“那條路是往洛平唯一的通道,沿途莊子上的百姓都要走的,你想想,不說驢屎馬尿豬大糞,就是大家咳嗽吐的痰積年累月的都能把路給蓋住了,”

    “別,你別說了,你不是大夫麽?那個風邪入體是有藥可以治的,”顧樂棠被薛琰惡心的從頭尖到腳指蓋兒都是雞皮疙瘩,“你給我開點藥,不,你跟外頭人說說,燒水,我要洗澡!”

    他太蠢了,怎麽就信了許靜安的話要到這破莊子裏來打獵?還騎著洋車?

    小美男被自己嚇的一副瀕死之態,薛琰滿意的點點頭,“行,我這就給你開去,不過你也知道,這莊子離最近的鎮子也七八裏地呢,”

    “我出賞錢,”顧樂棠立馬去摸衣兜,從皮夾子裏抽出一張十元的大票,“這個,算是府上貴仆的辛苦費,麻煩了!”

    看著快被自己嚇哭的顧樂棠,薛琰一笑,根本不接錢,“行了,你好好歇一歇吧,你叫人給你端洗臉水,你這腿最少十天不能沾水。”

    說完也不理會欲哭無淚的顧樂棠,開開心心地端自己的東西,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樂棠怔怔的看著那道纖細的背影,這真的是許家的大小姐?

    大小姐不應該是一身衣飾華貴,妝容精致,語調溫軟?

    這位大小姐就這麽穿著一身淺藍棉布衣褲,頭還在腦後扭成一個奇怪的髻,渾身上下連件飾都沒有。

    他簡直覺得自己是聊齋故事裏誤入深山的書生,而剛才這位姑娘,分明就是在深山裏對自己施了邪術的山妖樹怪!而他,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

    ……

    “怎麽樣?”薑老太太一見薛琰進來,忙問。

    許靜安已經從薑老太太這裏聽說了許靜昭跟著汴城的神父學西醫的事了,又親眼見到奶奶的腿完全好了,人還比之前健康了許多,算是真的信了,“靜昭,我跟你說,他可不是一般人家的少爺,你可得把顧公子給照顧好了,哥哥以後的前程可都在他身上了!”

    薑老太太不悅的皺皺眉,“你妹妹是個學生,又不是伺候人的,”

    “你不放心顧公子,就過去看看吧,他的傷不算嚴重,”薛琰把寫好的方子遞給一旁的胡莊頭,“胡伯叫人去鎮子上一趟吧,嗯,這個方子給鎮子上的藥鋪的坐堂大夫看看,讓他酌情調整,”

    薛琰畢竟不是學中醫的,對有些方子也隻是略有所知,這用藥的事,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的好,好歹是個美少年,逗著玩挺好,但真用錯藥死在她手裏就太可惜了。

    許靜安頭也不回的跑了,薑老太太歎了口氣,走了近一年的孫子回來了,沒想到見的第一麵就是這麽個情景,“靜昭,那顧公子傷的重不重?”

    雖然京都離洛平上千裏地,但顧神醫卻不是一般人,顧樂棠真在洛平出了事,許家真的承受不起。

    “奶奶您放心,他就是皮外傷,說起來比你腿上的傷還輕呢,又年輕力壯的,恢複起來快得很,”薛琰拍拍薑老太太的手臂寬慰道,“不過大哥怎麽想起來把人帶咱們家來了?”

    自己這個孫子啊!“還能怎麽想?不過是起了攀附的心!”

    她們這樣的商家,想生存,想把生意做大,攀附是在所難免的,但怎麽做,卻是需要智慧的,孫子顯然缺少這些。

    “你看那個顧公子還要養多久?”

    薑老太太掩下心頭的失望,繼續問顧樂棠的傷情,“這不都七月底了,八月我大壽,你改了章程,咱們就得早些回去準備不是?”

    薑老太太對薛琰的提議動了心,就算在莊子上,也跟郭太太大概商量了一下,又把胡莊頭叫來問了問,聽說能在農閑的時候以工換糧,胡莊頭哪有不高興的,當下就要給薑老太太磕頭,對於他們來說,糧食跟大洋,比幾頓肉要可貴的多。

    有許靜安再帶個顧樂棠,自己這假也休想接著度了,倒不如早些回洛平,那裏大夫多,還能把顧樂棠給移交出去,“三天之後換藥,隻要不燒,就沒有什麽大事,至於拆線,等回到洛平也可以的。”

    許靜安也沒想到他邀請顧樂棠來洛平遊玩,卻把人給摔傷了,為了怕他記恨自己,許靜安這兩天恨不得隨身服侍在顧樂棠身邊。

    早上一起床,他頭一件事就是跑到客院來看顧樂棠。

    看著坐在床上正艱難的拿著毛巾洗臉的顧樂棠,許靜安不滿地瞪了青桃一眼,斥道,“你這奴才,怎麽連人都不會伺候?”

    青桃被許靜安罵的滿臉通紅,這位顧公子腿上受了傷也不是不能動彈,自己都把臉盆端到他床邊了,還叫不會伺候?知不知道這大銅盆有多沉?

    她可是大小姐的丫鬟,要不是許靜安非嫌莊子上的丫頭們粗手大腳不堪驅使,她也不會被調過來服侍一個陌生的男人!

    “行了行了,這樣就可以了,”顧樂棠把毛巾扔到臉盆裏,“你下去吧,我洗好了。”

    許靜安看著那條勉強蓋住腿的短褲,想到來時顧樂棠身上的西褲是叫自己妹子給剪的,“那個,你的衣服是因為我弄破的,等回了洛平,你去我家鋪子裏隨便挑!”

    見許靜安的目光又落在他腿上,顧樂棠又氣的不行,“我又不欠一身兒衣裳,說過沒事就是沒事了!你真囉嗦!我帶來的皮箱裏又不是沒有褲子?”

    顧樂棠還從沒有在女人跟前露過大大腿呢,不,他也沒有在男人跟前露過,可這兩天,自己成天就這麽穿著許靜昭叫人送來的短褲,兩條腿都叫人看光了!

    想起那個板著臉把自己氣個半死的女人,那女人肯定就是個妖精,不然她的手指怎麽會那麽涼?

    都這麽久了他的腿上還涼嗖嗖的?

    “那個,你那個妹妹,你熟悉不?”那天他受了傷光顧著疼了,根本沒看清許家小姐長什麽樣子,後來她給自己治傷,又戴個大口罩,偏這兩天那丫頭連麵兒都沒有露一下。

    顧樂棠就記得個子不高,人瘦瘦的,眼睛亮的嚇人,說話的時候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

    許靜昭?

    許靜安眸光一閃,偷眼打量著顧樂棠,這位顧家小少爺他可是花了很大的心力才巴結上成了朋友,又把洛平吹的山清水秀,景色宜人,洛平水席別有風味,才算是把這位小祖宗給成功的吸引過來,為的還不是跟他成為真正的好兄弟,也好在畢業之後,通過顧家的路子,在政府裏謀上個一官半職的。

    據他了解,這位顧家小少爺是京都數得上號的紈絝子弟,顧家其他子弟,從醫從政,顧樂棠在顧家也算是獨樹一幟了,偏他還最討老爺子的喜歡,要是他看上自己的妹妹……

    “瞧你說的,我們許家就兄妹兩人,雖然是堂兄妹,跟親兄妹也沒有什麽區別,”許靜安歎了口氣,“我父親跟二叔都去的早,我年長幾歲,長兄如父,平時最疼的就是靜昭了。”

    原來她叫許靜昭,顧樂棠點點頭,“許小姐成天都是這個樣子的?”鼻孔朝天看不起人?

    “我這個妹妹啊,生的漂亮自不必提,關鍵還孝順,”許靜安一指顧樂棠包的平平整整的傷口,“這西醫還是她為了照顧我奶奶,特意跟福音堂裏的修女學的呢,我妹妹如今在汴城女子師範上學呢,你別看她不怎麽說話,英文說的好著呢!”

    “你有一年沒見她了吧?”顧樂棠覺得自己見的女人跟許靜安口裏的妹妹有些對不上號。

    許靜安正要跟顧樂棠賣自己兄妹情深呢,“可不是嘛,一年了都,沒想到一年沒見,靜昭更漂亮了,也長高了許多,”

    他自謙的一笑,“我這個妹妹人安靜,脾氣也溫柔,不像京都的千金小姐們長袖擅舞,叫樂棠見笑了。”

    嗬,見笑,他差點哭了,還笑?

    家裏多了兩個人對薛琰的影響並不大,她依然每天帶著青桃跟穗兒往山下的潭裏遊泳去,許靜昭的身體還算健康,但跟薛琰的期許還有一定的差距,她可不希望自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大小姐。

    到了該換藥的日子她從空間裏拿出要用的東西往客院兒去,就看見許靜安一身綢布衫滿頭是汗的往客院兒裏搬東西,許靜安看見薛琰,大聲道,“靜昭回來了?我聽說你天天往潭子裏鳧水去?什麽時候也帶哥一起去,我還不會呢!”

    他歪頭衝坐在葡萄藤下正品茶磕瓜子的顧樂棠道,“樂棠你呢?我聽說京都的萬國大飯店裏都建了遊泳池了?”

    可惜那是給洋人玩的東西,他無緣一見啊!

    顧樂棠連頭都沒抬,“嗯,是有,我也會遊,不過不是在那裏練的,你想學我教你。”

    “那太好了,我跟你說,咱們莊子後頭的山下有一眼泉水,下頭的潭子正好遊泳,我們靜昭就成天去,”許靜安樂顫顫的跟顧樂棠介紹,他可是看過西洋畫報,那畫報裏的外國女人,穿的遊泳衣把身子裹的緊緊的,“靜昭,你有遊泳衣沒有?”

    薛琰厭惡的看了許靜安一眼,她又不是傻子,這兩天許靜安老叫自己去看顧樂棠,司馬昭之心隻差沒寫到臉上了。

    “你既然都說了我每天都在那兒遊泳,你們再去就不太方便了吧?”如今可是民國,那裏也不是公共遊泳池好不好?“再說顧公子的腿傷還沒好呢,你叫他先準備一下,我要給他換藥。”

    許靜安對許靜昭有所求,態度別提多好了,“是是是,我是想岔了,我就是想著我跟樂棠如兄弟一般,大家一家人,不必講那麽多繁文縟節,靜昭你應該去京都看看,人家那兒的新女性都要解放思想文明新裝呢!”

    “咳,”顧樂棠在裏頭咳嗽了一聲打斷許靜安的話,那個文明新裝裏,還有十分激進的“天乳運動”呢,雖然他對這個挺支持的,但作為堂兄,跟妹妹說這些不太好吧?

    “謝謝許小姐了,我這就回屋等你給我換藥,”

    薛琰無奈的搖搖頭,怪不得許靜安是許家唯一的孫子,薑老太太也沒有把他當手心兒裏的寶了,就老太太那性子,能看上這樣的孫子才怪呢!

    薛琰一進來就見顧樂棠低頭正盯著自己的兩條腿看呢,他似乎很不喜歡自己叫人給他做的這條短褲,兩條濃黑的眉毛都快擰成團兒了,“怎麽了?坐下,”

    顧樂棠不滿的瞪了薛琰一眼,想到他爺爺給人看病的時候也是高高在上的,跟皇帝一樣,心裏的氣也就消了,大概有本事的人脾氣都不好吧,他一屁股坐在鼓凳上,“哎,我這腿什麽時候能好?你不是學的西醫嘛?人家說那個治病快的很。”

    中醫世家的孫子說西醫治病快?

    膽子還挺大,薛琰拉了一張小杌子示意顧樂棠踩上去,又拉了一張自己坐了,開始拆敷料,“正常拆線怎麽也得七到十天,你這個我看看情況,恢複的好就早點拆線。”

    許靜安滿意的看著咫尺之間的兩個人,悄悄衝青桃打了個手勢,退了出來。

    “你這個是什麽東西?”顧樂棠看著薛琰夾著一塊紅褐色的棉花球在自己傷口上擦試,那種涼涼的感覺又來了,他有些想把腿縮回去,又不敢,隻得沒話找話來舒緩氣氛。

    “碘伏,消毒用的,”薛琰隨手在傷口上摁了兩下,顧樂棠跟著就是一哆嗦,薛琰有些奇怪,傷口恢複的挺好啊,沒有炎的跡象,“很疼嗎?”

    這些天顧樂棠一直在暗中觀察這位許家大小姐,現她確實像許靜安說的那樣,不太愛說話之外,並沒有別的不正常的地方,相反,還生的挺漂亮,最初給他縫針的時候那種山妖樹怪的感覺也沒有了。

    可這會兒,被一個小小的少女這麽看著,他才現許小姐那雙眼睛也沒有那麽嚇人,反而水光瀲灩的很是好看,挺翹的鼻尖,嘴唇長的跟個小元寶一樣,紅嘟嘟的,白皙的脖頸攏下淡綠的小堅領裏,那領口偏還用暗紅金絲絨做了朵蝴蝶盤扣:

    雪白,嫩綠,暗紅……

    顧樂棠心虛的垂下眼眸,不敢再看薛琰的臉,可眼風一個不小心又落在她額下那道玲瓏的弧線上……

    顧樂棠登時麵如火燒,幾乎坐不住了,他剛才還在想著京都時髦女子起的“天乳運動”,號召女性扔掉束縛她們千年的束胸,穿上文明新裝,沒想到這位許小姐身在洛平這樣的小地方,卻已經是西風東漸的影響者,徹底解放了幾千年對女子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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