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楊廣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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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政變頭子宇文士及來到朝堂,見到了楊廣這個老東家,他既沒有客氣,也沒有寒暄,而是脫口說道:老東西怎麽還在這裏?還不趕快拉出去幹掉!

    竟然敢稱皇帝“東西”!

    還是“老東西”!

    可見楊廣已經不是東西了!

    阿嚏!

    按照宇文化及的想法,楊廣昨晚早應死於混亂之中了,是他殺也好,自殺也罷,早就應該玩完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喘著氣呢,太不合時宜了,搞得自己很被動嘛——是禮待你呢?還是修理你呢?都不合適,讓自己很為難!氣急敗壞之下,才說出了這麽一句沒營養的話。

    楊廣不想死,他想到了虞世基,他想知道虞世基是否也參與了此次政變,該不會也趟了這渾水吧?如果是這樣,那可就太讓人心寒啦。他很想問虞世基,一個宮女都知道的事(想逃跑,想造反),你怎麽就不知道呢?還不如一個女同誌,你簡直就不配叫同誌……

    於是問道:虞世基何在?

    沒有想到,得到的回答竟然是:已經梟首矣!也就是說,已經去見馬克思啦,已經被殺啦!

    聽到這裏,楊廣不說話啦,他思緒很亂,既欣慰於老虞沒有參與造反,也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

    趁著楊廣發楞的時間,叛軍已經把楊廣帶回到了寢殿,打算把他就地處死。楊廣無意識的跟著走了幾步,突然醒悟到了什麽,趕緊為自己辯護:我有什麽罪,該當如此,你們要造我的反(我何罪至此)?得到的回答是:你遠離宗廟巡遊不息,對外連戰,對內奢淫,男人太多戰死於沙場,婦孺太多餓死於荒郊,盜賊蜂起,百姓流離失所,奸臣當道,文過飾非,昏庸拒諫,你罪過大了去了,怎能說無罪?

    帽子一戴就這麽多頂,讓楊廣腦殘不接,但仔細想想,都說的對(除了綠帽子),但還是有些不服氣(關鍵是不想死呀),強忍悲憤為自己辯解道:我確實有負於黎民百姓,他們痛恨我想吃了我可以理解,可我對你們這些人不薄呀,讓你們享盡了人間富貴,公款吃喝、公款旅遊,公款泡妞,你們有什麽理由造我的反呢?怎麽享受著三公經費叛我亂呢,今天的造反,誰是帶頭人(今日之事,孰為首邪)?

    其實要論帶頭人,應該有兩個,一個是提出叛逃的帶頭人司馬德戡,另一個是提出造反的帶頭人宇文智及,但卻沒人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普天同怨,人神共憤,牽頭的何止一人?這是人民的意思,我們代表人民,人民要消滅你!

    我靠!

    楊廣萬萬沒有想到,這些人竟然用官話來敷衍他,自己平日裏對這些人這麽夠意思,這些人關鍵時候卻對他這麽不夠意思,還說這是人民的意思,也好意思,尤其是宇文化及兄弟,就數你們家享受的皇恩浩蕩了,不由得想到了一句話:這世上沒有所謂的忠誠,如果有,那是因為砝碼不夠,這世上也沒有所謂的忠貞,如果有,那是因為誘惑不夠,當這兩者都夠的時候,人性就會戰勝道德……這個時候,揚廣終於懂這句話了!

    可惜,晚了!

    對話就到此為止,法官早就不耐煩了,公訴人也早就不想說了,被告人就別再為自己做無罪辯護了盡瞎扯淡了,還是幹正事吧!

    審判於是開始了,內史舍人封德彝首先宣布了楊廣的諸多罪狀,嘚不嘚嘚不嘚一陣數落,楊廣12歲的兒子楊杲在旁邊被嚇得號啕大哭起來。

    審判長大怒,你爹還沒死呢,你哭個屁,那就先讓你死吧!於是,一邊的人將楊廣的兒子先殺了,舉刀殺人者——正是值班經理裴虔通。

    從革命,到反革命,就這麽快!

    楊廣本來想為自己辯護來著,一看這些人居然當著自己的麵就把自己的兒子給幹掉了,那就啥也別說了,他知道,該輪到自己了,去見列祖列宗的時候到了!

    楊廣以為,皇帝不應死於兵器,應該死於毒酒,這樣才算體麵,最起碼,保留了一個全屍,去了那邊不至於去做韓國整容,因此悲涼的說道: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怎能粗魯地加以刀鋒呢,給我取毒酒來(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鋒刃,取鴆酒來)!

    可是,他的這個請求被拒絕了,也就是說,不可以喝“自製飲料”咕嘟拜,但是可以換一種死法,和薩達姆大叔一樣的死法——縊死。

    因此,楊廣被強按著坐在了地上(好委屈,長這麽大,何曾受過這種待遇),被迫解下了頭上的練巾(白色頭巾),交給眼前這位敢把他摁在地上的兄弟,再由此兄弟將練巾繞在他脖子上,打了一個死結,雙手一叫勁……楊廣在地上掙紮著抽搐了幾下,就此停止了呼吸。

    身體的呼吸,包括隋朝的呼吸。

    他大爺的,就這樣找他爹去了,再也不能起來玩了!

    徹底消停了!

    楊廣的死法,書麵語叫“縊”,1300餘年後,伊拉克的薩達姆同誌也享受了此待遇,不同的是:前者是被用頭巾,後者是被用繩子。

    阿嚏!

    這裏,請記住,那位親手把楊廣勒死的仁兄的名字叫令狐行達(500年前是令狐衝的本家也未可知),職務是校尉。當初正是他,根據美人手指的方向,宮女好聲音,找到了楊廣,此時,又是他,把楊廣送去另一個世界接受素質教育,簡直就是楊廣的克星,阿嚏!

    要說頭巾本來是用於取暖或裝飾用的,但當它圍在楊廣脖子上的時候,就變成了縊人的繩索,就好比汽車,本來是交通工具,可當它在南京市區被無良包工頭張某醉駕狂飆時,就變成了殺人工具。

    楊廣的生命,最終定格在了50歲。

    這裏有個巧合,他生於568年,死於618年,生年和卒年竟然都攤上了一個“8”,可著實不易呀,生死都發,難怪這小子一輩子不缺錢花呢,不服不行,不服不行!

    要說楊廣一生奢華無度,死後卻未能按照皇帝的標準入葬——因事發突然,宮中不可能準備棺材,蕭皇後和宮女將舊床板拆了,釘了兩口薄棺,這才將楊廣父子收殮了,殯於西院的流珠堂,僅比普通百姓的草席一卷和馬革裹屍強,大概是葬的最“平民化”的皇帝了,阿嚏!

    或許上帝的意思是,你活著已經夠奢侈了,死了就別再奢侈了。

    總不能在兩個世界都“嘚瑟”吧,在另個世界低碳點吧!

    從此,楊廣無憂無慮地住進了棺材!棺材就是他的帝國,他的家,最小的一室,但是沒廳,阿嚏!

    在此,甲乙丁君很想對楊廣說一句:no zuodie。

    不作死就不會死!

    你奶奶的!

    阿嚏!”(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