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是世家宗門的天下，你們讀書人效忠的大明不過是宗門與世家妥協後的產物。”

    “不可能吧。”周威感覺像在聽天書，整個人都愣住了。

    “嗬嗬。”李參發出意味不明的怪笑，似乎不屑於回答。

    “怎麽，難道我說的很錯誤？朝廷有指玄衛管控大明億萬百姓的異事，一國之力難道還比不得曲曲世家宗門嗎？”

    “我會告訴你所謂指玄衛的掌控權不在官府，而在世家宗門手中嗎？”

    “什麽？”這一次周威真的吃驚了。明太祖朱元璋這樣一個超級權力控也會容忍有遊離在皇帝之外特權存在，這簡直是開玩笑。

    “沒什麽大不了的。”倒是李參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語氣，“他們有你想象不到的力量，那是凡俗永遠無法企及，無法達到的。”

    “世家高高在上，朝廷是他們掌管生民的代言人。”

    “世家，世家!”李參描繪的世家之強大給周威留下深刻印象，不過，世家的情況不應該是普通人所有資格接觸的，他能掌握世家的情報，想來地位不凡。“李先生，難道您出身世家？”

    “我嗎？”李參慘笑，似乎觸及了難言傷痛，自嘲說，“如今的我不過是一隻鬼物罷了。”

    “小子，今天我心情好，就給你多說幾句，讓你知道世家的厲害。”

    “我的實力怎樣？”

    周威肅容，雖然不想承認，可是自己確實沒有奈何李參的辦法，技不如人是事實，“您的實力深不可測。”

    確實當的上深不可測四個字，周威一直以來都對其功力有信心，天元武者當麵也不會被他放在心上，武功高強，已非凡人。但是碰到李參這種幽靈，卻是渺小如螻蟻，毫無還手之力。

    “深不可測？”李參似乎是聽到什麽笑話，對周威的輕蔑之意表露殆盡，“凡人的眼界決定了高度啊。”似乎是心有所感，李參歎息。“你相信嗎，我這種家夥，在世家麵前，不過是最弱小的底層。”

    “底層？”周威不信，李參太自卑了。

    “世家子弟生來便身具傳承之力，血脈稀薄者實力自然低微，但血脈濃鬱的子弟，每一位都可以碾壓我。”

    “世家也好，宗門也好，修煉的是血脈，血脈強橫，傳承之力便強大。”

    “可是”周威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麽？”見狀，李參反問。

    “李先生，我曾經擊殺過幾隻怪物，其中就有五神教這種邪教弟子，他們應該是宗門弟子吧？”雖未明說，可是周威的意思很明確，世家宗門弟子也可以被凡人殺死，實力沒那麽高深。

    “哦？”李參很驚訝，“到是小看你了。五神教雖然不大，卻也是有傳承的宗門。能殺死他們，你很特殊。”

    不過針對周威的質疑，他還是仔細思考著，“你殺死他們過程中可是發現他們擁有的防禦層？”

    “防禦層？”

    “對，那就是傳承之力的一種表現形式。可以抵擋攻擊。”

    周威回憶一下，搖頭，“沒有被阻擋的感覺，不過他們很難殺，一次次斷肢重生，我與他們纏鬥許久才殺死他們。”事實雖然不會和盤托出，周威也沒保留過程。

    “竟然是不死之身。”李參也有些感歎五神教的本事。繼而解釋又詳細幾分。“傳承之力來源於各家神器所賜。血脈像容器，可以承載傳承之力，發揮威力。但是將傳承之力消磨幹淨，他們自然會死。”

    “原來如此。”周威點頭，想來是內力毀壞了妖人身體之故，限製了傳承之力的發揮。

    李參談性上來，太久的孤單，許多心事無處訴說，他將周威當做聽眾，“想我李氏五百年前也曾經是世家中的名門，如今卻淪落到藏頭露尾，滿門凡人。知道一切的我卻淪為妖鬼，靠著血食勉強維係存世。”

    “李先生的家族看來遭遇過大不幸啊。”周威隻能安慰。

    李參消沉地點點頭，“喪失宗廟傳承神器，失去傳承之力，世家自然會覆滅。”

    “神器會出事？”

    “自然。那次幾大宗門聯手打碎了李氏的神器。家族長老與強者死傷殆盡。我也是身殞其中，死後僥幸化作妖鬼，找到了殘存支脈苟活至今。”

    “咕嘟”周威咽口唾沫，“五百年？”

    “嗯。”李參肯定。

    “那您的實力？”周威不敢想，五百年累積，這隻鬼該多強。

    李參搖頭苦笑，“不行的。妖鬼想提升實力便要吃活人，我不想吃人，除非身體快消散的時候才不得不殺人。如今我不過是相當於凡境。”

    “凡境。”

    “這是世家實力劃分的一個境界。世家根據傳承之力的強弱劃分為天地靈凡四境。凡境最弱，天境最高。”

    “我隻是凡境。化為妖鬼五百年的凡境。”

    “但是，”李參雙眼火熱地看著周威，“現在有了你，那就不同了。”

    “你，你”周威有些瘮的慌，李參此時的眼神太過火熱，炙烤的他說不出話來，雞皮疙瘩亂竄。

    “嗬嗬嗬～”李參忽然神經病一樣的笑出來，“小東西，好好的，我會愛護你的。”

    變態!

    此時周威心中隻有這一個想法。

    “要開開心心，不然你的血就不好吃了。”李參不厭其煩地叮囑。

    “等等，我有話說。”

    “你說。”他慈眉善目地看著周威。

    “那個，你抓我卻不吃我，到底是為什麽？”周威很坦然，“最起碼讓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不不不，”聽到周威說死字，李參心痛不已，連忙用手安撫著，“可不能死啊，寶貝。”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好了。”

    “你的血肉蘊含著陰煞，對我等鬼物而言是大補，尤其是我，從不吃人的好鬼，隻要有了你，豈不是很長歲月都擺脫了吃人嗎？而且，你是強大的武者，吸一點你的血就能頂的上吃一個大活人。有你在，我的實力也會突飛猛進。”

    “你說，”李參熱情洋溢，“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上天派來的福星，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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