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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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好心情了嗎
“安安, 你在哪兒?”聽聲音, 丁小錢有些興奮。
雖然丁小錢與鬱禾不是一路人, 但他卻是許安的死黨兼gay蜜。而且幾次接觸,鬱禾對丁小錢也有了幾分了解。
雖然與許安一樣不走正道,一心隻想伴金主,找靠山,但並沒什麽城府, 讓他的行為模式簡單, 透出幾分天真。
鬱禾也並不討厭他。
鬱禾報出了自己的所在地。“你等著。”丁小錢說著就掛了電話。
鬱禾拿著時間……這是遇到好事了?
不過二十分鍾, 一輛藍色轎車在鬱禾前麵停了下來。就在鬱禾四下張望的時候,丁小錢那張充滿了喜氣的臉,從窗子裏露了出來。
他向鬱禾一打響指, “上來。”
鬱禾開車門, 坐在了副駕位上。
“這車怎麽樣?”丁小錢問。丁小錢的車開得十分快,卻穩。
“挺好。”鬱禾說。他對車並不是多在意。上輩子他的工資並不算少, 但因為醫院處在城市中心區域, 上下班十分擁擠, 鬱禾一直都是坐地鐵上下班。
所以,才會有半年前的那次綁架。對方對他的行為模式是做了功課後,有目的地綁架了他。
“舒服嗎?”丁小錢又問。
鬱禾想起了前塵往世, 心不在焉地說。“舒服。”
“你是不是沒看車標?”丁小錢忍不住了。
鬱禾這才恍然大悟,丁小錢這麽急急地來見自己, 趕情是為了顯擺的。隻可惜鬱禾上車時別說車標, 連車的顏色都沒太在意。
“什麽車?”鬱禾失笑, 配合地問。
“寶馬。”丁小錢加了一句,“7係。”
“哦。”鬱禾應了一聲。
丁小錢的底細他是知道的。別說車,就是買個電動車都成問題。
鬱禾心裏就有所猜測。
果然,就聽丁小錢說,“我告你啊,安安,別以為隻有你才有金大腿抱。我丁小錢最近也交上好運了。就這幾天,我就認識了一個大老總。他對我可是無比的中意,一見就對了眼。這不,這就是他的車。見我沒車,就把車借給了我。他自己又換了輛大奔。”
鬱禾有心潑他冷水。他實在看不下去丁小錢在這條求包養的路上一去不回。他不能這樣過一輩子。
但就許安自己這情形,讓鬱禾的話沒有絲毫說服力。所以,鬱禾隻能聽著。
“在哪兒認識的?”鬱禾問。
“x。也就沒幾天的事。我一個人無所事事,到吧裏去找樂子,就要走的時候,你猜怎麽著?“丁小錢停了下來,希望鬱禾接著問。
但鬱禾隻是瞅著窗外的風景。
“服務小哥對我說我的帳被人結了。我一扭頭,就看到…….哇,就看到了他。又帥又年輕,我覺得遇到我的真命天子了。”
鬱禾勾了勾嘴角,又帥又年輕倒不一定,但多金是肯定的。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你跟了楚老板後,x那兒就覺得不是那個味兒了。現在那些侍應生,服務員那叫一個慘不忍睹。再不招幾個順眼的,x的金字招牌算是砸了。”
鬱禾明白過來,x是許安以前做服務生的酒吧。
車在酒吧門前的停車場停了下來。迷離的輪廓燈中,一個血紅的x符號聳立在酒吧上。
“下來吧。”丁小錢看了一眼鬱禾,“安安,不穿女妝可惜了。至少可以把你這肚子給蓋蓋。”
今天丁小錢有兩個目的。一是把他的金主汪百川正式介紹給許安,讓許安知道他丁小錢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二來許安雖然身份低下,但皮相實在不錯。他也有意在汪百川的狐朋狗黨麵前炫耀一番。
兩人進了酒吧。酒吧不大,但在圈子裏頗為有名,是gay圈的聖地。但來這兒的並不就是gay。來這裏的上層名流也不少,一來氣氛好,二來也有幾分獵奇色彩。
雖然這個地方是許安打工的地方,但鬱禾相當陌生。
酒吧裏光線幽暗,因為時間尚早,還沒有多少人。但一眼望去,兩三個五大三粗,穿著女妝的男性,正坐在吧台上騷聊。
鬱禾看得愣神。之所以,他一眼就看得出是女妝大佬,是因為那幾個大佬大多五大三粗。其中一個甚至下巴上還有著胡茬。
在鬱禾的想象中,身著女裝的男性,應該像是網上那種偽娘一樣,清純可愛,穿著短裙,有著或黃,或黑的長卷。沒想到現實中,卻是這樣的番景像。
幾個人都濃妝豔摸,十分誇張。
隻有一個,倒是不錯。坦胸露乳,挺有女人味。因為女人味十足,鬱禾就不敢斷定這人是男是女了。
其中那個胡茬大佬忽然抬起頭來,撞上他的視線,咧嘴一笑,衝他擠擠眼,“小安子,好久不見。嘖,這次是真的伴上大款了,穿戴都不一樣。隻是,這肚子大得像是裏麵揣了幾個月的孩子。”
胡茬大佬嗓門十分洪亮,引來另外幾個人的哄堂大笑。
鬱禾無言以對,隻是笑笑。
許安的雙性身份在這酒吧裏不是什麽秘密,相反還是讓酒吧得以宣傳的噱頭之一。
事實上,這也是x的經營手段與策略。滿足不同階層人類的獵奇心理,有意聘些雙性、人妖在這裏做招待。
所以,這裏魚龍混雜,什麽樣的客人都能見到。
隻是,倒是沒人知道許安真是懷孕了。
丁小錢一拉鬱禾,“別理楊堅強那個基佬。他就是見不得你長得好,運氣好。”
在丁小錢的眼裏,許安大概就是個人生贏家。
那個不辯男女的麗人也往這兒看,“就你家許安長得好。”
這下,鬱禾知道這人是男是女了,雖然□□,但聲音暗啞。大約是個變性的人妖。
楊堅強一拍那個人妖的屁股,“咱楊紅姐也不比你家安安差。是不是?”
說著三個人又一氣地笑。
丁小錢懶得理他們。鬱禾是避之而不及,找了角落的位置坐了上來。鬱禾不敢喝任何帶有酒精的東西,隻敢點了杯飲料。丁小錢喝著酒,卻有些心不在焉,眼睛左顧右盼。
鬱禾忽然明白了,丁小錢的此行目的。一來炫耀車,二來炫耀人。
鬱禾苦笑。早知道是這回事,怎麽說,他都不會來。
並不是看不起。而是他實在不想往許安這個圈子裏進入太深。
他是隨時準備從許安生活圈裏退出的人,這讓鬱禾隨時保持警惕性。
酒吧裏漸漸人多了起來。
鬱禾喝了兩杯飲料,正想撤退時,“來了。”丁小錢忽然興奮地衝鬱禾低語。
正說著,兩個人從燈光幽暗處走了過來,在兩人對麵落坐。
“安安,我給你介紹,”丁小錢一指其中一人,“汪百川。”
丁小錢一臉懷春的樣子。又指了指鬱禾,“這就是我常給你說的我最好的朋友,許安。”
鬱禾點頭,招呼。
汪百川麵白高瘦,也年輕,隻是有些萎靡不振,興趣缺缺的樣子。
丁小錢一拉椅子,向汪百川靠近,用撒嬌語氣說:“這位老總是誰,你給我們介紹介紹唄。”
汪百川旁邊的人,一直在一旁看著他們,嘴角上翹,說不出的春風拂麵,又風度宜人。
當這人一走過來,鬱禾就認出了他。就是今天上午才與他通了電話楚瑜明。楚淩冬的小叔。
電話中,楚瑜明約他晚上出來,被鬱禾拒絕。
隻是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在這裏居然碰上了。
“真是有緣,又見麵了。”楚淩冬自打落座起,一雙眼睛,就盯著鬱禾不放。
充滿了感情。
“這位是楚總。”汪百川隻是簡單地說。楚瑜明詳細的身份,他沒必要對丁小錢說。就像丁小錢隻知道他有錢、有車、有房,但他具體在什麽行業,做什麽事,丁小錢卻是一無所知的。
像丁小錢這種,不過是生活的調劑品。講究的是個身心愉快,如果過多的摻入對方的私生活,那種喪失了玩樂的初衷了。
但丁小錢顯然十分震撼。看看鬱禾,又看看楚瑜明。沒想到兩人居然是老相識。
心裏對許安不禁暗暗佩服。手段真是鬼神莫測,才綁了個金大腿,居然又釣了一個。而且都姓楚。
同樣高顏值,大長腿。
“安安,你什麽時候結識的楚總,也沒聽你說。“在汪百川麵前,丁小錢一直都嗲著聲音裝小鳥依人。
“也才認識。”鬱禾頗覺尷尬。
“機緣巧合。”楚瑜是含著笑,勾人似的看著他。
他怎麽都沒想到,在這個地方,會與鬱禾巧遇。
而且,這種環境,這讓他對鬱禾的身份不免有些猜測。
汪百川最近與楚瑜明走得相當近乎。楚瑜明財大氣粗,又有整個楚氏作後盾,想拉他入夥一起弄幾個項目。上午他就約了楚瑜明,楚瑜明還推說有事,沒想到過了一會兒,又沒事了。
現在,見楚瑜明對丁小錢這個蜜友,一臉興趣的樣子,覺得此趟不虛此行。
“這可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汪百川湊著熱鬧。
“是哦。咱家安安就是有人緣,運氣好。你不知道他的男朋友,也很帥的。”丁小錢眨了眨眼說。
“哦。”汪川百看了楚瑜明一眼。
這下,可熱鬧了。
但隻要楚瑜明看上了,什麽都不是障礙。
現在,吳軟軟正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把一個紙袋遞到楚淩冬的手裏。進來的時候,楚淩冬的司機兼保鏢餘勝坐在外間看報紙。看到吳軟軟進來,衝她一笑。
吳軟軟覺得餘勝對她可能有點意思。
交給楚淩冬裏的東西是她一手經辦,都是鬱禾的照片。
那天晚上,楚淩冬問起鬱禾的行蹤,李媽神情遮掩,語言吱唔。楚淩冬就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了。不知什麽時候起,那個人把李媽給收買了。
楚淩冬對鬱禾委實好奇,又真擔心他跟楚瑜明攀扯上關係,便讓吳軟軟托了偵探公司,對鬱禾進行了跟蹤追查。
楚淩冬猜想那個人不會那麽聽話,卻沒想到他是找了份工作,而就職單位是“解鬱堂”。
楚淩冬一張張地看著手裏的照片。
現在,他的目光再大膽,再赤|裸,也不用擔心引起鬱禾的注意了。
而最近,當他直視對方時,對方幽深的眼睛,似乎能把自己的視線吞沒。
照片的鬱禾十分賞心悅目。身上套著件白大褂,看起來有幾分凡脫俗的效果,很好地襯托了他的氣質。
想到這裏,楚淩冬奇怪自己居然用了“氣質”這個詞匯。而在此之前,這個詞匯與許安是絕緣的。
照片中的背景是一所中醫診所。四麵牆都是中藥匣子。正中間的桌子,圍坐著幾個人。兩位患者,兩位醫生。兩位醫生楚淩冬都不陌生。
一個是許安,一個是鬱千裏。那個叫鬱禾的年輕外科醫生的爺爺。
楚淩冬又下意識地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那個地方現在隻留了道疤痕,卻還是時不時的有些痛癢的感覺。
半個月前,他從新聞上得知那位年輕外科醫生,暈倒在手術台。當天他去了醫院。
鬱醫生安靜地躺在病床上,神態安詳,雙眼緊閉,一直處於沉睡狀態。
他詢問了他的病狀。腦部等器官並沒有明顯損傷,但就是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無法醒來。在腦科方麵,濟世醫院本來就位列全國三甲醫院前茅。又專程請了外國的專家進行了會診,依然不得其解。
他作為一個外行人,麵對這種情況,除了惋惜與心痛,卻束手無策。他為他捐了五十萬,用於治療,但鬱千裏並沒有接受。他隻好轉捐贈送給了醫院。
“他在這裏工作?”
如果是許安,在這裏工作是無法置信的。但這人坐在診台前,卻沒什麽絲毫的違合感。這個人像是天生就該穿著這麽一件白大褂。表情淡然,舉止沉著。
委托人敬業,照相拍得也專業。近景,遠景,特寫一應俱全。
楚淩冬手裏的這一張,是鬱禾伏案書寫病曆的樣子。神情專注,表示出異乎尋常的職業精神。
這個人原來長得並不差,隻是閃爍不定的目光與浮淺的笑容讓楚淩冬打心眼裏看不起這個人。
但現在,照片這個人,明明與那個人是同一張臉,卻讓人覺不出他們有一丁點相似。
自從那天,這人從暈迷中醒來,就已不是原來那個人了。
那個隻知道向他□□,不學無術的許安消失了。而這個人取代了他。
但,他是誰?
“委托人說小許是診所的醫生。鬱醫生的助手。替鬱醫生問診,寫病曆。委托人還裝成病人,讓小許給他號脈。委托人說,別說這個許醫生還真有一手,連他有風濕都號出來了。”
吳軟軟說著,偷偷地瞄了楚淩冬一眼。“楚總,我也想找小許給我掛個號,行嗎?”
楚淩冬一抬眼。
吳軟軟紅著臉,“聽說一些中藥能美顏減肥……”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暗中查他這件事。”楚淩冬無情地拒絕。
吳軟軟趁楚淩冬不注意,撇了撇嘴。
她去診所裝偶遇還不行嗎?
不過,話說回來,自家老總對這個人該多關心,多放心不下,才會讓偵探公司,跟蹤偷拍了這些東西。吳軟軟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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