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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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你好心情了嗎  “那大學怎麽不在一起了呀?”李媽很熱心地打心。

    “我出了國。小冬要幫家裏打理生意,  就留在了國內了。”

    青年說出“小冬”這個名字時,透著說不出的親切,  與親昵。

    可鬱禾卻沒辦法把楚淩冬與“小”字臉在一起。

    楚淩冬的親切與親昵可能都給了別人。到了原主這兒就隻剩下一股從北方過來的寒氣了。

    正說著,青年抬眼瞅到進屋的鬱禾,微微一笑。

    在這裏,  他像是主人,  鬱禾反倒成了客人。

    不過,  這也沒錯。鬱禾心裏看得很開。

    這是楚淩冬的家,  隻要是他的朋友,  都可以來。他自己雖然住在這裏,但沒名沒份,說是客人也不為過。

    隻是現在楚淩冬在公司,  並不在這裏,  他這一個人跑到這兒……

    “你是許安?”青年說。

    鬱禾點點頭。

    “請問……”

    “原來小冬包養的玩意是這樣的。不男不女。以前隻聽說過,沒想到今天親眼見到一個。”年輕男性直言不諱,同時一雙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他。看來他知道原主的身份,  一雙眼睛充滿了敵意的好奇。

    鬱禾彎了彎嘴角。

    雖然原主確實不是個東西,  但被人當麵這種稱呼,  鬱禾還是有種受辱的感覺。

    李媽一看這架勢,  心裏也明白了幾分,忙退了下去。

    這個雇主的朋友,  來者不善。

    “你說的不對。我不是楚淩冬包養的。我是主動賴上他的。”鬱禾微微一笑。

    青年愣了愣,  一時接不上話茬。

    “但楚淩冬不在這裏,  晚上也不會過來。你在這裏等不到他。”鬱禾幹脆地說。

    “我不是等楚淩冬,  我在等你。”貴公子說。

    看來,不幸被丁小錢言中了。

    這是原配抓小三打上門的節奏啊。

    因為鬱禾對原主的所作所為也挺看不上,所以心裏也覺得對原配表示歉意。但眼前這位,他喜歡不起來。

    雖然他占理,但缺乏對人的基本尊重與教養。

    這大概是被慣壞了。

    接下來,看來一頓羞辱與說教是難免的。

    “我是田喬。小冬的朋友。”

    朋友?這話說得真夠謙虛的。

    “什麽事?有話直說。”鬱禾幹脆地說。

    但田喬隻是上上下下地打量鬱禾,目光落在了他的肚子上。“你對小冬下藥,占他的便宜,讓自己有了他的小孩。你欺負小冬心軟,看在孩子的麵上,不會拿你怎麽樣。如果換了一個人,別說好吃好喝供著你,就憑你下藥這一點,就會給你送到牢子裏,關個三年兩載的了。”

    “你說得都對。”鬱禾從心底表示讚成。

    雖然他不喜歡楚淩冬,但對他的人品還是予以肯定。

    葉田沒想到鬱禾這樣心悅誠服地附合他,又愣了一愣,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但你找我,不會就是對我說這些吧。”鬱禾問。

    田喬避著楚淩冬找他,肯定有他的目的性。鬱禾希望田喬有話直說,別扯些有的沒的。

    田喬笑了笑:“沒想到你倒是挺爽快。既然這樣,我也不和你繞彎子了。大概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和小冬的關係。剛才我說我與小冬是朋友,其實,我們真正的關係是戀人。我們算是青梅竹馬那一類型。因為一些原因……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古板封建,無法接受我們的戀愛關係。所以,我們並沒有向家人朋友公開。我與小冬本來打算等我出國留學回來,就向雙方家長坦白的,沒想到……讓你這樣的人鑽了空子。”

    說到這兒,田喬的眼神有些怨恨了。

    鬱禾心裏有些吃驚。

    他隻知道原主手段下作,沒想到還有橫刀奪愛這麽一出。因為楚淩冬太過冷淡,根本不會讓人產生他有戀人這種溫情脈脈的聯想。

    鬱禾再次心裏對他表示抱歉。

    十幾年的戀人關係,還沒開始挑明,就被原主這個混混給截胡了。是挺招人恨的。

    鬱禾很理解田喬。於是他的眼神有些同情了。

    “但事已如此,再多說也沒用。我這次來就是想讓你開個條件。”田喬說。

    鬱禾沒有說話。

    但這種戲碼並不新鮮,他大抵知道後來的展。大概田喬會許諾給自己一筆錢,或是一張支票,讓自己離開楚淩冬。

    鬱禾隻是糾結了一瞬,心裏便接受了。

    一來他早就在計劃離開這裏。隻是他這個狀況,肯定找不到工作。他需要一筆錢,他得對肚子裏的孩子負責。二來也可以成全田喬與楚淩冬。有情人終於眷屬。

    鬱禾抿了抿嘴角。“你給個價吧。“

    田喬瞥瞥嘴。比他想象的還要簡單,痛快。

    “三十萬。你把孩子打了。”他輕描淡寫地說。

    鬱禾抬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

    “我要你把孩子打了。”田喬又淡淡地說了一遍。

    鬱禾深吸一口氣。“你不知道這孩子有五個月了。”

    “有什麽關係?”他一聳肩,十分風清雲淡。

    雖然在另一種情況,如果孩子的存在會危及到孕婦的生命時,基於人道主義,醫生都會自覺地以孕婦生命安全為第一。但除此之外,五個月的胎兒已開始育,成長。

    觸覺、味覺、嗅覺、視覺和聽覺神經細胞在分化。他們已初具人的雛形。已是一條生命。

    “再加十萬?”田喬看著他。

    這種貨色他見多了。從初中開始,楚淩冬身邊就圍繞著這些男男女女。同樣的身世,同樣的性別,同樣的年齡,但他與楚淩冬像是兩個極端。

    楚淩冬永遠是受追捧的,而他隻是在一旁被獨占欲所折磨。

    楚淩冬是他一個人的。隻能是他一個人的。

    但眼前這個人不動聲色,對他的價錢沒有絲毫動容的樣子。

    看來這個人是被楚淩冬把胃口給慣壞了。但再多的錢他也拿不出來了。他的母親一直沒有正式名份,他不過是田家老頭一夜情的產物。當時為了能進田家,他還與田峰鬆,他的爸爸做了dna檢測。雖然檢查結果99%是父子關係,但田家也隻是提供他上學與日常的用度。

    幸好他還算爭氣,學業一直不錯。田家子脈不怎麽旺盛,漸漸把他作為重點培養的繼承人,但田家的子孫在沒獨立前,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固定而有限的。

    這幾十萬還是他每月攢下來的,還有就是在國外打工時剩餘的。

    如果這個人獅子大口開。

    “或者,你提個價?”雖然這樣擔心,但田喬依然不想放棄。他願意傾其所有,把這個阻礙物從楚淩冬身邊趕走。

    鬱禾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你剛才說你和楚淩冬是戀人?”

    “嗯。”雖然他並沒有征求楚淩冬的意見,便信口捏造了兩人的關係,但既然楚淩冬對男人不討厭,那麽把這人弄走後,他便有信心把楚淩冬的心籠絡過來。

    在此之前,他默默地強忍著對楚淩冬所有的愛戀、占有欲,隻是擔心楚淩冬無法接受他的性別,才三緘其口。

    他暗戀了楚淩冬十來年,而對方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覺察。

    但現在……這個一樣不男不女的怪物都能被楚淩冬接受,田喬覺得自己十多年的忍受實在是荒唐而不值。

    “那麽在法律上,你和他其實是沒有任何關係的陌生人。我因為肚子裏的孩子,卻和楚淩冬有了夫妻之實。所以,這房子也有我肚子裏的孩子的一部分。現在,他還不能表達自己的意見,我就是他的監護人。所以,麻煩請你從這裏離開。”

    鬱禾站了起來,看到李媽正縮頭縮腦地向這邊張望。

    “李媽,我晚上想吃糖醋排骨。”

    李媽手忙腳亂地從裏麵出來。

    不知為什麽,現在這個許安讓她覺得非常不一樣。

    田喬坐在沙上,臉色難看。半晌,他站了起來,“你的孩子,小冬認了才算是,不認就什麽都不是。”

    “如果他沒有認的意思,你認為他會讓我住這兒?”鬱禾就要上樓。

    “現在也許是。以後就不是了。”田喬在他身後說。

    鬱禾沒理他。或許田喬說的有理。以他與楚淩冬的關係,在他耳邊吹個枕頭風,保不定會有效果。

    隻可惜,鬱禾並不是多在意楚淩冬的態度與對他的做法。

    晚上飯畢,鬱禾洗漱完畢,便早早上了床。跑了一天,他確實有點累。

    臥室旁邊是楚淩冬的書屋。楚淩冬這裏連件衣服都沒放,卻整了一屋子的書。看得出他是個愛好閱讀的人。

    鬱禾便在裏麵挑了幾本放在床頭。他都有睡前閱讀的習慣,隻是以前看的都是醫學論文。現在,因為肚裏的胎兒常常會讓他疲倦。他隻撿了些輕鬆的小說來看。

    楚淩冬的書櫃種類頗全,金融專業書,各類哲學、小說。甚至還有攝影、繪畫。

    鬱禾有些無法想象楚淩冬的少年期、青春期。

    鬱禾琢磨完楚淩冬,又開始琢磨田喬。

    從他的提議看得出兩件事:一是他真的喜歡楚淩冬,為了他可以不擇手段。二來他過來找自己,楚淩冬並不知情。

    縱然楚淩冬對原主十分不待見,但他也不可能去動肚子的孩子。

    原主對楚淩冬做了那麽過份的事,楚淩冬還為他提供生活費與住宿,從這一點看出,他十分珍愛自己的這個孩子。

    為什麽?父母疼愛自己的孩子天經地義,但楚淩冬似乎帶著點不正常的執著。或許和他小時候的經曆有關。

    百科上,隻有楚淩冬可以公布於眾的一些個人簡介,私人方麵的東西一概沒有。

    鬱禾縱然有點好奇,也無從所知。

    門一響,他正琢磨的對象——楚淩冬推門進來。

    鬱禾覺得他最近出現的頻率有些快。

    鬱禾睜開了眼睛,先感受到明亮的自然光,溫暖卻並不強烈地落入他的眼簾。

    他看到一整麵落地窗。

    窗外一片開闊的綠地,還有不冷不熱的十月陽光。

    “醒了?”一個聲音響起。

    鬱禾這才動了動頭部。

    一個人站在床尾,身形十分高大。“李醫生剛走,對你作了檢查。隻是有點出血。李醫生給你開了幾付中藥,李媽煎好了,一會兒給你端上來。”

    聲音淡淡的,並沒有過多的感情植入。

    鬱禾困惑地眨了眨眼睛,眼珠一轉,的確是間寬敞的房間,但並不是他病床,也沒有他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倒像是普通人家的臥室。而自己躺在床上。

    這個屋裏除了床尾的男人,就是自己。

    這個男人的確在和自己說話。

    “這是哪兒?”鬱禾一開口,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像是長時間缺水造成的咽喉受傷。簡直聽不出來自己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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