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六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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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好心情了嗎 但鬱禾並沒有什麽危機感。一來是他並不在意自己有沒有情敵, 二來隻是因為,兩個人一起出來吃個飯就認定人家關係不正常, 這才是不正常。
丁小錢這是腐眼看人基。
丁小錢見鬱禾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就有點急:“你別以為我瞎說, 先你看,楚淩冬對那人的態度看得出,那人不可能是他手下的員工。二來這是正午的時間, 也不可能是客戶。所以, 隻能是他十分親密的人, 今天不打招呼,忽然來看他,給他個突襲, 然後才臨時決定到公司附近找個地吃飯。”
丁小錢果然有點小聰明,分析判斷都挺在行,無奈鬱禾對楚淩冬的感情問題並不感興趣,隻是認真地享受自己的午餐。
丁小錢有點急了, “我說你怎麽沒一點危機意識, 本來那個姓楚的對你就不怎麽樣,現在再來個對手,我看你把孩兒生下後,就把你給掃地出門了。而且你看看那人......”
丁小錢壓低了聲音, “雖然穿得挺上檔次, 但一眼看得出, 是精心收拾過的。看著像個正經人, 其實是個妖豔賤貨。沒準,身上還噴著香水,想把你那個楚先生迷得七暈八素。”
鬱禾對丁小錢的想象與觀察,十分佩服。隻是他沒打算與楚淩冬耗多長時間,隻要把孩子生了,就算楚淩冬願意讓他一直住下來,他也要拎包走人。
話說,他真要生小孩?
……
鬱禾咬了一口巧克力蛋糕,似乎也沒那麽甜了。
不過,兩人的關係確實不尋常。楚淩冬把桌子的椅子抽了出來,讓同行的年輕男子坐下後,他才在對方的對麵坐了下來。
與鬱禾在一起時截然不同,楚淩冬表現得十分風度。
楚淩冬坐下來的時候,忽然像是有感應一般,眼睛抬起,和鬱禾結結實實地碰在了一起。
鬱禾也沒有刻意回避。
這餐廳不是他家開的。是客都能進來。
楚淩冬在一瞬間的驚訝之後,明顯有些惱火。他記得自己交待過讓這個人這段時間少出門,看他與丁小錢的樣子,大概又是逛街逛了一上午。
上次也是這兩人在一起,生的跌倒事件。
這兩個人還真是極品中的絕配。楚淩冬無奈地想。
楚淩冬的心理活動鬱禾是管不著的,他隻是低下頭繼續享受美食。
同理,楚淩冬也沒有禁止他自由的權利。
楚淩冬坐著,等這人過來。看到自己,這人沒有不過來的道理。但鬱禾隻是看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的美食上麵了。
楚淩冬愣了愣,也對。
這個人和以前不一樣了。是個被換了魂的人。
楚淩冬覺得自己的生氣就有點不值了。
兩組人,隔著幾張桌子,權當互不認識,吃著自己的飯。氣氛有些詭異。
丁小錢見鬱禾八風不動的安穩勁,也隻好閉上了嘴。
這時餐廳忽然有些騷動。臨近的一張桌子,伴隨著巨烈的咳嗽聲。似乎有人吃東西卡住了。
咳嗽聲十分巨烈,讓周圍的幾桌客人都放下了筷子,向那邊觀望。
鬱禾不由也看了過去。
一個三十多歲當媽模樣的女人,正用力地拍一個八、九歲小孩兒的背。小孩雙手握著脖子,臉漲得青紫。剛還能聽到咳嗽,現在隻能張大了嘴。
當媽的急了:“怎麽了。怎麽了?快點咳出來。”
旁邊一桌的看不下去了,“噎著了吧,快給他喝點水。”
小孩兒表情十分難受,周圍的客人同情心泛濫,開始七嘴八舌地支招。
當媽的抄起桌子水杯,抱著小孩兒頭,“來,喝點水。”就要灌進去。
但她手裏的水杯被鬱禾一巴掌給拍在了地上。
場麵一片混亂。鬱禾不及多解釋,隻是命令:“快叫急救車。”
鬱禾從背麵抱起小孩兒,對他實施海姆立克急救法。
雙手繞到小孩子的腹部,一隻手握成拳頭狀,按壓在小孩肚臍和肋骨之間的部位;另一手捂按在拳頭上,猛地力,向上擠壓。
這個方法,要快,要力道足。鬱禾用足力,連續對小孩子腹部進行擠壓。
周圍的人也不吃飯了,都站了起來。明白點的,知道鬱禾在給小孩子急救,但用什麽法子,也說不清楚。
鬱禾大約作了一百來次衝擊,一分鍾後,小孩兒的嘴一張,噎在食管裏的食物被氣流衝了出來。
“出來了,出來了。”周圍的看客紛紛地叫。
鬱禾確定小孩食道的異物已全部被氣流衝出來之後,才停了下來。
小孩臉色已漲得紫,雙眼失焦,大口大口地喘氣。
鬱禾有點後怕。小孩兒是被意麵噎著的。如果不是巧恰碰到了自己,大概等急救車過來,已無力回天了。每年因為吃飯被噎出事的人比例不在少數。
小孩他媽抱著小孩兒,用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聲音感謝鬱禾。
鬱禾擦了擦額角的汗,“一會兒急救車到了你要帶小孩子檢查一下氣管與內髒。”
小孩兒媽連連點頭。可又有些不明白似地看向鬱禾。
那眼神像是看著救世主。
“剛才這個法子,因為對內髒連續用力,會造成內髒出血或受傷。所以在一定要到醫院裏複一下。”
“謝謝謝謝。“小孩兒媽連聲說。
周圍又是一陣鼓掌。看來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鬱禾鬆了口氣,但下一刻,覺得肚子猛地一陣抽痛。
他下意識地捂了捂肚子。隨即他的胳臂被一個人扶住。
“怎麽了?”楚淩冬依然麵無表情,但壓低的聲音少有的流露出一絲關切。
剛才全副精力都集中在那個小孩兒上,那一番力氣用得相當持久,大約是動了胎氣。
“沒什麽。”鬱禾依然表現得十分淡靜。
“剛才用那麽大的勁,還說沒什麽。”雖然這樣說,但楚淩的語氣並沒有責備的意味。
剛才這裏一片喧嘩,餐廳裏的人幾乎都圍了過去,自然也引起了楚淩冬的注意。
等他擠過過去時,鬱禾的急救正處於尾聲。他看到小孩兒在鬱禾的搶救下,張嘴吐出了卡在食管的食物。並且聽到鬱禾對小孩子母親的交待。
“現在我送你去醫院檢查。”楚淩冬不容置疑地說。
“肚子是有點疼,大概動了點胎氣。但是沒什麽大問題。”鬱禾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症狀,頓了頓,“也並沒有出血。用不著去醫院。”
楚淩冬一言不地盯著鬱禾。鬱禾隻是淡淡地回應著他。
沒有過多的解釋,過多的表情,但他那種淡然勁,卻篤定地告訴著楚淩冬,自己判斷並沒有錯。
他說不用去醫院,就用不著去醫院。
在這種淡到極點的目光麵前,楚淩冬居然有種落於下風的感覺。
“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們回去。如果有什麽不舒服的,立即給我電話。”楚淩冬做出了讓步。
“嗯。”鬱禾說。
既然楚淩風讓了步,鬱禾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人,也自然讓一步。而且,雖然不需要去醫院,他確實需要回去休息。
鬱禾讓丁小錢按鈴買單。但店員小妹幾步跑了過來,笑咪咪地說:“剛才咱店長說了,這頓他請了。謝謝你們剛才救人之舉。”說著又遞給鬱禾一疊打折券。
“店長說了,隨時歡迎您光臨。”店員妹子一臉花癡。
鬱禾不經意間就救了個人,丁小錢也覺得臉上長了光,不由把胸脯一挺,覺得十分自豪。
咧著嘴笑到:“一定,一定。”
楚淩冬站了一會兒,但鬱禾似乎與他並沒有什麽話說,他就有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冬。”那邊的青年站了起來,衝著楚淩冬喊了一聲。
小冬。這個稱乎可真不錯。
鬱禾的嘴角動了動。
“司機一會兒就到,你五分鍾後再下去。”楚淩冬轉身走了。
丁小錢看著楚淩冬的背影,癡迷地說:“這個男人真是夠味。如果咱倆不是gay蜜,我一定要把他搶來玩玩。”
“你省省,他不會對你有興趣的。”鬱禾還挺知無不言。
“安安!”丁小錢氣急敗壞的樣子。
鬱禾的目光還是有意無意地瞄了過來。就見楚淩冬把椅子拉開,那個年輕男性站了起來,兩人一起離開了餐廳。
說實話,那兩個人才真叫配。不僅是相貌,還有社會地位。
那個年輕男性,一看就是養尊處優,富貴人家出身。而且看得出來,兩人關係非同尋常。
或者,真如丁小錢所說,兩人其實是那種關係?
果真如此,鬱禾從心裏對他們祝福。
這樣,楚淩冬就不會有那麽多時間盯著自己了。
下了樓,楚淩冬的車已在停車場等著。鬱禾也沒了再逛街的興致,便坐了楚淩冬的車。丁小錢走的時候,戀戀不舍地約了鬱禾去酒吧。
鬱禾點頭答應了,丁小錢這才心滿意得地與他分手。
鬱禾沒想到,他一到家就看到那個與楚淩冬在一起的青年。
坐在客廳的沙上,對著從落地玻璃透過的一地陽光,十分唯美。
“你別多想。因為我身邊也有過像你這樣的。其中有一兩個也懷過孕,但最後是流產了,沒見過你這樣的。有五個多月了?”楚瑜明笑眯眯地說。
鬱禾點點頭。
不用撒謊,他心裏鬆口氣。
這並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隻是正常人都難以理解,讓他要費力掩飾。這樣好,打開窗戶說亮話,不遮不掩。
隻是他對楚瑜明的眼力還是十分震驚。
鬱禾自己是當局者迷,他自認為的男兒身,男兒臉,在楚瑜明這個風月老手麵前就是破綻百出。
因為懷孕,讓他雌性激素高出正常人幾十倍,這讓他的臉蛋看起來光滑異常,比女性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雙的體態到底還是與純爺們有些不同,比如瑣骨處,手指尖都份外的小巧,腳踝、腰肢更加的細軟,這都是隻有楚瑜明才懂得精妙。
現在鬱禾縱然挺著個大肚子,但背影依然十分美妙。
楚瑜明歎口氣:“真難為你了。我們在這點上倒是同病相憐。”
鬱禾瞅了他一眼,他一個富貴子弟,上流階層,兩人之間有著雲泥之別,對於楚瑜明的“共情”說,鬱禾表示無法接受。
“你這樣子,周圍的人一定無法理解,而我。”楚瑜明苦笑,“家裏人每個人見到我,都問我有沒有女朋友,催我結婚,但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孩子。你說我這種狀況,能結婚嗎?”
雖然在鬱禾看來,結婚隻和有沒有愛人相關,但像楚家這樣的……豪門?大約要有個繼承人才是重要的,如果楚瑜明不能有孩子,能不能接手家業,或許還存在問題。
如果這樣,楚家大概把家業交到楚淩冬手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鬱禾忽然明白楚瑜明對自己的病情為什麽這樣地遮遮掩掩了。隻是,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和楚淩冬的關係,那還不鬱悶死。
鬱禾笑了笑。有些負罪感。
“不過,也不能這樣說。不結婚也是因為一直沒遇到自己喜歡的。說到這兒,真羨慕許醫生。”楚瑜明又用他那長細長的眼,斜睨著鬱禾。
鬱禾隻是苦笑。
他當然明白楚瑜明的潛台詞,像他這樣不男不女的,還有人肯和他在一起,和他生孩子,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隻是這孩子的來曆,並不是楚瑜明想象的那樣溫情與浪漫。
“怎麽?許醫生也有什麽煩惱?”楚瑜明敏感地捕捉到鬱禾的情緒,含笑著問。
“煩惱倒是沒那那麽嚴重,煩心事倒是有一兩件。”鬱禾說。
“能問個問題嗎?”楚瑜明似乎一眼看透鬱禾的煩心事,“你現在是獨居還是…….”
“……算是獨居吧。”鬱禾說。
楚淩冬把許安安置在那個別墅,連金絲雀都比不上。金絲雀但好歹還有人哄逗。
唯一相同的,都不過是個玩意兒。
楚瑜明忽然像老友似的拍拍鬱禾的手背,又揉了揉,像安慰似的,卻沒有一點下流感。
鬱禾雖然不適應楚瑜明的過度熱情,但也沒太當回事。
與藍園離診所隻有二十分鍾的路程。在鬱禾的意示下,車在小區外路邊停了下來。
他並不想讓楚瑜明知道自己與楚淩冬的關係。
“許醫生。”楚瑜明問,“你能給我留個電話嗎?有些中藥的用法,不清楚的我可以問問。”
“當然可以。”鬱禾說。
在他還是外科主任的時候,也不隱諱自己的電話。解答患者疑問也是醫者的工作職責之一。鬱禾說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鬱禾站到路邊,看到楚瑜明的車飛馳而去,轉身進了小區。沒走幾步,手機叮地一響,鬱禾一看,一條未知短信:許醫生,這是我的電話。以後還請多多關照。
原來是楚瑜明。
鬱禾把號碼存了起來。
等他再次他抬眼,一輛歐6在他身邊停了下來。
是楚淩冬的車。
鬱禾心裏琢磨,這是什麽日子,楚家兄弟一個接一個地露臉。
窗玻璃降了下去,楚淩冬一張蒼白的臉,像是裹了一層霜。
“上來。”他簡單地命令。
“就幾步到了。我自己走。”鬱禾說。
車門打開,楚淩冬一動不動地等著他。看來如果鬱禾不進來,他也不準備車的樣子。
鬱禾也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與楚淩冬爭執。
雖然楚淩冬臉色不好看,但鬱禾就是雲淡風清的樣子,沒事兒似地鑽進了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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