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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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買書這件事,郝秀秀對周成軍的印象改觀不少。之前因為周成軍在學校總是以各種事情給郝秀秀找麻煩,讓郝秀秀覺得周成軍是個討人厭的煩人精。現在因為這次買書的事情,既讓郝秀秀知道周成軍也是有自己的理想的人,又讓她看到其實周成軍不找她麻煩的時候,還算是一個不錯的人,這讓郝秀秀覺得周成軍可以作為一個可以相處的朋友。
說起來,郝秀秀一直不明白,自己考上高中之前從來沒見過周成軍,但是為什麽周成軍似乎從進學校開始就喜歡找她的茬呢。
周成軍是郝秀秀的後桌,上課下課有事沒事就喜歡揪郝秀秀的頭發,也不是很大力的拉扯,就是隨手拽一下,或者踢一下郝秀秀的椅子,要不然就是拍拍郝秀秀的肩膀,等郝秀秀回頭的時候再用手指戳在郝秀秀平時笑起來的酒窩位置。
周成軍從進這個班級做了郝秀秀的後桌開始就對這些事情樂此不疲,一開始郝秀秀還生氣反抗,後來直接無視或者暗戳戳的反擊。
現在郝秀秀想想,可能是周成軍想要和自己做朋友,卻又找錯了方法,用那這些小孩子的把戲白白惹人生氣。想到這,郝秀秀覺得周成軍還是特別幼稚,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其實郝秀秀不知道的是,她和周成軍並不是高一入學第一次見麵,在那之前他們還見過一次,隻是郝秀秀已經忘記了。
郝秀秀考上了城裏的高中,他們全家都特別高興,所以郝秀秀的父親郝孟先給了她半天的時間,不讓她做農活也不用幹家務,讓她去城裏逛一逛。郝秀秀很高興,本來也約了陳念,但是那天下午陳念要跟她媽去她姥姥家吃晚飯,所以沒辦法陪郝秀秀了。
郝秀秀雖然自己一個人去城裏有點害怕,但一想到自己以後每天都會去城裏上學念書,激動就蓋過了害怕。
郝秀秀不想浪費這無憂無慮的半天,她騎了家裏唯一的交通工具,二八大梁自行車去了城裏。郝秀秀特地先去自己以後要上的學校看了看,學校很大,居然還有操場,因為是暑假,學校裏沒有學生,日頭有點偏西,所以顯得學校格外的空曠,但是這也不影響學校在郝秀秀心裏的印象。
郝秀秀隔著欄杆看了好久,想著以後每天都能來這裏上課,心裏就雀躍不已,到最後還有些戀戀不舍,卻因為時間原因不得不推著自行車離開。
然後郝秀秀挑著周圍感覺不錯的幾個店,進去看了看,有文具店,書店,零食小賣部,還有蛋糕店。
也許是因為郝秀秀一直在附近逛的原因,她的自行車被偷車賊盯上了。在郝秀秀最後進了蛋糕店的時候,偷車賊也開始動手了。
正當郝秀秀驚歎從沒吃過美麗的蛋糕樣子的時候,郝秀秀不經意的一瞥,結果發現偷車賊在撬她的車鎖。
郝秀秀一下從蛋糕店奔出來,還是有點晚,偷車賊已經撬開了車鎖,騎上車子跑了,郝秀秀一邊追,一邊喊:“抓賊啊,偷車賊,這個人偷了我的自行車……”
當時正在街邊吃雪糕的周成軍聽到這話,一下看過去,偷自行車的賊正騎著車子往他這個方向過來。
周成軍二話沒說,在自行車賊經過的時候,一下抓住了自行車的後座,給了自行車賊一拳,自行車賊惱怒了,咒罵了周成軍一句“你他媽誰呀,多管閑事!”放下自行車就和周成軍扭打到一起。
郝秀秀跑到他們兩個身邊的時候,周成軍已經跟那個偷車賊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差不多了。
郝秀秀粗喘著氣對著周圍的人喊:“就是地上這個穿灰衣服的人,他偷了我的自行車!”
郝秀秀看著兩人打架,既害怕這兩個人打出什麽事來,又慶幸自己家的自行車沒被偷走。
周圍的人頓時上去幫忙,把兩人分離開,又扭住了偷車賊的雙手,把他往派出所送。
周成軍因為想著自己出來的時間太長,如果被他媽媽知道,又要挨一頓罵,就急匆匆的走了,走之前看了郝秀秀一眼。
誰知道郝秀秀推著自行車跟著熱心的人去了派出所做完筆錄,再找幫她抓偷車賊的人時發現,那個幫她的人已經走掉了。
當時在緊急的情況下,郝秀秀也沒有看清楚周成軍的模樣,所以郝秀秀根本不記得自己見過周成軍。
但是因為郝秀秀長相白淨,一雙單眼皮下垂的狗狗眼頗有靈氣,因為生氣著急眼睛裏帶著怒氣,看上去很有氣勢,夏天大下午的為了追那個偷車賊跑的氣喘籲籲,額頭鼻尖帶了汗,臉頰有些微紅,整個人粉粉嫩嫩的,嬌小又可愛,一下吸引了周成軍的目光,讓周成軍記住了她。
本來以為不會再相遇,誰知道高一開學周成軍竟然在學校門口遇到了郝秀秀,他們竟然是同一個學校的學生。
周成軍看到她就伸手跟她打招呼,但郝秀秀一臉漠然的經過了他身邊,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這讓周成軍有點哭笑不得。
來到教室才更讓周成軍想笑,他們居然巧到是同一學校同一班的學生。男生的自尊不允許周成軍先去開口說自己曾經幫郝秀秀打了偷車賊一頓,但是因為郝秀秀的遺忘,讓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互不認識的地步,著實讓周成軍有些氣惱。
所以周成軍和郝秀秀認識以後,上課下課有事沒事就喜歡揪郝秀秀的頭發,或者踢一下郝秀秀的椅子,拍拍郝秀秀的肩膀,各種逗她。誰知道兩人關係不僅沒近反倒還遠了,郝秀秀一直覺得周成軍隻是成績好,品行上簡直是差勁到不行。一直到周成軍偷偷給郝秀秀買了兩本書,郝秀秀才開始發現周成軍的人並沒有想象中的差勁。
從此以後,郝秀秀陳念和周成軍徹底成了好朋友。
……
下課鈴響起來……
“課代表,給你們留的作業明天上完早讀記得給我送到辦公室來。好了,下課。”
數學老師一走,教室裏一下就炸了窩,說話的說話,喝水的喝水,出去上廁所的上廁所。
郝秀秀就趴在書桌上做著課上老師留下的作業,周成軍看看郝秀秀,覺得她太認真了,就把隨身聽拿出來,把耳機塞進耳朵裏。
那個時候,正是流行歌曲火的時候,什麽周傑倫、she、林俊傑、孫燕姿、梁詠琪、劉若英,不同的歌手,不一樣的歌曲風格,周成軍沒有特別喜歡的歌手,但還是買了好多的磁帶,沒事的時候就喜歡拿出來聽。
他聽著《七裏香》,耳機裏傳來周傑倫看似隨意又帶著深情的聲音:……手中的鉛筆,在紙上來來回回,我用幾行字形容你是我的誰……
周成軍看著在紙上寫寫算算的郝秀秀有點出神。看著教室外的陽光在郝秀秀的側臉上打出一片柔和的光暈,顯得郝秀秀的皮膚又白又嫩,連臉上細小的絨毛都看的清楚,周成軍順著郝秀秀的側臉往下看,看到一節雪白的脖頸,周成軍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
……秋刀魚的滋味,貓跟你都想了解,初戀的香味就這樣被我們尋回,那溫暖的陽光,像剛摘的鮮豔草莓。你說你舍不得吃掉這一種感覺。雨下整夜,我的愛溢出就像雨水,院子落葉,跟我的思念厚厚一疊。幾句是非,也無法將我的熱情冷卻,你出現在我詩的每一頁……
郝秀秀皺了眉,停下筆,看著課本上那個題,苦苦思索。實在想不出來,把之前寫出來的答案呼啦啦劃掉,左右看了看,周圍的同學都不在。突然想起自己後桌坐著周成軍,郝秀秀轉過身來。
郝秀秀突然轉身嚇了周成軍一跳,周成軍一口氣卡在嗓子裏,“咳咳咳”的咳了幾聲清了清嗓子,耳尖兒泛紅,左右看了看教室周圍,問她:“幹嘛?”
郝秀秀抬頭看著周成軍不解,覺得他奇怪,皺起眉頭:“你幹啥這麽心虛啊,做什麽事了?”
周成軍摘了耳機,強裝鎮定,看著她。
“我哪兒心虛了,就是被你嚇的,我這好好的聽著歌,你一扭頭嚇我一跳。找我幹嘛?”
郝秀秀一聽周成軍是被自己嚇了一跳,又有點不好意思,臉上帶了笑容,拿著課本放在他桌子上,指著那道題。
“上節課老師留的作業,這道題我咋算都不對,你數學好,幫我看一看。”
周成軍把隨身聽關了放到書桌裏,拿過郝秀秀的數學課本。她的課本封麵雖然有寫舊但是還是很幹淨。書裏麵每頁上都記著筆記和要點,習題也都很完整的寫在了空白處,整本書寫的滿滿當當的。
周成軍又想了一下自己的書,書皮早就不知道被自己扯下來丟到哪裏了,因為不好好拿著,被壓的各種褶子,書角都像是要起飛的樣子,各種朝著不羈的方向翹著。書裏麵更是亂寫亂塗,習題也是隨便勾勾選項,寫個答案。
周成軍自己在心裏對比了兩個人的書,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怎麽了,你也不會嗎?要不我找找老師吧……”
周成軍見狀一下打斷她:“不是不是,我還沒看到題呢,哪個題?”(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