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黑兔

字數:3900   加入書籤

A+A-




    ,最快更新兩隻耳朵豎起來 !
    60防盜ing, 購買比例不許足三天後來看吧  他往腦門一摸, 自言自語道:“我腦子沒毛病呀。”
    白細喝過粥在院子溜達兩圈,太陽掛在院子樹梢上時,門外傳來響動,是霍錚把大夫請進門了。
    兩地來回奔波, 霍錚的精神未受絲毫影響, 把大夫領到他麵前, “嫂子,這是王大夫。”
    王大夫雖已花甲之年, 仍目清耳銳, 身子健壯,跟霍錚這麽一個年輕小夥趕到村子狀態倒是不錯。老頭兒捋了一把胡須,布有紋路的眼角帶笑,“這就是你大清早將我請來,要替你醫治的人?”
    霍錚點頭稱是。
    看病講究望聞問切, 王大夫繞白細來回轉圈, 經觀察後,發現他麵色紅潤肌膚細滑, 雙目明亮唇色泛光, 除了麵對生人時眼神害羞得不知放哪放, 這瞧倒是沒瞧出有何毛病。
    王大夫拍拍藥箱,“咱們進屋看, 光杵在屋外也看不出來。”
    進了室內, 王大夫把藥箱打開, 與白細隨意交談。大夫問什麽,白細就答什麽,有問有答,說話時氣息平穩,口齒無任何異味,亮而軟的嗓音說起來話來跟鶯鳥唱歌似的動聽,聽得老人家想隨口哼支小曲兒解悶,這聞也聞了,還是沒毛病。
    王大夫坐下,貼心詢問:“霍夫人近日身體可有不適?”
    白細搖頭。
    “熱症可有?”
    繼續搖頭。
    “熱寒之症?咳嘔?頭暈無力?”
    白細搖得眼都花了。
    望聞問無果,其實霍錚是讓大夫給白細看腦子的,王大夫從醫多年,看到病人第一反應就是依照這套進行,霍錚關心白細,大夫給他多看看,倒是件好事。
    王大夫沉吟,“那容老夫為夫人診脈吧,再……看看腦子。”
    為女子診脈是件極為私密的事,普通人家無需避開,白細身嬌貌美,霍錚並不敢多留一刻,和王大夫交待幾句,就走到門外跟尊門神似的靜默等候。
    王大夫讓白細伸手,他把兩隻手同時伸出。
    大夫一樂,“夫人,咱們先看一隻手。”
    白細乖乖把右手縮回,餘光卻一直向外掃去。
    王大夫行醫多年,還從未見過哪戶人家有這樣不加遮掩的婦人,要依照霍錚所言,白細是他的小嫂子,可試問有哪家的嫂子敢當著外人的麵直勾勾瞧著自己的小叔子,且白細看上去與常人無異,霍錚說他心智有問題,他看著倒不像,白細能領會旁人的指示,一點即通,行為舉止皆正常,哪裏像個心智有問題的傻子呢。
    這世間有的人生來就天真無邪,隻是這樣的人極為少見,若非被保護的很好不知生活疾苦與人心險惡,就很難維持那份赤誠之心。
    總之王大夫認為霍家的小嫂子不像個傻子。
    王大夫給白細仔細診脈,左右手輪了兩遍,他暗暗歎氣,神色驚疑,確信自個兒沒老眼昏花出了差錯,因為從這位夫人的脈象上來看,並非女子的呀。
    白細今日醒得晚,懶性起來就未將頭發束起,王大夫將散落在白細頰邊的頭發輕輕一瞥,目光落在他並不像尋常男子那般明顯凸起的喉結處。
    白細疑惑,王大夫放下手,捋須連歎三聲:“糊塗,糊塗,糊塗!”
    白細就笑他,“什麽糊塗?”
    “你糊塗,他糊塗,不應該糊塗的犯糊塗,我這一把年紀的老糊塗卻誤打誤撞攪了個真相!”
    白細被王大夫一連串的糊塗繞得兩眼冒圈,他指指自己,“我糊塗?”又指向門外,“錚錚糊塗?”咧嘴笑開,“你不糊塗?”
    “哎!”王大夫道:“你一個男娃怎麽一副女兒家打扮,是外頭的人讓你這樣穿的?他不知你是男娃?”
    白細支起下巴不語,老大夫問他:“外頭的人對你可好?”
    白細用力點頭,生怕別人不知道霍錚對他好,“錚錚是個好人。”
    王大夫被霍錚請來給他看腦子,腦子沒看成,倒看出個女兒打扮的男兒身,老人家心地還是好的,從白細口中確認霍錚對他確實照顧有加,霍錚麵相周正,想必也不會因他是個男兒身對他翻臉。
    王大夫吹胡子瞪眼,收拾起藥箱走到屋外找霍錚談話。
    霍錚問道:“大夫,我嫂子她情況如何,可有法子醫治?”
    大夫把霍錚帶到後院角落處,尋思過後,跟霍錚確認一遍白細的腦子沒毛病不需醫治,語氣一轉,把白細是個男兒身的真相告訴他。
    同住屋簷下的嫂子是個男人,霍錚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他的嫂子,是個男人?
    霍錚牢牢盯著大夫,“大夫,你、你沒有誤診?”
    王大夫最討厭別人對他的醫術持有質疑態度,脖子都紅了,當即大聲道:“他真是個男娃,帶把的!是你眼拙把人看錯當成女娃養,該看看腦子的人是你呀。”
    霍錚:“……”
    事情抖漏,霍錚陷入沉默。他把大夫送走後在院子裏站了片刻,白細出去找他時,感覺對方生了很大的氣。
    “錚錚?”
    白細繞到他麵前,仰頭看人,霍錚隻留給他一個堅硬的下巴。
    “你生氣了麽?為什麽又生氣呀?”他可沒偷跑出去。
    白細抓起霍錚衣袖,被甩開,再抓住,霍錚幹脆走向另一邊背對他,壓抑著濃重的喘息。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個男的。”霍錚幾乎把這幾個字咬在嘴裏,他回頭緊盯白細,目光忿恨,“你欺騙了我,你到底是誰?!”
    白細被他吼退半步,腿一軟,“我是白細呀。”
    霍錚緊逼,“說實話!”
    好凶。
    凶狠的霍錚嚇了他一跳,“我、我就是白細……”
    至於他是男是女,一開始白細都還辨出不出呢。
    他隻明白動物分雌雄,他是雄兔子,可人類在他眼裏,人就是人,不分雌與雄。就像他們動物隻有雌雄之分沒有男女之說,他怎麽辨別人的性別呢。
    白細說:“我不知道自己是男的。”他是雄兔子。
    一句話,將霍錚堵得心口無力啞口無言。
    霍錚的沉默,讓白細心裏的底氣變得更足了,怕對方再吼他,兩手攥緊對方衣袖,眼巴巴道:“錚錚,你別生氣了好不好?你說我是個男人,那我現在就明白自己是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