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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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防盜ing, 購買比例不許足三天後來看  白細緩回一口氣, 他睜開濕潤的眼,定定看著霍錚, 氣息細弱起伏,嗓音不似往常軟亮,啞啞的, “錚錚,我還要喝。”

    霍錚倒了杯水讓他自己喝, 拉起幹淨的布帕擦拭他頸邊濕汗。

    喂過水, 白細乖順窩在霍錚懷裏, 任由對方檢查。

    他雖是發了燒熱,卻隻有頸部以上的地方滾燙, 露出的手腳微涼。

    霍錚執起白細一雙手,寬大的掌心將他雙手完全裹住,如同握著一塊涼玉。

    體內灼熱, 白細忍下不適,挨靠著霍家的肩膀, 被握緊起的手朝那寬厚的掌心輕抓一下,霍錚雖然不說話,他能察覺到對方很擔心他。

    “錚錚, 我沒事。”

    霍錚搖頭不語,另一隻手掌沿著白細熱燙的額際滑至身後。白細體溫火熱, 手腳冰涼, 故一直無意識地靠近他, 仿佛水火融於一體。

    想他身子單薄不比自己,且昨日徹夜照顧,霍錚憂心不已,道:“我帶你去找大夫。”

    窗外夜色無邊,白細搖頭,並不願意讓霍錚大半夜忙活。

    悶道:“我睡一覺就好了。”

    霍錚二話不說,撈起被子將白細圍裹嚴實。

    白細悶得慌,手指在硬梆梆的胸口戳來啊戳去,“好熱。”

    “你的身子很涼。”霍錚站直,雙臂從白細的肩膀與膝蓋彎穿過,穩穩將人抱起。這樣的姿勢令他們靠得十分相近,霍錚低頭與白細說話時,嘴唇幾乎要貼在他額頭上了。

    “小白,你閉目養會神。”

    執了一盞燈籠照明,夜色下村路黑寂靜謐,經過農戶屋舍,引來院裏的狗不斷狂吠。

    遊蕩在村裏的狗看到霍錚,沒上前撕咬,低低吼了幾聲便跑遠。

    抵達村西口,霍錚單手抱緊白細敲門,在門外等候半晌,屋內才亮起光來。

    很快,大夫披衣打燈走出,看到霍錚懷中抱著個人,擺擺手,示意把人帶進屋。

    白細燒得不省人事,冰涼的手握緊霍錚,嘴唇張合,不知在細叨些什麽。

    霍錚從懷裏掏出帕子為他拭去臉上的汗,大夫坐在一旁診脈,他不便出聲驚擾,按捺心內焦灼,問:“大夫,他的病況如何?”

    大夫豎眉搖頭,診完脈,指節側過,放在白細頸脈探去,“此症狀有些奇怪。”

    霍錚追問:“如何?”

    大夫念念叨叨說了一串有的無的,麵色古怪,道:“經老夫幾次細查,他熱症來得實在蹊蹺,看上去不像常人發熱時所有的病狀,倒像是、像是動物發情……”

    霍錚眉頭一緊,“大夫,你並非獸醫。”

    大夫捋平胡須,歎道:“我給你開副藥方,你回去馬上煎熬一副喂他服下,今夜多喂他溫水催尿,若明日症狀未能緩解,你再帶他過來看看。”

    霍錚取了藥包懸在腰際,重新橫抱起人,打上燈籠往霍家趕。

    ——

    白細的意識一片混沌,眼皮沉重耷拉睜不開,唯獨能清楚感受到抱著他的人。

    那人掌心溫熱的貼在背上,他甚至能清楚聽到對方胸腔內的鼓動。

    撲通、撲通——

    沉穩緩伏的心跳,氣息幹燥溫暖。白細抵在胸膛前的手下意識想握緊那抹餘溫,胡亂挨蹭。

    霍錚抱緊白細走到門外時,那隻一直在他胸前作亂的手已探入衣內,瞎捏。

    他手腳僵了一瞬,迅速把白細抱回房讓他躺好。

    “錚錚……”

    白細雙目緊閉,置於溫暖中的手不願鬆開。

    霍錚扣緊他手腕,折騰一番才將衣內的手從胸前拉開。他拉起被子將人捂嚴,提上藥包去灶屋生火煎藥。

    ==

    囈語不斷,前所未有的熱流將白細緊裹環繞,細密的汗水沿鼻尖落入枕中,他卷起被子蠕動,掙出兩條手臂,衣服鬆散,露出的臂肉牽出一片緋紅,細白的頸子色澤愈發深豔。

    霍錚端藥入屋,隻見白細將身上的衣服扯了大半,扭動半身趴在床沿吸氣。

    “小白。”

    他忙過去把人扶好,白細眯眼,眼角濕潮,蔓延淡淡水漬,“錚錚,我這是怎麽了?”

    得到霍錚的觸碰,他喉中溢出一聲溫軟的舒歎,嗆出一聲柔軟的鼻音,“錚錚,你再摸摸我。”

    霍錚為他擦去細汗,連同身子也一並擦個幹淨,他心無旁騖,白細卻有些把持不住那股漂浮的舒坦。

    似乎霍錚多碰他一些,他就舒服許多了。

    服用過湯藥,白細糾纏霍錚留下,他正發病,人本就單薄,如今看著更是脆弱。

    霍錚將燈罩罩上燭燈,光線暗去後,他守在床邊,耐不住白細貓叫似的軟語。

    於是便又靠近坐在床上,白細繞過他後背將手臂纏至腰。濕熱的氣息隔著薄薄的衣料噴在身後,霍錚端直腰身,待白細動靜消停,以為人睡去,動了一下,抱在他腰上的手臂突然收緊。

    白細的身子縮成一個半圓,緊接著,霍錚感到有東西在他身後胡亂動。

    他動作一停,寂靜的屋內隻聞白細呼哧呼哧的喘息,以及那好像要將他蹭脫一層皮的舉動。

    霍錚腦中轟然一熱。

    大門被霍錚強製關閉,白細扒拉在門外不肯離去,手腳並用拍門喚著屋內的人,卻得不到對方一聲應答。

    他咬牙憋淚,抵在門上一屁股坐下,大有不管霍錚怎麽趕他都不走的趨勢。

    白細臉皮極薄,無論是做動物或者做人時,受到欺負都是悶聲吃虧的性子,別的兔子急了還會紅眼咬人,他卻不是隻會咬人的兔兒,頂多悶悶回窩裏睡一覺,一覺後什麽不痛快都消失了。

    這是他第一次厚著臉皮做出如此無賴的行徑,霍錚要他走,他不應該再纏著對方,心裏想的一回事,親耳聽到霍錚趕他走把拖他出來,他心裏還是好難過,他不要離開!

    難道就因為他是個男人,霍錚不要他了嗎?

    夜色如墨,弦月出頭。白細抱膝遠望天上的月亮,起初村子還熱鬧,到處都是潛伏在草叢裏蟲子們的叫聲,夜深後它們也要休息了,漸漸地,村民歇息了,貓貓狗狗們休息了,蟲子們也要休息了,白細還賴在霍家大門外不走,相當固執。

    正當此時,他聽到有腳步聲靠近,後背挨靠的門讓人打開,他往後翻去撞在來人腿邊,仰頭看清楚出現在身後的人。

    “錚錚!”

    霍錚手提燈籠,燭光微弱,看不仔細他臉上是什麽表情。

    他知道白細在門外坐了很久不肯離去,見他可憐,說不心軟是不可能的,哪怕屋外是一隻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他也會施舍一些糧。

    於是白細聽到霍錚說,“進屋吧。”

    白細笑出聲,腿伸直了一動,嘶嘶吸氣,蹲在霍錚腿間可憐兮兮地瞧著他。

    “錚錚,我腿麻,動不了。”

    他話說完,霍錚彎腰,撐起他手臂,慢慢往屋裏帶。

    灶頭還熱有晚上剩下來的粗糧,霍錚取了些出來,白細嚼在嘴裏,絲毫怨言都沒有,霍錚給什麽吃什麽,他本來就不是一隻貪心的兔子,能留在對方身邊就心滿意足啦。

    一直關注白細的霍錚心裏卻不是滋味,他強迫自己硬下心腸,“明日一早你吃過早飯,就趕緊離開。”

    霍錚回房,留下白細一臉錯愕,他咬在嘴裏的粗糧掉落,眼眶差點逼出眼淚。

    翌日清晨,徹夜沒有合眼的白細早早在院子等霍錚,霍錚從房裏出來看他身上仍穿戴女子的衣裙,便問:“為何不把衣服換回。”

    白細隨手拉扯裙擺,霍錚道:“換回男裝,離開這裏。”一個男子穿著女子的衣物,不倫不類。最荒唐的是,他當真眼拙把他當成自己嫂子。

    霍錚心意已決,白細垂眸,掩去失落,“我沒有男子衣物。”說罷,他乞求道:“錚錚,你別趕我走嘛,我會聽話的。”

    聲聲溫軟懇求的言語,霍錚內心搖擺不定,逼迫他不能心軟。他不能留下一個與他、與霍家不相幹人,況且,白細一直把他蒙在鼓裏欺騙,若真把白細當成傻子看,他連一個傻子都不如。

    言罷,霍錚找了一套不合身的男兒衣飾遞給他,便頭也不回地取了農具,他停在門外,回眸望白細一眼,勸他吃飽後盡早離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