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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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生丸化作一道流光,劃過東京上空, 穩穩地落在銀座的頂點。

    落地的刹那, 他變化為銀發白衣的英俊男子, 迎著東京深夜的風,平靜地俯瞰著這片燈火輝煌的人類城市。

    車水馬龍, 氣息駁雜。他不急著尋找葉久澤,但他有必要去會一會“虛”的實力。

    那隻心思頗多的薩摩耶,對這片世界有著莫名的熟稔。無論是對“死神”還是對“虛”,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言辭不多,流露的信息也少,但行為表現中偶爾的反常, 終是暴露了什麽。

    殺生丸抬手,輕輕擱置在天生牙上。既然死神與虛都是靈體,那麽, 天生牙是有用武之地了。

    如此, 就讓他試一試天生牙的鋒芒。

    殺生丸一躍而起, 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交錯的光輝中。

    他的實力雖未恢複到巔峰期,但能量的消化已完成半數,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沒必要拘在葉久澤身邊了。

    隻是, 父親的“叢雲牙”還在她的手裏, 若是她不肯交付……要動手嗎?

    今夜的東京, 注定不太平。

    ……

    第二日清早, 殺生丸再度化作幼犬, 循著葉久澤的氣息來到了“冰帝學院”。

    昨夜試刀完畢,天生牙的殺傷力讓他著實滿意。隻要針對靈體,天生牙就是一柄神兵,配合著他的妖力,完全能所向披靡。

    因著心情不錯,就算是踏進“人類幼崽”群聚的地方,殺生丸也沒感到不適。他輕嗅風中的味道,找準了方向,悄然潛入其中。

    他是頭一回見到“學校”這個東西,也是頭一回感受到人類的教學課堂。

    一塊黑板、一支粉筆,將幼崽集中教育,傳授生存的技能和自保的方法。係統地解釋世界,直白地展示曆史,知識的傳遞不再有貴賤的門檻,就連男女地位也沒了所謂的高低。

    他不禁轉了腳步,側耳細聽人類的講堂。不知不覺間,他在廊下停駐了十幾分鍾。

    路過十幾個教室,耳聞七八門課堂。殺生丸邁入了“三年級”的地方,卻不想這頭的教室安靜非常,隻剩紙筆摩挲的輕響。

    他落在窗沿上,找到了葉久澤。彼時,她坐在“三年a組”的第一排,正瞪著“日本史”的考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抓瞎地寫著什麽。

    殺生丸轉了眸子,瞥向她的後座,就見對方整整齊齊地羅列著答案,奮筆疾書,頗有種要將試卷寫穿的架勢。

    反觀葉久澤,一張卷子空了大半有餘,字跡淩亂,前言不搭後語,許多地方根本讀不通順。

    嘖……

    巴掌大小的白柴甩了下尾巴,貼著細長的窗沿漫步,不動聲色地掃過“幼崽”們的試卷。他記下了大致的內容,輕巧地躍下窗沿,溜進了這個教室。

    有學生發現了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麽。殺生丸的視線穿過課桌和人群,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躍上了跡部景吾的桌麵。

    “喝……”跡部難得輕呼了一聲,似乎被嚇了一跳。

    但他反應迅速地抑製住了喉嚨裏的聲音,盯著這隻有點眼熟的白柴,嘴角微微抽動。

    要是沒有記錯,這似乎是……葉久澤的狗?

    那麽問題來了,它為何跳到他的桌子上?等等,幼犬……三條腿的幼犬,彈跳力有這麽驚人嗎?

    別是成精了吧?!

    這端的跡部如臨大敵,那頭正要開口的學生住了嘴,隻是好奇地覷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如果是跡部君養的寵物,可輪不到他們多嘴什麽。

    片刻後,眾人相安無事,考場依舊肅穆。

    跡部按捺住“把狗叉出去”的衝動,筆頭一轉,鎮定自若地答題。誰知這白柴定定地注視了他……的試卷一會兒,就跳下了桌子,施施然地走向前排。

    跡部情不自禁地盯著它。

    白柴“熟練”地蹭了蹭葉久澤的腿,在對方僵硬的眼神中,“乖巧”地坐在課桌邊。

    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緊張地四下張望,在發現眾人埋頭苦做後,稍稍鬆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逮住白柴塞進了課桌裏。

    跡部:……

    白柴似乎對這種情景“習以為常”,隻是抖了抖毛,再接再厲地攀上了課桌,在葉久澤呆滯的眼神中,一巴掌摁在了“a”的選項上。

    葉久澤:……

    道理我都懂,這年頭,連狗的“日本史”學得都比他好嗎?

    他知道富強是犬妖,可犬妖……一隻生在戰國時期的犬妖,怎麽會做21世紀的題目?

    戰國時期在五百年前,“黑船事件”他不清楚底細,也大致知道應該歸類在近代史一塊。五百年前的犬妖做幾百年後的近代史,它給的答案他用麽?

    葉久澤抱著深深的懷疑,然後雞賊地擦掉了自己的“c”,改上了狗子的“a”。

    實在抱歉,他可以在數理化碾壓眾人,但“日本史”這一塊,他選擇相信狗==

    注視一切的跡部:……

    這隻狗,果然是成精了吧?!

    殺生丸將身子團成球狀,回憶著腦海中記下的鬼畫符,給了葉久澤半數的答案。

    之後,在葉久澤殷切的眼神中,他懶洋洋地收回爪子,跳下了課桌,走出了教室,躍上了窗台。就這麽高貴冷豔地凝視著他,不再配合答題。

    葉久澤:……富強qaq

    殺生丸無動於衷,有時候,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還真是……好玩。

    葉久澤苦著臉答題,等到所有“幼崽”都完成了卷子,開始百無聊賴數羊的時候。他終於“善心大發”,將剩餘選項的答案“摁”給了她。

    在葉久澤感動到無以複加的眼神中,殺生丸深深地意識到——

    薩摩耶說的話果然都是狗屁,讓一個女人消氣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隻要“主動”就成了。

    ……

    葉久澤心情複雜,講真,當他瞧見白柴的第一眼,內心除了震撼,還有那麽一米米的愧疚。

    白柴是陪伴他最久的狗子了,眼下他氣頭上,白柴依然是率先找到他的狗。也不知從“靜岡縣”到東京,它跋涉了多少路程,才終於尋到他的蹤跡。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心裏也清楚,在醫院事件中白柴並不無辜,那大麵積崩塌的建築,他不信沒有它的手筆。

    然而這一刻,負債也好,氣憤也罷,都不重要了。

    它來了,來到了他的身邊……嗯,足夠了。

    無論是作為普通的狗,還是作為強大的妖,尋主尋到這份上,足以證明它的忠誠。

    即使……即使它化妖的體型令他頭皮發麻,舌尖的舔舐讓他起雞皮疙瘩,可隻要把握好尺度,養一隻“戀主”的妖犬,應該也沒什麽。

    葉久澤歎了一口氣,抱起白柴……手一轉,讓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夏目的貓咪能攀著他的肩膀,想來他的富強也是可以的!

    被肩膀頂著胃的殺生丸:……

    他變成了葉久澤的“肩部掛件”,一路行去,遇到向葉久澤表白的“雄性幼崽”一二三,遇到向葉久澤挑釁的“雌性幼崽”四五六。

    他看著葉久澤騷得一如既往,麵對“雄性幼崽”,她開口道:“你要追我?哦,我對追我的男人要求不高。”

    “身高180,體重140,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多金,有八塊腹肌,有十八厘米,能一夜七次,持久堅|挺。”

    “他得在東京郊區有一套別墅,別墅寫上我的名字,有一輛匹配我的豪車,婚後我不工作,工資交給我保管,我每天給他五百日圓的零花……”

    在“華夏式勸退流”的奇葩說辭中,“雄性幼崽”一二三紛紛敗退。

    麵對“雌性幼崽”,不知為何她像是失去了耐心,連語氣都有些暴躁:“妹子,我最後說一遍,我跟你的跡部大人沒有分毫關係。”

    “你們一天到晚堵我幹嘛?喜歡人就去追啊,堵我有個屁用?”

    “全校1600多的學生,其中男生有1000多個,你們追誰不好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跡部活得比女人還精致,走路都帶花的,我喜歡他?我特麽狗都養不起還養他!”

    “什麽,我欺騙你們?這狗是跡部的,跡部送給我了?腦洞這麽大咋不去當編劇?”

    “我告兒你,我胸大我說了算!我胸大狗都跟著我走!還需要別人送?”

    葉久澤挺起胸膛,拍得“啪啪”響:“有這個時間瞎嗶嗶,卻沒時間追男人。嗬,你們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在葉久澤鏗鏘有力的嘴炮轟擊中,“雌性幼崽”四五六退避三舍。

    殺生丸木著臉,看她一路披荊斬棘,大開大合,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葉久澤帶著狗,背著劍,“殺”到了學生會請假。他跟跡部景吾簽的合同中可沒有“認真學習”這一條,與其在學校浪費時間,還不如外出找點虛砍。

    他拍了張符咒貼在冰帝的院牆上,開始了一天“獨行俠”的生活。

    東京很大,街道錯綜複雜。葉久澤走街串巷,還真給他找著了不少覓食的虛。

    不過,這種由惡靈墮化的虛等級不高,連“大虛”的最低級都算不上。哪怕斬去不少,薪水也不過增長分毫。

    但,有時候做事情,不能隻看報酬。本心所向,即為劍鋒所指。

    於他,不過出一劍;於人,許是一條命。

    期間,葉久澤回了趟冰帝,將一群完成部活的少年們送回家。之後直到午夜時分,他一直遊蕩在東京,搜尋虛的蹤跡。

    直到,他看見了一名橘發披肩的學生妹,她默默垂著淚,握緊了胳膊上的手環,筆直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她的身軀,穿透了行人的身體、越過了層層建築,像是繁華中落單的孤魂野鬼,泛著一股濃鬱的哀傷。

    “黑崎君……對不起……”

    葉久澤抄起了白柴,輕輕地跟上。

    學生妹像個靈體,但沒有虛化的痕跡。一個孤魂遊蕩在鬧市區,按道理,死神們應該早就超度了她,然而,她走了那麽久,也沒引起任何死神的注意。

    為什麽?

    井上織姬揩去眼淚,帶著留戀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喧鬧的東京。

    虛夜宮的“藍染”對她的能力很感興趣,命“瓦史托德”級別的下屬烏爾奇奧拉將她帶回虛圈,要求她修複損毀的“崩玉”。

    他以屍魂界為要挾,以黑崎一護為要挾,迫使她妥協。

    “藍染”頗為人性地給了她一個手環,手環能力強悍,可以讓人類的實體也擁有穿越實物的能力。

    他給予了她十二個小時的“自由”,在此期間,她可以向任何一個人道別。此後,她就會被帶往虛圈,一切的生死被怪物們掌控。

    十隻瓦史托德足以覆滅屍魂界,“藍染”為了成為所謂的“靈王”,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她能如何,除了前往,別無他法。

    她去見了黑崎一護,鼓起勇氣,向睡夢中的少年告別。

    再見了,黑崎君,或許,再也不見了。對不起,再也不能與你們並肩作戰了……

    井上織姬走出了熙攘的東京,來到了一處陰森的廢棄公園。在這塊死氣沉沉的地方,一名身形清瘦的男子佇立在中央。

    他戴著骨質的半球狀盔甲,皮膚慘白得毫無血色。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冰冷無情,卻在臉頰上墜下兩道深綠的淚痕。

    無情的眉眼,多情的淚痕,半長的黑色碎發,緊抿著烏黑的嘴唇。

    虛夜宮十大“破麵”之一,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烏爾奇奧拉·西法,等到了落網的獵物。

    井上織姬,是藍染大人想要的人類。

    烏爾奇奧拉手指輕點,輕而易舉地打開了“黑腔”。井上織姬垂下了頭,長發遮蓋了眉眼,眼淚一滴滴地落下。

    她取下了手環,朝著“黑腔”,緩緩走去……

    忽地,一陣快若疾風的腳步聲驟然響起,她心頭一怔,就見一雙細嫩的手緊緊環過了她的腰身,將她的身體猛地往上拋起,急速帶上高空!

    那是一名年雖不大的少女,穿著天藍色的精致衣袍,身體緊繃,滿臉嚴肅,有著如臨大敵的凝重感。

    她抱著她,甩出了最高的速度,騰空躍起,急速撤離瓦史托德的區域!

    下一秒,烏爾奇奧拉墨綠色的虛閃劃破長空,瓦史托德級別的閃光,破壞的速度和麵積更大,完全不是雙人輕功中的葉久澤能夠避開的攻擊。

    但要讓他放下這個學生妹逃生,不可能!

    確實,猛地遭遇“瓦史托德”,他的心底很虛,甚至想跑。但他沒瞧見就算,瞧見了不作為,要眼睜睜看著一學生妹被瓦史托德帶走,恕他做不到!

    人有所為,有所不為。

    而身為男人,放下弱女子逃生,那是孬種!

    於是他將白柴安置好,趁著那隻“瓦史托德”不備,一把搶過妹子就跑。身後的虛閃緊隨而至,已到了避無可避的關節。

    離地百米,葉久澤死死擁住了學生妹,開啟減傷“坐忘”,拚命轉變方向偏離虛閃的攻擊,用自己的後背硬生生接下了這一擊!

    純陽大輕功依然飛得很穩,可葉久澤已臉若金紙。

    他們險險地停在一塊山包上,看看落地,葉久澤“哇”地一聲嘔出黑紅的血塊,道袍被虛閃燒出了窟窿,後背的皮膚起了大片血泡。

    “你……不!振作一點!”

    井上織姬扶著她,正打算用自己的能力給予救治。卻不料葉久澤握住她的手,嘶吼道:“跑啊——快跑啊!”

    “轟——”

    身後的林木直接被墨綠色的虛閃炸得灰飛煙滅,葉久澤咬牙回身,拄著長劍撐起了自己的身體。

    他算是明白了,冬獅郎為何告訴他不要輕易招惹瓦史托德,尼瑪這種強度的虛閃,連劍三出品的身體都扛不住,哪個勇士能受得了?!

    哦草!背好疼!

    大片血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惡化,流出了血水,一點點化膿。

    葉久澤橫過劍,磕了一把藥,二話不說給學生妹丟了個“鎮山河”。他盯緊了烏爾奇奧拉,深吸一口氣:“聽好了,我叫葉久澤。”

    “如果我今天戰死,來年的清明,請給我燒個老婆。”

    這個充滿惡意的世界啊,他馬上要麵臨第二次死亡了,結果還是單身狗==

    這年頭脫個單就那麽難嗎?

    葉久澤喃喃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麽拚命救你,可能是因為你胸大吧?”

    “快跑……越遠越好!”

    葉久澤手腕一抖,落下“生太極”,麵對瓦史托德級別的大虛,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他完全沒有勝算。但能拖一時是一時,隻要能撐到死神趕到……

    四象輪回、兩儀化形、萬世不竭!

    同一時刻,井上織姬猛地抬腿,朝著反方向跑去。不管了,什麽也不管了,她得喊人幫忙!必須快!

    氣純的大招接二連三地使出,渾厚的內力劈開了地麵和岩石,以強勢的劍氣破開虛閃的進攻。

    伴隨著鮮血溢出,體力劇減,葉久澤不要命的打法總算拖住了烏爾奇奧拉的腳步。

    “女人……”烏爾奇奧拉抬手,擦過臉頰上的血痕,墨綠色的眸子深沉得可怕。

    “真是找死啊。”

    他伸出蒼白的手指,一枚墨綠色的虛閃凝聚其上。

    葉久澤喘著粗氣,握著發燙的劍柄,靜下心來,擺出太極劍的架勢。再等等,再等等,再撐一分鍾,“鎮山河”就能——

    “嗤——”

    王虛的閃光爆發出刺耳的轟鳴,烏爾奇奧拉猛地張開了手,加大了虛閃的輸出力度。那鋪天蓋地的綠光,凶殘至極的殺氣,厚如瀚海的靈壓,沉重猶如壓下的泰山!

    “啊啊啊——”

    葉久澤右手持劍,內息全開,淡藍色的力量仿佛手掌頂在身前,摩西分紅海般抵住虛閃,將之化為兩道分流。

    烏爾奇奧拉蹙起了眉。

    這樣也殺不死嗎?

    那麽……

    烏爾奇奧拉將手,扣在了腰側的劍上。虛閃的洪流愈發厚重,而葉久澤失血過多,連視線都變得模糊。

    “死吧。”

    烏爾奇奧拉鬆開了劍柄,正要加重力道。忽地,他瞳孔一縮。

    電光石火間,有白色的蒼龍正麵突破了虛閃的攻擊,閃爍著雷光的劍氣轟碎了一切,勢如破竹地直刺麵門,來勢洶洶!

    白色的奔雷竄過大地,磅礴的妖力與靈壓勢均力敵,扭曲了周圍的空間。

    烏爾奇奧拉抽出刀,劈碎了雷光,墨綠色的眸子靜靜地注視著來者,似乎在估量對方的實力。

    狂風驟起,塵埃飛揚。銀發白衣的男子握著刀,站到了葉久澤的身邊。

    “哇……”葉久澤嘔出一口血,拄著劍半跪在地上。

    虛閃、雷暴,他作為一隻純陽是拒絕的,這種高溫的環境,是想將他做成烤羊嗎?

    身邊來了誰他不知道,但對方沒有攻擊,所以應該是友軍吧?

    “死了嗎?”來者聲音清冷,似乎在哪裏聽過,“沒死,就跑遠點。”

    這種話說得委實不客氣啊大兄弟!他打到現在容易嗎?

    “沒死。”葉久澤又嘔了一口血,覺得五髒六腑刀割般得疼,“我才五分熟,還能打!”

    殺生丸:……

    “大兄弟,行行好,讓我蹭一波瓦史托德。”葉久澤嗑藥,“他值五個億,五個億!我發誓,事後給你二點五個億!”

    殺生丸:……

    無論在什麽時候,她還真是……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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