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百四十九隻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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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  哈士奇高大又威風,博美嬌小又可愛。”損友微笑,“狗尚且如此,  況乎人也。這不就是暗示著你與她郎才女貌,無比般配嗎?”

    葉久澤沉思了一會兒,  臥槽這話說得賊有道理!

    養!

    媽個雞當時他的腦子一定是被狗屎糊了==

    猶記得那天風和日麗,豔陽高照,  最適合攬妹表白,  互訴衷腸。

    然而,  等他彬彬有禮地端著範兒,請妹子來到寵物市場後,一切都變了!

    記憶中的妹子長得真是美,  就連欲言又止的表情都楚楚動人。

    她抱著可愛的博美,輕抿紅唇,斟酌道:“學長,你……為什麽要選哈士奇啊?它並不好養。”

    葉久澤露出一個陽光燦爛的暖男微笑,很有逼格地說道:“真男人不畏懼任何挑戰。”

    “更何況……”他故作深沉地蹲下身,  深深凝視著籠中警惕的哈士奇,  “看它的外貌這麽狼性,  表情凶惡且富有個性,應該很適合我。”

    妹子:……

    他買下了這隻哈士奇,  原以為借著養狗的共同情趣能與妹子更進一步,  結果卻發現,  自己不僅失去了妹子,  還特麽失去了整個世界!

    這夭壽的狗子!看他今天不把它的狗腿打斷!

    瞧瞧它都幹了什麽?!

    誰家的狗會在漂亮妹子上門的時候把主人平時用的飛機杯叼出來啊!

    告訴他,還有誰?!

    這特麽就算了,這貨霸占了他綾波麗款充氣娃娃已經很久了,最要命的是,他一靠近“女神”,這狗能跟他拚命!

    媽的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葉久澤堂堂八尺男兒,愣是拋棄了一貫的暖男形象,與哈士奇進行“殊死搏鬥”。最終他打架沒輸過,吵架沒贏過,自己的公寓房倒是被拆了一遍又一遍。

    等他終於鎮壓了哈士奇的那天,改變他命運的妹子已經接受了校草的告白,而他那個殺千刀的損友也擺脫了單身狗的光環……

    妹子飛走了,損友跑路了,他還剩下啥?

    嗯,他還有狗……

    還有狗……

    狗……

    日哦,心好痛!感覺不會再愛了!

    他有氣無力地在一片狼藉的臥室內翻找出筆記本,開機打遊戲消愁。二哈見怪不怪地嚎了幾聲,轉身撒著歡開始咬他的枕頭。

    葉久澤往後瞥了眼,沒在意。

    他習慣了,真的……

    熟悉的音樂響起,古風感十足的水墨畫消散,劍網三的遊戲界麵逐漸呈現。

    他移動著鼠標輕輕劃過蜂腰巨|乳的七秀小姐姐,不知為何又想起了曾經貌美如花的妹子。

    這一刻,七秀小姐姐的身影與他心頭的白月光緩緩重合,美人如玉,長劍如虹。他緊緊盯著自己的“大老婆”,頓時傷感萬分。

    葉久澤歎了口氣,坐在椅子上曲起了一條腿,煩躁地摳了摳腳。遊移了會兒,他果斷放棄了成女這個體型,轉而點開了自己的“大女兒”——純陽咩蘿。

    這是個透明的蘿莉體型,最適合搞事了!

    像是要把連日來的怨氣都發泄出去一般,葉久澤頂著個萌噠噠的蘿莉號,開始了血腥凶殘的競技場之路。

    當他是七秀成女的時候,他就是胸一甩奶四海的“辣媽”;當他是純陽蘿莉的時候,他就是神出鬼沒遭人唾棄的“人頭狗”……

    什麽?純陽這個辣雞職業早就被削弱了?

    不,不存在的。

    鐵打的蒼雲流水的爹,純陽依舊叼炸天。作為策劃的“親兒子”,怎麽也得自信點不是?

    葉久澤嫻熟地擊殺了對手,慢慢沉迷在蘿莉時隱時現的胖次中,無法自拔。

    啊,我的女兒真是人世間的瑰寶!

    他興味盎然地準備截圖,可就在這一瞬間,電腦“啪嘰”一聲陷入了黑屏。與此同時,他的耳畔傳來二哈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直覺不好,葉久澤飛快轉頭。

    隻見自家傻狗站在散落了一地的棉絮裏,抽風似地顫抖。而它的嘴裏,愣是咬著一根斷裂的充電線……

    握了個大草!

    蠢哈當自己是個充電寶啊!

    葉久澤一驚,抄起一旁散落的塑料袋套在右手上,三步並作兩步躍至開關處,準備火速拔掉源頭。

    可二哈智商不上線,搞事猛於虎。毀家一把手,坑人滅所有!

    它用它畢生的“智商”和“忠誠”,於觸電中精準鎖定了鏟屎官的氣息,隨後義無反顧地拚盡全身的力氣,想要狠狠地“撞開”主人。

    但結果很明顯,電流的吸附力著實強大,葉久澤在中招的那刻,頓覺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也開始抽搐、顫抖,雙眼泛白,意識渙散,不受控製的身體隨著電流與蠢哈共舞,緊接著,他整個人“黏”在了蠢哈的背上,聳動、聳動、聳動……

    mmp,臨死前最後一個畫麵這麽人獸也是很牛批的體驗了!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隻傻狗身下扭……

    但願他和蠢哈的屍身被發現後,別上什麽“一男子於公寓電擊日狗,操作不當最終雙雙暴斃”的奇葩頭條……

    想想就覺得委屈,不禁哭成了一隻兩百斤的狗子!

    然而事實證明,人生總是這麽戲劇化,他總以為再沒有比之前更荒唐的經曆了,沒想到眼一閉腿一蹬,時空輪轉,眨眼間又給活了!

    是的!活了!

    這一活不僅短發蛻變成長發,顏值走上了巔峰,年齡幼化得無害,骨骼脫胎到驚奇,甚至連一整套生殖器都給換了!

    換了!

    他哆嗦著手捂著自己空落落的襠,指腹摩挲處除卻一片綿軟的平坦,再也撩不起相伴多年的“雕兄”。就連一成不變的平底四角褲,都成了可愛無比的蘿莉小胖次,還是他最喜歡的款……

    葉久澤傻不愣登地怔在原地,岔開兩條白皙的腿盯著自己的襠,完全沒意識到這個動作多麽粗魯。

    他似是傻了,麵上的表情既喜又悲,有新生的喜悅,更多的卻是種難言的淒楚。

    “雕兄……”他悲呼道,一出口的聲音軟糯甜美,像是棉花糖般膩人。

    葉久澤下意識地住嘴,憋住!

    不,不行!憋不住了!哇——

    “雕兄我對不起你!”葉久澤痛哭流涕,“你陪了我24年,愣是沒讓你吃上一頓好肉!早知道會這樣,我就該去大保健來個全套包夜!”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活了24年還是個處男,他的委屈隻有雕兄知道,可現在,就連雕兄也沒了!

    負麵情緒隨著眼淚的衝刷平複了下來,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方才做好心理建設,準備接納自己的新身份。

    俗話說人窮不能誌短,即使行至末路,也不能放棄男兒本色。

    他雖然成了身嬌體軟易推倒的蘿莉,但他有一顆操天日地的泰迪心!

    “雕兄”……湮沒在上輩子被哈士奇刷屏的洪流的。但即使失去了“大雕”,他也並非一無所有。

    葉久澤冷靜地探出手,帶著幾分小心翼翼與難耐的好奇心,再度探上了那塊平坦綿軟的地方。哪怕這動作猥瑣至極,他也要弄個明白。

    噫……原來是長這樣的嗎?

    他微紅了臉,神情嚴肅極了:“雖然小了點,但也不算沒有……”

    “雕兄”已故,他仍“身殘誌堅”,哪怕下肢的長度已經成了個負數,可十八厘米的精神必須長存!

    “也罷……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雀弟’了!”

    他有一頭鴉色的卷發,繾綣地落在腳邊。濃密的發絲鋪展開去,如同一張華麗的黑毯。

    片刻後,他伸出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掀起桌案上的軟帕,漂亮的指甲撥弄著軟帕中的幾枚碎片。

    看似閑散而優雅,可他的眼底已經漫上了難掩的晦澀。

    四魂之玉的碎片泛起不祥的光暈,在它們身下,蠕動著一小團赤紅的肉芽。

    肉芽像是一枚茁壯求存的種子,汲取著四魂之玉的力量而生,漸漸長出了根莖和節點,慢慢抽出了枝葉。

    而隨著它的成長,那股屬於純血犬妖殺生丸的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濃鬱。好似同體的雙胞胎,若想靠氣味來區分真假,實在不能分辨出這究竟是誰的味道……

    奈落眯起眼,心下思量了片刻,忽而一笑:“倒是有趣的東西。”

    他不介意用四魂之玉養著它,光憑氣味與大妖等同這點,就證明了它有被飼養的價值。相信日後隻要運用得當,就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奈落若無其事地收起了軟帕,沒過多久,一名年長的婦人匆匆走來,恭敬地跪在室外。

    “陰刀大人,那位巫女醒了。”

    奈落長長的眼睫一抖,收斂了所有情緒:“嗯,退下吧。”

    “是。”

    婦人快步離去,奈落靜默了會兒,方才伸手理了理深裾與直掛,慢騰騰地從原位起來,朝著一方和室行去。

    那裏,正躺著五十年前早已死去的巫女——桔梗。

    一個懷著刻骨的愛戀和背叛死去的女人,也是抱著沉重的思慕和仇恨複生的女人。

    她的靈魂和執念被囚禁在陶土做成的身體裏,令人發瘋的嫉妒和困頓沒日沒夜地折磨著她。曾經高高在上的巫女,現在卻淪落成依靠死魂寄生的傀儡人……

    嗬,都是因為所謂的情愛,都是因為……犬夜叉!

    奈落在心底冷笑,動作卻極為溫柔地推開了和室的門。

    光線輕落,似有純潔的霜雪灑落肩頭。他的眼眸本能地鎖定了桔梗的身影,好似猛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似有所感,如梔子般清麗的美人側首、抬眸,對上他的視線。

    這一刻,五十年都未能了斷的糾葛,倏忽重啟。

    ……

    講真的,這做人呐,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所謂的“開心”,就是想到啥先去做,別計較後果。

    葉久澤好不容易送走了“銀發皮草男”這尊煞星,又千辛萬苦地從樹上爬下來,再累死累活地給民主擼了遍所剩不多的毛。往地上癱了會兒後,還是咬牙決定往“人見城”進發。

    來都來了,總得帶些東西回去吧?

    不然,感覺這頓打都白挨了==

    於是,他不顧民主的“反對”,拽著對方的尾巴,硬生生將它往目的地拉去。

    奈何這藏獒力氣忒大,情緒也極為“高昂”,可能是被迫剃毛的陰影太重,導致它現在對人形的物種都沒什麽好感。

    宇智波斑鐵了心想走,葉久澤鐵了心想留。

    雙方展開了漫長的拉鋸戰,最終在誰也不服誰的情況下,一人一狗打了一架==

    葉久澤作為長期與哈士奇打架的人士,那一手整狗的技術可謂爐火純青。

    哪怕宇智波斑戰鬥經驗甩葉久澤一個銀河係,可也架不住這貨在打架時扯狗耳朵、拔狗毛、捅狗腎,乃至伸出臭腳丫一把踹在他鼻子上的損招!

    媽耶!最敏感的狗鼻子,被臭腳丫這麽一踹,那感覺簡直上天!

    混合著沼澤淤泥的腥氣,外加葉久澤長途跋涉的腳汗,一下子揉成了滿滿的鹹魚味。這銷魂如鯡魚罐頭的滋味直衝大腦,給了藏獒一個全屬性削弱的buff。

    戰畢,宇智波斑——撲街。

    狗毛被揪禿了一大片,葉久澤的“開襠褲”正式報廢。在繼“屁熏富強”的壯舉後,葉久澤又開啟了“腳熏民主”的成就。

    “嘁,跟爸爸我鬥,你還有得學!”

    隨後,他拖著宇智波·死狗·斑的尾巴,衣衫襤褸地走向“人見城”。

    隻是葉久澤沒有想到,就他這副乞丐模樣,竟然還能入了所謂“少城主”的眼。

    當一眾武士簇擁著一位婦人來到他的身前,葉久澤心中升起的不是被賞識的喜悅,而是莫名的惡寒。

    他現在是什麽身份?

    是個蘿莉。

    蘿莉有什麽特點?

    身嬌體軟易推倒。

    “少城主”是什麽性別?

    廢話當然是男人!

    一個男人想見一名軟萌的蘿莉圖個什麽?

    隻能是“三年起步,最高無期”啊!

    嘶——他倒抽一口涼氣。

    “少城主”等於“變態”的公式在腦海中成型,葉久澤頭一次感到“貞操不保”是種怎樣的恐懼。

    他特別想跑路,可一想到如果自己跑了,也許別的女孩會遭殃的後果,隻能耐住了心思。

    大不了他一劍捅死那個人渣!

    隻要能拯救全天下可愛的蘿莉,就算他被“人見城”追殺也沒關係!

    因為蘿莉就是他的信仰,就是他所堅持的正義!

    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他和他的狗被帶入了“少城主”陰刀的居所。引路人在一所和室前停下了腳步,隻將他送到這裏,便迅速離去。

    葉久澤探了探四周,發現除了他和民主,再無別的活物。偌大的一個庭院,硬是露出一股子寂寞如雪的味道。

    他沉澱下心,輕輕推開了門。

    緊接著,他看見一位長得賊特麽陰柔的大兄弟正低下頭,深情款款地給一位昏迷的成年女子蓋上被子。

    屋子裏紫黑色的瘴氣早已散去,展示在葉久澤麵前的,都是奈落刻意讓他看到的表象。

    平和的、溫潤的、無害的……他端起了最老實最真誠的姿態。

    他記得這個女孩——

    一段時間前的夜晚,與“殺生丸”打得難解難分的人類,也是他想要拉攏的“盟友”。

    想到這裏,奈落一身的氣息越發親和:“進來坐吧,小姑娘。”

    ……

    奈落原以為自己要忽悠人隻是分分鍾的事情,可當他真正開始和葉久澤聊天之後,就發現事情並不簡單。

    畢竟,身為“世界boss”,奈落從未想過自己會遇到如此尬聊的人類。

    比如現在——

    “這是你媳婦兒嗎?”葉久澤眼睛眨也不眨地黏在桔梗的身上,生怕錯過女神的每一個表情。

    啊,在繼博美妹子之後,他再次遇到了一位女神!

    女神雖然昏睡著,可她容貌嬌美,即使閉著眼睛,都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別樣的風味。

    “你媳婦兒真漂亮!羨慕你。”

    奈落:……

    他的臉色有些扭曲,卻能瞬間壓下所有的情緒,如常答道:“不,我並未娶妻。”

    “啊……那她是你妹妹?”葉久澤迫切地想了解女神的信息。

    “不……”

    “……不會是你搶來的女人吧?”

    奈落:……

    他忽然展開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連眼神都變得可怕起來:“不,她不是人類。”

    葉久澤一愣。

    奈落勾唇,語氣中流露出無限惡意:“她是用陶土做成的人偶,即使外貌與人等同,可她的內腑和軀殼,都是陶土!”

    “陶土的身軀,禁錮著亡者的執念。”

    他等著這個女孩被嚇得發出尖叫的聲音。可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葉久澤聽見這個說辭,不僅沒有害怕,反而眼前一亮。

    “噫,居然是個手辦啊!”

    他看奈落的眼神就像找到了失蹤的親人:“沒想到你也有收集女體手辦的愛好。”

    奈落:……

    這就說得通了——

    “少城主”是一名年紀輕、長居城中的……死宅==

    而單身的死宅,一般都會有那麽一兩個充氣娃娃,以及滿滿的手辦。

    至於找上他這個偽蘿莉為了什麽?

    廢話,死宅之間相互吸引的氣場,還需要多言嗎?

    這人要是倒黴起來,喝口水不僅能塞牙,還特麽能塞心。

    好端端活著不行嗎?

    老實甩純陽輕功瀟灑如鶴地上天,卻非要玩出蒼雲輕功大開大合的花樣。結果野路子沒走成,內息倒是一岔,最終導致他左腳絆住了右腳,身子擰成了麻花。

    滯空三秒,他被迫團成球滾了下來。

    所幸他腦子還算機智,一身內勁外放凝結為薄薄的氣場,極力削弱下降的速度。本以為落地時會摔成傻逼,怎知一頭栽進了溫泉裏,瞬間化作落湯雞。

    葉久澤被水淹沒,不知所措。在灌了幾大口溫泉後,他才發現這波操作太騷了,令人窒息,中間得供給點氧氣。

    原因無他,這溫泉水充滿了一股子腥膻味,像是有人在給新殺的雞退毛,又混雜著臭魚腐爛的髒器味兒,在口腔中發酵彌漫,熏得葉久澤差點沒把隔夜飯吐出來。

    農夫山泉……一點也不甜==

    他猛地從水中躥起,渾身濕淋淋的模樣像是溺死的女鬼。然而,正麵迎接他的不是清新的空氣,而是一隻約莫42碼的腳底板!

    “啪嘰——”

    葉久澤來不及睜開眼,來不及深呼吸,來不及反應躲避,就被一隻腳蓋了臉,惡狠狠地踩進了水裏。

    “我日……咕嚕嚕……”哪個王八蛋偷襲他!

    他拚命掙紮起來,手指嵌入了臉和腳掌的縫隙裏,放出了大招——撓死你丫的!

    足底穴位奇多,十分敏感。隻要操作得當,就算是天王老子都得爆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他感覺到對方的腳猛地收了勢,頗有幾分退避的意味。說時遲那時快,報複心極重的葉久澤根本沒想從水底出來,反而第一時間握住了敵方腳踝,如樹袋熊一樣抱了上去。

    緊接著,他張開嘴,撩起牙一口咬在那結實的小腿上。

    讓你特麽踹我!小爺今朝就廢了你的腳筋!

    臥槽!賊尼瑪疼!

    他這是咬到鋼鐵俠了嗎?

    傷敵八百自損一千,蘿莉的牙就跟珍珠米粒似的寶貝,哪裏經得起這一啃,頓時,巨大的痛楚從口腔席卷全身,刺激了他所有的痛覺神經。

    葉久澤嘴裏扯著一塊肉,另一手卻捂著腮幫子“汪”地一聲哭出來。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沒到拔牙處。

    眼淚鼻涕如決堤的大壩,他毫不客氣地一把抹了,全糊在敵方的小腿上。

    殺生丸:……

    雪白的絨尾自身後襲來,落在他不著寸縷的身上,從左肩鬆垮地斜繞到身後,覆蓋住私密的地方。可這欲露不露的模樣實在撩人,滿滿的荷爾蒙逸散在空氣裏,是成年犬妖最致命的魅力。

    月色正好,浴場朦朧。

    隻可惜一個是冷麵羅煞,一個是摳腳漢子。一個想著“拿什麽整死你,幼崽”,一個想著“拿什麽搞死你,混蛋”……

    電光石火之間,冰山與泰坦尼克號相撞,前者紋絲不動隻潰敗幾許小川,後者慘烈陣亡連三觀都碎成兩半。

    對上了一張交鋒過兩次的反派臉,葉久澤心頭有一句“mmp”必須得講!

    “是你!”他駭地往後一躥,蹦出三尺,一把往背後摸去,打算執劍速戰速決。

    哪成想,劍早已沒入了溫泉裏,他這會兒除了摸到一把濕漉漉的長發,再無別的東西。

    葉久澤臉色一變,心下一驚。

    不,在強大的敵人麵前,他不能暴露沒有武器的短板!

    於是,他的手硬生生在後背轉了個彎,撩起黑發一甩,擺出“用飄柔,就是這麽自信”的姿勢,說道:“啊,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啊!”

    殺生丸:……

    他詭異地從她眼裏讀出了“怎麽又是你”、“到哪都有你”、“你咋陰魂不散”的嫌棄感==

    葉久澤悄然挪動著腳步,一寸寸摸索著自己的劍:“所以,何不相逢一笑泯恩仇呢?”

    殺生丸:……

    他看出來了,這不著調的人類幼崽……害怕了。

    是因為沒有武器嗎?

    正好,他想教訓她已經很久了!

    手指上凝成綠色的光輝,殺生丸無動於衷地看著她,冷冰冰的眼神直把她看得毛骨悚然。

    葉久澤真有點慫了,既沒有劍,又沒有光線,還淌著溫泉,要是動起手來,自己指不定被怎麽虐!

    想想對方朝一隻奶狗下的毒手,葉久澤不寒而栗。

    “我勸你千萬別動手。”葉久澤急中生智,冷靜道,“我保證你一動手,腰間那條皮草就掉下來!”

    殺生丸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身體,不以為意:“嗬……”

    他冷笑出聲,音色低沉磁性:“廉恥從不是我在乎的東西。”

    禮義廉恥,隻是人類定下的規矩,妖怪在乎的僅是實力。即使妖界與人間相互滲透,密不可分,但人類的道德觀念在妖怪中並不盛行。

    更何況,他會在乎一隻幼崽的眼光?

    “哦……”葉久澤嘖嘖出聲,犯賤地挑釁道,“那你倒是脫光了給我看看啊!”

    反正都是男人,他這話說得毫無心理壓力。瞧瞧這大兄弟的德性,一邊說著不在乎,一邊拿皮草把自己裹嚴實,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典例。

    殺生丸:……

    “反正你也不在乎廉恥不是嗎?”葉久澤打量著他高大結實的身板,吐出一句暴擊,“莫非你……徒有虛表?”

    這話一語雙關極了,饒是殺生丸再不屑與弱小計較,也沉了臉色。

    “唰——”綠色長鞭橫掃而過,葉久澤抱頭鼠竄,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

    “難怪溫泉水這麽難喝!原來充滿了你的騷氣!”葉久澤覺得自己免不了被揍的命運,當即裝備上“死了都要懟”的精神,“我長這麽大就沒見過一大男的不僅在額頭紋月亮,還特麽戴美瞳抹眼影的!”

    “轟——”

    岩石被殺生丸一爪子擊碎,在他動真格的時候,葉久澤再賊也難逃魔爪。

    “臥槽!不——”瑩綠色的長鞭將他捆成了粽子,倏忽一下拖到了罪魁禍首的眼前。

    葉久澤如毛毛蟲般蠕動,從一開始叼得飛起的做派一點點萎靡成“爸爸我錯了”、“爸爸我不敢了”、“爸爸我再也不犯了”的狀態。

    他突然想給自己點一首“涼涼”……

    啊,富強,爸爸大概馬上要去天堂見你了!

    對不起,爸爸沒能給你報仇雪恨,因為蘿莉的外皮並不是敵軍的正義==

    他被安置在岸上,渾身濕透,在夜風中凍得像條鹹魚。而銀發皮草男慢條斯理地穿上衣服,像是掂量豬仔似的看著他。

    “你要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麽?”葉久澤警惕道。

    殺生丸不語,瞥了她一眼,轉身離開。

    夜風中,似乎傳來一聲輕微的——嗬。

    葉久澤:……

    是你在“嗬”吧?你什麽意思,嫌棄個啥啊?

    瑩綠色的長鞭從手指間脫落,化作具象化的妖力繼續捆著她的身體。殺生丸並不是大度的主,對方是怎麽對他的,他就要千百倍奉還。

    林間寂靜,葉久澤努力挪動著往前爬去。但沒一會兒,就看見一隻通體原諒色的河童怒氣衝衝地狂奔而來,對他破口大罵——

    “啊!又是你這個不知好歹的人類!”

    “我今天就要替殺生丸大人教訓你!”

    哦,那家夥叫殺生丸啊……

    等等,重點不是這個!

    “臥槽你幹什麽?”葉久澤大驚,隻見“原諒色”跑到他腳邊,火速脫掉了他的鞋襪,“離我遠點!你搞毛!我告訴你我不會放過……哈哈哈哈哈尼瑪!”

    邪見掏出了一把軟草,奉命刷起葉久澤的腳底板。

    說真的,他已經看不透殺生丸大人的意思了==

    殺生丸大人不殺她,他可以理解為大妖有大妖的尊嚴,因此不屑與幼崽計較,可刷人腳底板……不像是不計較的樣子啊?

    但……為什麽要刷腳底板呢?

    邪見一臉困惑。

    “哈哈哈別刷了!癢死爹了!哈哈哈!不……媽噠!”

    “哈哈哈不要啊別碰那裏……放開啊!”

    片刻後——

    “啊……嗯……癢死了……求別鬧……”

    “我錯了……不要了……”

    “放過我……”

    邪見臉色幾經變化,總覺得自己似乎看穿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

    他拒絕的意味很明顯,且還紆尊降貴地開了口,冰冷地嗬道:滾。

    她雖救了他,可也冒犯了他。他無意取她的性命,但也不希望再跟這個人類有什麽牽扯。

    然而命運總喜歡在關鍵時刻掉鏈子,他自以為威懾力十足的一聲“滾”,在破口而出後,竟是化作了奶聲奶氣的——

    “汪!”

    殺生丸:……

    葉久澤聽到一聲犬吠,頓覺白柴比哈士奇上道多了。

    瞧瞧,他喚一聲它應一聲,哪像哈士奇啊,他就算喊破喉嚨那死狗也隻會鬧騰。

    這人比人得死,狗比狗得扔。

    因此,葉久澤毫不猶豫地誇獎道:“富強真乖!”

    下一秒,葉久澤發現眼前的狗子似乎陰沉了不少,就連一身蓬鬆的毛發都呈現出一種……發蔫的狀態?

    “富強你咋了?”葉久澤有些緊張地捧起白柴,摸了摸它的狗頭,“是餓慘了沒力氣喝嗎?莫方,爸爸慢慢給你灌下去!”

    說實話,他特別在意這隻白柴幼犬。它不僅僅是他如今的精神寄托和臨時夥伴,更是他延續生命的關鍵。

    為了活命,就算把狗當祖宗養他都幹!

    葉久澤端著雜碎湯,輕輕托起白柴的下巴,用盡畢生的“溫柔”將碗沿扣進它的嘴邊。期間,幼犬有過掙紮,可在葉久澤鍥而不舍的騷擾……哦不,努力之下,終究是咧開了一條縫,允許食物進駐。

    而當第一口雜碎湯在舌尖上綻放了滋味,殺生丸的金眸微乎其微地一垂。

    醇厚的湯汁糅雜了些許靈氣,非但味道不差,竟還能緩慢地修複他重創的妖體。肉糜落進食道填補著空虛的胃部,令他稍稍恢複了些力氣。

    居然能夠做出恢複性的膳食,看來眼前這個人類幼崽……並不簡單。

    殺生丸不再拒絕進食,他就著葉久澤的手喝完了整碗雜碎湯。

    之後,他抬起唯一的前爪梳理了用餐後的毛發,慢條斯理的動作隨性至極又行雲流水,甚至還流露出一股難言的優雅。

    饒是葉久澤一介粗貨,都覺得白柴的動作賞心悅目極了!

    臥槽他從未見過如此斯文有禮、高雅端方的狗子!不愧是富強,這一看就是狗中貴族,比王思聰家的狗都出息!

    哪像他養的哈士奇啊,吃口飯還能跟自己拉的屎混在一起==

    葉久澤心情愉悅,吃下了鍋子裏的剩湯。

    在白柴閉目養神的時候,他敏銳地發現腕間殷紅的花紋再度扭曲更改,刷新了數據——367小時21分16秒。

    鈍鈍的刺痛感傳來,葉久澤收斂了情緒,壓了壓手腕。

    他並不清楚觸發“生命延長”的切入點究竟是什麽,可他明白,隻要養活並養好眼前的白柴,就能收獲想要的東西!

    他不禁抬眼看向白柴,後者無知無覺地趴在皮子上安神,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抱著極端的功利性去接近一隻被人類深深傷害過的幼犬,且還想讓它對他再度付出信任。而他在得到一切之後,甚至還會許願回到原來的世界……

    它又將被拋棄,不是嗎?

    二次傷害,隻會更痛苦。

    如此卑鄙齷齪的做法,讓葉久澤於心不忍,卻為了私欲不得不為之。連他都覺得自己肮髒得可怕。

    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一般從頂峰跌落低穀,他有些怏怏地蹲在白柴身邊,喃喃道:“在我離開之前,一定會幫你找到新主人的……”

    白柴耳朵微抖,態度極為冷淡。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富強啊!爸爸隻能回答——愛過!”

    殺生丸:……

    她到底在說什麽?

    ……

    日頭西斜,黃昏降臨。葉久澤托了白柴的福,竟是尋到了一處淌著溫泉的新窩!

    他的狗子簡直是天使,居然循著一絲硫磺味精準地找到了溫泉!天然浴池的麵積雖然不大,可容下一人一狗當真是綽綽有餘了。

    他毫無顧忌地當著白柴的麵,把自己扒了個精光!

    天藍色的道袍甩了滿地,光屁股的蘿莉皮猴子似的躥進水裏。

    緊接著,她像是記起了什麽,猛地從水中站起,赤條條地狂奔回來,一把抄起了呆在原地的奶狗,“噗通”一聲再度跳進水裏。

    十秒後,她又驚呼出聲,撈起濕透的狗子爬出溫泉,發瘋似地給他包紮斷臂傷口:“富強!爸爸居然忘記你受傷了不能沾水!”

    她就這麽光溜溜地蹲在他身前,渾身上下除了長發毫無遮掩物。

    殺生丸:……

    他別開了眼。

    如果幼崽都這麽麻煩愚蠢,他根本不需要什麽後嗣繼承人……

    拆下簡易的“繃帶”,給白柴的斷肢裹上新的梨花絨。葉久澤再度泡進溫泉裏,打開【背包】,又打開了【商城】。

    除了一水的外觀衣服,他發現【商城】的模板也轉換了內容。像是為了適應他所處的環境,貨架上冒出了一排“日用品”的圖標,無論是盥洗用品還是糧食藥物,無一不足。

    但這些並非免費,兌換它們的費用……是他手腕上剩餘的生存時間。

    它們並不昂貴,可架不住他窮。

    傻子才換哦!命都要沒了還買買買,別是腦殘吧!

    這樣想著,他利索地買了牙刷牙膏飄柔洗發水和一塊舒膚佳,花去了“1小時”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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