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騎馬馬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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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豹是親眼看到她播種、插秧,辛勤勞作的。但,它估計覺得,用一堆“草”來換肉吃,簡直不要太劃算!

    紅果兒覺得人家想得也有道理,歎了口氣,隻好開始考慮建柵欄,來保護稻田了。

    用什麽來建呢?

    她出去四處查探了一番,決定用非洲大草原上四處遍布的灌木叢來造柵欄。

    當然,灌木叢有生得高些的,也有生得矮些的。有帶刺的,也有不帶刺的。

    既然是建柵欄,當然是長得高的帶刺灌木最好。

    於是,她在廣袤的大草原上到處找這樣的灌木。一找到後,用手小心地摸著它帶刺的枝幹,然後快速閃退閃進,把灌木轉移到她想建柵欄的地方。

    當然,用這種方式轉移走的灌木,須根上裹的泥也會被一起轉移。紅果兒隻要在建柵欄處挖上一個坑,把灌木移栽後,再填上土,就可以讓它繼續成活。

    活的,才有可能長得更高更好嘛。

    她花了很多功夫,才找到足夠多的灌木移栽過去,圍出大約六畝稻田來。

    而在尋找灌木的過程中,一個意外的驚喜出現了。

    她看到了一種葉片有3-7裂片,果子呈橢圓形,有6條波狀縱翅的直立灌木。

    千萬不要誤會,它的果實可不是能吃的東西。

    它真正能吃的地方,是它的根莖。

    這東西,名叫木薯。跟洋芋,還有紅苕一樣,是澱粉質含量特別高的食物。

    國內很多地方也有種植這種熱帶作物,不過我國種植木薯的時間並不長。

    她隻知道木薯是十九世紀二十年代,從國外引進的品種,卻沒想到神奇非洲也有這種東西。

    這意外的驚喜,可真是讓她歡欣鼓舞。

    仔細尋找一番,草原上長的木薯還真不算少。

    她先挖了一棵木薯回去,嚐試著處理它的根莖。這東西渾身上下都有毒,不是能鮮食的食物。它毒性強到哪種程度呢?

    你就這麽吃,輕則頭暈嘔吐,重則直接到鬼門關報到。

    那它要怎麽處理呢?它可不像木耳那樣曬幹就成。必須要用水浸泡3-5天,再徹底煮熟才成。

    而且用來浸泡的水,還必須要經常換,要不然毒性根本去不徹底。

    紅果兒把這棵木薯上麵結滿的薯塊割下來,再給它去皮,切成小塊,擺放在各個極淺的小池塘裏。

    反正核桃空間裏天天都要下好多場雨,直接讓雨水衝刷這些食物多好。而且池塘裏原有的水,也會稀釋木薯的毒性。

    這麽天天淋雨,保證比勤換水還更“消毒”。

    她這麽想著,結果幾天之後,出現了讓她覺得驚訝的事情。

    她都給這些莖塊去皮切塊了,它們居然發芽了!

    紅果兒隻覺一陣頭疼。

    這東西生命力也太強了!

    木薯的生命力當然強。就算是極度貧瘠的土地,掰一根木薯枝插進去,過上一年,照樣能結滿薯塊!薯塊還又大又粗又長,粗壯到讓你能懷疑人生……

    洋芋、紅苕放到它旁邊,那完全是洋娃娃跟巨人的區別。

    更何況,這些薯塊是被放置在非洲大陸這麽豐沃的土地上的。

    她隻好把它發的芽連同芽胚周圍的那圈肉,全部挖掉,再擺到岩石上去,繼續淋雨。

    這邊的動物似乎也知道這種植物有毒,吃不得。她這麽大咧咧地擺在小池塘裏,和岩石上,居然根本沒動物偷吃。

    這可是去莖去葉,剝皮切塊了的木薯啊!

    後來有一次,她終於知道了原因。那些路過的動物隻是把鼻子湊到薯塊上去聞一聞,就知道不能吃。而她移栽過來成活的幾棵木薯,那些食草動物甚至是繞著它走的。

    完全沒動物敢對它下口。

    又淋了5天雨後,紅果兒把這些薯塊煮熟了,然後拿回現實世界,扔到一處山頭上。自己則躲到一棵樹後觀察情況。

    沒辦法,這東西毒性太大。她要是自己試吃,可能直接就活不過今天。核桃世界裏的動物又精明得很,沒一隻肯吃。

    那她能怎麽辦?隻能拿到現實世界中,哄麻雀吃了。

    由於她拋的木薯塊還不算少,一小群麻雀很快就發現了它們。小家夥們頓時俯衝下來,用喙啄著木薯開始大幹特幹!

    這些麻雀也不知道餓了多久了。這麽多木薯,居然被它們消滅了起碼一半。

    最恐怖的是,吃不動了,麻雀們還不肯放棄食物。把薯塊啄成小塊小塊地,銜著往一個方向飛去。

    紅果兒一點都不懷疑,它們這是在把食物叼回窩。

    關鍵,小麻雀們叼完一次,還會飛回來叼第二次。直到薯塊全部被叼完了,它們在原地尋覓了一番,再找不到食物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紅果兒琢磨著,麻雀肯定有麻雀語。要是哪隻麻雀吃了不對勁,或是死掉了,雀群裏的成員肯定會相互轉告的。

    而且它們叼了那麽多木薯塊,花的時間還真不少。

    要有毒,早就毒發了!

    這下,她終於可以確定這點了。

    棒棒噠!

    這個拿來救災,不是很好嗎?

    本省作為產糧大省,主產糧食為水稻。但也有少部分地方,零星種植有木薯。

    那麽東方紅公社各生產隊的山頭上,出現些薯塊已經成熟的木薯,也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了啊!

    跟之前扔到山頭上的那些動物比起來,木薯畢竟是“本地物種”啊。

    現在,她也已經學聰明了。隻要把各生產隊的山頭地形記清楚,她完全可以憑借核桃空間的力量,自由穿梭。

    根本不必自己用兩條腿走著去。

    不過,木薯這種東西,她也隻敢偷偷移栽到東方紅公社的山頭上。

    要叫她移栽到別處,她可真怕把人給毒死了!

    為什麽這麽說呢?

    雖說本省也有種植木薯的地方,莊稼人大多都知道這東西有毒。但要給它去毒,要花好幾天的功夫,還得徹底煮熟才可以。

    除了東方紅公社外,別的公社社員早就在餓肚子了。那些公社的山頭上能吃的,諸如樹葉、樹皮、草根之類的,全都被人吃光了。

    她真怕她移栽過去,那些人等不及去毒,就會餓得把它們給啃了。

    那她罪過可就大了……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爹居然成功地把小球藻項目帶回了本縣,改變了曾經曆史的軌道。

    更沒想到的是,她現在移栽的木薯,也將會對小球藻項目產生深遠影響。

    時間線拉回到李向陽和黎燕燕進行的那場,關於美國未婚夫和“一起為革命事業奮鬥終身”的談話之後。

    黎燕燕並沒有當場答應李向陽。

    感動,是必然的。

    但再感動,現實依舊是擺在眼前的。

    隻是,她終究是動搖了,和李向陽道別之後,回宿舍拿了紙筆,開始給她遠在京市的爸媽寫信。

    她想告訴他們,在她的生命中,闖入了一個叫李向陽的人。她也想向社會閱曆更豐富的父母親,討個主意,她到底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才會更恰當。

    而這其中,又是否能有讓她情義雙全的法子呢?

    沒有得到黎燕燕答複的李向陽,無精打采地度過了一整天。

    晚上,他腳才踏進院門,他娘就迎了出來,滿眼詢問的眼神。

    他望了他娘一眼,頭就沮喪地耷拉下來。

    侯秋雲一看兒子這模樣,就知道事情不順利。忍不住用眼神剜了他一刀:“我咋生了你這麽個兒子?你爹當年多會說討喜話,討我開心呐。怎麽這個傳承,一到了你這兒,就斷了咧?”

    李向陽更鬱悶了。

    侯秋雲挖苦他歸挖苦,還是關了院門,腳攆腳地,跟著他進了堂屋,等著他的下文。

    紅果兒也睜著大眼睛,望著他。

    李向陽歎了口氣,沒把黎燕燕美國未婚夫的事說出來。隻撿了大多數人都知道的說:“她說她家的錢確實是全捐出來支援抗r了,但這也改變不了她家以前是資產階級的成分。說這個屬於啥遺留政.治問題……”

    侯秋雲在政.治的眼光,甚至還不如李向陽。她奇怪地道:“她家捐款抗r,是大好事啊。要遺留,那也是遺留的大好事情。有啥好擔心的?還是……人家是在繞彎子拒絕?”

    李向陽頓時胸口中了一箭,整個人都沒精神頭了。

    隻有紅果兒知道,在後來的十年特殊時期中,這樣的遺留政.治問題,確實造成了很多冤假錯案。

    事實上,上輩子她爹被批.鬥後,大約過了一年的樣子,黎燕燕就沒在水利局了。

    她去找她時,從別人嘴裏得知,她又成了下放幹部。

    十年特殊時期時的下放幹部,跟現在因為鬧饑荒而下放的幹部,在意義上,是完全不同的。

    後者,是因為縣城裏實在養不了那麽多人了,把他們遣出來,多少有些讓他們自生自滅的意味。

    而十年特殊時期的下放幹部政策,卻是一個救命的政策。

    為什麽這麽說呢?

    特殊時期的下放幹部們,都是些知識分子,或是像黎燕燕這樣有曆史遺留政.治問題的,又或者是被認定為走資派的曾經的單位領導人。

    換句話說,這些人在城市裏都是挨批.鬥、受歧視的。

    但這個政策下來之後,表麵上,他們是去農村接受鍛煉,吃苦受罪去了。但以幹部身份,帶薪下放後,他們甚至重新有了訂閱《參考消息》、《紅旗雜誌》的待遇。

    而樸實善良,消息又不通的農民,見到這群幹部後,不但沒有排斥他們,還甚為尊重他們。

    這是能夠讓下放幹部們,找回做人的尊嚴的政策。

    物質上的貧乏,和身體上吃的苦、遭的罪,再苦也不算苦。但精神上的折磨,卻是能讓人崩潰的。

    紅果兒當時對政策的解讀不夠,還以為黎燕燕是受罪去了。但後來年歲漸長,想起黎阿姨在那段困苦歲月中,每回見她,她雖然總是在笑,可眉宇間卻有散不去的哀愁。

    偶爾,她額頭上還有青瘀的痕跡,像是被什麽東西砸到了。她問她是怎麽回事,她也隻是淡淡地顧左右而言它。

    慢慢地,她就明白了,其實當下放幹部對黎阿姨來說,是一個更好的去處。

    想到這裏,她心裏有點替她感到難過。

    要是黎阿姨嫁給她爹,一輩子在東方紅公社裏當下放幹部的話,也許……他們兩個人都會有不同的人生……

    想著想著,她又想起了之前,自己對老爹戀情的幹涉,一陣陣的愧疚又襲上心頭。

    在愧疚的作用下,她仰起小臉,問她爹:“爹,黎阿姨這麽擔心成分問題,那要不然,讓她跟紅果兒一起去給學生講課唄~。要是她像爹那樣,經常給人民做貢獻,她心裏肯定就不害怕了。”

    要是黎阿姨的口碑太好,別人想抓她小辮子,想批.鬥她,也是要看群眾答不答應的。

    李向陽卻是莫名奇妙地望著紅果兒。害怕?黎燕燕為什麽要害怕?

    但轉念一想,黎同誌沒答應他,也沒拒絕他啊。萬一以後她同意了呢?讓她先跟紅果兒多接觸接觸,培養一下母女情,也挺好的嘛。

    再說了,他家小紅果兒這麽可愛,萬一把黎同誌迷倒了,她暈乎乎就答應他了呢?

    想到這裏,他老臉一紅,故作鎮定地道:“嗯,我覺得這法子好。她家為了抗r,把錢都捐光了,她肯定喜歡給人民做貢獻的。”

    兩父女“各懷鬼胎”,賊兮兮地達成一致。

    “那我現在就去找黎阿姨。”紅果兒說道。

    看著她轉身往外跑,李向陽趕緊叫住了她:“誒,果兒!”

    “嗯?”

    “爹跟你一塊兒去。路又不算近,一來一去,等會兒天都黑了。你一個小娃子,不安全。”

    紅果兒萌噠噠地望他,嘴上突然掛了一抹壞笑:“我是小娃子,說話說不清楚。爹,你等會兒跟黎阿姨說唄~,叫她陪我一起給學生講課去~。”

    李向陽脖子一縮,接著,又梗起脖子道:“不……不去!”

    “啊?你不去嗎?天一會兒就黑了,你讓我一個小娃子,摸黑在外麵瞎晃悠?”紅果兒睜大眼睛質問道,滿臉傷心。

    “誒,不是……爹去!不過,爹不去她宿舍。爹就在公社大院兒門口等你……”

    你這也太慫了……

    紅果兒無語地想著。今天白天不是才見過麵的嗎?再見一見,又咋了?

    不過,她要是知道她爹才跟人家說了什麽“一萬年太長,隻爭朝夕”之類的話,估計就不會這麽想了。

    她爹這麽純情的男人,說了這種話後,哪兒還好意思馬上去見人家啊!

    侯秋雲在旁邊看得好笑,對紅果兒道:“小小年紀,不學好,連你爹都逗!再逗下去,等會兒你可就準備好自己一個人走夜路吧。”

    李向陽一愣,瞪大眼睛望著紅果兒。

    唉喲,完了完了,他這當爹的實在太沒威嚴了,連女兒都來逗他了。

    紅果兒趕緊表示:“我沒逗啊。我哪兒逗了?我爹最最最最最好了,我才不會幹這種事兒!”

    不能認!堅決不能認!

    侯秋雲笑道:“好啦,要去找黎同誌,就早點兒去。我去給你們爺倆做飯去,等你們回來,飯也差不多能吃了。”

    紅果兒興奮地看著她爹,小手牽住她爹的大手:“走嘍~,走嘍~!”

    高興得像個跟大人出街的小娃。

    不怪她這麽開心,這輩子她爹年紀輕輕就當了公社幹部,平日時不是忙工作,就是忙學習,並沒有多少時間陪她。

    上一次,兩父女出去溜噠,還是她被謝巧雲扔到李家院子裏,她爹把她送回去那次呢。

    對於這一點,她其實挺看得開的。世間萬事都是有得有失的嘛。

    上輩子她爹陪她陪得多,經常沒事兒就逗她玩。但後來卻挨了批.鬥,早早離世。這一世,他確實沒多少功夫陪她了,但隻要不挨批.鬥,他可以陪她很多很多年……

    忽然間,就想起了上輩子,她爹逗她的一個畫麵。

    那時候,她才來李家,也才經曆完被親生母親拋棄,又被養父送回白家,謝巧雲卻閉死了門,不讓她進的事情。

    謝巧雲沒告訴過她,為什麽要把她丟了,以及為什麽三姐弟裏,惟獨隻丟了她。小娃子就總覺得,肯定是自己的錯,肯定是她不乖不聽話了,娘才不要她。

    但哪裏做錯了,她卻不知道。

    隻能每天小心翼翼地團縮在角落裏,覺得,新家裏的大人隻要看不到她,就不會發現她是個不乖不聽話的孩子。

    那他們就不會像她娘那樣,丟掉她了。

    那天,她也是搬了個小板凳,縮到院子角落裏,畏畏縮縮地給苞穀脫粒。

    她爹看到她後,忽然走過來,笑眯眯地蹲下逗她:“紅果兒啊紅果兒,你現在在哪裏坐啊?”

    本地的土話,問人在哪兒坐,其實是問這個人住在哪裏。

    但紅果兒太惶恐了,怯生生答道:“我……我……我在板凳上坐……”

    結果把她爹逗樂了,哈哈地笑個不停。

    半晌,拿了床竹席出來,自己趴在地上,問她:“小紅果兒,要不要騎馬馬精?來,到爹背上來,爹馱著你走,好不好?”

    所謂的騎馬馬精,就是大人趴在地上,把小孩放到背上馱著走,就像馬馱人那樣。

    那時候,她完全不懂她那大齡未婚爹,有多麽豔羨別家的天倫之樂。隻覺得,她爹要把她捉到他背上去的大手,特別可怕!

    天呐,他靠她這麽近!他很快就會發現她不是個乖孩子了!

    他會丟掉她的!

    在這種怪異邏輯的作用下,她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嚇得她爹趕緊就結束了這個“騎馬馬精”的活動,再也沒敢叫閨女玩這個遊戲。

    後來,她知事了之後,這事兒一直被她引為憾事。既遺憾自己錯失了很多事,也遺憾當初她給她爹帶來的遺憾。

    思緒回到現在,望著她爹剛毅卻又帶著溫情的臉龐,紅果兒忍不住張嘴問道:“爹,你現在在哪裏坐啊?”

    她爹莫名奇妙望著她,一臉“我在哪裏坐,你還不知道啊”的表情。

    沒得到答案,紅果兒哪裏肯放棄,搖晃著她爹的手臂,撒嬌道:“你在哪裏坐嘛你在哪裏坐?”

    “啊嗯~~~你在哪裏坐?”

    她爹被她晃得沒辦法,隻好答了一句:“你在哪裏坐,我就在哪裏坐。”

    逗得小紅果兒笑個不停。

    她笑了好半天,又問她爹:“爹,我們來玩騎馬馬精嘛!”

    李向陽更莫名奇妙了,他望望已經黑下來的天,再望望空曠的大道。

    現在?!這裏?!

    黑燈瞎火的,在沒人的道路上玩騎馬馬精,這可能擱哪位大人聽起來,都覺得小娃子腦子發燒了,有病!

    李向陽也不例外,他嘀咕道:“玩兒什麽啊玩,你都八歲半了,還玩兒這個?不怕騎上來,把你爹老腰閃了?”

    那我上輩子才到李家的時候,也有七歲了啊,你咋叫我騎馬馬精呢?

    哼嘰~。

    不過,紅果兒也就是說說,逗她爹玩。畢竟在月夜下騎馬馬精,誰看到都會覺得是件詭異的事。

    但該逗的,還是要逗~。於是紅果兒又開始搖晃她爹的衣袖:“騎馬馬精嘛,騎馬馬精~。爹背著紅果兒騎馬馬精嘛~。”

    “騎啥馬馬精嘛,路上有人巡邏的。被人看到在這兒騎馬馬精,多奇怪……”李向陽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別扭。

    “騎嘛騎嘛,就要騎嘛~。”

    她爹的反應真好玩~,紅果兒暗自偷笑。

    到底不是真要騎,逗了幾句,她就乖乖閉嘴了。

    嗯,清風明月,心情忒好。

    她爹卻沉默了下來,不理她了。

    咦?生氣了?紅果兒暗自揣測,她是不是逗得過分了點啊?要不要哄哄他?

    正想著,她爹突然彎下腰,一把將她舉起來。

    咦?舉高高?

    紅果兒疑惑地看著她爹,結果下一刻,她的小pp居然端坐在了她爹的右肩上。

    她爹還怪別扭地道:“大晚上騎馬馬精太奇怪了,這樣不是一樣的嗎?你還看得更遠些呢。”他下巴衝月亮點了點,努力說服自己閨女,“看,是不是月亮阿姨都離你近一點兒了?”

    就這樣吧就這樣,這個比騎馬馬精好玩!

    紅果兒眼淚一下子就飆了出來,她沒想到,自己前輩子的缺憾,會以這種方式得到彌補。(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