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二十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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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
    後媽和她的一家四口在唐雨結婚後, 第一次登上了家門。
    最先隔著窗戶看見一抹軍綠的高大身影從窗前走過,唐雨抿嘴一笑, 擺正坐姿等人進門,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出現在她眼前,魚貫而入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 眼睛在看見唐雨時,展露溫暖的笑容。
    唐雨微微一怔。
    這麽巧, 知道她有一句mmp不得不講, 所以這就送上門了。
    “這孩子, 生病了也不知道和我們吱一聲,怎麽能全指望張建軍一個小夥子照顧病人啊,人家跟我們說你發燒昏迷半夜上醫院,我們當時一聽都懵了, 心裏都擔心死了, 你爸爸更是急得不得了,剛剛下班就趕過來看你, 小雨以後別這樣任性了, 就算是嫁了人, 你還是我們的孩子, 有事就找爸爸媽媽啊。”
    清秀的麵容露出一抹心疼, 眼神軟的能滴水, 說話溫溫柔柔的, 明明是後媽, 卻像當親媽一樣, 把前頭留下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滿心滿眼的為對方打算。
    唐木急匆匆的神色隨著妻子的這一席話,感同身受,慢慢的收斂急色,臉色顯現出了三分無奈,三分認同,還有幾分這孩子不懂事讓人操心的不悅。
    唐雨被後媽一副親昵的親媽模式給惡心到了,整個人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懟她:“我媽死了,你是從哪個墳裏爬出來的?”
    王紅神情一怔,臉上淡淡的笑著,卻透著一抹虛弱,一分無力。
    來之前,妻子溫溫柔柔的說了唐雨很多好話,臉上帶著心疼,語氣憐惜,明知道後媽不易,妻子為了他願意對他前妻生下的女兒好,想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這份心意唐木還有些感動的,誰知道他們急巴巴的趕來,他大女兒這麽不知好歹,說話這麽惡毒。
    唐雨皺起眉頭,聲音冷硬:“唐雨,怎麽和你媽說話的!”
    唐雨心裏拔涼,隻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泡在冰水裏,冷的讓人絕望。
    沒有子女不期望父母的疼愛,失去了親身母親,對於唯一的父親,唐雨對爸爸的感情濃烈得難以想象,也正是因為如此,原身前世被唐糖指著鼻子罵,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你給我滾,才會傷的很深很深。
    幸好,爸爸的指責對原主致命,但對穿越而來的唐雨嘛。
    唐雨歪了歪頭眼角打量原身的父親,眼神很冰冷,表情很認真:“我和我媽說話前,都要先把墳頭草拔一拔,我媽的墳頭草長的很快,一段時間沒去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說話前還要燒上三柱香,然後再哭一嗓子,媽~~,你死的好慘啊!”
    一聲悲嗆調的‘媽’,十足十的鬼片配音即視感,使得盛夏也冷風颼颼。
    王紅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
    唐糖小臉一白,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唐雨你怎麽說話的!”
    唐慶的小臉帶著了一絲戾氣:“唐雨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媽對你那麽好,你就這麽欺負我媽!”
    對麵四人,己方一人,麵對著對方咄咄逼人的架勢,唐雨把槍頭直戳唐爸爸道:“爸你給我媽拔過墳頭草嗎?給我媽燒過三柱香嗎?十幾年了,你女兒都長這麽大了,嫁人了,你去給我媽掃過墳上過香嗎?”
    看著大女兒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眼睛,被唐雨氣得擰眉的唐木身上的怒氣漸消,愧疚出現在了臉上。
    對於這個前妻,唐木的印象已經很淡很淡了,十幾年前他剛結婚就離開了家,每年過年的時候回去一次,住上兩天,記憶中的前妻話不多,大多垂著頭,其他的就沒什麽印象了,前妻懷孕的時候,他正在出任務精神高度緊張,根本就無暇他顧,對於前妻他確實是沒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爸爸,我媽是你的原配妻子,替你在鄉下照顧年邁的父母,又要種地、又要持家燒飯,還為你生育了子女,我媽為你耗盡了最好的年華,耗盡了生命,爸爸呢?你為她做過了什麽?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模樣嗎?”
    “不要說了!”王紅一聲尖叫。
    清秀的麵容神色淒楚,不斷的搖頭喃喃哭泣:“不要說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嫁給老唐,我不該動心愛上你!”
    唐木對前妻的感情是內疚的,可現在的妻子也沒錯啊,他前妻死了,別人勸他說他年幼的孩子沒人照顧,讓他再娶一個,這樣才有一個完整的家,對孩子對他父母都好,他長年出任務確實是時間不多,抽不出時間陪伴父母顧到孩子,王紅就在這個時候表達了對自己的愛慕,願意嫁給他,他自然就娶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順其自然,王紅沒有什麽錯,怎麽能怪到她的身上,就算當初不娶王紅,他也會娶別人女人,唐雨這麽遷怒是不對的,對王紅不公平。
    唐木表情嚴肅的對唐雨認真道歉:“唐雨,你媽的好,我記得,你媽的付出我也記得,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也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爸爸向你認錯。”
    “但是”唐木話音一轉,眉目微皺:“唐雨,你要生氣就生爸爸的氣,你不能隨意遷怒,你媽媽死後,爸爸考慮到你年紀尚幼,家裏的老父母也沒人照顧,所以我又娶了一位妻子,我是你爸,我的妻子就是你媽,這是法律上規定的,你喊我的妻子叫媽媽,天經地義。”
    唐雨氣得心口疼。
    反正她也沒打算和她親爸爸建立良好的親情關係,直接就懟他:“你還是我親爸嗎?你要是我親爸,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說是聽說我發燒生病去醫院急得不得了,巴巴的下了班就趕來看我,結果呢,一句又一句的說我巴不得我去死是吧!你就這麽看不上你親身女兒活著,非要逼她去死!”
    唐木一臉的正直模樣,被唐雨一懟,眼角都要裂了,換他氣的胸口疼。
    這要是他手下的兵,他分分鍾把這刺頭給削平,把這渾身的刺都給拔了,偏偏這是他閨女,嫁了人,生了病,說話輕不得,重不得,還沒說一句,她就頂十句,也不知道是誰氣誰,她就說他逼不得她去死!
    唐雨怒目狠狠的瞪著他。
    肺都要氣炸了,為什麽原主什麽都沒做,原主已經這麽可憐了,這些人還要這麽理直氣壯的欺負人,她憑什麽要叫那個壞女人媽,挖心痛,你知道嗎?
    尤其是關於唐雨小時候的被冷□□的事,她現在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相信,當時的年紀太小,當時她給人的印象太差,她掌握不了話語權,就算是說出來,別人也隻會說她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沒有人會相信她的。
    王紅帶孩子太溫柔,對孩子們都很好,那很正常,因為都是她生的啊,王紅人緣也很好,大家鄰裏相處和睦,內心就信任她,而唐雨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沒教養,任性,野蠻,孤僻,從主觀上唐雨就輸了。
    關於冷暴力,這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詞,理解有代溝,隻要王紅一個無奈的表情,一聲歎息:“沒辦法啊,孩子太小,認生難哄,實在是哄累了,不知道說什麽好。”
    十個人裏麵會有九個人相信她,因為人們都領教過小唐雨的哭功,不管怎麽勸就是哭,哄孩子太累了,換他們哄孩子,他們也會心累不想說話,至於冷冷的看著孩子不說話,嗬嗬,孩子那麽小再心累不想說話也不能不管孩子啊,眼睛看著孩子以防意外不是很正常嗎?
    唐雨雖然性格任性,情商還是在線的,這個時候她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她是不能做的太過分的,子女和父母吵架,先天然的就讓人不厭惡,所以,她不能被人逮著把柄。
    如果把自己名聲弄壞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別人都不會相信自己。
    “唐雨,你怎麽能這麽和你爸爸說話,你不喜歡我,討厭我都沒什麽,可你怎麽能對疼愛你的爸爸說這麽殘忍的話呢!”
    王紅清秀的麵孔一臉的難以置信,還有悲傷,作為後媽太難,太難,前妻的孩子,讓人無奈的存在。
    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後媽生的妹妹,後媽生的弟弟,眼睛裏的冰冷,厭惡,抑製都抑製不住,滿滿的顯露在青澀的臉上。
    人前溫柔可人的後媽,人後冰冷冷漠的嘴臉,對比是那麽的強烈,那麽的讓人心生憤怒。
    對於工作認真執著,將一腔熱情貢獻給一身軍裝的爸爸,對家庭完全甩手掌櫃,自認為對兒女很好,為兒女打算的爸爸。
    唐雨狠狠的將眼前的麵孔深深的印在心底,默默的將現在的感覺牢牢的記住,這份憋屈讓原唐雨絕望,絕望到寧願放棄重活一世,也不願意再經曆一次這份心痛,她對親情的渴望太期盼,傷的也最深。
    原來的唐雨不願意去報複,因為她對感情太執著,給的要求隻是遠離唐家人,看不見,傷不著。
    可是唐雨不願意了,憑什麽啊,憑什麽原主這樣單純的花季少女就要經受這麽殘忍的一切,而他們一家就是一家四口快快樂樂的享受天倫之樂,憑什麽!
    唐雨尊重原主的意願,她不會親自動手去報複他們,但是她可以換一種方法讓後媽受到應有的懲罰,她在心底打了一份大綱,準備將這傷心的故事寫成小說,她要找著名的導演,演技超棒的演員,把這個故事拍成影視,讓千千萬萬的觀眾親眼目睹,什麽叫人前溫柔如水,人後冰冷冷漠的後媽臉。
    早晨的軍號響亮的在大院裏響起,屋外一下子生動了起來,小孩的叫聲,大人的催促聲,開門關門發出的聲音,窗戶外,後院牆,人來人往,亮著嗓門招呼著一起打水打飯,一幅清晨忙碌生活的生動場景。
    張建軍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去食堂打飯,很快就回來。”
    聲音如其人,簡單、利落。
    唐雨睜著眼睛,聽著屋前屋後的人們忙忙碌碌的聲音,躺在床上漸漸的心平氣和。
    和現代繁忙冷漠的塑料點頭之交不同,熱情的大嗓門,爽朗的笑聲,小孩歡快的叫喊,情感簡單又不失真摯,你來我往的交談,淳樸純淨,生氣盎然。
    “張建軍,聽說你愛人生病啦,現在咋樣啦,好點了沒!”響亮的一嗓子帶著濃濃的關心和問候。
    “謝謝嬸子關心,我愛人昨晚發了燒,晚上送到醫院去吊了水,早上好多了,正在屋裏睡覺呢。”
    “張建軍,咋滴啦,你小媳婦昨晚發燒了?哎喲,你一個年輕小夥子啥都不懂,咋照顧你媳婦啊,別忙活了,趕緊的去上班吧,媳婦就交給婆婆我了,包你把媳婦給照顧好,放心去吧。”
    “麻煩李婆婆操心了,中午的飯麻煩讓你家小孫子繼續送。”
    “沒事,麻煩啥,你媳婦乖著呢,人挺好,婆婆我看著就喜歡,不麻煩,去吧,去吧,趕緊的。”
    唐雨躺在床上豎著耳朵,心裏暖暖的。
    她以前經常聽老人懷念過去,說他們年輕的那會啊,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可好了,沒事見麵拉呱幾句,吃飯的時候都能捧著個碗串門,門挨著門,撂了腿兒就邁到了隔壁家,邊吃邊拉呱,老好了。
    這些唐雨隻是聽聽,好遙遠的距離,她感受不到,都市塑料花的交情廉價,轉頭冷漠臉,習以為常了。
    張建軍一手拎著兩瓶鐵皮開水進了屋,另一個手裏端著搪瓷飯缸的把子,裏麵裝著白米稀飯,上麵放著一個配套的搪瓷碟子上麵躺著一個白胖的包子,生病的人胃口不好,吃多了也難以消化,他就沒多買。
    唐雨睜著眼看著他忙忙碌碌,看他拎著鐵皮水瓶給她倒了開水出來涼著,看他把早上要吃的藥片準備好,看他把早上的早飯擺在寫字台,高中的課本被他收拾起來,打開寫字台的抽屜,放了進去。
    唐雨張了張口想接著說早上起床的話題,她想說的重點還沒說出來呢,眼看著學校即將放假,她的學籍還沒有轉到這裏的學校,她這樣在這摸魚,她的高中畢業證還拿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