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九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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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巧, 知道她有一句mmp不得不講, 所以這就送上門了。
“這孩子,生病了也不知道和我們吱一聲, 怎麽能全指望張建軍一個小夥子照顧病人啊, 人家跟我們說你發燒昏迷半夜上醫院, 我們當時一聽都懵了,心裏都擔心死了, 你爸爸更是急得不得了, 剛剛下班就趕過來看你,小雨以後別這樣任性了,就算是嫁了人, 你還是我們的孩子, 有事就找爸爸媽媽啊。”
清秀的麵容露出一抹心疼, 眼神軟的能滴水,說話溫溫柔柔的, 明明是後媽, 卻像當親媽一樣, 把前頭留下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疼, 滿心滿眼的為對方打算。
唐木急匆匆的神色隨著妻子的這一席話,感同身受, 慢慢的收斂急色,臉色顯現出了三分無奈, 三分認同, 還有幾分這孩子不懂事讓人操心的不悅。
唐雨被後媽一副親昵的親媽模式給惡心到了, 整個人的寒毛都倒豎了起來,懟她:“我媽死了,你是從哪個墳裏爬出來的?”
王紅神情一怔,臉上淡淡的笑著,卻透著一抹虛弱,一分無力。
來之前,妻子溫溫柔柔的說了唐雨很多好話,臉上帶著心疼,語氣憐惜,明知道後媽不易,妻子為了他願意對他前妻生下的女兒好,想讓一家人和和睦睦的過日子,這份心意唐木還有些感動的,誰知道他們急巴巴的趕來,他大女兒這麽不知好歹,說話這麽惡毒。
唐雨皺起眉頭,聲音冷硬:“唐雨,怎麽和你媽說話的!”
唐雨心裏拔涼,隻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泡在冰水裏,冷的讓人絕望。
沒有子女不期望父母的疼愛,失去了親身母親,對於唯一的父親,唐雨對爸爸的感情濃烈得難以想象,也正是因為如此,原身前世被唐糖指著鼻子罵,那是我爸爸,不是你爸爸,你給我滾,才會傷的很深很深。
幸好,爸爸的指責對原主致命,但對穿越而來的唐雨嘛。
唐雨歪了歪頭眼角打量原身的父親,眼神很冰冷,表情很認真:“我和我媽說話前,都要先把墳頭草拔一拔,我媽的墳頭草長的很快,一段時間沒去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說話前還要燒上三柱香,然後再哭一嗓子,媽~~,你死的好慘啊!”
一聲悲嗆調的‘媽’,十足十的鬼片配音即視感,使得盛夏也冷風颼颼。
王紅的臉一下子就慘白了。
唐糖小臉一白,聲音帶著一絲哭腔:“唐雨你怎麽說話的!”
唐慶的小臉帶著了一絲戾氣:“唐雨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我媽對你那麽好,你就這麽欺負我媽!”
對麵四人,己方一人,麵對著對方咄咄逼人的架勢,唐雨把槍頭直戳唐爸爸道:“爸你給我媽拔過墳頭草嗎?給我媽燒過三柱香嗎?十幾年了,你女兒都長這麽大了,嫁人了,你去給我媽掃過墳上過香嗎?”
看著大女兒冰的沒有一絲溫度眼睛,被唐雨氣得擰眉的唐木身上的怒氣漸消,愧疚出現在了臉上。
對於這個前妻,唐木的印象已經很淡很淡了,十幾年前他剛結婚就離開了家,每年過年的時候回去一次,住上兩天,記憶中的前妻話不多,大多垂著頭,其他的就沒什麽印象了,前妻懷孕的時候,他正在出任務精神高度緊張,根本就無暇他顧,對於前妻他確實是沒做到一個丈夫的責任。
“爸爸,我媽是你的原配妻子,替你在鄉下照顧年邁的父母,又要種地、又要持家燒飯,還為你生育了子女,我媽為你耗盡了最好的年華,耗盡了生命,爸爸呢?你為她做過了什麽?你還記得她長什麽模樣嗎?”
“不要說了!”王紅一聲尖叫。
清秀的麵容神色淒楚,不斷的搖頭喃喃哭泣:“不要說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嫁給老唐,我不該動心愛上你!”
唐木對前妻的感情是內疚的,可現在的妻子也沒錯啊,他前妻死了,別人勸他說他年幼的孩子沒人照顧,讓他再娶一個,這樣才有一個完整的家,對孩子對他父母都好,他長年出任務確實是時間不多,抽不出時間陪伴父母顧到孩子,王紅就在這個時候表達了對自己的愛慕,願意嫁給他,他自然就娶了。
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順其自然,王紅沒有什麽錯,怎麽能怪到她的身上,就算當初不娶王紅,他也會娶別人女人,唐雨這麽遷怒是不對的,對王紅不公平。
唐木表情嚴肅的對唐雨認真道歉:“唐雨,你媽的好,我記得,你媽的付出我也記得,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盡到做丈夫的責任,也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爸爸向你認錯。”
“但是”唐木話音一轉,眉目微皺:“唐雨,你要生氣就生爸爸的氣,你不能隨意遷怒,你媽媽死後,爸爸考慮到你年紀尚幼,家裏的老父母也沒人照顧,所以我又娶了一位妻子,我是你爸,我的妻子就是你媽,這是法律上規定的,你喊我的妻子叫媽媽,天經地義。”
唐雨氣得心口疼。
反正她也沒打算和她親爸爸建立良好的親情關係,直接就懟他:“你還是我親爸嗎?你要是我親爸,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說是聽說我發燒生病去醫院急得不得了,巴巴的下了班就趕來看我,結果呢,一句又一句的說我巴不得我去死是吧!你就這麽看不上你親身女兒活著,非要逼她去死!”
唐木一臉的正直模樣,被唐雨一懟,眼角都要裂了,換他氣的胸口疼。
這要是他手下的兵,他分分鍾把這刺頭給削平,把這渾身的刺都給拔了,偏偏這是他閨女,嫁了人,生了病,說話輕不得,重不得,還沒說一句,她就頂十句,也不知道是誰氣誰,她就說他逼不得她去死!
唐雨怒目狠狠的瞪著他。
肺都要氣炸了,為什麽原主什麽都沒做,原主已經這麽可憐了,這些人還要這麽理直氣壯的欺負人,她憑什麽要叫那個壞女人媽,挖心痛,你知道嗎?
尤其是關於唐雨小時候的被冷暴力虐待的事,她現在就算是說出來,也沒人相信,當時的年紀太小,當時她給人的印象太差,她掌握不了話語權,就算是說出來,別人也隻會說她胡攪蠻纏,不可理喻,沒有人會相信她的。
王紅帶孩子太溫柔,對孩子們都很好,那很正常,因為都是她生的啊,王紅人緣也很好,大家鄰裏相處和睦,內心就信任她,而唐雨不過是個鄉下來的,沒教養,任性,野蠻,孤僻,從主觀上唐雨就輸了。
關於冷暴力,這個年代還沒有這個詞,理解有代溝,隻要王紅一個無奈的表情,一聲歎息:“沒辦法啊,孩子太小,認生難哄,實在是哄累了,不知道說什麽好。”
十個人裏麵會有九個人相信她,因為人們都領教過小唐雨的哭功,不管怎麽勸就是哭,哄孩子太累了,換他們哄孩子,他們也會心累不想說話,至於冷冷的看著孩子不說話,嗬嗬,孩子那麽小再心累不想說話也不能不管孩子啊,眼睛看著孩子以防意外不是很正常嗎?
唐雨雖然性格任性,情商還是在線的,這個時候她手上沒有任何的證據,她是不能做的太過分的,子女和父母吵架,先天然的就讓人不厭惡,所以,她不能被人逮著把柄。
如果把自己名聲弄壞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麽,別人都不會相信自己。
“唐雨,你怎麽能這麽和你爸爸說話,你不喜歡我,討厭我都沒什麽,可你怎麽能對疼愛你的爸爸說這麽殘忍的話呢!”
王紅清秀的麵孔一臉的難以置信,還有悲傷,作為後媽太難,太難,前妻的孩子,讓人無奈的存在。
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後媽生的妹妹,後媽生的弟弟,眼睛裏的冰冷,厭惡,抑製都抑製不住,滿滿的顯露在青澀的臉上。
人前溫柔可人的後媽,人後冰冷冷漠的嘴臉,對比是那麽的強烈,那麽的讓人心生憤怒。
對於工作認真執著,將一腔熱情貢獻給一身軍裝的爸爸,對家庭完全甩手掌櫃,自認為對兒女很好,為兒女打算的爸爸。
唐雨狠狠的將眼前的麵孔深深的印在心底,默默的將現在的感覺牢牢的記住,這份憋屈讓原唐雨絕望,絕望到寧願放棄重活一世,也不願意再經曆一次這份心痛,她對親情的渴望太期盼,傷的也最深。
原來的唐雨不願意去報複,因為她對感情太執著,給的要求隻是遠離唐家人,看不見,傷不著。
可是唐雨不願意了,憑什麽啊,憑什麽原主這樣單純的花季少女就要經受這麽殘忍的一切,而他們一家就是一家四口快快樂樂的享受天倫之樂,憑什麽!
唐雨尊重原主的意願,她不會親自動手去報複他們,但是她可以換一種方法讓後媽受到應有的懲罰,她在心底打了一份大綱,準備將這傷心的故事寫成小說,她要找著名的導演,演技超棒的演員,把這個故事拍成影視,讓千千萬萬的觀眾親眼目睹,什麽叫人前溫柔如水,人後冰冷冷漠的後媽臉。
“同誌,來,到這邊來拍個照片。”
“哎,那個女同誌,你的頭發要不要重梳一下?”
“我這裏有梳子。”
唐雨斜斜的高馬尾確實與這個年代國情不符,可梳成兩個粗粗麻花辮,她也是拒絕的,唐雨頭往後躲開熱情的婚姻辦事處登記員,護著自己的頭發不給人動。
“同誌,不用麻煩,這樣挺好。”張建軍淡淡一笑,不著痕跡的用身體隔開登記員和唐雨的距離。
婚姻登記處的牆角旁支了一個老式照相機,攝像老師傅一邊調整焦距,一邊催促:“同誌,時間不早了,馬上就要下班回家吃飯了,你們兩個能不能快點。”
唐雨一聽就炸毛:快什麽快?你當是快餐,隨便點一份?
張建軍伸手攥住唐雨的手,拉她端坐到牆壁前的凳子上,膝蓋並攏手放在膝蓋上,麵朝著照相機的工作人員道:“同誌對不起,我愛人容易害羞,麻煩你多擔待一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