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秀珠說完，就端了一籠肉包子過來，打開籠蓋，霧氣騰騰，肉香陣陣，引得楊鋒再一次流口水。

    楊鋒也不客氣，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嬸，您的包子技藝真不賴，越吃越好吃。”楊鋒忍不住地豎起拇指誇讚。

    蔣秀珠看到楊鋒誇讚自己包子技藝，高興的合不攏嘴。這會兒想起了什麽，對著楊鋒問：“楊鋒，說對象了沒？”

    楊鋒一愣，但很快淡淡說：“嬸，剛退役回來，還沒呢！”

    “那好，我家雨菲暑假就要從外地大學回來，要不和我家雨菲見見麵！”蔣秀珠提議著。

    楊鋒一聽是劉雨菲，皺起了眉頭。在他的印象中，劉雨菲留著兩個羊角辮，頭發黃黃的，臉瘦瘦的，身材也不勻稱，這和李雪兒沒法比。楊鋒有些倒胃口，連忙說：“蔣嬸，這事兒再談吧！我有點累。”

    蔣秀珠知道楊鋒是婉拒，心想楊鋒還停留在以前的印象中，連忙說：“楊鋒，你和雨菲四年沒見，我去屋裏拿她的近照給你看！”

    可楊鋒卻沒這個興致，他不會想到劉雨菲是個美女，連連擺手：“蔣嬸，不用了，我這會兒吃飽了，得回家了。”

    蔣秀珠眼神中有點失望，她知道年輕人提倡自由戀愛，自家女兒和楊鋒能不能在一塊兒，這個得看緣分，隻得說：“楊鋒，等你想見我家雨菲，就給嬸說一聲，啊！”

    楊鋒沒有說話，隻是往自家大宅院走來，正好看到爸媽在門前賣手抓餅。簡陋的攤位，和四年前一樣，沒什麽變化，很少有人來買。

    楊鋒站了一會兒，他發現這地段人流量大，一般商鋪的生意不錯。可偏偏自家手抓餅生意不好，半天沒一個人來買，而隔壁蔣嬸的包子鋪卻不時有生意上門。

    這強烈的對比讓楊鋒很有壓力，父母年紀大了，做生意已經不占優勢。自己回來了，得扛起家庭的重擔。想到這裏，楊鋒對著爸媽說：“爸、媽，明天就不用做手抓餅了。”

    楊開遠和郭鳳英一愣，但很快搖搖頭。

    楊開遠反問：“鋒兒，不做手抓餅，咱們吃什麽？”

    “鋒兒，我和你爸隻會做手抓餅啊！”郭鳳英無奈地說。

    楊鋒說出自己的打算：“爸、媽，手抓餅的生意不好做，我看到半天沒人來買。這樣吧！我明天出去找工作，您們二老在家歇著。”

    “爸哪能閑著，城裏開銷大，不賺錢就得挨餓。”楊開遠搖頭歎息。

    “鋒兒，娘前段時間生大病用了十萬塊，還是你蔣嬸墊付的。這錢雖說你蔣嬸提醒不急著還，可娘不喜歡欠人家的，娘得繼續做手抓餅還錢呢！”郭鳳英一臉犯愁地說。

    楊鋒聽了心裏一寒，的確家裏太困難了，本來做生意就賺不到錢，還欠了十萬塊治病的錢，自己這個做兒子的必須替父母分憂。

    想到這裏，楊鋒將衣兜裏的一張銀行卡拿出來，對著爸媽說：“爸、媽，這是我的退伍費，正好十萬塊，可以去還蔣嬸的錢。”

    “鋒兒，這可是你當兵四年的退役費，要留著娶媳婦呢！”郭鳳英搖頭不同意。

    但楊鋒說：“娘，娶媳婦的事兒不急，還錢要緊。”

    楊鋒硬是將這張銀行卡塞到媽媽手裏，郭鳳英的眼眶濕潤了。

    “兒子做得好，一回來就給家裏分憂啊！”楊開遠這會兒讚賞起兒子。

    “爸，分憂是應該的。您和媽一起去還蔣嬸的錢，從明天起就在家歇歇。四年了，二老不能再這麽勞累了。兒子明天去找工作，找到工作就養活您們。”楊鋒孝敬地說。

    楊開遠一聽兒子要找工作，有些擔心地提醒：“鋒兒，東海市就業難啊！現在大學生也不好找工作呢！”

    郭鳳英這會兒想起了什麽，對著楊鋒說：“鋒兒，你蔣嬸包子鋪生意不錯，正好缺個打雜的，要不直接給你蔣嬸做事。你表現好了，你蔣嬸不會虧待的。”

    楊鋒卻說：“爸、媽，找工作的事兒不用二老擔心，東海市雖說工作難找，但找工作的機會還是很多的。我就是去工地搬磚，也要養活您們二老。”

    “鋒兒，你長大了，有誌氣了。”楊開遠忍不住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誇讚著。

    “兒呀！娘今晚在觀音菩薩前多燒三炷香，願您明天找工作順利。”郭鳳英知道兒子是個有主見的人，隻能為他祈禱。

    楊鋒這一晚睡了個好覺，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在報亭買了一份東海人才市場報，發現頭版頭條刊登了東海市國際展覽中心有一場大型人才招聘會，不由得一爽，找工作的機會來了。

    楊鋒帶了僅剩的一千塊錢，然後倒了三趟公交車，就趕到了東海市國際展覽中心。

    楊鋒進入一號展廳，發現裏麵人山人海，前來找工作的全部是大學生。原來這是大學生專場招聘會，楊鋒立時感到自己是來打醬油的。剛才看報紙，隻看標題，沒看到內容注明是大學生專場招聘會。

    楊鋒看到就業形勢嚴峻，許多大學生也找不到工作，不由得有些迷茫。當兵四年，隻有十萬塊的退伍費，替媽媽還了治病的錢後，衣兜中隻剩一千塊。自己沒讀大學，找工作難上加難，難道真的去工地搬磚麽？

    在楊鋒有些迷茫時，他看到相鄰二號展廳外麵懸掛著紅色橫幅：“東海市第一屆國際賭石節”。楊鋒從未接觸過賭石，更不知道賭石節是什麽，覺得非常好奇，反正找不到工作，不如去裏麵轉轉散散心。

    楊鋒於是隨著人流進入二號展廳，一進裏麵，發現比一號展廳還要熱鬧。除了人山人海外，裏麵分層次地擺放著許多石頭。

    楊鋒湊過去看，發現石頭旁邊有個價格標簽，最便宜的石頭要一千塊，最貴的要十多萬。

    楊鋒看看周圍的人，發現他們挑選石頭非常謹慎。有的人將挑好的石頭拿到解石師前切開，檢查裏麵有沒有翡翠。

    有個美女選中了一塊石頭，切開後出綠了，是一個小拇指般大的翡翠。雖然是新坑挖出來的品種，但賣了兩萬，這讓所有人羨慕不已。

    越來越多的人參入賭石，但更多人是失望。

    一個中年男人一口氣買了八萬塊賭石，想沾點財運，卻一塊綠的也沒有。他不由得頓足捶胸，他老婆聞訊氣衝衝趕來。看他背著自己賭光了家裏的存款，哪裏忍得住，當眾撕破臉和他鬧離婚。

    “真是一刀富，一刀窮，一刀上天堂，一刀下地獄，這賭石節真是瘋狂啊！”楊鋒一臉無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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