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保重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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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麟一喜,一馬當先, 直奔孫嬤嬤住的西耳房,心裏不斷念叨, 孫嬤嬤,你可別讓雜家落空啊。否則, 太子爺回來看到你被福晉冤枉死, 雜家也會跟著吃掛落。
西耳房離中堂不過幾步路。說的口幹舌燥的石舜華一碗茶沒喝完,張起麟抱著一堆東西出來,他身後的兩個小太監懷裏也滿滿的。
“那是——”
石舜華抬頭看過去。李佳氏連忙捂著嘴巴,對上石舜華疑惑的眼神滿臉驚恐。
“說吧。”石舜華道:“我不罰你。”
“張公公手裏的金鎖是大阿哥滿月時,太後賞給大阿哥的。”李佳氏不解,“怎麽, 怎麽會在孫嬤嬤房裏?”
石舜華好笑:“我昨兒才嫁進毓慶宮, 你問我?我又不是大阿哥的額娘。真好笑。”話鋒一轉, “大阿哥的東西是範嬤嬤幫大阿哥收著的吧?說吧,你跟孫嬤嬤什麽關係?”
“奴婢, 奴婢進宮以前不認識孫嬤嬤。”範嬤嬤說著, 對上石舜華的眼神,猛地低下頭,不安地扭著手指。
石舜華打量她一番, 似笑非笑地問:“是嗎?範嬤嬤, 你應該看出來了, 我脾氣不好,也沒什麽耐性。老實招了,我可能會多點耐性。否則結果如何,我自己也說不準。”
“奴才說,奴才說。”範嬤嬤身後鑽出一人,正是膳房的花喇。
石舜華微微頷首:“說吧。”
“奴才嫂子的娘家嫂子是孫嬤嬤的親侄女。”花喇道:“嫂子娘家一家全指望孫嬤嬤的侄女過活,孫嬤嬤想做的事,奴才的嫂子就算想攔也不敢攔。”
常人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但是嫁出去的姑娘一旦在婆家受委屈,能幫她出頭的也隻有娘家人。範嬤嬤膽敢不聽孫嬤嬤的話,範嬤嬤的嫂子在中間隨便一挑撥,她這輩子也不用回娘家了。
關於這一點,石舜華就算不聽花喇的心裏話也知道他沒撒謊:“你們是不敢攔孫嬤嬤還是從未想過攔著她?”
“不敢!”範嬤嬤弱弱地說,“奴婢,奴婢也知道不應該偷拿主子的東西。”
與此同時,石舜華聽到她心裏很愧疚,十分意外地挑了挑眉。然而又不懂了:“那你為何不告訴張起麟?”
張起麟簡直想哭,怎麽哪哪兒都有他?他是東宮總管不假,可是也沒精力管這等小事,“福晉啊,您有所不知,孫嬤嬤的兒子是爺的哈哈珠子。不過,他今天不在宮裏。您和爺大婚,皇上給爺三天假,爺的四個哈哈珠子後天才會過來。還有,孫嬤嬤的男人在內務府,孫嬤嬤一家很得爺看重,就算範嬤嬤告訴奴才,奴才也不敢管啊。”
“原來如此。”石舜華先前想不通的在這一刻全通了,難怪毓慶宮的奴才一個比一個狂。合著都是有背景的人。
張起麟點了點頭,試探道:“福晉,您看孫嬤嬤……”
“孫嬤嬤招了沒?”石舜華問。
“奴才去看看?”小順子試探道。
石舜華點了點頭。
小順子麻溜跑出去,又麻溜跑回來:“啟稟福晉,沒招。”
“沒招就繼續。”石舜華道,“張起麟,如今東宮的當家主母是我,不是她孫嬤嬤,這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阿簫,拿著筆墨過去傳我的話,打到孫嬤嬤招為止。孫嬤嬤如果不招,就告訴他們幾個,打死了扔出去喂狗。”
李佳氏倒抽一口氣。
石舜華睨了她一眼,李佳氏不禁後退兩步。
石舜華不屑地冷笑一聲,打量眾人一眼,抿一口茶,才問:“接下來是誰?”
撲通兩聲,範嬤嬤和花喇雙膝跪地。
石舜華沒允許他們說話,花喇和範嬤嬤嚇得抖成篩子也不敢開口求饒。
“今天這事是因燕窩而起,膳房因沒有燕窩而改做米粥,這事沒錯。兩位李側福晉知道沒人用燕窩,燕窩應該還在,於是找膳房理論,這事也沒錯。”石舜華把茶杯遞給阿笙,繼續說:“但是,花喇和範嬤嬤,對了,還有膳房管事,你們三人也有錯,知道錯在哪兒嗎?”
膳房管事張了張嘴:“錯,錯在不該跟李側福晉爭執,應該等福晉回來定奪。”
“這是其一。”石舜華站起來,緩緩道:“兩位李側福晉是爺的妾,她們做錯事自有我和爺處置,什麽時候輪到你們教她們做人?誰給你的底氣?”
“奴才,奴才知道錯了,奴才知道錯了,求福晉饒命……”膳房管事說著說著,撲通一聲跪在花喇身邊。
石舜華瞥他一眼,轉向兩位李佳氏,微笑著問:“你們錯在哪兒,知道嗎?”
“賤妾,賤妾不知。”李佳氏不敢不答,可是話說出來,頓時覺得渾身哪哪兒都疼,仿佛打在孫嬤嬤身上的板子全落在她身上。
石舜華歎了一口氣。
小李佳氏頓時抖成篩子。
石舜華瞥她一眼,小李佳氏雙腿一軟。老嬤嬤下意識伸手,對上石舜華的眼神,猛地縮回來,看著小李佳氏跪在地上。
“主子跟奴才吵吵?李佳氏,你是嫌自己不夠丟人,還是嫌爺不夠丟人?”石舜華沒管小李佳氏,盯著李佳氏,“平頭百姓都知道家醜不外揚,你可倒好,請慎刑司的人?你長腦袋是留著看的,還是留著日後拿來做板凳的?”
李佳氏渾身一顫:“……賤妾知道錯了。”
“張起麟,兩位李側福晉罰俸一個月。”石舜華說著,抬了抬手,很有眼色的老嬤嬤立刻把小李佳氏拉起來。
“那他們呢?”張起麟試探地問。
石舜華看了看跪在地上的三人,想了想:“毓慶宮廟小,這三位我用不起,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吧。”
“索相。”阿笙小聲提醒。
石舜華眼皮一跳:“花喇是索大人送來的?”
花喇連連點頭。
石舜華瞥他一眼,就問阿笙:“孫嬤嬤招了沒?”
“奴才再去看看?”小順子剛才見石舜華沒斥責他,這會兒大著膽子問。
“去吧。”石舜華抬抬手。
片刻,小順子跑回來:“招了,阿簫姑娘正在寫孫嬤嬤的罪狀。”
石舜華道:“張起麟,待會兒帶著孫嬤嬤和他們仨去乾清宮。汗阿瑪今兒說了,以後東宮遇到難事盡管使人告訴他。你見著汗阿瑪放心大膽地實話實說,把搜出來的這些東西一並帶去。”
“嗻!”石舜華先拿兩位側福晉立威,接著把太子的奶嬤嬤打個半死,張起麟不敢想象太子回來後得氣成什麽樣。但是,在這一刻,張起麟不敢不聽石舜華的話。
乾清宮就在隔壁,石舜華一氣之下真把梁九功找來,他不死也得脫層皮。
兩名太監打孫嬤嬤的時候並沒有把她的嘴巴堵上。
孫嬤嬤扯開喉嚨大叫,試圖把太子叫來。可惜太子遛彎去了。孫嬤嬤喊得嗓子幹澀,太子沒出現,倒把康熙喊出來了。
康熙站在日精門門口,望著一牆之隔的毓慶宮:“誰在那兒大喊大叫?”
梁九功本打算替太子瞞著,可他是乾清宮的人,皇上才是他主子。於是,梁九功說:“太子爺宮裏的奴才以下犯上跟兩位李側福晉吵吵,估計是二福晉和太子回來了,正在處置那幾個奴才。”
“那怎麽不把她的嘴堵上,瞧瞧這叫喚的,朕聽著都瘮得慌。”康熙皺了皺眉,轉身回西暖閣。
梁九功想一下:“大概是殺雞儆猴。”
康熙不怎麽管兒子後院的事,包括太子。然而,奴大欺主的事除外:“待會兒過去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嗻!”梁九功躬身應道,眼角的餘光瞥到他徒弟王以誠在門口伸頭探腦,悄悄走出去,“何事?”
王以誠指了指身後。梁九功扭過頭,張起麟諂媚道:“勞煩梁總管幫忙通傳一下,奴才有要事稟告皇上。”
梁九功見張起麟身後,兩個太監架著一個婦人,那人全身是血。沒敢遲疑,立刻進去向康熙稟報。
康熙聽到那個叫喚的瘮人的奴才就在門外,想也沒想:“叫張起麟進來。”
“奴才給皇上請安。”張起麟進去,把懷裏的東西放在地上,才向康熙行禮。
康熙見狀,眉頭一挑:“怎麽回事?來見朕還帶著見麵禮。”
“奴才不敢。”張起麟即便得了石舜華的話,大膽地告訴皇上。然而,事情牽扯到太子非常敬重的奶嬤嬤,張起麟心中很不安,小心道:“這些東西是從太子爺的奶嬤嬤孫氏房裏搜到的。”
“孫氏?”康熙看向梁九功,那是誰?
梁九功道:“廣儲司郎中淩普的妻子,一直留在毓慶宮和謝嬤嬤管太子殿下內院的那一位。”
“原來是她。”好像還是他令孫氏留在宮裏繼續照顧太子。康熙想到這一點,臉色頓時就不好了,“她偷誰的東西?”
張起麟:“您去年賞給殿下的兩盒血燕,一盒被她偷偷吃了,一盒被她拿回家去了。”
“什麽?”康熙霍然起身,“什麽時候的事?!”
張起麟不禁打個寒顫。
梁九功忙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先聽他說完。”
“快說!”康熙坐了回去。
張起麟深吸一口氣:“奴才也不知道。”倒豆子般把事發經過敘述一遍,就說:“孫嬤嬤交代的事,福晉的丫鬟全記在了紙上。奴才認不全,不過,福晉說半個毓慶宮都被孫嬤嬤搬回去了。福晉還說這麽多東西,孫嬤嬤自己肯定沒辦法避開侍衛,一準有她男人和她兒子幫忙。因淩普大人也算是朝廷命官,他兒子又是殿下的哈哈珠子,福晉就叫奴才來見皇上,請皇上定奪。”
康熙聽完,臉色已黑得沒法看,壓著怒火,冷冷道:“回去告訴二福晉,朕知道了。”
“可是,可是奴才還沒說完。”張起麟忙說。
梁九功詫異:“還沒說完?”
張起麟怯怯地點了點頭:“今兒這事雖然由一碗燕窩引起,但在查孫嬤嬤的時候,福晉還查到大阿哥的奶嬤嬤範氏是孫嬤嬤的親戚。
“孫嬤嬤能把大阿哥的金鎖拿走,是範嬤嬤幫她打掩護。範嬤嬤還說孫嬤嬤嫌金鎖小,拿回去就隨手扔在櫃子裏,這才一直留在她房間裏,被奴才今兒給翻出來。範嬤嬤的小叔子花喇是膳房人,就是他跟李側福晉爭吵被梁總管撞個正著。這個花喇是索大人的人。”
“索額圖?”康熙的眼皮猛一跳。
張起麟點了點頭:“索大人通過內務府塞給殿下的人。因涉及到索大人,福晉說她也沒碰到這種事,一碗燕窩牽扯出兩位朝廷命官,便叫奴才向皇上稟告,由您定奪。”
“太子怎麽說?”康熙若有所思地問。
“啊?”張起麟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忙說,“爺說打今兒起,東宮所有事都聽福晉的。”說著,頓了頓,“其實,其實殿下不在宮裏。殿下和福晉從太後她老人家那裏出來就躲走了,根本沒回毓慶宮。”
“他倒躲得快。”康熙一聽太子沒摻和,莫名鬆一口氣,“梁九功,傳索額圖,內務府總管海拉遜,淩普速來見朕。”
“嗻!”梁九功躬身出去傳旨。
康熙道:“你回去告訴二福晉,朕會處理。”
“可是——”
“還有?”康熙瞪大眼。
張起麟不禁縮了縮腦袋:“沒,沒有了。隻是福晉說,他們膽大包天,不但敢偷主子的東西,還敢跟兩位側福晉頂嘴,望皇上嚴懲。”
康熙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去年夏至,海南送來四盒極品血燕,康熙自己留一盒,給皇太後一盒,剩下兩盒給了太子,萬萬沒想到全進奴才肚子裏。如果說先前很憤怒,現在又牽扯出索額圖,康熙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朕知道了。”
“主子,您覺得皇上會管嗎?”阿笙望著隔壁的乾清宮問。
石舜華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皇上疼殿下,孫嬤嬤卻把皇上給爺的燕窩禍害的一幹二淨,皇上不會輕饒她。”
“那你幹嘛特意叮囑張公公,請皇上務必嚴懲他們幾人?”阿笙不明白。
石舜華道:“沒別的意思,以防皇上看在爺的麵上輕饒他們。待會兒爺回來,你告訴爺,我被孫嬤嬤氣暈過去了,正在房裏休息。”
“當然不能實話實話。”石舜華雖然對她阿瑪口中的太子很有好感,在喜歡和日後可能整天被禦史批成“禍國殃民的褒姒”、“紅顏禍水的楊玉環”,石舜華堅定不移的選擇先堵住文人的口,把“平凡”堅持到底。可這話她不敢跟富察氏說,“聽說您那位便宜外甥女如今在永和宮德妃跟前當差。回頭我見著太子就說您外甥女見我生的比她美,心生羨慕,便請人散布我很醜的謠言。”
富察氏實在不明白,便小聲問:“她如今是個宮女,你是太子妃,犯得著跟她一般見識?更何況這話誰信呢。”
“你查到他們家在後麵推一把,太子想查也能查到。”石舜華道:“事實如此,由不得太子不信。好啦,額娘,我說笑呢。太子如果問起,我有辦法。”
“先說你想怎麽做。”閨女的膽子大,富察氏不放心。
石舜華:“額娘,福晉帶來的朝服還沒換上。”
“你呀你,又故意岔開話。”富察氏咬了咬牙,交代道:“今天出了這個門,毓慶宮就是你的家。太子是你一輩子的依仗,他好你好,他不好,你也會跟著吃掛落。”
“一榮俱榮,我都懂。”石舜華曆經千年來到大清,曾親眼看到劉據自殺,李承乾被判充軍。深刻明白當太子難,當個不好不壞,熬死皇帝的太子更難。
石舜華認真道:“額娘,為了我下半輩子,我也會竭盡所能幫助太子。不過,我還有句話要說,把你那個庶姐打發得遠遠的,以後別跟她家來往。她那個閨女不安分,早晚惹出事來禍及家人。”
“額娘知道。”富察氏道:“你走後我就吩咐下去,以後他們再上門,我們閉門不見。隻是這樣一來難免有人在背後說道,咱家瞧不起娘家人。”
“她算哪門子娘家人。”石舜華冷笑:“十五年前隨夫到關外,逢年過節連封信都沒有。兩年前閨女參加選秀,想攀龍附鳳找上咱家了。您不說她是您庶姐,我還當她早死了呢。”
“呸呸呸!大喜的日子,別說晦氣話。”富察氏道:“去年年底你說你的‘堂堂雜貨店’日進鬥金,多虧了那丫頭,我以為她給你出的主意,這才叫你大哥拂照一二。誰知你大哥忒實誠,今年把你姨丈弄進了禮部。”
“是她的主意不假。”石舜華心說不是她告訴我,是她找我套近乎時,我聽她的心聲,繼而想到的點子,“所以她在宮裏告訴所有秀女她是我表妹,暗示我倆關係好,我沒當眾拆穿她,還配合她演一出姐妹情深。
“若不是因為和我的關係,她甭想留在宮中。說起來,德妃那麽有心機的女人居然也能被她給騙了,運氣來了說不定她還真能飛上枝頭。”
“德妃怎著你了?”富察氏擰眉。
石舜華道:“她可不敢怎麽著我。隻是大選時單獨把我喊出來話家常,那個語氣一副是我小娘的樣子,家裏的姨娘也不敢在我麵前這番作態,也不知誰給她的臉。”
“皇上。”
石舜華噎住:“……你說錯了,母憑子貴罷了。”
“看來你什麽都明白。”富察氏放心下來,抬頭一見她醜的慘絕人寰,皺眉道:“再收拾收拾,老太太待會兒過來送你,別把她給嚇出個好歹。”
石舜華擦掉臉色的鬼畫符,重新上妝。
四位福晉命婦幫石舜華穿上內服務趕製,屬於太子妃的隆重朝服。
瓜爾佳▪石氏嫁給太子,皇上要求迎娶章程按照準皇後標準,嫁妝由朝廷幫助籌辦。可把內務府、禮部一班大臣為難得不輕。
準皇後是個什麽標準,貴妃還是皇貴妃?
皇帝大婚時滿人入關沒多久,一家比一家窮,以致於赫舍裏皇後出嫁時沒多少嫁妝。可之前又沒舊曆,內務府便按照赫舍裏皇後的妝奩開單,由皇上定奪。
康熙添添加加,遞給太子過目。太子看到那一串串朝冠、鳳鈿、首飾、玉器嚇得不輕,直呼太過。康熙見狀,令內服務按照單子籌辦。
五月初一,整整一百台妝奩送到石家。
石舜華看也沒看,交代大丫鬟阿簫把她籌辦的六十台妝奩和內務府送來的放在一處。昨天嫁妝送去毓慶宮,石舜華又吩咐阿簫和妝奩一起入宮。
阿簫是石舜華的小管家,最是清楚六十台妝奩中混進了什麽東西。無需主子交代,阿簫也會盯緊了。
吉時到,四位福晉命婦,多名女官擁簇著石舜華登上充滿喜慶的喜字鳳輿。
隨著一聲升輿,石舜華不由自主地想起多年前她阿瑪說,太子是同齡的皇族中最完美無缺的。石舜華忍不住抿嘴傻笑,對未來充滿期待。
鳳輿經天街,過午門。中和韶樂隱隱約約傳入耳中,鳳輿降下,石舜華一激靈。聽到裕親王福晉恭敬道:“福晉,慢一點,小心腳下。”隨後,眼前多出一個寶瓶。
前世今生,第一次這麽正兒八經出嫁的石舜華連忙把手中的蘋果遞出去,接過寶瓶。在兩位福晉的攙扶下走進毓慶宮東次間。
眼前出現一抹杏黃,石舜華心中一突,莫名有些緊張,不由自主地吞口口水。
轉瞬間,蓋頭除去,眼前大亮。
石舜華條件反射般抬頭,看到一位高大俊美,氣宇軒昂的男子。石舜華心頭發緊,阿瑪真沒騙她。繼而又見男人眉頭緊鎖,顯然十分意外新娘比傳言更不堪。
石舜華低垂眉眼,掩飾心虛,更加不敢偷聽太子心裏麵怎麽想的,端是怕忍不住笑出聲。
知曉真相的四位福晉命婦抿著嘴忍住笑,提醒太子儀式還沒結束。
太子興致不高的“嗯”一聲,牽著令他萬分失望的太子妃食子孫餑餑,飲交杯酒。
禮成,女官端著器皿魚貫而出。(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