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太子妃又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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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不禁皺眉。

    阿簫見狀,  忙說:“張公公求梁公公不要告訴皇上,梁公公答應了,  但也叫咱們回頭告訴皇上一聲。”

    “梁九功去毓慶宮幹麽?”太子問。

    石舜華:“平常人家的長輩都會給新婚夫妻準備見麵禮,  更何況是汗阿瑪。咱們在的時候汗阿瑪沒有提,肯定是令梁九功親自送過去。”說著,  指著身後的阿笙,  “她懷裏還抱著太後賞的金如意呢。爺,  花喇是膳房管事?”

    “不是。”太子搖了搖頭,  “花喇是叔公年初送來的人。爺近來隻顧忙咱倆的事,  跟那個奴才沒說上幾句話,不熟。不過,叔公送來的人肯定沒問題。李佳氏也不是張狂之人,  一定是範嬤嬤做了什麽太過分的事。”

    “妾身會查清楚。”石舜華道:“你答應妾身東宮所有事聽妾身的,  沒忘記?”

    太子很想翻白眼:“孤去詹事府?”

    “爺慢走。”石舜華立刻接到,  “妾身就不送了。”

    太子亟待出口的話猛地咽回去,  好險嗆到:“……孤晌午回來用膳。”

    “妾身知道了。”石舜華說完,  轉身往西走,  毫不拖泥帶水。

    太子望著她的背影咬了咬牙,  不得不往南邊去。

    石舜華回頭看太子走遠,立刻問:“到底怎麽回事?阿簫。”

    “您吩咐膳房給大阿哥做冰糖燕窩粥,  膳房在你走後就說沒燕窩,  要給大阿哥做米粥。”阿簫道,  “李側福晉說爺討厭燕子的口水,皇上賞的燕窩一直沒動過,不可能沒有。

    “另一個李側福晉也說,她們沒用過燕窩,肯定還在。範嬤嬤跟著說大阿哥餓了,要不就直接煮米湯,反正福晉也說米湯是窮人的人參湯。”

    “李側福晉不願意?”石舜華問。

    阿簫點了點頭,一臉崇拜:“什麽都瞞不過主子。李側福晉叫嚷著她兒子是阿哥,不是窮人。花喇見李側福晉衝他嫂子吼,就上前幫他嫂子辯解。

    “另一個李側福晉看熱鬧不嫌事大,就說燕窩沒長腿,不會飛,爺沒用過,肯定是被人偷走了,說不定就是膳房的人。花喇和膳房管事一聽到這話也怒了。奴婢出來的時候張公公正在勸架。”

    “還打起來了?”一手抱著人參,一手抱著燕窩的阿笛瞪大眼。

    阿簫搖頭:“沒有打起來,反正各不相讓。”

    “那花喇和他嫂子夠張狂的。”石家規矩很寬鬆,阿笙作為石舜華的大丫鬟也不敢衝家裏的姨娘吼,“都說宮裏規矩嚴,可這毓慶宮的規矩怎麽還不如咱們家。”

    石舜華一點也不意外:“你剛才沒聽到爺說麽?”

    “說什麽?”阿笙忙問。

    阿簫道:“起先奴婢也不明白,花喇和他嫂子怎麽那麽狂,剛才殿下一說花喇是索相送給殿下的人,奴婢就能想通了。”

    “狗仗人勢?”阿笙脫口而出。

    石舜華忍俊不禁:“說話別這麽難聽。李佳氏也夠沒腦子的,打狗還得看主人呢。她可倒好,一言不合就請慎刑司,也不怕索相一怒之下把她娘家人全收拾了。”

    “索相不會吧?”阿笙道。

    石舜華道:“索相又不是什麽善茬,幹出什麽事來都有可能。咱們也進去吧。”

    “等等,主子,這事牽扯到索相,咱們還是去找皇上把。”阿笙攔住,“剛才您和殿下給皇上請安時,皇上說了,有事就派人告訴他。”

    “不用!”石舜華抬腳進去。

    阿笙再次攔住:“老爺不在了,老太爺身子骨不好,您出麵教訓索相的人,回頭索相找咱家麻煩怎麽辦?”

    “他不敢。”石舜華道:“我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動我石家的人。”說著,越過惇本殿,走到毓慶宮院子裏,就看滿院子全是人。

    不知誰說了一句,“福晉來了。”

    劍拔弩張的兩方人聚到一塊,張起麟帶著一眾太監站在兩撥人當中。個個低眉垂眼,看起來規矩的不能再規矩,仿佛石舜華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她眼花了。

    石舜華麵無表情的掃眾人一眼,走到回廊下,坐在阿箏搬來的繡墩上,卻沒有開口審問,而是衝阿箏招招手:“去給大阿哥煮點冰糖燕窩粥。”

    “沒有燕窩了。”

    石舜華循聲望去,一看是李佳氏,頓時臉色一拉:“我叫你說話了嗎?李佳氏!”

    李佳氏呼吸一窒,臉色煞白。

    石舜華瞥她一眼:“阿箏,多煮一些,我和殿下晌午也要用。”

    “殿下不吃燕窩。”

    “李佳氏,我沒叫你說話。”石舜華霍然起身,“聽不懂人話是不是?聽不懂我不介意把你的嘴縫上!張起麟,看住李佳氏,再讓我聽見一個字,給我掌嘴。”

    “嗻!”張起麟很是頭疼,這個李側福晉今兒怎麽這麽沒腦子呢。爺和福晉一塊出去,如今隻有福晉一人回來,顯然爺躲走了,事情全交給福晉處理。

    石舜華再次坐下:“阿笛,和阿箏一塊去煮冰糖燕窩粥。程嬤嬤,抱著大阿哥回房,先給大阿哥喝點水。”

    “嗻!”程嬤嬤抱著大阿哥退下。

    溫嬤嬤說:“福晉,二阿哥困了。”

    “你們也回屋吧。”石舜華擺擺手,“阿笙,把所有人叫過來,大門關上。”

    轉瞬間,毓慶宮上上下下六七十口人,除了阿笛、阿箏、程嬤嬤、溫嬤嬤、兩個阿哥和太子帶走的兩個小太監,悉數到場。

    石舜華掃眾人一眼,沉吟片刻。其實是在聽眾人的心聲,然後才說:“張起麟,現在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您吩咐膳房做冰糖燕窩粥,膳房說沒有燕窩,兩位側福晉不信,膳房人就和兩位側福晉吵起來了。”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福晉應該都知道了,畢竟出去找人的是阿簫。張起麟也沒敢隱瞞,便長話短說:“不過,奴才也記得皇上去年賞給爺兩盒燕窩,爺一聽說燕子的口水就叫奴才拿走,一直沒用過,按理說燕窩應該還在。”

    石舜華道:“事實上燕窩沒了?”

    張起麟點頭。

    “那就說明確實有人偷燕窩?”石舜華開口。

    “當然。”小李佳氏道,“賤妾說他們偷燕窩,他們還敢狡辯。”指著對麵的花喇等人。”

    石舜華冷笑:“張起麟,掌嘴!”

    偌大的庭院中忽然變得寂靜,所有奴、婢不自覺斂聲屏氣。

    小李佳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石舜華看向張起麟,淡淡道:“我使喚不動你?那我就去乾清宮請梁公公。”

    “不不,不用。”張起麟的腦門更痛了,想他從不敢羨慕他主子,然而這一刻真羨慕他主子躲走了,“李側福晉,奴才得罪了。”

    啪!

    小李佳氏的半張臉頓時變得通紅通紅。

    石舜華看她一眼,接著問:“這兩年宮裏有放出去人嗎?張起麟。”

    “沒有。”張起麟道,“倒是新進來不少人。”

    石舜華若有所得的點了點頭:“那麽看來老鼠還在宮裏。說吧,別等著我一個一個查。”

    院裏悄無聲息,一個個低眉垂眼。然而石舜華卻聽到各種雜亂的聲音,事不關己者居多。

    石舜華站起來,走到兩個李佳氏身旁,聽到大李佳氏擱心裏罵她醜貨,小李佳氏在心裏詛咒她。石舜華衝兩人笑了笑,兩人猛地打個寒顫。

    石舜華好笑,這麽點出息還敢跟她叫板?真是鴨子拉板車——自不量力。

    “平時燕窩這些東西都由誰收著?”石舜華轉到另一邊。

    “啟稟福晉,都是老奴管著。”人群中出來一四十來歲的嬤嬤,“老奴姓孫,是爺的奶嬤嬤。”說完這句,臉上很是得意。

    石舜華心中一動,睨了她一眼:“我沒有問你姓什麽。”頓了頓,“既然是你在管,那就說說吧,燕窩怎麽飛出去的。”

    “殿下不喜燕窩,老奴把燕窩放在櫃子裏就一直沒動過,什麽時候丟的老奴也不清楚。”孫嬤嬤心想,我就不告訴你燕窩早被我吃進肚子裏,你又能拿我怎麽著?連毓慶宮有幾間房都不清楚,還想審我?瞧把你給能耐的,“年底老奴整理箱子的時候燕窩好像還在。”

    石舜華眉頭一挑:“是燕窩還在,還是盛放燕窩的盒子還在?”

    孫嬤嬤噎住:“這……老奴沒注意過。”

    “燕窩那麽大一包,嬤嬤居然都沒注意到,看來嬤嬤真是年齡大了。”石舜華看她一眼,轉身回去坐下,“我初來乍到,不太懂宮裏的規矩,張起麟,我問你,平時毓慶宮的奴才犯了事,是爺直接處置,還是送到慎刑司?”

    張起麟心中一突,娘啊,福晉這是還要拿孫嬤嬤立威?

    “啞巴了?張起麟。”石舜華開口。

    張起麟一禿嚕嘴:“爺處置。”

    “殿下說打今兒起,東宮所有事都由我管。”石舜華道:“是不是說我可以處死毓慶宮裏的任何一個人?”

    張起麟聽到“處死”兩個字,頭皮麻,卻不得不點頭:“上玉牒的側福晉不成。”

    “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石舜華站起來捶捶腰,慢悠悠道,“既然這樣,那就把孫嬤嬤拉到前院杖責二十,再交予慎刑司審理。”

    “嘎?”張起麟目瞪口呆。

    孫嬤嬤大驚失色。

    毓慶宮所有人皆見鬼了一樣,包括剛剛挨一巴掌的小李佳氏。

    孫嬤嬤是誰?太子的奶嬤嬤。太子平日裏對她客客氣氣,生育兩子的李佳氏在她麵前都不敢擺主子的譜。嫡福晉出去一圈,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不成?

    石舜華仿佛沒有看見眾人失態:“沒人會打板子?既然這樣,小順子,去乾清宮找梁公公借兩個人。”

    “不用,不用。”張起麟連忙攔住,指著兩名長得壯實的太監,“你們兩個,把孫嬤嬤拉出去,杖責二十!”

    “你敢!”孫嬤嬤猛地回過神,“老奴,老奴可是太子殿下的奶嬤嬤。”

    石舜華把朝冠拿下來遞給阿笙,漫不經心道:“那又怎麽樣?誰叫我是爺的嫡福晉呢。有本事你把我換了?沒本事,那就爭取下輩子投個好胎,成為人上人,把我踩在腳底下。”說著,頓了頓,“張起麟,把人拉出去,什麽時候招什麽時候為止。”

    “不,不是杖責二十嗎?”張起麟下意識問。

    石舜華微微皺眉,很是困惑:“我有說過麽?”

    “是的。”石舜華沒繞彎子,“爺別急,先聽我說。”

    “那你快說!”

    “我們一家隨阿瑪到杭州沒幾年,大哥就到了該娶妻的年齡。額娘給大哥置辦聘禮時現賬上的銀錢不夠用,可二哥眼看著也大了,額娘感到捉襟見肘,就想做點什麽補貼家用。”事實上,富察氏想破頭皮也沒想出辦法,反倒是見多識廣,也想為家人分擔的石舜華現,“杭州城的金銀飾不如京城多,我們家便打算在杭州開一家金銀樓。

    “金銀樓開起來,我額娘現挺賺錢,就借著阿瑪的人脈把杭州龍井運到京城,開了第一家玉茗軒。而江南的胭脂水粉比京城好,隨後又在京城開一家滿庭芳。後來阿瑪去福州,福州離泉州近,很多西洋人從泉州靠岸都會先去福州逛一圈,導致那邊的西洋物件比京城多而且還便宜。我們看到有利可圖,就開了堂堂雜貨店專門賣西洋物件。”

    堂堂雜貨店最初並不賺錢,石舜華打算關掉的時候,聽到她的便宜表妹心裏嫌棄,雜貨店雜貨店,店裏隻有幾樣洋人的東西,還好意思叫雜貨店,也不嫌丟人。

    石舜華瞬間通了任督二脈,寫信告知金陵、杭州、蘇州和福州的掌櫃,把那邊獨有的東西送過來。

    沒過多久,堂堂雜貨店便成了名副其實的雜貨店。從針頭線腦到西洋物品,隻要京城百姓想得到的,就能在堂堂雜貨店裏買到。

    康熙三十二年,年初,堂堂雜貨店轉虧為盈。秋收時節,京城就湧現出好多家雜貨店。然而這些雜貨店要麽沒有“堂堂雜貨店”物件齊全,要麽比它賣的貴。

    開門做生意,隻能看同行賺錢,這可不成。於是,就有商戶故意壓價,打壓堂堂雜貨店。

    掌櫃見狀,並沒有跟著降價,而是在門口立個牌子,堂堂雜貨店,貨真價實,童叟無欺。

    生意上門,跑堂小二隻要聽到有人嫌東西貴,就很大聲地說:“一分價錢一分貨,店裏的東西貴,但您用得放心。”

    石舜華收到消息有人打壓她的雜貨店,就請她大哥出麵查打壓堂堂雜貨店的商號。

    京城大部分商號都很注重信譽,不會輕易幹那等齷齪事。石舜華不出家門,也能猜到打壓同行的人不是什麽君子。

    石家大少爺托他大舅哥去查,果然查出許多事。

    統共沒用三個月,打壓“堂堂雜貨店”的鋪子就被官府查封。消息靈通的王公大臣也因此認為堂堂雜貨店是石家的姻親開的。

    那時石舜華已經接到賜婚的聖旨,不久的將來她就是太子妃。石家是太子的妻族,太子地位穩固,以致於有人羨慕嫉妒“堂堂雜貨店”生意興隆,也不敢再惡意打壓太子妃的親戚的鋪子了。

    經過“打壓”一事,堂堂雜貨店如日中天。然而,雜貨店並沒有因此加價,針頭線腦這類百姓用得著的東西,雜貨店以前賣多少,如今還是賣多少。

    老百姓覺得雜貨店的東家厚道,自是不吝誇讚。談論的人多了,京城百姓以用“堂堂雜貨店”的東西為榮。

    去年年初,金陵、杭州、蘇州和福州也相繼開了堂堂雜貨店分號。同時也放出消息,金、玉、滿、堂店的東家是同一個人。

    消息一出,堂堂雜貨店的名聲更勝從前,導致京城的洋人也忍不住去店裏瞅瞅,雜貨店裏的物品到底有多雜。

    來自英吉利、葡萄牙等地的洋人看到堂堂雜貨店裏有自鳴鍾和懷表很是親切,隨即便問價幾何。

    堂堂雜貨店的掌櫃很清楚,西洋物件是從福州、泉州過來的,也知道西洋物件在南方很便宜,怕洋人搶生意,就故意把價格說高兩倍,打算坑洋人一把。

    洋人大驚,就問掌櫃那麽貴賣得出去麽。

    掌櫃哪知道能不能賣得出去,他又沒那麽賣過。可在洋人麵前,打腫臉也得充胖子,就跟洋人說,別人賣這麽貴賣不出去,“堂堂雜貨店”能賣得出去。

    洋人覺得雜貨店的掌櫃說大話,想到堂堂雜貨店在坊間的名氣,卻又不得不信他。

    帶著貨物來京城的洋人想多賺點錢,就去找雜貨店的掌櫃,請堂堂雜貨店幫他們賣東西。定下期限和底價,如果期限之內沒賣出去,洋人把東西拿回去。期限之內賣出去了,高於底價的那些錢,無論多少都歸堂堂雜貨店。

    掌櫃沒料到結果會是這樣,不過這種好事,掌櫃想一下就應下了。後來告訴石家大少爺,石家大少覺得不是什麽大事,回到家也沒跟石舜華說。

    石舜華不知道在她看來隻值兩百兩的自鳴鍾,真是淩普五百兩買來的。反而還認為淩普糊弄太子,對孫嬤嬤一家更加厭惡。

    這兩年各地管事送來的賬目,石舜華全交給阿簫,而她隻看每年賺多少錢,也就不知道其中很大一筆是洋人給的代賣錢。

    “難怪石家又給你準備六十抬妝奩。”太子想到淩普以前說“金玉滿堂”店裏金玉滿堂,別提多羨慕了。如今再聽石舜華說“金玉滿堂”姓石,還是忍不住羨慕,“淩普說堂堂雜貨店日進鬥金也是真的?”

    石舜華眼珠一轉,太子驚覺不妙,就聽到:“你去跟汗阿瑪說我想擴建東宮,爺想知道什麽,妾身都告訴你。”

    “合著在這兒等著孤?”太子豎起耳朵等著聽石舜華胡說八道,結果她老老實實地承認,太子正覺得意外,難道他的福晉終於把他的話聽進去,不再跟他耍心機?然而,他果然不能高看石舜華,“孤不想知道了。”

    “那就算了。”石舜華拿起筷子,“張起麟,你們也去吃飯,飯後把所有人都叫過來。”

    張起麟頓時覺得腿一軟,期期艾艾地問:“福晉,奴才能問問什麽事嗎?”

    “瞧你嚇得。昨兒隻顧得處置刁奴,我也沒顧得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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