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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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素芬一看到兒子在那裏灶前燒火, 把洗幹淨切塊的豬油放進大鐵鍋裏熬豬油就來氣,直接走過去生氣地說:“你一個大男人到灶房來幹這個,你媳婦呢,死了?”
手裏拿著鍋鏟正在翻著鍋裏的豬油的何忠燦一聽立刻就不高興了,停下手裏的活兒, 轉臉看向他媽,很嚴肅地說:“媽,你說什麽呢?小甜在屋裏帶秀琳,我就來熬豬油, 她帶孩子帶得好些。”
周素芬卻並不接受他的說法,繼續垮著臉說兒子不該下灶房來幹活, 因為他可是軍隊的幹部, 再說了好不容易回來探親一趟,都沒好好休息, 卻來幹這些女人家該幹的事情。
“媽,你這樣說就更不對了,什麽叫女人家該幹的事情?這都什麽年代了, 語錄上說婦女能頂半變天, 男女平等。你這種想法非常落後,可是跟最高指示相反的。”何忠燦一副擔心的表情看向他媽媽說。
還別說, 周素芬真的一下子就被兒子說的話給嚇住了。
恰巧這時候她女兒何良珍聞到灶房裏飄出來豬油的香味過來了, 也聽到了她大哥對她媽說的話。
看到女兒過來, 周素芬忙把她拉到一旁,悄悄地問她:“你大哥剛才說語錄裏有什麽男女平等,婦女能頂半變天的話,是不是真的啊?”
何良珍點頭說:“有啊,你知道那個知青小朱吧,到我們家裏來過幾次的那個黃毛姑娘,她帶我去知青點玩過幾次,他們那裏一人一本語錄,每天早晚還要學習,我就聽見過他們念三哥剛才說的那些。媽,你可別說那些大男人不能進灶房的話,要是被別人聽去了,說不定要被打小報告……”
“啊!”周素芬被嚇了一大跳,臉色都變了。
她萬萬沒想到,她不想看見兒子幹活,想讓媳婦來熬豬油卻違反了最高指示,屬於思想落後,性質嚴重的事情。
但是,在何家,一直以來都是老大媳婦和老二媳婦進灶房幹活,老大和老二不幹灶房裏的活兒的,輪到老三媳婦,就行不通了,周素芬也是有點兒想不通。
不管如何,既然老三說這種思想落後,性質嚴重,她也不敢再說老三不該進灶房來熬豬油了。
這時候,何忠燦的大嫂帶著兩個孩子進了灶房,直奔灶台跟前。
她湊到熬著豬油的鍋前,深深地吸了一口,陶醉的表情,然後說:“好香啊……”
在何家,熬豬油也是看年看月才有的事情,一般來說過年的時候何家殺了豬,交了豬肉之後,才會熬豬油。基本上熬一次豬油,配合著菜籽油吃就要吃一年。
所以,何忠燦回家探親,用肉票去集體的肉店買了豬板油回來熬豬油,豬油味兒從灶房飄出去,一下子就把何家很多人吸引來了。這裏頭就有趙豔玲,她帶著自己的一兒一女過來,也是想讓他們也聞一聞這個豬油味兒。平常很少吃肉的孩子們,聞到了豬油味兒也是很高興,踮著小腳直往鍋邊湊。
“文軍,秀容,小心燙到。”何忠燦見了趕忙說,他又讓趙豔玲把兩個孩子帶遠一些,免得鍋裏的豬油濺出來,燙到孩子。
這時候周素芬又過來了,她訓斥大兒媳婦:“一天到黑有吃的就跑得飛快,一有活兒讓你幹你就躲一邊……”
趙豔玲聽了,嘴巴撇了撇,牽著兩個孩子走開,離鍋遠了些,但依舊還是呆在灶房裏沒出去。
周素芳見大兒媳不走,大概猜到她打什麽主意了,不過是想等著熬完豬油,要一些油渣吃。
剛熬完豬油,從油鍋裏撈出來的油渣焦黃色,又脆又香,不管是在裏麵撒鹽,還是撒上一些白糖,攪拌均勻拿來吃,對於這個年代的人們來說簡直是美味。
趙豔玲不願意離開灶房,就是想著等老三熬完豬油之後,撈起來的油渣能給她一碗,她拿回去吃。她也知道這五斤豬油是老三兩口子一起去買回來的,肯定是要端回他們屋吃的。
何家三兄弟裏麵,現在就是老三最有出息,他讀的書最多,參軍之後又憑自己的本事提了幹,成為了部隊裏麵的排長,每個月都有不少工資拿。哪像她的男人,就是老實巴交隻知道幹活的莊稼漢,一年下來手上根本就沒錢,想要熬點豬油端回屋在吃飯或者吃麵的時候放點都不可能。
婆婆在跟前,她就算想讓老三給點兒豬油,她婆婆一定不允許。
要是老三每個月沒往何家寄錢,現在熬的豬油她還可以借著何家沒分家的借口要點兒,可是她公婆常常說,何家人日子過得下去,都是因為老三每個月在往家裏寄錢,不然他們一家人頓頓炒菜都能放油?這都要感謝老三為這個家做出了貢獻。
現在老三從部隊上回來,買了豬油想要拿回屋去自己兩口子吃,難道他們還有意見?
豬油肯定是不能要了,但是油渣,她覺得很有把握要點兒。
所以趙豔玲牽著孩子在被婆婆訓了之後還是厚臉皮地站在那裏,眼巴巴地看著鐵鍋裏的油渣。
周素芬能明白的事情,灶房裏的其他人都明白。
其實何良珍知道三哥和三嫂去買了豬板油回來,他三哥進灶房來熬豬油,她也是想要一碗油渣去解饞的。
“四妹,大嫂,一會兒熬好豬油,我給你們一人一碗油渣。”不等她們提出要求,何忠燦已經笑著說話。
何良珍和趙豔玲一聽當然高興。
不過,沒等她們喜滋滋說出一個“好”字,周素芬已經搶先說:“不行!油渣留起來,可以炒好久的菜,不是給你們吃著耍的。”
周素芳的話其實並沒有錯,這個年代城裏的工人一個月才供應二兩油,不管是菜油還是豬油都屬於緊缺物資,所以老百姓都很缺油。
熬豬油之後,剩下的油渣,許多人家都舍不得就那麽撒鹽或者撒糖,攪拌著吃的。
最經常的做法就是把油渣留起來,炒菜燒菜做湯等,都放一點兒進去,讓那些素菜沾上一些豬油的香味,吃到嘴裏更好吃,同時也覺得更有營養。
何家一直以來都是這樣做的,但凡過年殺年豬,熬了豬油剩下的油渣都用來做菜,如果給其他人吃油渣,那也是很少很少的。
周素芬這不行一出口,何良珍和趙豔玲的笑容都僵在臉上了。
“媽,這點兒油渣你就別惦記了行不行?你看,我一年才回家一趟,我熬了豬油剩下的油渣我想自己做主,給咱家的人吃點兒。就這麽趁熱吃,香。”何忠燦趕忙說。
要是別的兒子這樣說,周素芬肯定不容商量的直接否了,但是這個當了軍隊幹部的老三,又懂那麽多的語錄,還有不少的最高指示,她就沒有堅持自己的意見了。
但她還是說:“如果你要給你四妹和二嫂油渣,那麽其他人要給,一碗水要端平。”
何忠燦樂嗬嗬地一口答應,說等熬完豬油,他會給爸媽,大哥家,二哥家,還有四妹,都盛一碗油渣,到時候喊他們來拿。
他這樣說了,她們才回屋去了。
何忠燦繼續熬豬油。
五斤豬板油熬了三斤多豬油,何忠燦先是把油渣撈出來,接著揭開一個瓷缽的蓋子,往瓷缽裏放了些鹽,然後才把鐵鍋端起來,把豬油倒進去。
放下鐵鍋,他沒洗鍋,從來家裏熬了豬油後的鍋都是不洗的,將就這個油鍋就可以炒一盤菜了。
何忠燦先用筷子把大碗裏的油渣撥進一個小碗裏,再從菜櫥裏的裝白砂糖的瓶子裏舀了一些白砂糖放進小碗。把糖和油渣攪拌均勻,何中燦手裏拿了筷子,端著這碗撒了白糖的油渣先回自己跟丁小甜的屋。
進屋之後,他笑嘻嘻地把油渣端到丁小甜跟前,說:“小甜,這是剛熬了豬油的油渣,我在裏麵撒了白糖,知道你喜歡吃甜的……”
丁小甜接過來,笑著說:“還是你心疼我。”
何忠燦直杠杠道:“你看你淨說廢話,我不心疼你,我還是你男人嗎?你先吃著,我去把剩下的油渣分一分,給他們送去。”
丁小甜:“去吧,咱們今天熬豬油,是該讓嫂子她們都沾沾光。”
何忠燦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丁小甜端著碗,用筷子夾攪拌了白砂糖的油渣吃。
一口咬下去,又脆又香又甜,還油滋滋的,特別美味……
走在鄉間小路上回娘家的丁老太想起她老伴兒年輕時候親自去灶房熬豬油,過後給她送來的那一碗撒了白砂糖的油渣依然覺得回味悠長。
之後許多年,隻要家裏熬豬油,丁小甜都會撈一小碗油渣起來,在裏麵撒些白糖,攪一攪,用筷子夾著吃。就算後來經濟條件好了,家裏的孩子們都不愛吃豬油了,她依然會過幾個月熬些豬油,吃白糖拌油渣,以及蒸雞蛋羹的時候在裏麵放點兒豬油再蒸。
丁老太拎著雞鴨,背上背著女兒,哼唱著《小媳婦回娘家》這首歌曲走入前進村時,正是村民們下工的時候,不少人看見她都跟她打招呼。
“二妹,你咋回來了?”忽然有個肩上扛著鋤頭的男人大步走上來驚喜地問。
“媽,我吃過了,對了,我過來是想要看看大哥這裏修房子剩下的木頭……”丁小甜把秀琳放下,讓她跟自己大哥的兩個孩子玩,然後對唐玉香說。
“木頭倒是剩了幾根,你看在那裏。”唐玉香一邊說一邊指了指正屋的屋簷下。
丁小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屋簷下還有六根臉盆大的木頭,這些木頭要是用鋸子來鋸開,大概要兩三根,就能滿足她想要在空間裏搭建廚房操作台以及釘十幾二十個箱子的需要了。
隻不過這個鋸開木頭的工作也不是一般人就能完成的,必須要找木匠。
唐玉香在丁小甜走到那一堆木頭跟前看的時候,就跟過去問她:“小甜,你要拿這些木頭做什麽?”
丁小甜實話實說:“媽,我想要幾塊木板,把老房子那邊爛了的椽子換下,還有就是釘一些箱子,拿這些箱子來放東西,以及養蚯蚓。”
她把自己打算養殖蚯蚓來喂雞,讓雞都產蛋的想法對她媽說了。
唐玉香聽了,有點兒半信半疑,問她到底能不能行。
丁小甜肯定的告訴她,沒問題,一定行得通。
不過,她還是說她怕自己要用這些木頭釘箱子,她大嫂會不太高興。
唐玉香聽完立刻就說:“這些木頭是你爸爸在修新房子之前打了報告,親自帶人去砍回來的。當時修新房子沒用完留下來的,又不是你大嫂嫁過來去砍的。現在你要用幾根來釘箱子,她沒權利不高興。媽做主,這裏的木頭你想用幾根就幾根。”
“真可以嗎?”
“可以。”
“那我去找村裏的周木匠問一問,如果讓他來幫忙鋸開三根木頭,鋸成木板要多少錢。”
“好,你去問,我幫你帶著秀琳。”
丁小甜隨後走去村裏的周木匠家。
周木匠兩口子見到她之後接待了她,丁小甜就把自己的來意說了。
“一根木頭按照你說得鋸開,鋸成三公分厚的木板,要五毛錢的工錢。”周木匠說。
當時的農村,像周木匠這樣的手藝人除了被集體派去幹一些活兒算成公分以外,他們有空也可以給別人幹活,收取勞動報酬。
別看鋸開一根木頭,再刨成幾塊木板隻要五毛錢,看起來不多,但這跟村民們去幹一天活兒相比隻能掙幾個公分相比,這錢可是算多了,當時城裏的工人一天也才掙幾毛錢呢。
還有就是農村裏請木匠到家裏來幹活,都要管飯的,這飯還不能太差,按照當時各家的條件,至少要給人家做個炒雞蛋或者炒蔬菜,但是菜裏麵要有油。
這樣一算,木匠幹上兩天,幫丁小甜鋸開幾根木頭,刨出木板,丁小甜還是要花上三塊錢的。
丁小甜在買了米和米糠,還有一些生活物資後,現在她的手上還有二十一塊五毛錢。
如果請周木匠去幹完活,付了他工錢,她就隻剩下二十塊錢了。
另外她昨天才買的米和油也要耗掉不少。
要是丁小甜重生之前,讓她拿出一塊五毛錢來請木匠給她刨出釘箱子的木板,她肯定是舍不得花這個錢。
然而現在從丁老太的角度看,一塊五毛錢真得不算什麽,也就是一把小白菜的錢。況且,她明白這錢必須花,畢竟她需要這些木箱子,還有老房子上壞了的椽子需要換,不然一下雨,屋頂就要漏雨了。
丁小甜就說:“好,那就這樣說定了,今天就過去幫我把木頭鋸開,木板給我刨出來行不行?”
周木匠點頭:“那我準備下工具,一會兒就過去。”
丁小甜見周木匠答應了,就歡歡喜喜地往外走。
沒想到,走出周木匠家的院子,在外麵迎頭碰上一個熟人。
“三弟妹。”那人主動向丁小甜打招呼。
“二哥?你怎麽在這裏?”丁小甜好奇地問。
原來她在周木匠門口碰到的熟人是何忠煥,他丈夫的二哥。
何忠煥告訴丁小甜,他來這裏是想請周木匠去桃樹村一起幫一家姓夏的人家做家具的。那家人的兒子要結婚,日子都定了,要在喜日子之前把家具都做好。夏家人找到何忠煥幫忙,人家要他在規定的日期之前把家具做好,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前段時間,周木匠跟他一起在公社的小學堂幹活,所以他就想來找周木匠一起去做家具,在夏家人限定的日期之前把家具做完。
說完了這些,他又說其實他到前進村來找周木匠一起幹活,本想去找一下丁小甜,問她真得不打算回去嗎?沒想到,卻在周木匠的家門口遇見丁小甜了。
“哎呀,二哥,你能不能讓周木匠晚兩天再過去,因為我請了他幫兩天忙,幫我鋸開幾根木頭,刨一些木板出來,我住的老房子的椽子壞了……”丁小甜一聽忙說。
停了停,她用腳搓了搓地,緩慢道:“至於回去,我想再等等,等忠燦從部隊上回來探親,我再跟他一起回去。這段時間,就麻煩二哥和二嫂多在爸媽跟前盡孝了。”
何忠煥聞言歎一口氣,勸她要看開一些,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就好像是牙齒和舌頭一樣,難保沒個磕碰,難保不咬到。
“二哥,這個道理我明白,我沒說不回去,隻想稍微靜靜,給我一段時間,我緩過勁兒,會回去的。”丁小甜平靜地說。
“那……”何忠煥皺了皺眉,“就隨你吧。”
“周木匠那裏,二哥你……”
“我還是要去跟他說的,不過,我打算今天跟他一起去幫你鋸木頭,把你要的木板給你刨出來,兩個人一起幹,一天就把活路幹完了。”
能夠在一天之內就把她需要修椽子和釘木箱的木板刨出來,丁小甜當然願意。
“那就麻煩二哥了,我先回去給你們燒開水泡茶,你們跟著就過來哈。”她喜滋滋地對何忠煥說。
何忠煥點點頭,轉身走進周木匠家裏去了。
丁小甜回去把自己請了周木匠來幹活,還有遇到何忠煥,他也要來幫忙的事情對她媽說了。
母女兩個就去燒火的燒水,摘菜的摘菜。
不一會兒周木匠和何忠煥來了,兩人合力把木頭搬到院子的空地上,接著就開始鋸木頭,刨木板。
到中午丁家人回來吃飯時,他們已經鋸開了兩根木頭,刨出來了十多張木板。
丁建軍和李珍月兩口子見了當然要問這是在幹嘛。
丁小甜也不隱瞞,把自己的打算原原本本地對他們說了。
丁建軍聽了倒沒說什麽,李珍月可是不高興得很,她向丈夫抱怨道:“二妹也是,要養雞還要弄什麽箱子,白白地糟蹋了兩根木頭。這些木頭以後等兒子長大了還可以給他修房子做家具的,居然拿去養雞用,真是不是自己的東西不心疼,一回來就弄得烏煙瘴氣的。”
首先那三種顏色麵積相同的三分地,除了綠色那塊她覺得能夠拿來種植農作物果樹之外,其它的兩塊地作用不明,隻能暫時擱置在那裏,慢慢試一試到底有什麽用。
麵積不大的那個水池,池子裏麵的水除了灌溉農作物和果樹,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喝。
想到這裏,丁小甜把自己碗裏的茶水喝完,茶葉末倒掉,拿著碗走過去,蹲在水池邊伸手舀了半碗池水起來。
她先嗅了嗅,沒什麽味兒,跟家裏從水井裏打上來的水一樣看上去很清亮。
然後她又喝了一小口。
哇!這水真好喝!
借用她常聽見的一句廣告詞:xx山泉有點兒甜。
這水池裏麵的水也是清涼甘甜,比廣告裏麵的某某山泉水好喝多了,甚至作為一個活了六十八歲重生的老太太,丁小甜認為這水是她一把年紀喝到過的最好喝的水。
尤其在夏天,進屋後喝上這樣一碗清涼甘甜的水,不但解渴還解饞。
這麽好喝的水,丁小甜想到了自己的女兒,其次是老母親,她想要給她們喝這水池裏的水。隻不過,也不知道這好喝的水,喝了會不會拉肚子,畢竟這是生水,還在一個奇異的隨身空間裏麵。
丁小甜把碗裏剩下的水都喝完了,她想,要是明天早上起來自己沒拉肚子,一切正常,那麽她再把這隨身空間裏的水拿出去給女兒和母親喝好了。
喝完水,丁小甜走去了空間裏的那一棵小樹跟前,圍著小樹轉了幾圈。
這棵小樹是丁小甜不認識的樹,除了樹葉翠綠,也就隻是一棵樹而已。
丁小甜抬手拉下來樹枝,湊過去嗅了嗅,樹葉並沒有什麽味道,她又摘下一片葉子,嚐試著咬了一小口。(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