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張嘉美卻不這麽認為。

    自從知道那個媽不是她的親媽之後，她的心裏就已經接近的扭曲狀態。

    一個養育她這麽多年的媽媽，一直對她不好，這一次親事原本就是將錯就錯而定下來的。

    這中間那個媽也就是為了收那幾個錢，才願意把她嫁給身後的這個邱仁禮。

    ……

    馮初雪隨著那輛車，兩個小時後就來到了縣城教育局。

    在下車之後，她感覺到有些眼花繚亂，真心就不知道向哪裏走，方向感原本就不強的她，此刻更加是迷迷糊糊的了。

    隻得隨著那個女士一同緩慢地走向了教育局的電教室。

    那個女士一路走著，一路還和馮初雪拉著家常，兩個人聊得甚歡。

    所謂的電教室原來就是電大夜校的學員們在這裏上課，或者做其他宣傳工作時，臨時的一個小型會議室。

    那位女士伸手推開了教室的門，裏麵已經有好多來自這個縣裏各個地方的教師坐在這裏喝著茶水，聊著天。

    看樣子，就是在等馮初雪這些人了。

    這不是因為她們的車子昨天壞在半路上了，耽誤了時間。

    “坐這裏吧，喝口茶，估計我們就得開始工作了。”那個女士給她安排好座位後，就轉身離去，看樣子，這個人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馮初雪回應了那個人之後，坐下來環顧四周，這人真心不少，不過前來批卷的女老師居多。

    果然，沒有過幾分鍾，就有人給她送來一杯茶過來，她正渴得難受，也顧不得客氣了，就開始垂喝茶。

    這些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以前批卷子都是在本學校裏批閱，不過，今年教育抓得緊，出口新點子，要用不同學校的老師來批閱不同地方的卷子。

    這樣才可以看得出來學生的真實成績，所以從下麵一些學校調上來一部分老師，專門做一下分析。

    這樣可以讓老師們在以後的教學上都有提高，而且，回到原來的學校，可以以點帶麵，帶動全校的老師，如此一來，各個學校的整體教學質量都提高了。

    這就是縣裏新的教研方案，哪裏會因為馮初雪的腳有那麽一點點的傷，而讓她就放棄了這樣的機會。

    自然，馮初雪來到這裏真心結識了好多不同層次的人。

    就是縣教育局裏麵的這幾個人，她最起碼也混個臉熟。

    不過，她在這裏喝著茶水，同大家一起聊天說話，家裏的高複磊可就有些坐臥不安了。

    雖說，馮初雪可以住在縣教育局的招待所裏麵，可是他還是不放心。

    他騎著自行車一路飛奔，經過那個沈桂花的家門口時，被她給看到了。

    還以為生了什麽事，在他的身後立即大喊著。

    不過，高複磊哪裏有心思和她說話，依然一路狂奔著向前騎去。

    一進門，他就把自行車依靠在窗台下，一撒手，險些倒了車子，砸到跟隨著他的那個福子。

    福子被嚇得連聲汪汪兩聲就離開了。

    高複磊也顧不上這些了，一腳跨進門裏，立即就翻箱倒櫃地，找了一套更加新一點兒的軍服穿上了。

    在鏡子麵前仔細打量一番之後，高複磊這才又拿些錢，急匆匆地向鎮裏的汽車站走去。

    一出門，剛好遇見自家老媽，看到他這樣的一身打扮，不覺好奇地說道:“怎麽把這套衣服換上了，你這是要去哪？”

    自家老媽一著急，說話的口音就帶著她的老家味道，讓人聽起來很有趣。

    不過，這個時候，他可是沒有心思想這些，隻是簡單地說明他的去向道:“我媳婦去縣裏了，我陪著她。”

    這話非常簡短，高母有些懵懂無知，不覺想再細問問。

    不過，他可沒有給高母留這個時間，幾步人就走出了很遠，瞬間就把高母一個人丟在了門口。

    高母望著兒子越來越高大的身影，不覺感到了有幾分驕傲和自豪。

    既然他說了要陪同兒媳婦去縣城，那就去吧，兩個人在一起，她就放心了。

    等著他們回來一問，不就知道具體情況了嗎？

    高母一向就平和得很，所以即使不知道馮初雪具體去縣城做什麽，她也不急著問了。

    這個時候，早晨下起來的雪，此刻都已經化得差不多了。

    隻是那地麵還有些潮濕，不過，這個時候，陽光正足，到了下午，地麵就會被曬幹的。

    幾年不見的雪，就這麽短暫地在地麵停了這一小天兒，就會消失得無形無蹤。

    高複磊出了家門就直奔鎮上的車站而去。

    這是一個不大的一溜平房，隻有幾個隔斷，一售票處，一小件寄存處。後麵的牆上開著兩扇大門，那是檢票處。

    他大步流星地進了汽車站，剛好售票口處沒有人，他便氣質非凡地走了過去，購了一張去縣城的車票。

    沒過五分鍾，就聽到檢票口處有人高聲地喊著，去縣城裏的車即將檢票了。

    這個去縣城的目的很明確，他真心怕錯過了車次，今天就再也沒有車了。

    一想到這一點，他不覺感到有些很緊張，這個節奏從來都沒有過的。

    原來這個媳婦在他的心裏有些這麽重要的位置。

    還好，他隻在檢票口站了那麽一會兒，就開始檢票了。

    這個時間去縣城的人不多，但是到了車上，也有那麽幾個人沒有座位而站立著的人。

    這要是放在早晨那段時間裏，整輛汽車上，都坐滿了人。

    一整天才有那麽幾輛汽車來回地跑，到了這個時間段，也就隻有這一輛車通往縣城。

    這是一輛車身很大的龐然大物，裝載了這些人，也不覺得擁擠。

    高複磊心裏清楚，上午的那兩個車次的車，人多得車門都關不上了。

    老舊的柏油馬路，坑窪不平，偌大的車身時不時地，顛簸了一下。

    體重輕的人，幾乎被從座位上給顛簸起來了，隨著汽車駛向平穩的地方，車上的人才算坐穩了。

    即使，他買的車票有座位，卻因為身邊有人站著，他主動讓了出去。

    這是軍人最應該做的事情，他心裏很坦然自若。

    那輛車走走停停，幾乎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哼哼哼到了縣城。

    好不容易在下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他才走出了這輛大客車。

    縣城他還不算陌生，以前就來過好多次。

    他立在城市裏的有軌電車站點等著，去縣教育局要坐電車後，再倒一次公共汽車就到了。

    在很長時間之後，一輛綠色的老電車度極慢地駛了過來。

    在他的麵前已經有好多人都自覺地排著隊在等車，他置身於隊伍裏，環顧四周。

    這個城市也算作一個古城，許多建築都已經老舊不堪了。

    隨著咣當一聲響，電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後，就看到從車上按著順序下來不少人。

    不過這人再多，也沒有聽見誰高聲喧嘩過，更沒有人隨意地擁擠著。

    待該下車的人都走盡了之後，地麵上這些候車的人才66續續地上了車。

    依然是秩序井然，沒有人擁擠不堪，待最後一個人也上了車，隨著車門合上之後，就聽見一聲汽笛驟響，整個車身就動了起來。

    有種坐在大號悠車裏的感覺，咣當咣當地就開了起來。

    他是拉著車上的扶手，站在車廂的最裏邊，這裏不算擁擠，也很安靜。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這座城市裏的風景，盡管人們穿著還是天下一片黑灰藍，卻沒有讓這座城市顯得死氣沉沉。

    電車停了幾次，又66續續地下去好多人，又被上來的人填補上了。

    大約行駛了一個小時後，才到了他要倒車的地方。

    車少人多，他下了電車，又是等了好久之後，才看到那輛車露出頭來。公共汽車上總是擁擠不堪，雖說這旅途不長，可是他感覺特別漫長。

    車上沒有人聊天說話，隻是可以清晰地聽見公共汽的車門打開再次合上的聲音，他的心裏那個急啊，恨不能立即就飛到馮初雪的身邊，

    一個小時後，他終於在縣教育局對麵的站點下了車。

    一下車，就望見了那個綠色的樓房，上麵書寫著教育局的字樣。

    待他看準了，馬路上的斑馬線後，走過去，隨著人流不過了馬路。

    此刻，他的心激/動不已。

    一想到馮初雪見到他的那一刻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詫，他嘴角處勾起一抹弧線，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情愫。

    想到這裏，他的步子邁得更大了，度如何的快，也許隻有他一個人能夠說得清楚。

    不過，在教育局的門口處，他被攔了下來，門衛室的一位老人上下打量著他。

    “大爺，我是來找人的。”高複磊很有耐心地問著這位年紀將近六旬的老人。

    “我說年輕人，你哪天找人都可以，就是今天不行。”大爺說得很堅決，任他怎麽說都是不放他進去。

    奇怪了，這裏難道就不是人來的地方嗎？

    他的臉色有些微變，做好了ying向裏闖的準備。

    可是，高複磊再能闖，不也得等著那扇門打開他才可以闖。

    他以為這位大爺隻攔著他一個人不讓進，哪裏知道又有一個人也被攔住了。

    高富磊這才打消了ying闖教育局的念頭。

    “今天，聽說裏麵有批卷子的事情，得等著這些人忙完了，才可以放行。”這門衛的老大爺給門外這兩個人解釋了半天。

    高複磊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這是為了保密起見，才不讓陌生人進到教育局裏。

    這麽說來，他今天算是見不到馮初雪了，那就別去破壞規矩，讓馮初雪嫌棄他了。

    於是，他就在附近尋找一個招待所住了下來。不過，盡管這裏住宿的條件比家裏強了很多，他還是很難入睡。

    總感覺看不到馮初雪有些不踏實，卻又無可奈何。

    不管怎麽說，他算是住在教育局門外守候著她的。

    大概這個想法算是一種牽強的安慰，在這家招待所的大netg上，他輾轉反側，最後在天麻麻亮的時候，終於睡著了。

    由於睡得太晚，這一覺睡得又真香，所以等他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食堂裏吃晚飯的點了。

    肚子空落落的，他用一隻手按著，想著在哪裏可以找一些吃的，來填飽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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