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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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魚被放到鋪著絲滑床單的大床上, 濕噠噠的衣服黏在他過分誘人的身上, 緩了好一會兒才從浴室走出來的威爾年紀大了, 受不了這種刺激,便壓下心中的各種疑惑, 非禮勿視的轉過身去,說:“陛下,我先出去, 等會兒來書房,我有事問你。”
蟲王陛下對待老功臣還是比較遷就的,哪怕是方鬱這樣陰晴不定的家夥也對威爾足夠尊重, 說:“嗯。”
虞木樨看著威爾走出去, 覺得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挺有意思的, 糾結又複雜,但是這些都不關他的事,他把視線又落回眼前的蟲王身上,說:“他是誰?”
方鬱半蹲下, 一臉淡然的幫虞木樨把身上的人魚裙撩開,一邊要脫掉,一邊說:“管家。”把曾經的將軍和顧命大臣稱為管家的估計也就方鬱這任蟲王了。
“你的管家?”虞木樨問。
“不, 蟲族的管家。”方鬱對蟲族的使命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 他對權利的渴望並不濃厚, 甚至當蟲王也像是當著玩兒似的, 經曆了一些事情後, 對待蟲族的使命感更是減弱到微乎及微, 頗有些無欲無求的意思。
可是現在又有點兒不一樣了,因為他要保護的人出現了,那麽他就不能頹廢,不能倒下,不能讓位,他得擁有權勢,擁有力量和財富,就像他在地球那樣時,強大到足夠讓小虞什麽都不必理會,被自己寵的無法無天才好。
“有意思。”虞木樨說著,擋住了蟲王的手,說,“你要做什麽?”人魚的手柔軟的不可思議,比蟲王的似乎也小了一圈,溫熱的很,舒服又溫溫柔柔的。
方鬱看著虞木樨的手,感覺這具身體或許當真就是為了虞木樨而存在的,不然為什麽當初就是沒有靈魂的空殼呢?
“幫你把濕衣服脫掉,不然會感冒,未成年人魚的身體很弱。”方鬱很正經的說著。
虞木樨卻不願意讓虞幽幫忙脫了,他醒悟了很多事情,其中最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再和虞幽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這樣對誰都好。
可是現在虞幽應該是不知道自己是虞木樨才對,他對自己這麽親力親為,到底圖什麽呢?
白發人魚死活想不透,不可能當真是想把自己當兒子養吧?因為寂寞?因為自己和本來的自己長的很像?
“不用了,我自己會。”虞木樨拒絕。
“不允許拒絕。”蟲王說完這句話,頓了一下,隨即又道,“可以,那就自己脫,旁邊有新衣裳,把頭發擦幹後再穿,不然又會打濕的。”
虞木樨聽著這些事情,表示真心麻煩,於是很沒有原則的還是妥協了,說:“那還是爸爸幫忙吧,好嗎?”
方鬱微笑著說:“當然。”
說著,方鬱幫忙把虞木樨身上的濕衣服脫下,露出人魚被熱水燙的泛著粉色的肌膚,圓潤光滑的肩頭和顏色可口的胸口兩點。
再往下是人魚幹淨可愛的肚臍,平坦的小腹與銀色的鱗片。
靠近腰腹部的鱗片比較大,一個個也不是很整齊,小腹正下方的是兩片最大的鱗片,隻有人魚排泄和發丨情才能自願打開。
如果硬要弄開,便隻能弄的血肉模糊了。
但是未成年人魚尾巴鱗片還沒有那麽堅硬,可以保護自己,敏感又脆弱,所以當蟲王用浴巾擦到人魚那兩片鱗片的時候,虞木樨連忙一尾巴抽過去,就像膝跳反射一樣自然。
‘啪’的一聲,結果卻是虞木樨悶哼著皺眉,說:“尾巴疼……”
方鬱是半點兒感覺都沒有,看著抽他抽到自己疼的小虞,蟲王很無奈,卻又很自然的露出寵溺的眸色,說:“都說了,別亂動。”
虞木樨瞪著一雙漂亮的死魚眼看著蟲王,蟲王便隻好說:“好吧,是我皮太厚,不是你的錯。”
——嗯,這還差不多。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果然就是哥哥,是虞幽。
虞木樨更加堅信這一點了。
他還是很貪戀哥哥對自己的好的,可是這種好他不能要,虞木樨將親情和其他感情分的很清楚,那是一絲一毫都不能有差池的。
如果……他是說如果……虞幽留下他,真的是因為太寂寞,把他當做自己和人類虞木樨的孩子來看,這倒是可以……
畢竟這樣的話,虞木樨想,自己就又有一個家了……
暫時沒有想到未來感情複雜變化的虞木樨又開始給自己做思想工作了,而且思想工作還做的不錯,很快就放鬆警惕,不再揣摩虞幽的意思,想要見招拆招了……
方鬱在虞木樨亂七八糟思考某些問題的時候,正在用強大的自製力去控製自己不對小虞做些可怕的事。
這精致性感的鎖骨,他不可以親吻。
那光滑細膩的肩頭,他不可以咬出牙印。
纖細柔韌的腰肢,他不能掐出紅痕。
什麽都不行!都不可以!不能越雷池一步!
強硬的克製自己的蟲王很快把人魚那小尾巴尖都擦的幹幹淨淨,最後換了塊兒帕子給人魚濕噠噠的長發擦幹淨。
把水擦的差不多後,便用那不用插線的水風機給長發及腰的人魚吹頭發。
虞木樨自己也扒拉了幾下,但很快就嫌累了,仰著頭閉著眼等蟲王給他吹。
站在虞木樨身後的蟲王低頭便能看見人魚微翹的唇瓣,視線在上麵流連數秒後,堅定的挪開。
虞木樨被吹的很舒服,當頭發差不多幹了以後,便說:“爸爸,我頭發太長了,可以剪短嗎?”
現在什麽都以虞木樨意願為主的蟲王沒有意見,說:“當然可以。”雖然很可惜。
虞木樨早就想剪掉了,隻不過一直沒有機會,最好能剪成他以前的發型,可是現在這具身體似乎是卷發啊,短了豈不就成了爆炸頭?
虞木樨幻想了一下自己頂著爆炸頭的畫麵,突然又改了注意,說:“算了,還是不剪了,這樣也挺好,冬天暖和。”
蟲族的主星在偏寒冷的地區,基本上一年內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冬季。
“嗯,好。”蟲王依舊沒有意見,怎麽都好,隻要小虞開心,“這套和這件你喜歡哪件?”
蟲王放下吹風機後,從床邊拿起兩套最新款的人魚裙。
小裙子是蟲王今天宿醉醒來、洗過澡之後親自挑選的。
他還記得虞木樨喜歡藍色和大紅,一個讓小虞看起來冷漠高傲,一個讓小虞豔麗的不可方物。
虞木樨果然在這兩件人魚裙裏麵猶豫了一會兒,問道:“那爸爸你說我穿什麽好?”
方鬱想了想,將兩件都丟了,說:“黑色吧,和我一樣的,我現在讓他們訂做一件。”
虞木樨並無不可,點點頭。
可在訂做的這段時間內,虞木樨就得光著上身和下邊兒的魚尾巴在被子裏麵玩了。
一個人玩是不可能的,他得拉著蟲王一塊兒。
他問:“今天是……媽媽的冊封大典?”說實話,虞木樨感覺自己喊自己媽媽挺怪的。
“嗯……之前是。”蟲王簡短的說,“今天是你的慶典。”
虞木樨疑惑,說:“我的?”
“我要把你介紹給所有的國民知道,所以,是你的慶典。”方鬱擅自改了慶典的主要內容,這一點他是沒有辦法控製的,他現在隻剩下和小虞的這點兒父子關係了,雖然是假的,也假做真吧,起碼這樣能讓他有合適的身份對小虞好。
虞木樨在來蟲星前想過自己的監護人可能就是蟲王了,可是當這件事馬上就真的要板上釘釘的時候,又仿佛有著更加奇怪的人生走向在朝他招手。
他有點不敢繼續走下去……
“寶貝,你害怕嗎?”蟲王陛下躺在人魚的身邊,側著頭看著眸色閃爍的人魚,聲音性感低沉。
人魚說:“不是害怕,隻是感覺挺奇怪的。”虞木樨覺得所有都很奇怪,比如他對著方鬱的臉叫爸爸,比如住在方鬱殼子裏的主人格是他哥哥,再比如自己在對有著方鬱臉的哥哥無所適從的時候,這樣的新關係,一下子就讓他不再感覺茫然。
但是虞木樨既沒有真的把蟲王當爸爸,他自己有爸爸,隻不過那個爸爸死掉了……
而死掉的那個,無可替代。
“奇怪什麽?”蟲王問。
虞木樨說:“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這樣好不好……”
蟲王堅決的說:“當然好,從今天起,我們隻會有彼此,我疼你,愛你,保護你,你隻需要好好的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獎賞……”
虞木樨愣了愣,對上方鬱那雙金色的豎瞳,手緩慢的伸過去,摸了摸方鬱的臉頰,然後額頭相抵,輕微的歎了口氣,說:“好。”
一個以為別人不知道自己真實身份即將被當成兒子寵的人魚和一個假裝自己不知道對方真實身份假扮對方哥哥乞求能留住對方的蟲族國王,兩人心思各異,卻又莫名其妙的互相心疼了。
他們含糊著關於自己的秘密,所以也沒有把話說清楚,想要好好的試著生活在一起,一個以為這是親情,一個努力,讓此成為親情。
互相以奇怪方式理解了對方的兩人忽然就更加親密了一樣。
隻不過虞木樨以為蟲王的確是把自己當兒子,自己是沾了曾經的自己的光……怎麽莫名有點兒不爽呢?
蟲王也感覺自己是沾了虞幽的光,不是有點兒不爽,是非常不爽!
可有什麽辦法呢?
沒有辦法,那麽,就都忍著吧。
很快,在典禮開始的前十分鍾,外麵音樂都響了不知道多久的時候,虞木樨的人魚裙才送來。
這是新做的,禦用裁縫知道是給皇室成員做人魚裙字還挺懵逼,但是時間沒有多少,也不敢拖拉,緊趕慢趕才出來這麽條黑色拽地廣袖裙。
花紋和蟲王的一模一樣,不似親子裝,等蟲王給人魚換上後,簡直像是情侶裝。
在書房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蟲王過去和自己談話的威爾氣急敗壞的又直接推門而入了,這下子便看見蟲王陛下抱起他所謂的‘兒子’準備出門。
“陛下!你幹什麽?!”威爾說,“你……他……”
蟲王簡單的解釋說:“寶貝不喜歡坐輪椅,也還站不起來,當然要抱著。”
威爾皺眉,並且盡量忽視方鬱和這條一看就與王後一樣禍國殃民的人魚同款衣裳,說:“這不合規矩。”
方鬱聲音冷漠:“我就是規矩。”
威爾被這突如其來的霸道風給震懾住了,莫名覺得現在的方鬱更有帝王的樣子,之前那一副愛答不理的陰沉模樣實在看著就生氣。
所以……
威爾默默的跟在後麵,看著那人魚,看著人魚的裙擺,看著對方被陽光照耀的璀璨奪目的長發,看著那悄悄在背後卷著蟲王黑發的手指頭,不再言語。
隻要能夠讓蟲王振作,讓蟲族更加強大,哪怕這兩人搞在一起呢,威爾都不介意。
而虞木樨被抱著,走向皇宮麵朝中心大院的陽台上,在無數貴族蟲族們的麵前,蟲王方鬱充滿威壓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並不用吼,卻傳的很遠很遠。
蟲王說:
“我在此,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
“這條人魚,是我的骨肉,我的掌上明珠。”
“他是蟲族最高貴的人,在我之上!”(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