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為愛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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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墨風長歎一口氣,舉目望著天空,坐在龍椅之上,成為靖國的皇帝……這一直是他處心積慮想要得到的東西,可為什麽事到如今卻覺得很是驚慌不安呢?
定邦看著淩墨風的表情,上狗腿的跪倒在地:“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身後的人先是一愣,而後又齊齊跪倒在地,淩墨風皺緊眉頭,俯身看著眼前的小人,最後卻無力的說道:
“起來吧!小皇帝畢竟也是我的皇弟,按照祖製,厚葬了吧……至於登基一事……”
“皇上,如今靖國舉國不安,此時唯有你站出來一統天下,才能還百姓們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
“……這件事,我……算了,等厚葬了小皇帝之後,昭告天下,守靈三月之後,我就登基為帝!”
“是……隻是,皇上,這罪魁禍首,你可是萬萬放不得的。”
聽著定邦的話語,淩墨風有些鬱卒的說道:“如今傳國玉璽尚不知在哪裏,我又怎能動他分毫?”
誰知定邦陰森森的一口白牙笑道:
“皇上,你看文帝他老人家,這輩子不是捧著自己個兒弄的那個玉璽也安安穩穩做了一輩子的皇上嗎?您又何必如此執著?
要找奴才的話,你殺了他,這傳國玉璽再沒有任何人知道它的下落;那你捧著文帝爺的玉璽,那也叫個傳承,一樣的……”
淩墨風眼神縮了幾下,陰冷的說道:
“傳國玉璽乃是靖國各位先祖留下來的瑰寶,是皇帝身份的象征;當年文帝用自己造的玩意兒糊弄著天下百姓;可哪一個不是在暗地裏罵他是竊國賊?”
聽出淩墨風話中的慍怒,定邦馬上涎著笑臉說道:“皇上說的是,是奴才嘴賤,奴才該罰……不然,奴才這幾天抓緊時間在對他進行拷問?”
淩墨風擺擺手說道:
“算了吧,他的為人,我又豈會不知?當初我拿著羽蜜的衣衫,騙著他說羽蜜在我手中,讓他抉擇,他才會落入我手中;
可如今想必他早已知曉羽蜜不在,若是這樣,即便你是打死了他,他也是不會說的……”
定邦哼了幾聲,心底萬分唾棄這幾個男人,不就是一個區區的秦羽蜜嗎?卻讓他們這些個所謂的英雄豪傑各個都成了慫包,簡直就是丟臉至極。
三月的靖國不是塞外的風霜,盛京的天空陰雲密布,竟有些淅淅瀝瀝的蒙蒙細雨飄落下來,沉重的棺槨讓抬著的人搖擺不定,可裏麵竟是那隻滿周歲的幼帝,怎不叫人心生唏噓。
如今的十皇子搖身一變,儼然成為靖國的救世主,所到之處,百姓簡直就是夾道歡迎,定邦跟在身後,得意的揚起嘴臉,他忍了這麽多年,終於也要向莫良辰一樣不可一世了。
眼見著幼帝的棺槨緩慢的行走著;人前終於衝出一人,指著淩墨風的鼻子破口大罵:
“淩墨風,你果然是文帝的兒子,與他一樣殘忍無道,陰狠毒辣;你竟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眾人止住腳步,看著說話之人,正是十皇子的親娘舅,當朝太傅裴無極。
淩墨風揮手停下馬車,低聲歎息道:“太傅,幼帝駕崩,舉國沉痛,本王明白你的痛心;隻不過,這件事與本王無關……你罵錯了人……”
誰知裴無極一臉不敢苟同的冷笑,指著他繼續責難道:
“淩墨風,別人不知道你,難道我還不知道?想當初,你用秦羽蜜那個妖女的名諱騙取攝政王的焦慮,進而設計殘害了他……
而如今你卻又將殘害幼帝的罪名加諸在他頭上;我試問,一個被人押在水牢之人,他又如何分身乏術的去加害一個孩子?”
四周突然一陣騷動,傳來竊竊私語之聲……淩墨風皺緊眉頭,對於眼前這位唯一的親人卻又無可奈何。
定邦雙眼一翻,大聲叫道:
“裴太傅,說話可要憑良心;莫良辰這麽多年在位,一直禍國殃民,禍亂朝堂,這是舉國皆知的事情;如今他剛剛進了牢獄,幼帝就突然歿了;這明擺著就是他的人下的手……”
“放屁,你這條閹狗,我跟他說話,哪裏輪得到你插嘴?”
“你……”定邦的臉此刻像極了那皮影戲上的猴屁股,甚是精彩……
淩墨風看著四周開始不安起來,馬上皺眉說道:“太傅,有些事你已經老了,看不明白了;如今幼帝被莫良辰殘害,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你又何必如此看不開?”
“你,你這個不孝子,你怎麽對得起我們裴家曆代忠君愛國之士,你怎麽對得起你母妃?你……”
“夠了,裴太傅,你是太累了,還是下去休息吧!來人,將裴太傅帶回府上好生休息。”
聽著這字字句句明擺著就是要將裴無極軟禁起來,這讓他大動肝火,甚是惱怒……
眼見著有人已經拖著仍在喋喋不休大聲咒罵的裴無極下去的侍衛,淩墨風再次皺緊眉頭。
定邦卻在此時對著人群中某一處眨眨眼睛……
突然,有人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十皇子,小皇上死的不明不白,還請十皇子清君側,安民心,早早將莫良辰那個閹狗繩之以法。”
看著一呼百應,跪倒一片的人群,淩墨風身下的馬車也開始搖晃;而此時坐在馬上的右將軍與秦羽鋒心中卻是百種滋味。
秦羽鋒梗著嗓音,轉身想要說什麽,但一人卻突然扣住他的手腕,搖著頭說道:“不可,鋒兒,如今你妻兒老母都在身邊,有些事……你不能插手!”
秦羽鋒糾結的眉頭,低聲說道:“可是,舅舅……莫良辰其實並沒有那麽壞;更何況他與蜜兒,他們……”
卓文曦再次搖著頭,抬頭看著眼前的十皇子,此時心中有著太多的疑惑;甚至連他自己也感覺出哪裏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但他心底,卻始終不敢承認他的判斷……
淩墨風看著下麵的人群,有些煩躁的雙手交握;定邦看在眼中,低聲說道:“主子,民心所向,咱們不得不聽,我覺得這件事,咱們最好還是順應民心了吧!”
淩墨風深深歎口氣,最後憂桑的說道:“也罷……既然皇弟是被莫良辰所害,讓他抵命,也是理所應當,傳我的命令……半月之後,莫良辰伏誅……”
定邦得意的揚起嘴臉,盯著淩墨風的側臉,不過也是個搖擺不定任人拿捏的棋子罷了。
但就在幼帝剛剛下葬之後不到三日,邊關告急,吐穀渾突然向靖國增兵五萬,這讓還未安穩的靖國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淩墨風站在朝堂之上,來回焦躁不安的看著下麵,最後有些失控的怒吼:
“為什麽沒人發現他們的動向?不是說吐穀渾剛剛經受了內亂,短時間內要休養生息?為何會突然兵臨韶關?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群人惴惴不安的低著頭;終有一人大著膽子走出來說道:“據臣所知,吐穀渾的新可汗隻是一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年,臣等沒想到他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所以……”
“現在不是聽你們解釋的時候;如今靖國剛剛遭受幼帝駕崩,又加上去年的水患,本就民不聊生,如今你讓我拿什麽去抵禦吐穀渾?”
“十皇子,臣以為,咱們可以議和……想來吐穀渾這次突然來襲,一定是靖國還有什麽他們想要的東西,若是咱們此時先委曲求全,跟他們議和?”
“不妥,小小一個吐穀渾就要讓泱泱大國求著與它議和,這若是傳出去,豈不貽笑大方?
更惶論,若是這次咱們退讓,難保今日退了一個吐穀渾,明日就會來一個火穀渾,總之……咱們不能退讓!”
一些文官抬頭看著說話的正是如今十皇子最為依仗的護國大將軍秦羽鋒,一時之間皺緊眉頭,文武各成一勢,互不相讓,淩墨風頭痛欲裂,大聲喊道:“住嘴!”
朝堂之上終於安靜下來,淩墨風繼續說道:“傳我命令,先派使者去議和;看看他們有什麽條件;若是談判破裂,咱們再整軍出征。”
左相抬頭看了幾眼十皇子,心中默默歎息;眼前的淩墨風與那攝政王都是皇家血脈,二人雖各成一脈,但卻同樣足智多謀;這正應了那句:既生瑜何生亮的話了。
秦羽鋒抬頭看了幾眼淩墨風,微微欠身,退了下去……
韶關城外,十裏黃沙,一女子坐鎮軍中,黑紗遮麵,低聲說道:“去告訴外麵的士兵,白日裏隻留少數人把守軍營,其他兵士和衣而眠;沒有聽到戰鼓,便一直休養生息。”
那領兵之人聞聽,炸毛的起身,指著黑衣女子嗷嗷嚎叫:“小小一個女人竟然在軍營之中大呼小叫,你真以為咱們吐穀渾的男人都是熊包不成?”
羽蜜抬眼,手上一根銀針飛了出去,那人登時啞口無言,捂著嗓子半跪在地上,身子不停的痙攣;讓一旁其他的人嚇得目瞪口呆。
伸手拽出身上的腰牌,女子冷冰冰的說道:“大汗的玉金令在此,誰敢不從?”(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