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事不可為，及早撤退吧！”

    一位紫衣騎兵焦急朝寒風傳音奉勸道，如果不是他們數十騎緊隨寒風，有寒風震懾、照拂和抵擋，距離這麽近就被虎豹騎擊殺或射殺了。

    “該死的伍氏！還誓言旦旦，這些人是沒經過任何軍事訓練的死士，一盤散沙而已，中看不中用！連鐵血煞氣都擁有了，還叫一盤散沙？那大周正規軍算什麽……”

    “隻是回報恩情，順便賺點糧草錢物！這次被坑苦了。害了二弟三弟和諸多孩兒啊……”

    看了眼至今依舊陣形不亂且兵甲炫目的虎豹騎，估計精銳官軍也就這樣了。寒風滿腹苦水，悔得腸子都青了。

    “撤！”

    又悔又怒之際，寒風還是果斷暴喝下令，並惱怒瞪了眼依舊在遊鬥的姬湦。

    早就想逃且已經在逃的山賊，頓時精神大振，動作加快，一窩蜂散往四麵八方，大部分退向山林。

    “殺！”

    姬龍怒吼一聲，龍隊加快速度追殺四麵八方奔逃的山賊。

    其餘四隊也是躍躍欲試，鷹隊夢隊射箭更急，把奔逃中的山賊當活靶子。

    姬象看了眼姬湦，不敢亂動盾陣。姬狼則率著狼隊殺出，追向寒風所率山賊主力……

    “夠了！”

    眼神淩厲看著寒風退走，姬湦高聲喝令，又迅速接道：“窮寇莫追！”

    以寒風的悍勇凶猛，連文伯都攔不住。虎豹騎追上去，得犧牲多少才能留下寒風？！

    世傳四大妖孽，不是他們實力最高或天下無敵，而是某方麵超乎正常範疇。正常情況下，根本困不住、抓不住。

    姬狼、姬龍等人，遺憾留步，看著山賊連滾帶爬瘋狂逃遠。

    唯有鷹隊夢隊，留在原地，依舊以強弓遠程射殺……

    “天王！本城主承諾永遠有效，在無雙城恭候天王大駕，期待共闖天下！”

    想了想，姬湦看向護著山賊退離的寒風，忽然高聲喝道，聲震山林。

    寒風一戟掃飛數十支利箭，眼神詫異又複雜看了眼姬湦，沉默不答，護眾離去。

    雙方打成這樣了，姬湦還要招攬他？

    看上去頗為真誠，倒不像是虛言誑騙！

    不得不承認，姬湦這麽一喊，原本對姬湦滿腹仇恨的寒風，仇恨消了大半。畢竟刀劍無眼，劫殺方能怪誰？該仇恨的是姬湦才是啊！

    “清理戰場，統計傷亡，總結經驗！”

    龍隊狼隊返回，姬湦迅速吩咐道。

    五位統領互相對望，又有些迷茫疑惑看著姬湦，死士是從不清理戰場的群體。

    片刻後，不待姬湦具體安排，五位統領頗有默契地分別行動。

    姬龍姬狼兩隊負責清理戰場，象隊留守，夢隊統計和救治傷員，並監督龍狼兩隊，鷹隊戒備和探察四方，免得再遇襲擊。

    “果然，還是鮮血和死亡，最能鍛煉人啊！”

    看虎豹騎自覺行動，姬湦頗為滿意，不由心中感慨。

    虎豹騎終於知道主動做事，互相間也有了默契。

    如此一來，以後遇事的反應速度和做事效率，自然就高得多。

    姬龍等人能獲得自己的姓和名，心性智慧能力等，本就出類拔萃，成長很快！

    更重要的一點……

    仔細觀察血腥戰場，除卻濃溢的血腥味和霧氣外，虎豹騎上空，隱見稀薄紅霧。等虎豹騎高度匯聚，這紅霧會更明顯更凝實，這是虎豹騎的鐵血煞氣終於凝聚成形的標誌。

    一次生死戰鬥，就能比擬虎豹騎平時整體訓練半月了！

    以姬湦估計，類似此次的激戰，再來四五次，估計虎豹騎連軍魂也能凝出，效果驚人！

    便是姬湦自己，感覺也經曆了一次巨大蚋變。

    最明顯的一點，看著滿地屍骸，聞著刺鼻血腥，望著殘酷斷肢和猙獰死態等。姬湦的心理平靜很多，之前惡心想吐，思緒紛雜，心神混亂等情況，已經消失。

    相信下一次戰鬥，姬湦的心態會更平穩，更冷靜！

    “這就是沙場啊！感覺平時苦修的武功招式，作用不大啊！全忘光了，沒忘的也不合適，沒法施展啊……”

    姬湦觀察思量間，身旁李黑垂頭喪氣，苦澀不已嘟嚷道。

    之前戰鬥，韓中好歹提醒過虎豹騎，有點作用。

    文伯跟寒風激戰上百回合，雖然被逼退，至少讓寒風不敢妄動，不敢輕離，不敢瘋狂追殺姬湦，是種無形的牽製，作用很大。

    李黑卻有點不知所措，好不容易壯著膽蒙著頭，衝向山賊，對太子姬湦也沒幫到什麽，還有累贅嫌疑。如果沒虎豹騎多次相救，李黑沒死也受傷了，哪能像現在什麽事都沒有？

    這點來說，讓李黑挫敗感很強烈，感覺平時苦練都練到狗身上去了，感覺很對不起太子，抬不起頭跟眾人對視了！

    “咦？”

    姬湦眼神一亮，若有所悟。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

    “難道……側重軍事政務，軍魂丹心等修行，用意在這裏？”

    “沙場中，再精妙的招式也作用不大，甚至沒機會施展。沙場需要的是直接有效的殺敵手段，需要的是個人隨機應變……”

    “這點來說，和武神奧義有點不謀而合！心經初期需要苦練無數招式，然後融合，然後化為己用，然後招由心生……最後無招勝有招……”

    “，本就重意不重招。就是個由零生繁，由繁化簡，從簡回零的過程！當然，其中應該還有個匯萬千武學為己用，自創適合自己招式的漫長過程……”

    “別的不說，多經曆沙場撕殺，確實能極大加快由繁化簡這個漫長的過程！”

    明悟之後，姬湦開始回憶之前戰鬥的點點滴滴。

    最明顯的失誤，明知寒風很強，還硬接一戟，搞得自己雙手和體內受創，沒幾天痊愈不了。連坐騎“夜照獅子”，現在站都站不穩，還怎麽騎乘？

    當時明明可以避開或擊偏，心態不夠關啊！

    想到這，姬湦朝李黑安慰道：“初遇沙場，還知道出手就不錯了。失措是人之常情，慢慢就習慣了，無需頹喪！”

    這是安慰李黑，也是在安慰自己！

    如隱形人般向來沉默的文伯，難得出聲道：“嗯！沙場撕殺是很特殊的情況，卻也很鍛煉人！”

    “嗯！”

    李黑也沒多想，恍然大悟握拳重重點頭，暗說下次表現絕不能這麽糟糕！

    “主公！此次傷亡統計，死亡七人，重傷十三人，輕傷五十六人。”

    就在此時，武夢統領前來匯報道，讓姬湦等人大喜之餘，又有些哀痛。

    殺敵千餘，就這點傷亡，完全足以自豪，絕對算大捷！但是，虎豹騎和山賊不能相提並論，自然也不能簡單地從傷亡比例看待！

    “戰場尚未清理完，具體收獲尚不清楚！但是，有件很奇怪的事……”

    看姬湦沒回答，武夢自覺緊隨匯報道，引得眾人關注，方才接道：

    “經過此戰，虎豹騎竟然有六七成的成員，突破修為瓶頸。如今虎豹騎的平均境界，大概是煉體八重了！”

    “嗯？”姬湦等人神情一變，聽懂武夢所說的“奇怪”之處了！

    死士是飽經生死鍛煉的群體，更是最看淡生死的群體。

    如果僅僅是鮮血和死亡的衝擊，對虎豹騎改變不大。

    此戰更多的作用，是讓虎豹騎更明白沙場和江湖的不同之處，很難造成大規模突破！

    韓中鄭重分析道：“應該不是經曆此次戰鬥的原因吧？若論收獲，這應該是此戰最大收獲了！”

    “應該不是！但是，除此原因外，還能有什麽原因？”武夢疑惑應道。

    眾人沉默尋思，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也突破了！”文伯忽然插言道。

    或許是奈何不了寒風的緣故，或許是經曆沙場血戰的緣故，文伯的心緒並非表麵上那般平靜，沒平時那麽沉默！

    姬湦怔了怔，有些汗顏說道：“嗯！已經煉體九重了！”

    之前衝擊太大，思緒太雜。姬湦還真沒注意，文伯這麽一提醒，姬湦才反應過來。

    可想而知，血腥和殺戮對姬湦的衝擊之大，姬湦一樣不是表麵上那般平靜！

    李黑又慚愧萬分嘀咕道：“我沒突破，是不是沒怎麽參戰的緣故？”

    “……”姬湦、韓中、武夢等張嘴無言，不知怎麽解釋。

    文伯若有所思沉吟道：“應該是……以老夫如今境界，修行已經基本無用。但是，此戰卻進步不小，比得上平時數月苦修！”

    “啊？！”

    眾人震驚，文伯是何等存在？

    深不可測的神秘人物！向來沉默，所說自然更讓人重視和信服！

    這麽說來，文伯不成了此戰收獲最大之人了？

    “我似乎明白了！”

    姬湦想到什麽般訝異脫口而出，引得眾人好奇關注，卻聽姬湦接道：“目前說不清楚，也無法肯定！過段時間，無需解釋，大家應該就明白了！”

    在場眾人納悶無語。

    姬湦不說，他們也不敢追根究底，等吧！

    片刻後，姬龍和姬狼清理完戰場。

    共繳獲戰利品：十三金，四十六銀，銅板一萬餘枚，折合約一百二十金。

    另有幹糧、肉幹等數千斤，刀槍矛弓等武器兩千餘具，各種圖畫異物等數十件。

    最惹眼者，反倒是兩百一十二匹無主戰馬。

    總的來說，全部戰利品價值約為五百金，這就是虎豹騎出戰的成果！

    (本章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