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暗搓搓地拿小瞳當實驗員，檢驗各種數學模型的事情已經讓寇長老見怪不怪了。

    隻要寇長老好奇問起來，葉飛總是托詞易數八卦，神神叨叨地謅些八竿子打不著的玩意糊弄過去。要認真去看葉飛長篇累牘的算式，寇長老就完全愣登了，隻覺得那些新式數字和公式簡直要從紙上打著轉兒飛出來，繞著自己“嗡嗡嗡”地轉。

    即使葉飛想要教寇長老阿拉伯數字和各種公式，寇長老也避之唯恐不及，哪裏還敢湊上前去？

    最終隻有小瞳樂意老老實實坐下來聽葉飛講解，兩個人拿著數學工具，慢慢地摸索著這個世界。

    寇長老隻能抱著易經，遠遠地看著葉飛和小瞳一教一學，暗自嘟囔：哼！小道！怎能跟我易數大道相比！

    然而不斷的實驗完美地驗證了葉飛的數學模型，讓寇長老也不由得對葉飛的數學課產生了興趣。最近總算是學到曲線函數了，但是寇長老在關鍵的一元二次方程上卡殼了……葉飛隻能強逼著她背解方程的算式……

    果然這些概念要一個活了幾千年，滿腦子易數算籌的老年人理解，還是太困難了……

    把寇長老放一邊，葉飛倒是幫小瞳改良了不少法術和氣勁的釋放方式，讓小瞳的評價在宗門中高高在上，現在還是被稱為百年一遇。葉飛琢磨著，再過幾天，大概就會變成千年一遇的吧。對對，等這次禦劍飛行的改良之後，大概就會變成千年一遇的小瞳吧。

    然而葉飛自己這個資質實在是完全沒有辦法，畢竟人家是十歲開始學這些，而葉飛是五歲就開始學這些，身體的發育也根本沒跟上。禦劍和飛劍這些需要氣勁和法力的技能，很難順利施放成功，連劍法都磕磕絆絆的。

    宗門可沒有溫柔到為葉飛專門打造順手的長劍。教授劍法的宗師們也認為，葉飛應該老老實實適應正常的長劍才對。所以葉飛就完全地成了基礎班的吊車尾，別說和精英弟子比了，就連一般的外門弟子都比不上。

    葉飛倒也不太在意這些，對他來說，小瞳能順利施展各項法術，供他解析，就足夠值回票價了。在這個探測器也好，雷達也好，都無法安裝的世界，隻能這樣一邊實驗，一邊解析。所以，他要做的是讓小瞳越強越好，這樣他能夠通過小瞳觸及的世界就越廣闊。

    “噢噢！新的氣場形狀？這樣子很奇怪啊，真的能行？”寇長老推門進來，一眼就看見了葉飛手上的圖紙，好奇地接過去仔細閱讀。

    “試試看唄，師父和小瞳都試過了水滴形的氣場吧？感覺如何？”

    “比劍形氣場好多了，所以說宗門那群老頑固，天天叫喚說劍形是最快的，不知道哪裏來的自信。”寇長老輕蔑地哼了一聲。

    “畢竟他們沒有數學工具來進行精密的計算，光靠感覺的話，劍形確實會比腳踩祥雲受到的阻力低，特別在高速的狀況下，劍形氣場會略微優於踏雲。師父你現在手裏拿的這張是低速情況下的形狀。如果要速度到音速以上，就需要將氣場的前端變得更加尖銳，具體來說，就是之前我給你們的那張梭形圖紙了。”

    寇長老又哼了一聲，晃了晃手上的圖紙：“不行不行，就算有數學工具，那幫老頑固也不會放下心中執念的。你信不信，即使事實無可辯駁，他們也會說什麽傳統啦，文化啦，固執地把你的成果當作邪道的。還會說什麽秉承正道，堅持人劍合一什麽的，跟你大談情懷之類的。”

    “哈……”葉飛半信半疑地歎了口氣：“不是隨心所欲嘛……”

    “是啊，所以老頑固們隨心所欲地頑固啊。”

    “原來如此……”

    小瞳看了會兒師徒相聲，微微一踮腳：“師父，弟子先試一試。”

    隨著氣場覆蓋住她全身，小瞳輕靈地離開地麵，在十米高的空中開始令人眼花繚亂的機動。小瞳就像一道白色的閃電一樣，在空中劃出一條又一條折線。這樣的機動可不是飛機能做得出來的，金屬的應力扛不住這樣的轉向，飛行員的身體也難以扛住這樣的G力。但是小瞳這樣的修士，卻能輕鬆應對，隻需要心念一轉，氣勁一吐，就能做瞬間的180°轉向。

    “喂！小瞳！來衝一把！”寇長老看上癮了，在地上朝著小瞳大喊。

    “是！師父！”

    小瞳立刻朝著天空急速飛去，隨著幾聲爆響，幾朵傳說中的音爆雲漂亮地呈現完美的圓形爆開。葉飛抬頭望天，早已經看不見小瞳的影子了。

    “師父，小瞳現在狀況如何？”

    “這不是比飛劍還快了嗎！”寇長老手搭個涼棚仰著脖子往天上看：“嗯，還好還好，還在加速，梭形確實不錯哦！”

    “行了行了，趕緊想辦法讓小瞳下來吧，飛太高會缺氧，溫度也太低，高空的水汽會直接凝成冰扣在身上。雖然小瞳可能沒啥危險，但也難受不是？”葉飛擔憂地說。他現在看不到小瞳的狀態，心裏各種害怕。

    “嗯，也是，大差不差實驗過就行了。”寇長老捏了個法訣：“小瞳，回來吧，小飛害怕你出事。”

    沒過幾秒，就看見天空中響起“轟隆隆”的雷鳴聲，小瞳飛上去的位置出現了一顆火星，飛速朝著葉飛和寇長老撲了過來。

    雖然知道這是小瞳，但是這樣的聲勢還是把葉飛嚇得麵無人色。寇長老哪裏見過這個？雙腿一癱就原地跪坐了下來。

    好在，火星在空中緩緩熄滅，小瞳的身形從火焰中顯現出來，輕巧地落到地麵，像是隻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樣，“呼~”地吐了口氣。她一眼看到葉飛，歡快地撲了上去，緊緊抱住葉飛狠狠地臉貼臉蹭了幾下：“小飛！飛起來好開心，好刺激！我感覺我超自由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謝謝你！”

    被溫香軟玉這麽一貼，葉飛的臉蹭地紅得發燙，渾身都軟了，根本沒力氣推開小瞳。

    旁邊寇長老好容易才爬起身，幽幽地看了眼抱在一起的葉飛和小瞳，歎了口氣：“嚇死為師了，還以為是小瞳引來域外天魔了呢。”

    咦？這句話，可不能當沒聽到啊！葉飛頓時醒過神來。（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