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洛水源頭

    “也罷，便隨了洛族長的心意，暫且逗留三日。”蘇牧淡淡說道。

    當夜無語，蘇牧隻管飲酒聞樂，洛孤顏笑伴一旁，四大長老也不再前來打攪，原本圖謀之事，也未再提及。

    歡飲事畢，少女們各自歸去了古木上的自家小屋，洛孤顏也給蘇牧安置了個住處，依舊是座架在古木上的小屋子。

    洛霞一族除了這小屋，確實也再沒有別的住處了，

    然已洛霞一族對蘇牧的恭敬，獻上的小屋又如何會平凡？隻見這小屋東臨洛水，北接山門，卻又居高臨下，洛霞一族全貌，可盡攬眼底。

    小屋雖小，卻別有韻味，雅致整潔，布置得體，蘇牧也便安心住下，躺在檀木雕榻，背枕花褥，淡淡幽香沁鼻，直入心扉，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舒坦…

    從前未化形，蘇牧隻知吞吐混沌精氣，聽師尊講道，閉關悟道，不是苦修，便是遊蕩，還從未如前世那般睡過覺。

    雖並無此必要，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畢竟經曆過上一世碌碌無為。今時一躺下，便隻覺得困意來襲…

    “一直以來，還沒睡過覺呢。”

    蘇牧喃喃道，星辰緩緩易位，洛霞穀越發寂靜，眼皮緩緩落下……

    蘇牧睡的很安詳，很鬆懈，因為洛霞穀內，這些個如似精靈的良善女子，絕不會對自己有所不軌。

    …………

    …………

    笠日。

    金烏爬高，月桂隱去，天明。

    暖暖柔光，映入蘇牧眉間，不由得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起，揉了揉臉，蘇牧心中暗笑：一覺到天明，睡到自然醒，這可是前世最渴求的一份小幸事。

    緩步向前，卻見得兩名女子恭候小屋外，一為粉衣少女，二八年華，生的膚白貌美，很有靈氣，嘴角不時顯露出的小酒窩，更顯甜美。

    而另一佳人，衣著紅裙，卻是約有二十五六，說得上是嬌美豔麗，頗顯少婦風情。

    “小憐見過先生。”

    那粉衣少女一見蘇牧，當即笑著欠身行禮，眉梢眼角透著許多新奇的之態。畢竟久居洛霞穀內，她哪裏見過什麽男子？

    “紅妝見過蘇先生！”

    紅裙女子隨之，也是躬身行禮，美目閃閃，不住的觀望蘇牧。

    “額，兩位這是？”蘇牧疑惑道。

    “嘻嘻，族長說了，先生要在我族逗留三日，就安排了小憐與紅妝姐姐來伺候先生！”少女搶先開口道。

    “還望先生莫要嫌棄。”紅妝也道。

    聞言，蘇牧這才淡淡應道：“原來如此，那你二人留下便是。”

    雖是應了下來，蘇牧卻在心頭苦笑：還是不死心啊，遣來美貌少女一枚，又有豔麗少婦在側，真是……

    然蘇牧不過逗留短短三日，也懶的計較，隻要自己持心不偏，又怕她們作甚？

    修行越發深厚，道心便越發難以受到凡俗之事的幹擾，況且蘇牧已結大羅金仙道果，又豈會為這兩個女子所左右？

    接下來的光景，這二女便充當了導遊，陪蘇牧一同觀賞這洛霞穀內美景，有靜可觀，美人在側，自是悠哉悠哉。

    見得一方仙地，靈氣醞足，玉霞碧光，仙氣彌蕩，林林總總的望去，可見上百株珍材植類錯落當中，最中央之處，乃四棵仙樹，上有數十仙果。潺潺溪水流過，讓得此處土壤更為肥沃。

    蘇牧回想起昨日所食仙果，才曉得便是自此處摘取。

    “此為我族仙園，我族仙草仙樹皆在此中。”小憐言道。

    “洛霞穀本就為寶地，此處更是。”

    蘇牧點頭稱讚，二女聞言，皆是笑麵如嫣，不料蘇牧突而又問：“溪水從何而來？”

    “溪水乃是自穀外的洛水截流，分下的一縷。洛霞穀內植株能如此旺盛，全靠洛水滋養。”紅妝不知蘇牧為何有此一問，不過還是如實回答。

    “除卻洛水，穀內便沒有別的水源了嗎？”蘇牧又問，眉間卻是露出幾分凝重。

    見蘇牧正色，二女也收起來女子嬌羞，隻聽紅妝道：“此處是穀地，因有大陣籠罩，故而雨雪落不下穀內。方圓數千裏，也隻有洛水這一江河源頭。”

    “正是。我族無論是蘊養族人，澆灌仙物，古樹生長，還是釀酒調羹，全都仰仗洛水便利。不然，我族為何叫做洛霞族呢？”小憐也道。

    “竟是如此…”

    蘇牧濃眉低垂，而後便再也不曾露出笑意。一路遊蕩，見得少女沿溪取水，釀酒調羹，又見仙子取水澆灌仙物。暗暗發覺，洛霞一族對洛河之水萬分依賴，穀中萬物，都離不得洛河之水。

    蘇牧也曾親自探查，發覺穀中之水靈氣十足，比之外界水源強上百倍有餘，隨便釀造一番，便是極品仙釀。

    後問究竟，才是得知截流引水之處，距離天池極為接近，故而水之靈性才會如此濃鬱，算是半日的空兒，蘇牧便將整個洛霞族都遊曆了一遍。

    …………

    …………

    日頭越升越高，漸至正午。

    “先生，族長已備好了宴席，不若即刻歸去吧？”紅妝望了望日頭，見時辰不早，便對蘇牧提議道。

    “也好，我正要事與你家族長去說。”蘇牧淡然道，隨後，便帶著二女歸去了洛霞族中心處。

    林茂清幽，空穀足音。隻見溪水一旁，古樹之下，整整齊齊排上了六道白玉桌，六片蒲團。洛孤顏與四個長老早已入座，空留蘇牧未至。

    每一處白玉桌上，早已列好了數十道佳肴，各中仙釀，異常豐盛。五人氣定神閑，皆是未動玉箸，也不焦急，隻待蘇牧歸來方可開宴。

    未幾，蘇牧抵至，在幾人恭請之下入了座。

    小憐與紅妝二女伴在蘇牧身旁，一女斟酒，一女熱茶。洛孤顏微微笑道：“先生今日遊玩可還盡興？”

    “盡興。”

    蘇牧淡淡笑道，而後話音一轉，又道：“讓諸位仙子恭候多時，實在罪過，然蘇牧有一事，需得在這宴前道出。”

    “先生但說無妨。”洛孤顏道，心頭卻是萬般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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