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太陽還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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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一句:有人告訴過她:這個世上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有的人深邃,有的人淺薄,有的人簡約其外而雋永其中,有的人則是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如太陽一般閃亮的人,他會照亮你生命的每一個角落,從此,其他所有人都是浮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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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大人睡到半夜,感到一陣難受,身上冷汗欲出,熱一陣寒一陣的,竟像是發燒的症狀。
還沒等他搞明白是怎麽回事,突然間瞥見身邊睡了一個人,他心裏著實嚇了一跳,再仔細借著月光一瞧,他身上的冷汗一下子就都嚇出來了。他心裏驚覺:我的娘!白天那個小妮子怎麽就睡到我床上來了!?
然後他心跳立馬加速不止一倍,在心裏盤算了一回又一回。
頭一回他這麽想著:自己雖然連日來心情有些鬱悶,借酒消愁了幾日,可是根據以往的酒量來說,不至於就醉到喝斷片的程度啊,怎麽說也不至於做出這酒後亂性的禽獸行徑吧?
再一回他又想:自己向來是看不上成渡那幫小人欺淩婦女的無恥行徑,自己這次該不會真的是酒後失德,竟淪落到和自己所不齒的小人一般惡劣的境地吧?
又一回他這麽想:如果說自己真的對人家姑娘做了什麽不可言說的事,等人家醒過來,自己可如何解釋啊?
然後又一回他想到了趙挽成:如若趙挽成知道自己把他表妹怎麽著了,會作何感想?!
想到這些,他真是頭疼欲裂,雙手把腦袋揉了一遍又一遍,無奈自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於是他想,這麽想也是白想,不如先把這姑娘叫醒,問問情況再說。
他十分忐忑的用兩隻大手去搖晃雪鳶那瘦小的肩頭。
雪鳶感到自己夢中的世界突然搖晃不穩起來,然後就驚醒過來,看到霍大人正抓著自己使勁的搖晃。
她趕忙揉了揉眼睛,驚聲問道:“怎麽了?霍大人?出什麽事了麽?”
霍焰倒吸一口氣,支支吾吾的說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雪鳶不明所以的回道:“大人您是喝多了麽?是您說收留我幾日的啊?”
霍焰又倒吸一口氣,問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我是想問你怎麽在我床上?”
雪鳶摸了摸腦袋,稍微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哦......對不起啊,我實在是被凍的扛不住了。我知道,我知道我應該先支會您一聲的,可是我看您睡得正熟, 不忍心打擾到大人。”
霍焰聽到她這麽說,總算心裏鬆了口氣,可是轉念一想,又挺生氣,於是嗔怒道:“現在隻是初冬,哪裏就那麽冷了,你也至於......”
雪鳶是個不甘示弱的性子,見他怪罪自己,未等到他說完就反駁道:“明明就是很冷麽,我躺在那冰冷的床上,又是裹被窩,又是掖被角,又是雙腳來回的搓,足足折騰了兩個多時辰,還是睡不著,被凍得鼻涕直流,哆哆嗦嗦,要是像那樣凍一晚上,肯定要凍病的。”
霍焰心想她打南方那邊來,估計是習慣了南方溫暖的環境,乍一來了北方,自然是扛不住這裏冬季的天寒地凍,也是情有可原。他此時心中疑慮已消除,因此不再為剛才那檔子事擔驚受怕,回過神來,卻越發覺得身上不好,於是用手不斷的揉著頭部,臉上也是一副很痛苦的表情。
雪鳶注意到他有些異樣,此時又回想起他剛剛用手搖晃自己肩膀的時候,他的手上都是汗。於是她趕忙用一隻小手去摸霍焰的額頭,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嘴裏嘟囔著:“哎呀,大人莫不是發高燒了?熱的很呢。”
霍焰因為心裏覺得剛剛自己還欲要治她的罪,此時畫風一轉,自己卻變成了弱者,還得她的同情,因此心裏很是不悅,為了麵子,他強裝沒事人一樣,幹笑下說道:“怎麽會?許是被窩裏暖和,熱出的汗,一會就下去了。”
雪鳶仍然很是擔憂的樣子,又是摸又是托了他的臉頰來瞧,再是用手搭了他手腕處的脈搏。
霍焰被她這麽一弄很是不好意思起來,一直的閃躲,嘴裏還嘟囔著:“這又是要鬧哪樣?”
雪鳶回道:“我幫你瞧病啊,我爺爺在家鄉好歹是個名醫,我多少跟他學過點醫術。依在下看,大人你的確是發燒無疑,隻是這起病的原因麽......”
霍焰不耐煩被她這一通“關照”,於是說道:“明早我去瞧個大夫,抓幾味藥就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死不了人的。”
誰知雪鳶這廂還是甚是擔憂的說道:“大人所言差矣,發燒這事可大可小,要看發病的緣由,若是由炎症而起,很可能會累及性命的。因此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耽誤不得。”
說完,她翻身下床,掌了燈,與他仔細的瞧了瞧。
他雖欲推脫,無奈說不過她。
瞧完後,雪鳶問道他:“敢問大人身上可有外傷未愈?”
霍焰不耐煩的回道:“前幾日和匪寇交了回手,胳膊處受了些輕傷,不妨事,哎,我說,你不用瞧了......”
雪鳶不聽他的推辭,直接要撩他的袖子,看他的傷口。
他趕忙推脫道:“我都說了不妨事了,你這丫頭怎麽這樣煩人!”
雪鳶並未腦他,而是插了小腰說道:“既然不妨事,大人就讓我看看,又能怎樣?”
霍焰無奈何,便擼起袖子,與她瞧。
雪鳶掌著燈,仔細瞧過之後,“哎呀”一聲後說道:“大人,可不得了,您這傷口是化膿了,需得趕快處理才是!”
霍焰不耐煩的大手一揮,說道:“我堂堂八尺男兒,哪裏就像你說的那樣嬌氣了,都跟你說了不妨事了。”
他嘴上說著不妨事,身上實則是虛弱的很,因此聲音也和往日不同。
雪鳶已經明顯感到他的體力不支,於是囑托他蓋上被子躺好,說是自己去取些藥和白酒,很快就回來。
大冬天,寒風刺骨,雪鳶凍得哆哆嗦嗦的去自己暫住的房裏拿了自己的包袱,又去廚房取了罐子白酒,一並抱著回了霍焰的房間。
她先是對霍焰說道:“大人,我先要將你傷口處的膿液擠出來,你可千萬忍耐些啊。”
之後雪鳶一邊幫他處理傷口的膿液,一邊關心的問他疼不疼。
他咬著牙說道:“沒事,閻王殿都差點去過幾遭了,這點痛算什麽?”
雪鳶微微一笑,繼續與他處理傷口,待膿液除去後,她又用白酒淋在傷口上,之後又打算用她爺爺秘製的金瘡藥塗在上麵。
霍焰見她倒出藥粉,有些不放心的問道:“這是什麽?”
雪鳶噗嗤一笑,回道:“這是我爺爺秘製的金瘡藥,我小時候調皮,總愛掛彩,多虧了這藥。大人這麽緊張的樣子,莫不是恐我害了您吧?”
霍焰一向是要麵子的,所以馬上換了副輕鬆的表情說道:“有什麽好怕,你這麽個小丫頭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雪鳶低頭不語,一麵淺笑著 ,一麵將藥與他塗上。
燭火輕輕搖曳著,晃著雪鳶的臉一明一暗。
霍焰這樣側身躺著端詳著燭光印照下的這張略顯稚嫩的俊俏的小臉,正是眉蹙春山,眼顰秋水,不經意間,他嘴角就微微上揚了。
雪鳶仔細的塗過藥後,與他說道:“還得用什麽東西包紮一下才好?大人可有紗布麽?”
霍焰不以為然的回道:“用不著包紮,我向來不用紗布。過幾日便好。”
雪鳶卻堅持說道:“不好好包紮可不行,萬一傷口又化膿了,可如何是好,您現在已經發燒了。再不好好處理傷口,恐有性命之憂。”
霍焰雖然嘴上說著“真是囉嗦”,心裏卻仿佛有股暖流經過。自打他母親去世以來,就再沒有人這樣關心過自己,緊張過自己,尤其還是在自己病弱,最需要人關心照顧的時候。
雪鳶慢慢的從包袱裏拿出一件白色綢緞做的襯裙,用手扯了,打算與他包紮傷口用。
霍焰驚異道:“這是幹什麽?好好的裙子,不可惜麽?”
雪鳶回道:“先前我爺爺說過,說是蠶絲織成的布對傷口極好的。現下又沒有紗布,隻得犧牲這條襯裙了。”
說完,她便與他小心翼翼的包紮好了傷口,還總擔心自己包紮的太緊,弄疼了他,不時的問他:“緊不緊?”
霍焰不自覺間眼含笑意的說道:“回頭我帶你去北市布匹店,選好了料子,再找裁縫與你做一件一模一樣的裙子。”
雪鳶調皮的說道:“好啊,反正也是要走一趟,不如就一次多做兩件吧。”說完還狡黠的一笑。
霍焰也被她逗樂了。
雪鳶望著這燭火搖曳下,霍焰的臉龐,換了副認真的模樣與他說道:“大人,你笑起來好溫柔,比平時繃著臉的時候好多了。”
霍焰看她這認真的樣子,又不好意思了一回,於是說道:“不早了,再不睡就天亮了。把燈熄了吧。”
雪鳶將東西一並收拾到桌上,又吹熄了燈,再返回了床上。
因剛剛去取東西,大約是凍著了,她剛剛躺下便打了個噴嚏,鼻涕欲出,趕忙抽吸了一回。
霍焰擔憂的問道:“是不是凍著了?都怪在下,害姑娘勞碌了......”
雪鳶又是噗嗤一笑,柔聲說道:“想不到大人也會道歉的。”
霍焰微微一笑,停頓了片刻後,與她說道:“五兒,明天我就去南市多買些劈柴和木炭回來。”
雪鳶“嗯”了一聲,將被子稍稍往上拉了拉,蓋住自己的半張臉,她有些臉紅了。
她躺在床上,旁邊有霍大人的溫暖體溫,雖然不覺著太冷了,然而自己還是有些睡不著,因為滿腦子想的都是他。
她想起來以前爺爺對她說過:“這個世上是由各種各樣的人組成的,有的人深邃,有的人淺薄,有的人簡約其外而雋永其中,有的人則是金玉其外而敗絮其中。有一天你會遇到一個如太陽一般閃亮的人,他會照亮你生命的每一個角落,從此,其他所有人都是浮雲。”
她在心裏掂量了一回:霍焰霍大人對自己而言到底是太陽呢?還是浮雲呢?
就這樣想著想著,她微笑著進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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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describe chaper 15 with the lyric——“some dreams are big, some dreams are small.some dreams are carried away on the nd never dreamed at all.some dreams tell lies, some dreams come true.i've got a ms and i can dream for you.”
“有些夢想很大,有些很小。有些隨風而去,不再想起。有些如同謊言,有些則成真。我做過了很多的夢,卻總是夢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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